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噩夢驚幽魂

第一百七十四章 噩夢驚幽魂

上官陌輕柔地將她鬢邊一縷落下的髮絲抿到了耳後,溫聲道:「蘇淺,總會有否極泰來天下太平的一天。我會一直陪着你。所以,你無鬚生惱。」

目送楚淵離開,蘇淺氣怒地一腳踹在凳子上,凳子被踢出幾丈遠,碎成幾段。

兩名侍女嚇得瑟縮成一團,臉色青白。蘇淺掃了兩人一眼,一想到是楚淵的人,更是氣怒,「滾出去!」她揚起手掌朝兩人打去。那兩名侍女算是機靈,不等她手掌落下,箭一般往外跑去,瞬間便不見了人影。

上官陌好笑的看着她,從桌上拿起茶壺斟了一杯茶遞給她,「消消氣。」他溫聲道。

蘇淺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重重的把茶杯摔在桌上,「混蛋,真是只狐狸!」她罵道。一雙眼睛要噴出火來。

上官陌扶着她雙肩,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溫顏笑道:「因為他是一直寵着你的人,所以一旦他背叛你算計你,你就覺得受不住了?」

蘇淺心裏一驚,看向上官陌。

他容色淡淡,不見任何異常。即不見他有任何不悅,也不見他如以往一般醋意大發。「是這樣?」蘇淺皺眉,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他分析的還算中肯。

楚淵確是極寵她的。而她,不知何時起,已將他的寵溺看得理所當然,彷彿他天生就該對她是寵溺的。因為他是她表哥,這個身份擺在那裏,她並沒有細究過個中緣由。

上官陌輕笑了一聲,「大約是這樣。」他撫了撫她光潔的額頭,唇角貼在上面寵溺的吻了吻,「所以你以後該注意點,不要再在意些不該在意的人,否則我又該吃醋傷心了,到時候還得你來哄我。」他如詩似畫的眉眼間一點淡淡笑容,似弦月一般優雅清華。

蘇淺眨了眨眼睛,手放在他額頭摸了摸,確定他沒有發燒。這人是吃錯藥了么?素日連匹馬的醋都吃的人,居然沒有吃楚淵的醋。她心裏好笑着,撇了撇嘴角,「以後不會了。」她本來想說一大堆反駁的話,但話到嘴邊變成了這麼一句。

他這樣好,教她如何忍心惹他不高興。

上官陌嘴角微彎,顯示他心情很是不錯。在她唇角印上輕柔一吻,「洗洗睡了。」

蘇淺抬頭看着他,「不去軍營看看?」

上官陌搖了搖頭,拉着她走到屏風后木桶邊,修長的手指靈巧的剝開她的衣扣,把外衣一脫,順手搭在屏風上,又伸手去脫她裏衣。蘇淺一驚,臉倏地一紅,雙手抓住他停在她胸前的手,羞怒道:「你做什麼?」

「寬衣沐浴。」上官陌回答的理所當然,拂開她的雙手,極其迅速的剝去了她的裏衣,搭在屏風上。她便只掛着一隻肚兜站在了他面前。

她臉刷的紅透。雖然日日同床共枕,身子不知被他看了多少遍,但那隻限在床上,這樣*裸的熱辣場面還是第一次。上次在森林小屋的溫泉池裏也還是穿着裏衣的。

她半張著嘴不知是該罵他好還是該怎麼好。這人是一步一步的得寸進尺,每天都進一小步,如此下去,她深信,離洞房花燭真的不遠了。

上官陌不理會呆愣羞惱的她,自顧自褪去衣衫,露出他比絲綢還細嫩柔滑的肌膚。雖然極瘦削,但身材堪稱完美。蘇淺的臉紅的更甚,待要捂住眼睛,又不想錯過眼前的絕美景緻。狠了狠心,她目光熱辣辣地停在他身上。

上官陌輕笑了一聲,「我的身材還是很有料的是吧?」他踏入水中,不看她。「你不打算洗了是不是?」他在水中哼了一句。

「誰說我不洗?」蘇淺啐了他一口,心一橫,眼一閉,摸索著進入桶中。

上官陌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戲虐道:「你剛才不是挺大膽的嗎?怎麼這會兒又知道害羞了?」

蘇淺恨得牙根癢,偏不敢惹他。她想着,這輩子算是栽在他手上不得翻身了。她恨恨的睜開眼,雙手故意擊打水面,大片的水花飛在上官陌臉上。他好笑地看着她艷若春花的嬌羞面容,努力忍住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他不確定親下去會不會今晚就一發不可收拾直接洞房花燭了。

