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花雲

第二十九章 花雲

「秦童和魯百翁都是豐紳巫鈺的得力幹將,秦童被我們留在風源國,那豐紳巫鈺一定會想辦法來救人的。」越南飛嘀嘀咕咕道,「看來我要多派些人手去守著!」

「不必。」殷絕冷冷地出聲。

「什麼?」越南飛愣住了。

「易王殿下不必如此憂心,豐紳不會費盡心思來救人的。」穆雲賦依舊靠坐在床邊,只是看上去明顯精神了許多,他手上舉著一本翻開的書,雙眼柔和地望著窗外,「豐紳此人心思深重,若他真的想要千里救人,你是守不住的。」

「啊?我知道他很厲害,突然之間掌控了三冕國,成為了三冕國首個攝政王,但是也不至於讓我絲毫沒有防備之力啊!」越南飛有些想不通,「況且他最得意的武將魯百翁和秦童一個負傷,一個被我們抓了,他就算要救人也沒有人手了吧?」

「易王殿下,豐紳此人太危險,此事還需好好商議。」穆雲賦收回目光,合上書,「不如你先去探探秦童口風,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與豐紳正面打交道,謹慎點比較好。」

「啊!穆世,穆公子說的對,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現在就去看看秦童!」越南飛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

房間里一時之間存滿了空白,已經日漸消散的藥味也靜謐了,殷絕靜靜地站在桌旁,負手背對著穆雲賦。

「殷兄認為,豐紳會給你真相嗎?」

「……不知。」

「我也不知。」穆雲賦輕輕呼出一口氣,「思襄搶回了央洋,豐紳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只擔心,他會將矛頭對準思襄。」

「你放心,有魯百翁帶回的消息,豐紳定會被我的問題牽絆,五日期限一到,自然見分曉。」殷絕的聲音冷冷淡淡,毫無波瀾。

「殷兄以為,此番確認是否多此一舉?」穆雲賦聲線柔和,輕輕淡淡道,「我知道殷兄心中所想,但更希望希望殷兄探查真相,不要枉怪了他人。」

「是不是多此一舉,得到消息的時候就能知道了。」殷絕輕輕轉身,滿面寒光,「不論如何,我都認定那個人是最大的仇人。」

見此,穆雲賦輕輕嘆息,「只是殷兄此番未免太過冒險,若是被思襄知道殷兄利用了央洋的身世特意引來了豐紳巫鈺,只為確認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思襄定要大鬧一場的。」

「這件事她們不會知道,你不如擔心自己謀划的花雲試探之事吧!」

穆雲賦憂慮漸消,輕輕道,「此事交給央洋就好了,她是個明事理的孩子,也很信任思襄。」

荷院里,孫思襄正一邊擦刀一邊看著央洋喝葯,那一絲不苟的樣子讓央洋很無奈,「都說了我只是被**迷暈了,並沒有什麼大礙,怎麼還弄葯來了?」

「是少醫師開的葯,既然他都開藥了,你就得喝。」

「肯定是你纏著少醫師非要給我開的葯吧?這不就是補血的葯湯嗎?」央洋唉聲嘆氣,最後還是喝下了那碗葯。

看著央洋喝了葯躺下,孫思襄這才鬆懈了些,一把將刀插回鞘,「那兩個人真是莫名其妙,走的時候還喊著要帶你走,可是他們明明是三冕國的人,真是莫名其妙!」

剛剛緩口氣躺下的央洋猛地一怔,捏著被子的手緊了緊。

「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被他們帶走的!」孫思襄拍了拍央洋的腦門,愉悅道,「而且那兩個人都打不贏我,我比他們強!」

「嗯……襄姐姐當然很強。」央洋眯了眯眼,慢慢放鬆下來,「對了,有件事我有些奇怪。」

「什麼事?」

「其實,殷丞相攔下魯百翁的時候我已經醒了,但是我不敢動,所以就被我聽見了。」央洋頓了頓,「我聽見殷丞相向豐紳巫鈺打探十五年前風源國的那場叛亂的事情。」

「什麼叛亂?」孫思襄不太感興趣地追問。

「就是十五年前轟動了中原的那個啊,我曾經看過書上的記載,說是十五年前風源國有個名聲很好的趙將軍,突然被皇上降罪,說是與別國的人勾結叛國!」央洋細細一想,慢慢道,「後來,這位趙將軍就被滅了九族,此事影響極大,風源國和三冕國內幾乎沒有人不知道。」

「哦?那個趙將軍為什麼叛國?」

「不知道,據說當時趙將軍在民間的呼聲極高,因為有他在的風源國幾乎沒有發生過戰亂,都是因為他把風源國邊疆守得很牢。」

「那他一定很強嘍?」

「能牢牢守住風源國邊疆的將軍,這武藝必定是十分高強的!」央洋肯定地點點頭,「對了,還記得那日我們在宮裡遇見的牛田將軍嗎?易王殿下不是說他也很厲害嗎?這樣,我們再去美藝坊坐坐,打聽打聽這些消息。」

