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養蟲子的蛇精男

第七章 養蟲子的蛇精男

男子不再說話,慢慢端起了茶杯,似在等著花月滿的反應。

花月滿偷著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擠出了幾滴眼淚,張了張嘴,卻因被點了啞穴發不出聲音,只得佯裝可憐兮兮的搖頭。

騙鬼呢?費了這麼大周章的派人抓她,只是為了讓她幫點小忙?

男子並不見半分動怒,似對她的否決也在意料之中。

放下茶杯,他緩緩站起了身子,待再次站定在花月滿的面前時,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吹響口哨,打開了塞子。

花月滿瞧見一雙昆蟲須子慢慢彈出了口徑,還沒等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覺下巴忽然一疼。

男子單手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復而將瓶口放在了她的唇上,笑的柔且狠:「噬心蠱雖算不上蠱毒之首,但用在控制人心上還是極好的。」

花月滿驚恐垂眸,眼看著那像蟲子又不是蟲子的東西,慢慢爬進了自己的嘴裡,清晰的感覺著它毛茸茸的腿踩過了自己的舌頭,最終滑進了自己的喉嚨。

男子鬆開了她的下巴,站起身對著門外喚了一聲:「將噬心蠱的人俑送進來。」

不出半晌,剛剛出去的黑衣人便抬著一個被五花大綁著的女子走了進來。

那被放在地上的女子,面白如紙,眼角發紫,唇角潰爛,腹漲如鼓,隨著身子挨在地面上的一刻,便不安分的扭動了起來。

女子半張著唇,乾嘔了半天,卻什麼都沒能吐出來,抬眸之際她看見了那站在身邊的男子,嚶嚶的哭求:「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就算您不放過我,也應該顧忌這個孩子啊,這孩子可是您的親生骨肉啊!」

男子不為所動,伸腳慢慢在女子鼓起的肚皮上摩挲著:「不過是我一個發泄的工具罷了,竟也想借子上位?我的身份豈是你能要挾了的?如今將你製成人俑,也算是我還記得曾經與你的耳鬢廝磨。」

花月滿在一邊看的心驚肉跳,這男人是何等的殘忍?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虎毒還不食子呢,這男人竟連畜生都不如。

女子痛苦的低吟,男子卻不為所動的愈發用力將腳踩在她的肚皮上。

「砰!」的一聲巨響,花月滿一驚,只見那女子的肚皮已被那男子踩破,雖腥臭無比,卻不見半點血腥,只有滿地的蟲卵與落地便死的噬心蠱蟲。

花月滿頭皮陣陣發麻,喉嚨涌動的想吐。

虛掩著的房門再次打開,守在門口的黑衣人走了進來,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便收拾了屋子裡的凌亂,又將那女子抬了出去。

男子的輕笑聲再次響起:「剛剛可是精彩?」

花月滿看著那男子從始至終掛在臉上的笑意,唇角抽了又抽,流年不利,遇人不淑,剛失意就撞變態。

他連自己的女人和兒子都能拿來做俑,這樣詭異十分,陰狠百分的男人不是變態是什麼?

「恨我的人多了,但能讓我死的還沒出生。」男子瞧出了花月滿眼裡的仇視,也不在意,「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自會給你緩解的藥物。」

語落,他擊掌三聲,房門再開,走進來了一個年邁的老人。

「他會告訴你關於太平郡主的一切,仔細聽著,天亮之後啞穴自解,有人會帶你進宮,並掩蓋昨兒發生的一切。」

花月滿看著男子轉身離去的背影,微微皺眉,這變態究竟是想要自己做什麼呢?

男子似背後長了眼睛,忽停下腳步,卻不曾回身:「進宮之後你還需熟悉熟悉,等我要你辦事的時候,自會派人與你聯繫。」

就這樣,在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昨天,她這個冒牌貨以太平郡主的名義,被送進了皇宮。

她想她可能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市井小民,每天為了生計而奔波,卻鬼時辰差的被那蛇精男抓了來。

失意在先,被要挾在後,驚心動魄且心酸無限。

回想曾經,展望現在,說多了都是眼淚,不提也罷。

只是她沒想到,她雖失意,卻能識字,難道她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而至於這個大婚,究竟是鬧還是不鬧?

肯定的點頭,自然是要鬧的。

先不說她肚子里的蟲子還要靠那蛇精男養著,就沖著劉默那陰風陣陣的德行,也不能讓他消消停停的結這場婚。

只是不能鬧得太嚴重,不然劉默那廝和她秋後算賬也夠她喝一壺的。

但也不能鬧得太消停,不然那蛇精男一氣之下撒手不管了,她豈不成了蟲卵?

前虎后狼,腹背受敵。

究竟怎麼鬧,她還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子時,沐華宮。

司馬駿馳在太監福祿的指引下繞過了前廳,進了內寢。

香爐內煙霧繚繞,滿屋的檀木松香。

寢宮的一邊的長長台案上,擺放著文房四寶,攤著書籍和一些摺子,台案后的置地軟榻上,劉默微微側著頭閉目。

俊冷的面頰上在燭光的晃照下顯出了幾分憔悴,長眉不時緊蹙,睫毛輕緩抖動,搭在台案上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檯面,不知是睡的不安穩還是在想事情。

福祿無聲的退了出去,只餘下司馬駿馳一個人站在寢宮裡舉棋不定,不知道該不該張口喚劉默睜眼。

「有什麼事,說吧。」劉默不曾睜眼,聲音卻異常清醒,沒有半分匱乏之虛。

司馬駿馳微微垂眸:「太子吩咐的事情已經查明,太平郡主進城那日,確實遭人追殺。」

「當真是匪盜所為?」

「不曾查明,孫尚欽在救出太平郡主那日,以防瘟疫之由,下令燒光了所有屍體,如今事發地早已是一片廢墟。」

劉默緩緩睜開眼睛,有些慵懶:「倒是合情合理,但未免太過於合情合理了一些。」

司馬駿馳附和:「太平郡主被刺殺之事未免太過蹊蹺,依微臣之見,太子斷不應這麼早便大婚。」

他說著,小心翼翼的探了劉默一眼:「難道太子是顧忌著,掌握瑤藍兵權的大司馬花錦庭?」

「我為何要顧忌?」劉默倒是好笑了,「瑤藍帝既能派花月滿來和親,就說明已忌諱了花錦庭手中的兵權,一個被帝王忌諱的官員,又能繼續興風作浪多久?」

「既然如此,太子大可娶了太平郡主當側妃,不過是個無權無利的棋子,占著太子妃的位置又能幫上太子什麼?微臣倒是覺得,皇後身邊的蘇姑娘,要比太平郡主更合適。」

劉默淡笑,黑眸愈發銳利:「司馬太傅管的未免寬了一些。」

司馬駿馳像是被冰錐刺中心臟,冷得一個哆嗦。

劉默冷冷一笑:「大婚既定,我必娶花月滿,此事不需再提,我自有我的計較,你下去吧。」

司馬駿馳點了點頭,夾著尾巴走了。

劉默站起身子,瞧著空無一人的屋子,似想到了什麼,繞過台案走到了博古架前。

暗紅色的架子上,一個小藥瓶安靜的擺放在各國進貢的貢品之中,在那些奇珍異寶的對比下,它是那樣的暗淡無光,破舊的毫不起眼。

伸手將那藥瓶拿下,再慢慢攥緊在了手中,劉默沉黑的眼空洞而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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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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