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穿著人皮的外星生物(二)
校園社團招募如火如荼的在校園各處進行著。各個社團都希望將最優秀的新生招至麾下,得以壯大。
神島和阿丟來到學校的小劇場,這裡有扇形的舞台和觀眾席。一位新生正在台上進行演奏。
第一排坐著幾個高年級學生,神情認真地注視著台上的學生。後面的觀眾席幾乎坐滿了湊熱鬧的學生。
「阿丟!」小澈在觀眾席上向站在走廊的阿丟揮手。
「小澈?」
小澈來到阿丟面前,看到神島也在,熱情的打招呼。
「嗨,神島同學!」
小澈完全被專註的神島忽視,一臉窘態。
「小澈,你怎麼在這?」阿丟故意岔開話題。
「因為這是學校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啊,雲集了幾乎全校的美女!」
「為什麼?」
「進入這個社團象徵著一種『校園貴族』的標誌,因為社團會對報名的新生進行各項指標的嚴格把控,不光在小提琴技術上要達到十級以上水平,還在身材、相貌、品行各方面進行估測,每年只有5個人可以得到社團的通過邀請。這是比『環球小姐』還要嚴苛的選拔比賽。」
阿丟懷著期望的心情把目光投向台上。
阿丟OS:那不是莉莉嗎?
莉莉的演奏得到了全場喝彩。
評委一致給出了9分的高分,莉莉技壓群芳。
「不愧是我們班的班花啊,果然一鳴驚人!」小澈不禁感嘆。
「全部參賽選手已經結束,第一輪的比賽,來自一年2班的莉莉排名第一!」主持人激情的拿著話筒。
舞台旁側懸挂的銀幕顯示出前十的排名。
全場男生高呼著莉莉的名字。
小澈不禁加入其中。
阿丟OS:還真是有人氣啊。
阿丟小心翼翼的側頭,想觀察神島的表情,才發現神島已經無影無蹤。
阿丟OS:這傢伙難道是小心臟受不了了,不告而別了嗎?
整個劇場被瘋狂的粉絲的吶喊聲充斥著,阿丟堵著耳朵,臉上浮現一絲厭倦。他東張西望,卻沒能看到神島的身影。阿丟雙手放下,望著劇場的門口。
阿丟OS:這傢伙。。
突然,全場觀眾靜止了。
阿丟背對著舞台。
「這位同學是?」主持人有些意外。
「下一位選手。」一個熟悉的女生的聲音嘹亮整個劇場。
「可是我們的選拔。。(已經結束了)」主持人看了看手裡的名單,連忙解釋。
「才剛剛開始!」
「是神島!」阿丟有些驚訝。
台上台下都靜止了。
評委席上的代表平靜的打開話筒。
「這位同學,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社團的宗旨想必你也清楚,請你尊重人權,尊重藝術。」
神島走到評委面前和評委對視,並看到了評委身邊的「鎮社之寶」——一把精緻而又昂貴的小提琴。
全場觀眾驚呆了。
阿丟轉過身,也大驚失色。
阿丟OS:這個傢伙到底在搞什麼啊!
神島拿著「鎮社之寶」站在台上。
評委們全部站起來,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小澈,趕緊給我在劇場外的人群中打開一條通道!」
神島快速拉動琴弦,手指熟練的撥動,一首《精靈舞曲》充滿靈性,琴聲洋溢。神島神情自由自在,這把名貴的「鎮店之寶」在神島手中成了一個隨意把玩的玩具。評委們心臟提到嗓子眼,站在原地傾聽。
觀眾們完全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漸入佳境,聽得如痴如醉。
阿丟在《精靈舞曲》的曼妙琴聲里,焦急的尋找著舞台的後台,心裡只想著趕緊把神島安全的帶離劇場。
莉莉身邊的參賽者驚訝神島爐火純青的演奏,要知道,這首《精靈舞曲》是連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都不敢輕易嘗試的曲目。
莉莉與他人反應不同,異常平靜的注視著神島,目光空靜到有些寒意。
阿丟突然出現在莉莉身邊,呼吸急速。
「麻煩讓一下。」
莉莉意識到阿丟在自己身邊,緩過神來。
「快去救她吧。」莉莉似乎感受到阿丟的來意,面帶微笑。
神島演奏完,略帶輕視的左右環顧,發現周圍的人都像一個個木頭人,整個劇場靜的出奇。
阿丟也屏住呼吸,似乎在等待一個他不想接受卻又意料之中的信號。
「真沒意思,看來這裡沒有我要找的人。」
阿丟OS:神島,不要啊。。
神島把「鎮社之寶」往旁邊一丟,所有評委的目光都隨著「鎮社之寶」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然後四分五裂的墜地。
阿丟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把抓住神島的手。
「跑!」
一個評委暈了過去。
小澈在劇場外的人群中接應著阿丟。
「這邊這邊!」小澈不停地向阿丟招手。
幾隻鳥兒在高處駐足觀看,擁擠的劇場門口人山人海,阿丟拽著神島在獨闢蹊徑,揚起一趟灰塵。
阿丟OS:事後,小提琴社長帶人找到了我們所在的班級,我當時捏了一把冷汗。社長並沒有要求神島進行賠償,而是十分認真的邀請神島加入社團。這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在教室外的走廊,小提琴社長帶著三五個人與神島進行對話。
「我會考慮。」神島一臉認真的回復。
社長鞠躬,離開。
阿丟OS:雖然神島那傢伙,一臉認真的答應考慮,但一分鐘都不到她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為什麼我會知道?
