第七章 程雨萌死了
「這……」張媽皺了皺眉,「少爺的父母在那個地方生活了五年,也是在那個時候有了少爺,後來老爺生意上出了點岔子就把那地方賣了。十幾年前夫人走的時候唯一的願望就是讓少爺把那塊地買回來,可是那個時候少爺才十歲,沒那個能力。」
「後來呢?」
「老爺走了之後把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了少爺,少爺想把地買回來,可是對方不願意。即便這樣,少爺這些年一直也沒放棄。」說到這,張媽哽咽了。
張曉曦也沒有再問下去,打發了張媽回去休息,她一個人上了二樓。剛打開門,床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張曉曦反鎖了門,躲到衛生間里接通了電話。
「出什麼事了嗎?」阿強粗獷的聲音傳了過來。
「程雨萌現在人在哪,她身上應該有張地契,那是她答應給遲安澤的東西,我再拿不到的話會露陷的。」張曉曦壓低了聲音。
「地契?你先想辦法拖延時間,我馬上聯繫皓哥。」阿強說完,快速地掛斷了電話。
聽了阿強的話,她心裡的石頭稍微落下了一些,這才想起來天已經不早了。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今天一天她真的是累壞了,以至於在這個惡魔的眼皮底下都能坦然地睡過去。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張曉曦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阿強告訴她東西已經拿到了,並讓她到「星期八咖啡廳」碰面。
簡單地洗漱后,下了樓沒顧得上吃早飯,張曉曦獨自一人趕到了約定的地點。
咖啡廳的角落裡,阿強帶著一頂黑色的棒球帽,低著頭坐在那。她快速地走了過去,在阿強的對面坐下。
「沒有人跟過來吧?」阿強透過帽檐四下看了一圈。
「沒有,我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出門了。」張曉曦淡定地端起了咖啡杯,微笑著,如同在和老朋友聊天。
阿強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信封遞到了她面前。張曉曦接過,拆開看了一眼,地契上斑斑的血跡讓她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海底。
程雨萌出事了?
第一時間湧上心頭的可怕想法讓她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的血液像是一把把利劍,猛地往她的胸口戳。
「這上面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她的臉色風雲變幻,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內心更是風起雲湧。
「你不用管,把東西交給遲安澤取得他的信任就可以了,其他的事跟你沒有關係。」說著,阿強起身便準備離開。
不用管,說得還真是輕鬆。如果程雨萌出事了,那她也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張曉曦伸手抓住了阿強的胳膊,抬起頭看著他稜角分明的國字臉,「你們把她怎麼了,她難道……已經死了?」
張曉曦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可是這上面的血跡又怎麼解釋?
阿強瞪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獨自坐在那裡的張曉曦久久地沒有動彈,桌上的咖啡直到她離開的那一刻還保持著原樣。
出了咖啡廳,張曉曦像個傀儡娃娃一樣在街頭遊盪。手裡的信封如同一團猛烈燃燒的火焰,深深地把她灼傷了。她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後悔所做的一切。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雖然不是她的匕首捅在了別人的胸口上,可是她比兇手更可惡。當初只為了能救活弟弟的命,她從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是她太天真,拿走了程雨萌的人生,還以為程雨萌能好好地生活?
「上車。」就在張曉曦深陷沉思之際,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她的面前,車裡的人搖下了車窗,冷冷地看著她。
張曉曦猛地撇過臉,逼回了眼眶裡的淚水,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給你。」她將信封遞上,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即使再不願意也沒有退路了,為了弟弟她必須堅持。
遲安澤接過,萬年的冰山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張曉曦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這上面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果然,他還是注意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