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救援

第二十七章 救援

「明溪!明溪明溪!!」

「哎呦!這不是穆世子嗎?」

「這麼著急地喊明溪,這是怎麼了?」

「穆世子不是與茵茵姑娘情投意合嗎?怎麼還來巷子里找明溪?」

一身白袍的孫思襄隻身掠過路中間的女人們,在矮牆上蹬了一腳,飛身闖入了美藝坊的二樓。

明溪一臉驚詫地瞪著孫思襄,藍色水眸中的淡然消散了許多,「你這是怎麼了?」

小圓端著一盤飯菜從門外走進來,看見孫思襄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狠狠眨了眨眼才驚道,「穆世子?!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孫思襄滿身草葉,混雜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就連一向精緻乾淨的臉上也濺上了幾點血跡,襯得她那雙漆黑的桃花眼更加邪魅。

「明溪!快找痒痒!」

「找她?」明溪慢慢恢復淡定,垂下眸子思忖著,「你的意思是她被人劫走了?」

「是一群不會說話的蒙面人,就在剛剛把痒痒帶走了!」孫思襄著急道,「你快找找她被帶到哪裡去了,我要去救她!」

「不會說話的蒙面人?」明溪抬起眼,「這可是條重要的線索,你確定?」

「當然確定!不管我問什麼他們都不說話,害怕的時候只會啊啊的亂叫,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孫思襄扶了扶肩上綁刀的帶子,認真道,「你快找找,我馬上就可以去救她!」

「我知道你著急,但是我最快也只能明日一早給你消息。」明溪對小圓使了眼色,淡然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來。」

「那不行!痒痒剛剛都已經被帶走了,等到明天的話……」

「那你就自己去找吧!」明溪不慌不亂,淡淡地看著孫思襄。

「我找不到啊!」孫思襄皺緊了眉頭,猶豫半晌道,「那我明天一早來找你,你一定要趕快找到痒痒,如果晚上就找到了就趕緊告訴我!」

「好,老規矩,先付定金。」

孫思襄皺著眉摸了摸身上的兜兒,「我沒錢。」

「沒錢就談不成生意。」明溪淡然回身,「小圓,送客。」

「啊?可,可是……」小圓為難地看看著急地在身上亂摸的孫思襄,忽然眼睛一亮,「穆世子,沒錢可以用哪個抵押啊!」

「什麼?」孫思襄一愣,隨著小圓的目光低頭,「你說這個?」

「對,就是它!」小圓笑眯眯道,「它成色不錯,應該很值錢。你可以先給我作抵押,之後再拿錢來贖。」

「……好。」孫思襄摘下了那枚青翡翠,遞了過去,「這是我哥給我的,我不能賣掉,等我救回痒痒就來拿回去。你們先快點幫我找到痒痒!」

「交易成立,我們自然會儘力。你回去后好好休息,那些人不簡單。」明溪不再看孫思襄,平靜地開始用餐。

孫思襄抬手摸了摸腦後的刀柄,黑眸中有什麼一閃而過,輕聲道,「好。」

看著孫思襄又直接從窗口離開了,小圓有些擔憂道,「小姐,既然有這麼重要的線索,那三個時辰之內就能找到吧?為什麼非要拖到明天去呢?如果那個小公子有什麼事……」

「他有什麼事與我們何干?」明溪輕輕抿了一口湯,聲調絲毫不便,「我與他們非親非故,百花爭艷上幫他們是為還文盛郡主的情義,此事只能照美藝坊的老規矩來。」

「哦,小圓知道了。」小圓微微一愣,默默不語。

再說一身狼狽的孫思襄回到了荷院,左右不見一個人。本來謝家醫館就沒那麼多人手給內院分配,再加上她和央洋一開始來的時候如臨大敵,退走了唯一一個丫鬟,所以現在荷院只是每日定時有人進來打掃,其他時候只有她們兩個人。

但是現在,央洋被人抓走了,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說起來,自從在土窯丘帶上央洋之後,她們倆就再沒有這樣分開過了。也不知道央洋現在是什麼感覺,反正孫思襄只有滿腹鬱悶,梳洗之後就在院中揮刀,狠狠地,一刀又一刀地往地上砍。

「你幹什麼?」

孫思襄動作一停,眯了眯眼看向院門外的殷絕,「我練刀,你幹什麼?」

「練刀?」殷絕慢慢走進來,面無表情道,「你這毫無章法的亂揮也是刀法?」

「怎麼不是?」孫思襄持刀的手靈活的轉動著,大刀在空中「呼呼」地打著轉兒,「你要來比試比試嗎?」

殷絕目光一沉,冷冷道,「我來只為警告你,休想打我師父的主意!」

「哼!」孫思襄手腕一轉,收刀回鞘,轉身進了屋。

身後,殷絕冷冷的目光如影隨形,不知是什麼含義。

又是一夜冰冷如水,孫思襄獨坐床上,靜靜地閉著眼,像是在聆聽窗外的陣陣蟲鳴,又像是已經陷入深深的夢鄉,一無所知。

第二天一早,小略匆匆跑到荷院來,卻不見一個人的蹤影。他悲哀地嘆息一聲,一邊嘟囔著一邊往回走,「世子,啊,是少爺才對,怎麼對這個人這麼好?雖然兩人長的一模一樣是親兄弟,可是這才見面多久啊,怎麼就能讓少爺這麼關心?甚至把世子的位子都讓出去了。少爺真是個大好人,可是這樣也太容易被欺負了吧?不行,我身為少爺的貼身小廝,一定要保護好少爺,總不能讓這個新來的世子佔了少爺的便宜!說起來,為什麼少爺一大早就要找這個世子呢?」

