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初次施針（1）

瑤帝一陣沉默，久久沒有出聲。

太監總管輕聲問道：「陛下，景王還在殿外等候……」

「告訴他，朕政務繁忙，走不開。」

——太監總管將這句話轉告給了景王。

一身白衣，芝蘭玉樹，比秦王長的更加出色的景王，聽了太監總管轉達的話，沉默了半響。

……

空氣里有一股說不清是什麼的氣息。

就在這時，景王彬彬有禮的向太監總管施了半禮，「謝公公轉達，父皇政務繁忙，還望公公多加照顧。」

「奴才曉得，都是份內之事，不容景王操心。」太監總管硬著脖子，一字一句不但生硬，還帶著一股高人一等的傲慢。

貴為皇子的景王似乎被這樣對待慣了，也不生氣。

轉身，白色的背影漸行漸遠。

***

「父親，您不要太過傷心，我的病我知道，能活到現在，其實早就超過了我的預料，我已經很滿足了。」

夜殤握著夜厲的手，溫聲安慰。

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得知自己只剩最後一月的生命，夜殤卻比任何人都冷靜，他還反過來安慰瞬間白髮的老父。

——由此可見，他心性之堅毅，遠遠超出常人。

可就算如此，就算不懼怕死亡，想到自己走後，家裡老的老，小的小，還要面對如狼似虎的那一群人，夜殤也忍不住心生怨恨。

「我只恨……只恨老天為什麼要我現在走，留下父親和無憂面對豺狼虎豹……哪怕再給我半年時間……啊！！」夜殤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陷入激動情緒的他，體內的靈力再次發生暴動。

這一次，他已經沒有強忍痛苦的力氣。

他就像一葉小舟，瞬間被痛苦的巨浪打翻，慘叫著從床上滾了下來。

痛的打滾，痛的全身都在顫抖。

夜厲撲向夜殤，一邊將他強行按住不動，一邊叫道：「快拿藥水來。」

夜一拿著桌上御醫留下的眼藥水跑過去。

白色的藥水瓶是用一等暖玉製成，做工精緻，連瓶塞都是價值不菲的百年桃木心。

夜一扯開瓶塞，一股清冷的幽香立刻溢了出來，讓人精神一震。

無憂的鼻子非常敏銳，立刻聞出了不下三十種名貴藥材。

光聞味道無憂就知道這藥水，是個清目提神，治眼疾的好東西。

不，準確的說，是極好極好的東西。

「將軍，您忍一忍，馬上就不疼了。」夜一強忍悲痛，跪在夜殤的身邊，他伸手欲要掀開夜殤的眼皮，將藥水前往常一樣滴入他的眼中。

突然，夜一感覺到自己手臂一緊。

回頭。

是無憂抓住了他。

「藥水是個好東西，還是省著點用好。」無憂說。

夜一愣住，他家主子都要死了，還省什麼藥水？

無憂將他推開，佔了他的位置，跪坐在夜殤的腦袋邊。

不知何時無憂手邊多了一盞油燈。

她將油燈放在右邊。

舉起素白的小手輕輕碰了一下別在頭髮上的牡丹，等手放下來的時候，指尖就多了六根金光閃閃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