他還是希望能尊重她,將洞房花燭留在大婚。

蘇淺見他還算規矩,真的只是單純的沐浴,沒有任何想法。她便也不再鬧騰。

奔波了一日一夜,身上臉上汗水粘著灰塵粘糊糊的,一碰到水立即覺得全身很是清爽。

蘇淺頂着上官陌火熱的目光,匆匆洗完,跳出木桶,扯過浴巾擦拭頭髮,嘴裏嘀咕道:「不去真的沒問題嗎?」

上官陌見她不洗了,也跟着出了木桶,扯過她手上的浴巾另一頭擦拭身上的水珠,*的道:「今夜必定防守嚴密,去了也是白去。既然楚淵喜歡折騰,就且讓他折騰去。總不會咱們今夜不去,他今夜就把那十萬人的腦袋摘了。這些人可是你光明正大徵募的,掛的是楚國百姓的頭銜,百姓們哪裏知道這十萬人全是我埋伏在楚國的暗樁?倘若這些人就這麼無聲無息被摘了腦袋,楚國百姓會善罷甘休?他總得找個合適的名頭。」

蘇淺抿了抿唇,眸光射出一片冷意,「我倒要擦亮眼睛看看他找個什麼名頭。」

上官陌擦完身上的水,將浴巾還給蘇淺,取過準備好的裏衣穿在身上,悠閑走出屏風,輕哼道:「無非是替楚國上陣殺敵,最好的結局就是掛個烈士的頭銜,回雲都后百姓依然愛戴他,不會怪他把這十萬人的腦袋拱手於人。如今想逼昆國出手的計謀被破壞,我倒是想知道他還能怎麼樣。」他容色淡淡,有一種天地間獨我一人的清傲。

蘇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的拿過裏衣穿在身上。她總有一種漏掉了什麼的感覺,仔細去想,卻又什麼也抓不到。緩步出了屏風,見上官陌已經弄乾了濕發,半卧在床上,眸光如星子般柔和地灑在她身上。

一觸及他溫和的目光,她的不安立即消散,勾唇笑了笑。有這個人在,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上官陌朝她招了招手,「過來。」她很聽話的走到床前,手交到他的手上,順勢倒在他里側,如一隻小綿羊般溫順的窩在他懷中躺好。上官陌唇角勾了勾。這是那個翻手雲覆手雨執掌蘇國半壁江山的凌厲女子,卻甘願為他洗盡鉛華,窩在他懷中做一個柔軟如水的小女人。他此生何其有幸。「睡吧。」他緊了緊環住她的手臂。

蘇淺「嗯」了一聲,閉上雙眸。長長的睫毛投下兩片雲影,姣好的容顏霽月一般泛著隱隱清華。

兩人剛閉上眼睛不久,便感覺到屋外空氣一滯,氣息極其熟悉,是上官陌的隱衛月魄的氣息。

「殿下,昆國二皇子白譽帶着青黛公主來了乾州城,如今已到了百里之外。」月魄傳音入密道。

上官陌「嗯」了一聲。月魄半天等不到他的吩咐,知道他的意思是不必過問,便悄身隱了下去。

蘇淺閉着眼睛,睡意濃濃的問道:「何事?」

「沒什麼大事,睡吧。」上官陌輕撫了撫她的秀髮,柔聲道。

蘇淺不再相問,即便知道月魄那樣的人極其冷靜持重,很少有事情能把他的氣息打亂,但既然上官陌不說,想來是不想她知道,她也懶得去問。

睡至清晨時分,蘇淺被一個惡夢驚醒,猛的坐了起來。

盛夏時節,天亮的早,此時雖寅時末卯時初,但天已經有些灰濛濛的亮色。

蘇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驚魂未定地喘息著。做惡夢這種事自打她來了這個世界,就極少發生。不是她心理素質好,而是日日的生存環境比惡夢還令人膽戰心驚,惡夢也就不惡了。像這樣被惡夢驚醒,還是第一遭。

回想着夢中的情景,此時卻已忘記了大半。

她伸手去推上官陌,卻推了個空。「上官陌!」她一驚,刷的一下徹底清醒過來,向身邊看去,身邊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上官陌的身影,伸手一摸,被窩已經冰冷。她急匆匆的披衣起身,「上官陌!上官陌!」焦急的喊了兩聲,滿屋裏轉了個遍也不見上官陌的身影。

她急的一身冷汗,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月魄,月魄!」她慌亂的喊了兩聲。未聽月魄應聲,房間內外空空寂寂。「凌華!」她又喊了自己的隱衛主一聲,依然沒有迴音。「難道是做夢?」她驚疑不定的想着,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啊喲!」她痛得喊出了聲,「看來不是做夢。」她喃喃自語着。

上官陌即使有時候會離開她身邊去辦事,也是會將月魄留下來護着她,現在不但月魄不在,連凌華也不在,她不禁焦急起來。

是遇上了什麼大事了么?他那樣一貫沉着冷靜、泰山崩於前眼都不眨一下的人,慌亂到連個傳話的人也不給她留,必是出了什麼棘手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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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曲之傾國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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