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與曌國毗鄰弘元皇子所在的國家是什邡國,什邡國尚水,因此什邡國以黑色為尊,曌國在立國之初並沒有五行,所以並沒有特別崇尚的顏色。

弘元皇子一身黑金相間的袍子,與肇啟帝不同,弘元皇子眉目精製卻透著濃重的殺氣,雖然面帶微笑,卻容不得一絲的開罪。此時重兵陳列國境,就在等待着那一刻。

弘元皇子的輔臣紀元化恭敬地道:「殿下,這曌國的書信不知可否屬實?」

「呵……」弘元皇子冰冷地道:「至少有半數以上屬實,肇啟帝與晉王遲早要斗得你死我活,表面上再裝得無辜,對於權力怎麼可能會毫無興趣?」

「但是……這其中會不會有詐?」紀元化領兵與晉王打過一仗,應是被曌國的軍隊逼退,甚至為此還丟了三座城池。

「這場爭鬥無論是肇啟帝贏還是晉王贏了,都沒有他馨王的好處,但是兩方爭鬥必然元氣大傷,馨王手中沒有兵權,想要兵變,必須是有人為他提供兵權。」弘元皇子看着曌國的方向,冷笑一聲道:「兵不厭詐,雖然不知道馨王是什麼打算,但是此次要是不進軍就會失了一個大好的機會。」

弘元皇子冰冷一笑:「元化,這戰不論結果如何,戰後,你都隨本皇子去那曌國遊歷一番,是應當長些見識的時候了。」

「曌國素來偏安,這樣沒有鬥志的國家,難道還有能與我大軍匹敵的東西么?」紀元化並不相信,弘元皇子笑了一下,然後道:「你恐怕不知,在曌國有一個叫軍器監的地方,曌國朝廷每年選拔大量的人才送入軍器監篩選,這麼重視要是沒有出什麼驚訝的東西,這曌國早就是我們什邡國的囊中之物了。」

「但是聽聞肇啟帝的英武淵源無法與殿下相比。」紀元化道:「但是臣下見過晉王,確實是一位氣度非凡的人物。」

「哈……」弘元皇子一聲輕笑,然後道:「肇啟帝要是如表面上看的那般溫柔,就不會有這場皇位之爭了。」

弘元皇子頓了頓,然後道:「而且肇啟帝有一項就算是父皇也未必能有的能耐。」

紀元化不敢說話,這種話,也就只有弘元皇子說得,他一個輔臣是不能說的,弘元皇子緩緩道:「肇啟帝實際上比任何人都狠,我們什邡國的開國之君尚且尋求長生不老之方,然而肇啟帝對於生死早已看淡,這一點頗有他們曌國太祖之風。再者晉王,你與他在戰場上交過手,你覺得他是貪生怕死之輩么?」

「不是……」紀元化心中微微一顫,是的,想起那位曌國的親王,他確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在領國尚且殉葬成風的時候,曌國已經下令,殉葬當殺人罪論處,在他國為了陪葬品搜刮民間珍寶無數的時候,曌國太祖開創了一切從簡,曌國之所以盜墓者甚少,便是陪葬品多數都不是什麼真的值錢之物。再者,曌國有正一天道、太乙玄道這樣的千年大派,這兩派的掌門,成名都已百年有餘,你等難道不覺得奇怪?」弘元皇子輕輕一笑,想來要不是曌國內亂,對其他國家自然有不少的好處,而且晉王要是無法登基,實際上不少國家應該為此感到幸運。

「曌國的修行境界聽說有三重,超凡、聖境、先天,聽說琉璃元君與東閣真人已經是先天之境了。」紀元化道:「據說只要到了聖境,就會留駐年華,衰老極慢……」

「有這樣的條件,曌國的皇族依然不見尋仙求道之心,這種皇族本身就很可怕。」弘元皇子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你該不是忘了上次本皇子出使曌國的理由了么?」

「陛下皇子前往曌國……求道……」紀元化說的是比較好聽的說法,實際上乃是什邡國的皇帝陛下知道曌國的道門有先天能長生不老,特意拍弘元皇子前去求問仙藥和修鍊方法罷了。

「約定的時辰已經到了,起兵!」弘元皇子下令。

什邡國的精銳乃是騎兵,為了這一戰,足足準備了六萬騎兵。晉王本身也極為擅長騎兵,只是此時晉王不在,想來曌國的騎兵威力將會縮減。

豐昌堡內,將軍府,地面血跡猶存,然而馨王此時卻一身戎裝坐在主位,一改往日的謙遜儒雅,只是道:「大軍可按照本王的調度準備好了?」

「回稟殿下……已經調度完成了。」將領小心翼翼地回答著馨王的問題,這名將領本為豐昌堡的將領,此時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他們誰也想不到,豐昌堡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地上的血跡乃是不久之前晉王派來的大將被殺后留下的血跡。誰也沒有想到馨王的手上會有陛下的諭旨,而大將竟然早就投敵,背叛了曌國。

現在在場的人,都很清楚,戰事難免了。但是這樣養尊處優的一名王爺,真的可以保證邊防嗎?

