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非吻之吻

第四十章 非吻之吻

痙攣之後,鈺萱出了很多汗,她起碼的醫學常識告訴自己,一定要補充體內的水份。她讓翼彤給她端來一碗水。雙手接過盛水的碗,鈺萱發現自己竟然連端水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左手一歪,水灑了一半。翼彤見狀,趕忙接過水碗,一勺勺喂她。

過了一小會兒,章王子氣喘吁吁的回來了,跟在他身後的是兩個提著藥箱的醫者。熊章對鈺萱說:"鈺萱,這是固縣最好的兩位醫者,他們一個擅長用藥,一個擅長針灸。別擔心,你一定會沒事的。"

摸了脈,看了腰間的傷口,鈺萱也讓翼彤陳述了她發病後的癥狀,兩位醫者診斷後,都說鈺萱病得不輕。

當章王子追問他們,該怎麼治療的時候,先給鈺萱看病的那位醫者委婉的說道:"姑娘的病,來勢洶洶,老夫推論是外傷感染,蛇毒殘餘,兩邪相交所至。如今外傷已經過了5天,恐怕邪毒早入膏肓。只有聽天由命。老夫……老夫沒法應對。"

一聽到這樣的結論,鈺萱在床上心灰意冷的流下眼淚,而在一旁的章王子怒氣頓起,把這醫者狠狠的訓了一頓,打發走了。

第二位醫者見第一位同行醫者,被章王殿下責罵一翻轟走後,顫顫驚驚的說:"鄙人之前倒是遇到過一個類似的病患,我用針灸輔以中藥的方法治好了。但……"

"但什麼但,你趕快說!"熊章聽后,立即催促他。那位醫者顯然被章王子剛才粗暴的態度嚇住了,只聽他小心翼翼的接著又說:"章王子殿下,每個人的病症和身體都是不一樣的,雖然鄙人有過將病者治癒的經驗,但不能保證就能治好眼前的這位姑娘。鄙人看出,你對這位姑娘的病症十分上心,鄙人就怕若未能治癒這位姑娘,殿下拿我試問,重罰處之,甚至丟了腦袋。"

章王子聽出第二位醫者的顧慮,然後說:"醫者,你就趕快用你所說的針灸加中藥的方法施救吧,她的命我交給你了,而你的命,無論她是禍是福,也都還是你的。"

"好吧,我先用針灸,封住姑娘體內的毒素,目前姑娘體內的毒素怕是進入膏肓,才導致她全身抽痛不已。只是我給姑娘施針的時候,部分穴位在姑娘的軀幹,這樣必須要觸碰到姑娘的身體。姑娘若按穿著衣服,我便無法施針。所以既然要救命,還需姑娘體量,脫去衣服。"

"醫者且慢,雖然你是醫者,但畢竟男女有別,我想給她準備可稍微蔽體的紗衣,你看是否方便?"章王子的話雖然是在徵詢,但口氣卻一如往常的不容質疑與否定。那醫者點頭如搗蒜,說道:"可以,可以,只請章王殿下趕快準備。"

"我沒帶紗衣呢。"鈺萱說道。

"等著,我叫下面的人帶著你丫鬟,騎馬去街市上給你買。"

其實,在現代醫學臨床,就算是女醫生對女病人做手術,手術時的麻醉師也大多數是男性。可是此時的鈺萱面對的是熊章,而不是乙鳴,她沒法對章王子說這些現代的醫療情況,便點了點頭,任熊章安排。

翼彤很快就去街市,為鈺萱買來的紗衣。針灸開始了,翼彤和醫者在鈺萱的身邊,其他男子都退了出去。在現代沒有感受過針灸的鈺萱,沒想到這一次,反倒是在古代第一次感受到了針灸之術。

那一根根金屬的細針,鈺萱看著心裡發怵。只見醫者先在燭火上慢慢烤炙,再找到穴位,醫者旋轉著將針慢慢刺入。刺進的那一瞬間有微微的刺痛,但針進入肌膚之後,就不痛了,反而是酸酸脹痛的感覺。隨著扎針越來越多,鈺萱恐懼的心,也稍稍放鬆下來,因為針灸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痛感。

此時,鈺萱的左右手臂上已經各扎了4根針了,然後醫生又開始向她的軀幹扎針,在扎到第三根針時,一陣強烈的肌肉痙攣襲來,她痛苦的感受著全身另一波不受肌肉控制的抽搐顫動,嘴裡也不自禁的輕聲叫起來。

那位醫者對鈺萱說道:"不下猛針,不能有奇效,請姑娘堅持",說完醫者又再行施針。

鈺萱強忍著身體的痙攣。可是再下2個穴位的針灸后,鈺萱面色更加蒼白,胸悶、噁心,肌肉的疼痛痙攣更加猛烈的襲來。

醫者見狀,對翼彤說:"快按住她,不能讓針滑脫。"

鈺萱痛得大叫,翼彤試圖按住她的身體,醫者則壓住她的腿,但翼彤力量太小了,鈺萱還在不停的痙攣,整個面部肌肉,連同手臂也如膝跳反應不受控制的開始痙攣。

翼彤一邊試圖按住鈺萱不受控制的顫抖身體,一邊著急的說:"我不行,我控制不住小姐。"