畫面一:
神島精神飽滿的扒在阿丟的桌前。
「額!」
阿丟一臉驚恐。「還有很多社團我們沒有去,說不定能找到我要找的異能人呢!」神島滿懷欣喜。
「我不要去!」阿丟扭過頭去,無情拒絕。
畫面二:
教室外,神島拖著阿丟向新的目標出發。
「放開我,你這個異類!」阿丟苦苦掙扎,「你哪來的那麼大力氣!放開我啊!」
阿丟OS:後來我們幾乎把學校各個社團轉了一個遍,結果可想而知,神島踢傷了跆拳道社長的「公子」,把動漫社的服裝翻的一塌糊塗,花卉社的植物全部被連個拔起。而神島說的唯一的一句話就是「這沒有我要找的」,而且理直氣壯;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學校的某間階梯教室里,神島還在琢磨著她「追捕異能人」的計劃,而精疲力盡的阿丟已經在一旁睡著。
神島看了看周圍的同學,拿著書本直接拍著阿丟留著口水的臉上。
「啊!」阿丟捂著臉,待疼痛緩解片刻,朝神島怒吼,「你搞什麼啊!看不見這有人嗎?!」
「這裡就是像你這樣的普通人太多了,就像到處飛的蒼蠅一樣,不小心拍死一隻也無所謂,」神島淡定自若。
「上大課當然人多啦!不喜歡趕緊走人!」
阿丟的吼聲引來周圍同學的矚目。
「那不是神島嗎?」
「是啊。」
「聽說她把所有社團都弄得雞犬不寧。」
神島聽到周圍人議論,略帶怒氣的回頭,議論的同學立刻逃離神島可攻擊範圍。
神島保持站立的姿勢,回身看阿丟。
阿丟OS:我是不是不應該對神島這麼大吼大叫,畢竟,她是個女孩。。
「神島,其實.」阿丟想解釋。
「這種把一群普通人湊在一起的無聊的大課,我才沒興趣。」
神島準備邁步離開座位,這時,一個戴著眼鏡,青色短髮的女生夾著一小打資料走了進來。
「是老師嗎?」
「這老師好年輕啊!」
女生走到講台上,對著別掛在衣領上的話筒,沒有任何情感的作了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竹山青一。是這門課的負責人,不是老師。」
「那老師呢?」同學發問。
「沒有。」竹山青一面無表情,語氣平淡。
「唔!好唬啊!」同學們有點驚訝。
「請問為什麼沒發給我們對應的課本?」另一個同學提問。
阿丟OS:對呀,我才發現,學校竟然沒有發教材。
竹山青一扶了扶眼鏡,透過眼鏡片能看到她嚴肅認真的神情。
「沒有。」
同學們對竹山青一的回答議論紛紛。
「沒有老師,沒有課本,那課程如何進展?」一個帶著高度近視鏡的同學雙手抱頭,涕不成聲,彷彿世界末日來臨一般,孤立無援,感到絕望。
「討論。」
竹山青一的回答讓本來就幾近絕望的眼鏡男崩潰。「這門課叫異常事物探索發現研究,你們要做的工作就是觀察並記錄身邊異常的事物,發現其本質。這門課程存在著很大的危險,比如被怪獸吃掉,被外星生物帶走,或者無意間進入黑洞,永遠被留在某個時間斷層。」竹山青一一本正經,儘管聲音很小,依舊沒有情感,但卻句句揪心。
「這老師有病吧?!」
「這門課太恐怖了!」
多數學生質疑眼前這個女生的精神是否正常,而少數人則信以為真,嚇得昏倒過去。
「當然,上述種種危險發生在你們身上的幾率只有千分之一不到,但卻考驗著各位的心理素質,因為最大的影響就是被別人當成神經病,或者自己走火入魔,」竹山青一邊說邊打開階梯教室的門,「我所說的絕非兒戲,如有棄權本課程的人,請自便。」
這間容納近千人的階梯教室頓時沒有任何聲音。
「那我關門了。」竹山青一手扶到了門把手上。
瞬間,教室里的人們不要命的往外跑,如同一個個大馬猴,跳躍逃竄,衝出教室。
神島的短裙被一陣人造風吹動,短裙上的褶皺高頻率搖擺,而神島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學校竟然會安排這種奇怪的課程?!」阿丟不禁驚嘆,抬頭看到神島肯定的表情,面部抽動,「額,這不是真的。」
整個階梯教室只剩下,神島千明、阿丟和竹山青一。
竹山青一站在門口,保持扶門的動作,反光的白色鏡片下,一雙認真的眼睛注視著神島千明,並透出紅光。這雙紅色的眼睛在神島和阿丟夜探中心公園的時候出現過,在阿丟家樓下的黑暗衚衕出現過,此時,這雙紅色的眼睛隱藏在反光鏡片下,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神島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