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她難過，她就快樂

老夫人聽到這裡，忍不住皺著眉頭問李氏道，「你們這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實老夫人的疑惑，也在在場很多人心中的疑惑。包括曲禕禕。

難道在嫁給孟玥的老爸之前，她們兩人曾經見過面了？

曲禕禕的視線不禁在韓氏和大夫人李氏兩人身上來回巡視，想要在她們兩人的臉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李氏聽到老夫人的問話后，便微微側過身，面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此事我也是剛剛才回想起來的。我和她……」說著，李氏又將視線對準了韓氏。繼續說道，「在小時候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什麼？你們小時候曾經見過？」老夫人驚訝道，不過很快，她就知道為何李氏現在才認出了韓氏。因為韓氏一直易了容貌。所以此前李氏認不出她來，一點也不奇怪。

只是這樣一來，就更加證明了韓氏這個女人居心叵測。

老夫人轉眸盯著韓氏那張冷艷無比的陌生臉孔，內心驚怒交加。

「想必妹妹在這個家一直都低眉順眼的。其實是不想讓我看到你的雙眼，從而把你給認出來，對吧。」李氏又問了韓氏一句。

是呀，那個溫婉恭順，唯唯諾諾的柔弱形象，就是她呆在這個家最好的掩護。李氏也是這個時候，才忽然醒悟過來。只不過，她既然對自己有如此深的恨意。那麼為何不直接把毒害的目標鎖定在自己身上呢？

「只是有一事，讓我很費解。」李氏又道。雖然韓氏對她此前的那個問題沒有作出回應，但她並不介意，繼續將自己心中的疑問給一一說出來。

因為有些時候，沉默，就是一種回答。

大家對大夫人口中的那件感到費解的事情也是相當好奇，於是大家都沒有做聲，默默地聽著她繼續往下說。

「你害了玥兒，害了依依，害了穆叔，你害了那麼多的人，為何不直接沖我來？你不是很恨我嗎？」李氏緊緊地盯著韓氏的雙眼，彷彿想要從她的眼睛里讀取答案一樣。

曲禕禕此前也曾問過孟玥這個問題，當時孟玥給她的回答，讓她的內心久久都不能平靜。

一個人的內心究竟要多扭曲，才能做出如此瘋狂的報復行為呢？

曲禕禕看著韓氏唇角邊的那抹冷笑。心下感嘆道。

當大家都以為韓氏會一直沉默下去，不會回答李氏的問題的時候，怎知韓氏卻忽然開口了。

只見她先是冷笑了一下，這才用一種冷漠無情的語氣對李氏說道。「對呀，我是很恨你，所以我就折磨你身邊的人，讓他們一個個都生不如死，而你，卻只能在一旁看著他們受罪，卻束手無策，這樣，豈不是更有趣嗎？」

「好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老夫人聽了后，當即就指著她怒罵道。但韓氏對老夫人的怒罵指責卻毫不在意，老夫人見了她這個冷漠的反應，心中更加來氣。要不是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她真想就這樣讓人把她拖出去直接埋了！

周氏聽著這番說話，心裡更是感到后怕和慶幸。因為她此前對這個韓氏的態度一直都不好，但是幸好也沒對她做過太過分的事情，不然惹怒了她，她對自己下手那就慘了。

孟昶和雖然對韓氏的做法也感到憤怒，但是最讓他感到憤怒的，不是她對兒子兒媳曾經做了什麼，而是自己被她當棋子一般利用，並且利用完就馬上棄掉。沒想到他一個精明的生意人，竟然會著了一個女人的道！