「小略,她不在嗎?」穆雲賦坐起身,已經慢慢好轉的臉上溢出了擔憂,「竟然還是晚了一步,這樣吧,你去將易王殿下請來,有要事相商!」

越南飛來的也快,只是還帶了另一個人。

「易王殿下,文盛郡主。」穆雲賦輕輕點頭,無視了越蒹葭那一臉的驚訝,面色嚴肅地對越南飛道,「三冕國得到了消息,已經派人將她劫走了。」

「什麼?!」越南飛瞪眼道,「怎麼會這麼快?我們不久前才弄清楚她的身世啊!」

「更糟糕的是,穆世子已經去救人了。」穆雲賦握了握拳頭,低聲道,「易王殿下,現在當務之急,是派人去援助穆世子——不管她有多厲害,單槍匹馬面對三冕國的啞人定會吃虧的!」

「這……」

「你說什麼?穆世子怎麼會與三冕國的啞人扯上關係?」越蒹葭終於忍不住,吃驚地問出口,「他到底去救什麼人?」

「就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小公子央洋,哎,這件事說起來也麻煩,總而言之我現在就先安排人過去,地點在哪裡?」越南飛撓了撓頭,心裡也頗為憂慮,那個膽小的央洋,一遇事就只會躲在孫思襄身後,這次一個人被劫走,不知道會有多害怕呢!

穆雲賦遞給越南飛一個小小的紙條,越南飛就匆匆離開了,很快屋裡就剩下了穆雲賦和越蒹葭兩人。

小略進來沖了茶,又默默退了出去。穆雲賦靠在床頭呡茶,越蒹葭坐在桌邊,心神不定地捧起茶杯,舉到嘴邊又放了下去,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口。

「文盛郡主果然如傳聞中那般聰慧理智。」穆雲賦輕笑一聲,「若是有什麼疑問,還請直言無妨。」

越蒹葭立即放下手中茶杯,正襟危坐,「既然如此,文盛就直說了。儘管文盛長年不在都城,可也對都城內大小之事有些了解,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穆世子竟然還有個卧病在床的孿生兄弟,難道是穆王爺有意遮掩此事?」

「並非家父有意隱瞞,只是月隱星輝罷了。」

「……你這樣解釋倒也合情合理,說起來穆世子也是風源四子的一員,比起長年卧病深院的穆公子,名聲更要響亮一些,那麼知道穆公子的人也就更少了。」越蒹葭想了想,緩了緩又道,「穆公子,有件事不知方不方便問。」

「無礙。」

「就是那個一直跟在穆世子身邊的小公子,他到底是什麼人?穆世子要去救他,那就說明是他與三冕國有關,甚至引來了三冕國的啞人。但是穆世子為何這般關心他?」

「此事就說來話長了。那位小公子名為央洋,是個孤兒,月前被穆世子從山寨中救出來。穆世子與他投緣,對他很是信任。」穆雲賦淡淡道,「至於那位小公子的身世,我想文盛郡主還是不知道的好。」

越蒹葭抿了抿唇,丹鳳眼微微顫抖著,低聲道,「那,穆世子此行可是兇險萬分?」

「這倒未必,有易王殿下的及時相助,我想他會平安回來的。」穆雲賦合了合眼,安慰著越蒹葭,同時也安慰著自己。這個失而復得還不足一個月的妹妹,他當然不能就這樣失去!

都城外向南幾百里的一片荒地里,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對面坐在幾塊石頭上,他們身邊不遠處,有兩匹健壯的馬兒在悠閑地踱著步子,其中一匹馬背上馱著一隻鼓鼓的麻布口袋。

一個男人身穿墨綠短衣,頭上的頭巾將所有頭髮都裹了起來,顯出十分幹練的樣子。強壯的身子將衣服撐得平平展展的,露在外面的左腕內側刺著一隻小小的玉扳指,他一邊合著眼休息,一邊輕輕地用右手手掌撫摸著這塊凹凸不平的皮膚。

另一個男人身材更加高大,神情不及那個悠然,雙眼緊緊地盯著那兩匹馬兒,大喇喇地叉著雙腿坐在石塊兒上,「再往南行個幾百里就能入境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上路吧!」

「著急什麼?就算被風源國的人發現了,他們又能奈我們何?」戴著頭巾的男人睜開眼,毫不在意道,「好不容易來趟風源國,可不要這麼一副膽小的樣子讓風源國的人小瞧了去!」

「秦童,王主可是交代過的,此行任務重要,你可別被自己的壞脾氣害了。」

「王主的交代我自然心裡有數!你少來指揮我!」戴頭巾的男人,也就是秦童,不知是被同伴的哪句話惹怒了,騰地站起身大聲道,「不就是把這丫頭帶回去嗎?這有什麼難的!你魯百翁竟然敢小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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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本是美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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