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在衛生間里語城幾乎把膽汁都要吐出來了,那黏膩的感覺始終在她的指肚間浮現,那若隱若現的奇怪的味道也一直揮之不去。她皺著眉頭扶著牆壁,跟進來的ever一邊不耐煩的攙起語城,一邊不可置信的問:「我說不是吧!你沒見過啊!」

語城無力的點點頭。

「沒見過也不至於興奮成這樣吧!」

語城這下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我這樣子,像是給興奮的么!

拿著蕭慕預支的二十萬,媽媽終於給安排了手術的時間。可是,這二十萬也不過是杯水車薪。都說在生命面前,窮人和富人是平等的——可是,誰都知道這是句屁話。富人的命遠比窮人高貴,他們治療癌症的支出也遠高於窮人。如果是在以前,就是上千萬的治療費,語城也絲毫不會心疼。那是她的媽媽呀,世上只有一個人是她的媽媽。可是現在,別說上千萬,就是二十萬,語城也要衣不遮體露著大腿在男人們面前跳艷舞才能賺得到。

如果……如果當初接受了那個變態的條件,是不是今天自己和媽媽就不用受這樣的苦呢!無奈的時候,語城偶爾也會這樣想。但是她馬上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語城,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如果爸爸媽媽知道了,是寧願死也不會要你這樣的賣身錢的!

如果……如果……世上什麼都有,偏偏沒有如果。

走出俱樂部的時候,天色已是黑透了。畢竟,現在是凌晨的兩點半。明天是星期三,大部分人明天都是要工作的,凌晨兩點半的時刻,他們應該都在睡夢裡吧。可是對於俱樂部里紙醉金迷的人而言,這不過是夜的開始。**的音樂,露著**的美嬌娘,還有能叫人慾仙欲死的毒品。黑夜在這裡劃下一條分界線,一邊是俗世里為金錢奔波的人們;一邊是地獄里揮霍著**的惡魔。

外面的風很大,語城出來的時候忍不住拉緊衣襟,冷的縮了縮脖子。她家早就養不起司機了,晉伯伯也要養家糊口,所以去了別家工作。但是只要有空,晉伯伯總是會偷偷揪個空子跑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到語城。只是語城是怎麼也不敢告訴晉伯伯自己半夜會出現在這樣頹廢的場所,所以更別提叫晉伯伯送她回家了。按說娛樂場所的門前是任何時候都不缺計程車的,可語城萬萬想不到的是,這裡竟然一輛計程車都沒有。她在寒風中等了又等,知道冷的打出一個響亮的噴嚏,也不見半輛計程車的影子。正在她著急的時刻,忽然一件大衣披在了她的肩頭。衣服上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還混合著一股男人的溫暖的體香。

「這裡很難叫到車,我送你回去吧。」

語城回頭,看到蕭慕正站在自己的身後。語城詫異的笑笑,正想禮貌的拒絕,蕭慕卻先她一步開口說:「別擔心,我只是不希望你凍壞了耽誤今晚的表演。」

語城楞了一愣,乖乖的隨著蕭慕鑽到了車內。車是輛好車,低調而奢華。流暢的線條,典雅的外觀,一看就知道主人是有錢而有品味的主兒。這年頭有錢並不難,但能用錢彰顯自己品味的男人卻少之又少。語城坐到車裡,隨手撩撩落到了臉頰的秀髮。她溫潤的、白玉般修長而光潔的手指輕輕滑過自己的小臉,然後軟軟的、溫柔的將頭髮別到耳朵的後面,露出她牛奶一樣的嫩白的肌膚和天鵝般迷人的脖子。車裡的要比外面暖和許多,語城雙手貼到臉頰上,孩子氣的搓了搓小臉,瓷器一樣毫無瑕疵的臉上霎時抹上了一層紅暈,整個人就像黑夜裡的夜明珠一樣,似乎全身都發起光來,頓時閃了蕭慕的眼睛。

見蕭慕半晌沒有動作,語城奇怪的回頭,微微歪著腦袋,眼角上挑,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蕭慕回過神來,伸手拿起一副墨鏡帶上,然後一言不發的順著語城指的方向開車。

夜已經夠黑了,他怎麼還要帶墨鏡呢!語城覺得好生奇怪。

可是,墨鏡可以遮住他發燙的臉,以及他無法控制的視線。蕭慕強迫自己盯著前面,不要一不留神眼光就落在了語城的身上。

哎,女人哪。果然是紅顏禍水。

因為頭天晚上回去的很晚,第二天上課的時候語城累的幾乎睜不開眼睛。她迷迷糊糊的想盡量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臉皮就是不聽話。

「啊……天哪。我睡一會兒,玫玫,幫我看著點老師。」實在是熬不住了,語城對一旁的玫玫說到。

「恩,放心。哎,語城,你怎麼累成這樣啊!不就是跳個舞么!」玫玫貼到語城的耳邊輕輕問道。

「是啊,可是昨晚不知怎麼的弄到很晚才回家。只怕以後都要很晚才能睡覺了。」

「哎喲,那可真是辛苦。報酬高不高!」

「還不錯,那裡的老闆很好說話,預支給了我二十萬。」語城迷迷糊糊的說。

「什麼!二十萬!」玫玫驚叫一聲,嚇得語城立馬彈起來,緊張的看了看四走,發現有幾個同學收到刺激,也正盯著她們。

「呀,小聲點呀玫玫。」

「sorry,我一時大意。天啊,語城你不會是騙我的吧!一下子給了你二十萬!」

「是真的呀。可是二十萬還不夠呢,我媽媽做手術大概需要一百萬。」

「哦……」玫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安慰語城說:「沒事的,既然那兒那麼好賺,你好好做就行了。」

「恩,謝謝你玫玫。你總是在我無助的時刻在我身邊。謝謝你。」語城由衷的說道。

「嗨,咱倆客氣什麼。你睡吧,我幫你看著老師。」

語城趴在桌上睡去,剩玫玫一個人想著心事。

怎麼他沒告訴我那裡賺錢這麼容易!他不是說讓天使最痛苦的就是讓她墜落地獄么!白紙染上了黑點,就永遠不可能變回純潔的白紙;白玉蒙了污穢,即使擦去了也會留下痕迹。可是語城……為什麼她總是比別人幸運!為什麼上帝總是特別眷顧她!

這不公平!

這不公平。

二十萬,如果我有了二十萬,我就可以離開那個家了,離開那個所謂的父親。為什麼我沒有呢!

這真的很不公平。

直到入夜,玫玫躺在床上,還是耿耿於懷的想著白天語城對她說的話。

外面的門咔嚓一聲響,玫玫整個人頓時從床上彈了起來,驚恐的看看卧室的房門。還好,門是反鎖的,她每天睡覺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門反鎖。

門外又傳來稀里嘩啦的一陣聲響,一個男人開始死命的錘門,玫玫害怕的拉緊被子遮住腦袋,似乎這樣就可以將外面的一切隔絕開來。可是捶門的聲音越來越大,終於彭的一聲,男人的大腳把門踹開了。一個醉熏熏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脫掉自己的衣服,一邊含糊不清的說:

「鎖門!你以為鎖門我就沒有辦法了!老子養了你十幾年,給老子玩玩難道不應該!」

他光著身子壓到女孩身上。她閉上眼睛,可是眼睛里已經沒有了眼淚。她開始數山羊,一隻,兩隻,三隻…………當數到1444隻的時候,一切都會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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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都市狂野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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