那一瞬過去之後,鈺萱只覺得痙攣的疼痛從軀幹竄到頭和手,她本來想說話的,可是嘴巴張不開了,牙齒開始不受控制的打顫,並且咬到舌頭。

她很痛但是卻已經喊不出來,只能痛苦的發出"嗚嗚"的呻-吟。

鈺萱感到舌頭一陣鑽心的疼痛,緊接著一股甜腥味竄入舌後跟。她聽見翼彤驚呼:"不好,她吐血了,吐血了。"鈺萱其實是把舌頭咬破了,但是她不受控制的面部肌體,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此時,熊章沖了進來,醫者說:"快把她嘴巴掰開,她沒有吐血,但她卻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舌頭。"看來,醫者畢竟是醫者,的確比翼彤經驗豐富。

熊章俯下身,他撬開鈺萱的嘴唇,試圖掰開她的牙齒,但是鈺萱的牙齒瘋狂的緊閉著,顫抖著。

熊章此刻做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熊章一邊用手掰鈺萱的嘴,一邊用他的嘴抵著鈺萱的嘴,他柔軟的舌,探著她顫抖的牙齒,在她的牙齒間尋找突破口。他試圖把舌頭在某一個鈺萱牙齒顫抖鬆開的一瞬間,抵進去。

鈺萱說不出話,心中早已被他這樣的"親吻"動作,驚得心臟狂跳,腦子空白一片。她羞澀得想別開頭去,可熊章正雙手捧著她的頭,他的雙唇抵著她的蒼白髮烏的嘴唇。

終於熊章的舌尋到了她齒關的一處縫隙,突了進去,鈺萱分明感覺到自己那上下打著架的牙齒正一下下的咬著他的舌頭。緊接著,章王子的手指迅速順著鈺萱貝齒中那處微小的縫隙,伸入她的口中,扣開她緊閉顫抖的牙齒。

鈺萱大汗淋漓,瞪大雙眼,見章王子忍著痛,眉頭緊蹙,直到他把隨身帶著的一塊方帕塞進她口中,墊在她的上下齒之間,才終於舒展了濃眉。

做完這些后,熊章以男人的力量,按住她的上身,兩手緊緊鉗住鈺萱的肩膀和大臂。

終於,痙攣漸漸平息,章王子放開了鈺萱,他的嘴邊也染上一抹猩紅,有了溢出的血漬。

全身虛脫的鈺萱看見章王子如此,羞愧著自己只穿著紗衣卻被熊章"又親又抱",卻也只能強做鎮定,掙扎著說道:"對不起,你沒必要的,我也把你的舌頭咬破了。"

章王子疼惜的看了看鈺萱,並沒有說話,只抬手為她拭去額頭上的汗珠,然後轉問醫者,問道:"繼續嗎?"

"是的,針還未施完呢。"醫者倒是十分平靜的答道。

熊章又說:"如果再有意外,請叫我進來,我在外面守著。"說完,他退到了房間外。

之後,鈺萱的手、腳、軀幹都被扎了針。不適的癥狀依然存在,但不像剛才如此的激烈。

施針結束后,醫者還開了2副中藥讓她服用,然後說:"我明日再來,這針如果見效,至少要6次以上。今晚姑娘應該能感覺到,你全身抽痛的次數和嘔心嘔吐的次數會略有下降。"

鈺萱點點頭,目送醫者離去。說實話,鈺萱不信中醫,在現代,她沒患過大病,而所有的小病小痛都是靠西藥解決,但如今在古代,她也只有把自己交給這位中醫醫者,聽天由命了。

醫者走後,鈺萱依然很難受。胃裡沒吃什麼東西,反倒喝了翼彤已經按照醫者的藥方,為她熬制的大碗苦藥,晚上她在喝葯之後,胃裡極為難受,從小到大沒有吃過中藥的鈺萱,吃下這麼多苦水,不一會終於又全部吐了出來。

吐完時候,鈺萱胃裡舒服一些,但依然渾身發燙,呼吸困難,間隔一段時間,就發作一次的全身肌肉抽痛,依然讓她像被施過咒語一般,不聽使喚的抽搐顫抖。

翼彤見鈺萱把服下的葯全吐了,又立馬給她熱好了新的一大碗葯端來,讓她重新喝下。一聞到那苦澀的味道,鈺萱就不願意,她有氣無力的告訴翼彤:"我不想喝了,喝了一會說不定又吐了。"

此時在鈺萱房裡的熊章走到她床前,拿起葯碗,臉上和顏悅色的表情早已隱去,他以命令的口吻對她說:"鈺萱,你必須把葯喝了,才能睡。"

鈺萱偷偷看了看熊章的臉,他還真生氣了,如同在藺夫人壽宴上,她的頭撞破編鐘,他想為她擦拭傷口,她不願意的總是躲開時一模一樣。

鈺萱帶著情緒說:"不喝也難受,喝了更加難受。你就別管我了。"

見鈺萱不願喝葯,章王子放下藥碗,將勺子哐當一聲碰到碗壁,黑著臉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就算這葯苦口又刺激腸胃,但葯總是對你有利的,這樣的道理難道你不知道?"

鈺萱看著他眼中恨鐵不成鋼般的怒氣,知道自己拗不過霸道的他,只得乖乖的開始喝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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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情染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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