孟昶和憤憤然地盯著韓氏，恨不能上前掐死這個可惡的女人。

但是當他想到韓氏對付兒子兒媳甚至是那個下人的手腕，他又不敢上前了。

於是只好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地暗自燃燒著自己的一腔憤怒。

相對於其他人憤怒不已的反應。李氏作為韓氏要對付的最終目標人物，她的反應卻要冷靜淡定多了。

李氏本來就不是一個遇事會一驚一乍之人，她就算內心波瀾再大，也不會隨便表露在面上。

再說了。韓氏越是希望她傷心難過，或是憤怒驚怕，她越是要堅強，越是靜定。

因為她不能讓她得逞。更不能讓她得意。

韓氏也注意到李氏的反應，她確實是沒想到，她如此能忍。

不過再能忍，也只不過是表面上而已，她才不相信她的內心也能像她面上那樣平靜。

她且看看，她還能裝淡定裝多久。

於是韓氏笑了笑，然後轉頭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先別動氣。不然後面我要說的話，我怕你還沒聽完，就被我氣死了。這樣多不好。」

「你……你！」老夫人果真被韓氏的話給氣得心口發痛，她連忙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樣子相當難受。

眾人見狀，連忙上前扶著老夫人。

「老夫人，不如您先進去歇息。這裡就交給我處理，好不好？」李氏一邊用手幫老夫人順氣，一邊懇求道。

她是真的擔心韓氏會將老夫人給氣壞，她相信她有這個能耐。

老夫人也確實是感到身體有些不適。而且她也擔心自己再聽下去，真的會被這個女人給活活氣死。於是她看了李氏一眼，點頭道，「也好。到時候，你告訴我處理結果就好。」

既然這個女人是怎麼也跑不掉的，那麼她也無需在這裡受她的氣。

於是老夫人在丫鬟的挽扶下，回了房間休息。

韓氏沒想到會弄巧反拙。她盯著老夫人離去的身影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你後面要說的話是什麼，我洗耳恭聽。」待老夫人走後，李氏便一臉從容地問韓氏道。

韓氏就是見不得她如此鎮定的樣子，即使她知道她這種鎮定只是裝出來的，她心裡也不舒服。這麼多年來，唯一能讓她感到開心的事情，就是看到這個女人暗自傷神，憂心忡忡的樣子。

她難過，她就快樂。

「既然你這麼想給自己添堵，那麼我也只好成全你了。」韓氏冷冷地一笑，然後轉身回到座位上坐下。

「你知道你為何生了一個兒子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的原因嗎？」韓氏優雅坐在位置上，然後抬眸看著李氏，等著欣賞她的憤怒。

「你……你說什麼？」果然，在子嗣的問題上，任何人也很難保持冷靜。

李氏有些激動地上前一步。追問道，「難不成，這也是你做的好事？」

當年她生了孟玥后，任憑她再怎麼努力，最後都再無所出，一度急壞了她。並且後來在孟玥六七歲的時候，還發生了那樣的事，她就更加希望能再懷上一個孩子。只是這個願望。怎麼樣也無法實現。不但如此，後來孟昶和還陸續納了幾房妾室，這就讓她更加心焦著急。

卻不曾想，她此後再也生不出一男半女，原來又是她在背後做的手腳！

曲禕禕聽到這裡，心驚之下，她忍不住轉眸隔著點距離看了孟玥一眼。因為她也擔心自己會不會也像他的娘親那樣，被韓氏做了同樣的手腳。

孟玥瞬間就讀懂了曲禕禕眼中的擔憂，只見他對她輕輕地搖搖頭，然後再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曲禕禕見了那個笑容，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其實也不怪她會如此擔憂，想想此前韓氏連自己的女兒也利用，她往孟芷柔身上下的那種葯，可是會讓人不孕不育的猛葯。

在這樣一個重視子嗣的古代社會，一個女人若是沒有了生育能力，那該是一件多麼可憐又可怕的事情？

曲禕禕雖然已經生了承珏，但是她知道，在這種大門大戶的富裕家庭，只有一個孩子，可能會引發很多問題，諸如老夫人會以她不能再生為由，逼著孟玥納妾。既然她已經決定好好地待著這個世界跟孟玥好好生活，自然就要考慮很多的事情，去平衡她一個現代人與這個古代世界的觀念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