聽見「美藝坊」,孫思襄雙眼一亮,拍桌而起,「痒痒,快給我錢!」

白日的煙柳巷如往常一樣,散發著輕輕淡淡的墨香,門口立著的女人也都洗了濃厚的粉黛,清眉淡目遙遙而立,看上去更清爽乾淨了。

美藝坊的大門半掩著,孫思襄背上央洋,一躍登上了二樓紗簾飄飄的窗口。

誰知道,孫思襄的雙腳剛剛落在窗沿,就見一個黑影迎面衝過來,她急忙側著身子閃進了房間。

「師兄,是穆世子。」明溪出聲阻止了那個黑影繼續撲向孫思襄,「想必是來取回他的東西的。」

「我哥給我的青翡翠,痒痒帶著錢。」孫思襄穩穩落地,將央洋放下。

央洋悄悄打量了走到桌邊坐下的黑衣人,而後認真地對明溪鞠躬行禮,「多謝明溪姑娘當日出手相助!哥哥的本領雖強,卻是不能一夜之間找到那些人的行蹤的,此次央洋能脫險,還多虧了明溪姑娘!」

「不必如此,我不過是個生意人。」明溪翩然走開,不願接受央洋的一拜,「青翡翠是貴重之物,買那一條消息綽綽有餘。」

「但是我不能賣,那是我哥給我的。」孫思襄從央洋手中接過沉甸甸的錢袋,「錢我帶來了,快把青翡翠給我吧!」

明溪看了眼錢袋,又看了看面色堅定的孫思襄和央洋兩人,淡漠的目光不動,「青翡翠雖貴重,對你們而言卻並非有多好,你們確定要將其贖回嗎?」

「此話怎講?」央洋心頭一震,狐疑地看著明溪。

「你頭上的發冠雖然不起眼,卻也價值不菲,若是同時接觸這兩樣東西,必會被花雲纏身。」明溪從屋角的柜子里取出一隻小盒子,裡面裝著的正是穆雲賦送給孫思襄的那枚青翡翠。

「花雲是什麼?」孫思襄隨手將青翡翠取了出來,戴在自己腰間,「這是我哥給我的,痒痒的發冠也是我哥給的。」

「花雲,是一種毒物。」明溪緩慢平淡地解釋道,「那發冠是為紅玉,與這青翡翠在同一人身上相合,定會喚起此人記憶深處的噩夢,導致身體虛弱,血氣倒涌。」

孫思襄雙眼微微眯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央洋震驚地張開嘴,看看明溪,忽然轉向孫思襄,「哥哥,你不要亂想!穆公子是為了你好!」

明溪見兩人反應,瞭然道,「看來你們已經見識過花雲了。」

「什麼花雲花雲的!不就是下毒了嗎?」孫思襄一把握緊腦後的刀柄,「可是為什麼要給痒痒下毒?痒痒都吐血了!」

「哥哥你冷靜點。」央洋輕輕扯了扯孫思襄,「那會兒,哥哥太容易被情緒牽動了,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照明溪所說的,花雲就是刺激我想起一些往事,然而最終導致我吐血的,難道不是哥哥你嗎?」

「是我?」

「因為哥哥你與我爭執,堅持要去找陳茵茵,我一著急,再加上花雲的刺激,就想起了,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央洋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來,「我想,穆公子是為了哥哥你會顧忌到我,收斂一些。」

「可是那也不能給你下毒啊!」孫思襄道,「如果沒有及時把你救醒怎麼辦?他們真是亂來!」

「沒事的哥哥,明溪都說了,花雲只是刺激人想起以前的噩夢,只要不再見到那些場面,我就不會有事的。」央洋急忙笑著勸道。

「一旦被花雲纏身,就會終生受到噩夢影響。除非你化解心頭障礙,以自身力量解毒。」明溪淡淡道。

「這麼說還是有辦法的,哥哥,你就不用擔心了。」央洋輕輕鬆了口氣,認真道,「既然是為了哥哥,我被噩夢纏身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哥哥已經答應我,不在我面前殺人了。所以我不怕,沒關係的。」

孫思襄皺皺眉,輕輕拍了拍央洋的腦袋。

「對了,你們要的消息已經有頭緒了。」明溪對沉默地坐在桌邊的黑衣男子點點頭,「我師兄這次帶了一些消息來,你們看看吧!」

黑衣男子面型消瘦,顴骨凸出,一雙眼細長犀利,站起身來個頭卻不小,他從懷中取出一支紙筒遞給孫思襄,聲音低沉嘶啞,「他在被封王之前行蹤不定,不僅僅在中原遊盪,還去過北漠,西域和東峰,初步確定他兒子出生時是在北漠。」

孫思襄將紙筒中的紙條倒出來,拉開粗略地看了看,「你說的這麼明白,幹嘛還要寫個紙條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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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本是美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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