在晉王的身後,站着的公冶,手捧聖旨。原本馨王是不可能在豐昌堡有一席之地的,正在想辦法的時候,公冶想起肇啟帝曾經給過公冶一個錦囊,當這個錦囊拿出來的時候,竟然是肇啟帝的聖旨以及兵符!

公冶並沒有想到肇啟帝居然會利用兵部尚書的事情,而馨王則會利用此時邊防調度乃是故意為什邡國製造契機攻擊曌國為由,誣陷大將乃是叛國之臣。

晉王雖然與肇啟帝爭鬥多年,但是在軍中知道晉王將要謀反的卻只有晉王的幾名親信,曌國的軍士,放在第一位的乃是國家的平等,第二位是服從晉王的指揮。

然而肇啟帝的這道聖旨寫得很妙,乃是兵部尚書謀反一事牽連甚廣,朝中暫且任命馨王代理邊疆軍務,一切軍職不動,所以此時豐昌堡的上層發生的事情,士兵根本不知。

「你們都去準備迎戰吧。」馨王微微閉目,最後下了命令。

在所有的人都離去之後,初菱走出來道:「殿下要是心中不快,不妨去外面走走吧。」

這屋內的血腥味現在還沒有散去。

「也好,這個地方現在也不適合菱姑娘。」馨王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人雖然不是他親手所殺,但是確實是死在他的面前。

「殿下一直都被陛下保護的很好,這種場面無法接受也並不奇怪。」初菱微微搖頭,然後道:「陛下少年的時候在皇宮之中,被人下毒也是常有的事情,雖然不見血流成河,但也是同樣在生死之間來回無數次。」

「只是覺得……我會不會太沒用了一些,明知今晚將會殺聲四起,此時卻有些不知應該如何面對。」想要承認自己的軟弱,也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情。

初菱搖了搖頭道:「我記得陛下對我說過,太后亡故的時候他年紀很小,又因為咒術而染病,對太后的死並不是很多感觸,但是衛太妃亡故的時候,陛下說,他記得衛太妃對他說:這帝王之路上,本就充滿了生死,就算是聖君,也有殺人的時候,太祖建立不世功勛,身後也是白骨累累、血流成河。」

「母妃……」馨王微微一愣然後道:「母妃實際上是被逼死的。」

馨王的這句話,很沉悶:「雖然皇兄對我說,母妃是因病去世的,但是幾年後我無意間得知了一些事情,然後知道了其中的真相。我那時候就知道,有時候一個人要死,不一定是要惡貫滿盈,存在就是必須死的理由。」

「難怪陛下會將希望放在殿下的身上。」初菱輕輕一笑,然後道:「殿下既然明白生死的可悲,將來定會減少很多沒有必要的悲劇。」

「此戰必須解決什邡國的威脅,否則無法安心領兵回朝救皇兄……」馨王很擔心京城的狀況,為了防止邊疆生變的事情讓晉王知道,京城與邊疆的聯繫徹底斷了,現在一切都只能靠猜測了。

「陛下的身體最多還能再拖不到一月的時間,趕回去是必須的,而且殿下也應該相信阿暖才是。」初菱目光很平靜:「阿暖雖然年紀尚輕,但是他帶着秘寶前往京城,一定能領會陛下要逼反晉王殿下的用意。」

「那你是二皇兄的未婚妻……會不會……」晉王要是謀反,那麼身為晉王未婚妻的初菱恐怕也要收到牽連。

「這還請殿下放心。」初菱輕輕一笑,然後道:「原本將我賜婚給晉王殿下,也就是一個緩兵之計罷了,何況我此時相助殿下,也是在幫我自己。」

「那要是事情成了之後……你又要如何?」馨王突然這麼問道。

「這天下之大,很多地方我都沒有去過,事情完成之後,我自然是想四處走走,以往都是在書上看到的曌國江山,都出來這麼久了,突然也就不想回去了。」初菱想了想,然後道:「也或許我會去尋仙訪道。」

「那菱姑娘就沒有什麼心儀之人么?」馨王突然這麼問,結果問出之後,有愣了。自己這麼問又是何意呢?曌國的后位一直懸空,說不定就是為了初菱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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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快到錢包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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