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進進退退

漢城的失陷說明日軍已經不可能再組織起任何的防線，韓國的日軍被基本分割為兩個集團，一個是在咸興的，一個在臨津江西。中國人在海上奇迹般的擊敗日本艦隊后，再一次在陸上以無可挑剔的動作擊敗了日本的陸軍，對於任何有軍事常識的人來說，日軍被殲滅都已經只是時間問題了。從9日開始，同盟空軍在戰場上進一步展現了她遠超過人們想像的猙獰的面目，日軍的防空活力十分有限，在同盟空軍的打擊下，到了21日日軍撤退的時候，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實質的防空火力，最多只能鬱悶的朝同盟空軍開槍亂放一通，此外，他們大概只能向神靈保佑隨時都可能出現的同盟攻擊機和轟炸機不要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了。

27日，在戰爭中已經決定性的失敗了的田中義一在再次爆發的東京大遊行后被迫向天皇遞交辭呈，若規禮次郎受命組閣，日本的某種程度上的實際統治者天皇終於通過行動表明，他已經傾向於結束取勝無望的對華戰爭了。28日，若規成立戰時欽命內閣，與中國和同盟有着良好關係的幣原再次出任外相，當日，幣原代表日本政府正式發出了願意媾和信息，他當然知道美英此時的心情，一個強大的中國絕不是美國或者英國所希望的，他向美英發出信息，表示接受兩國的聯合調停。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不是日本能夠決定戰爭進程的時候了，除非他滿足中國的條件，否則戰爭只能繼續下去。29日，第6軍對元山日軍發動總攻，到深夜，徹底殲滅了該部日軍近五萬人，第6軍前後共付出了近三萬人的傷亡，其中死亡萬餘人，這當中，韓國人死亡近五千人，此戰後的韓軍兩個師幾乎沒有人不多多少少受傷的。30日，日軍開城集團已經被壓縮在臨津江西東西不足30公里，南北不足50公里的地域之內。

同日，我向美國駐瀋陽領事開出了與日本媾和的條件，日本歸還屬於中國的領土——台灣省、琉球群島、南庫頁島；作為補償，日本向中國割讓對馬島、壹岐島、九州島西部海岸線12海裏外的所有島嶼、大隅海峽以南的島嶼、伊豆諸島以及北緯30度線以南的所有日本島嶼；南洋群島的託管權由中國繼承；日本承認韓國獨立；日本賠償中國10億美元，賠償韓國1億美元；准許中國在佐世保、舞鶴、橫須賀三地建立永久性的軍事基地；歸還歷次戰爭中由中國到日本的所有歷史文物；歸還中國前清北洋艦隊被日本掠走的所有現存艦隻。

這項媾和條件顯然是日本難以接受的，但是我要求的正是這一點，因為現在我還不想停戰，不給日本人長平之戰般的慘痛記憶，它們就不可能朝着東方的文明標準進化。對於此次中日戰爭令人眩目的景象，國內的人是瘋狂，西方人是驚訝的不知所措，這是一個比當年俾斯麥四十六天迫使所謂的第一陸軍強國的皇帝投降更加驚人的勝利，當然，人們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一個新的世界規則制定者誕生了。西方人的震驚在於他們根本沒有迫使這個耀眼的巨人接受他們規則的有力手段，雖然美國人捂著錢袋子，他們也有龐大的工業力量，不過近4億元的軍費足夠我再打幾個月的了，而美國的航空母艦就算現在就以最快的速度建造，那也要等到明年。

一切都是在私底下進行的，現在的狀況是我已經成了中國的戰神，一個神話般的人物，以現在的狀況，我甚至已經可以向美國人拽一拽了。這個時候，我的話的聽眾驟然的多了起來，我再次發出的民主建立聯邦的建議，這一次受到了熱烈的回應，甚至連吳佩孚都表示可以考慮。國民黨鑒於國內外的形勢變化，態度也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汪精衛發表講話，顯然作為一個致力於建立真正的民國的政權的領袖，不作出正式的回應顯然是很不明智的，勞動黨領袖陳獨秀髮表講話，他說，「形勢已經發生了，通過改良的方式建立資產階級的社會已經成為一種可能，勞動黨必須履行自己的使命，推動資產階級社會的建立。」

然而，我還在把我的心思花在對日戰爭上，10月1日，國民軍通過明碼向日軍最高指揮官宇垣一成，要求他無條件投降，但是日軍沒有正式回應。我就知道，對於武士道精神嚴重的日本軍隊，沒有天皇的直接命令，要他們投降的可能性是很低的。2日，國民軍以2倍於日軍的兵力向日軍開城集團發動大規模的攻擊，國民軍集中了所有的炮火對日軍陣地進行了連續三天的轟擊，剛剛研製成功不久的多管自動火箭炮也首次戰鬥。相應的空軍所有的可以用於對地攻擊飛機都參與了空襲。3日，國民軍空軍首次出動120架b-4戰略轟炸機，低空投下了近千噸的汽油彈，一時之間，日軍陣地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死傷者不計其數。

5日，國民軍向四面楚歌、彈盡糧絕的日軍發動總攻，7日，全殲該部日軍，此役日軍十萬人死亡七萬五千人，重傷兩萬餘人，只有不到五千人被俘，宇垣一成、武藤信義等高級將領無一生還，日軍主力至此損失殆盡。而國民軍付出的傷亡是四萬五千餘人，其中死亡一萬五千餘人。戰後，我還假惺惺對日軍俘虜進行有待，幫他們療傷，當然，由於醫藥奇缺，日軍最後的能夠回到日本的只有一萬餘人。若規內閣在獲悉了中國提出的停戰條件后，認為要求太高，難以滿足要求。現在唯一的對策似乎是進一步動員，防備同盟進攻日本本土了，正是為了爭取所謂的備戰時間，裕仁才沒有批准日軍開城集團的投降提議。

由於日本拒絕媾和條件，我堂而皇之的宣佈了繼續對日本的戰爭。從16日開始，林則徐號航空母艦就開始了對日本西部地區的空襲，此後，空襲的力度不斷加大，武帝號航母也於19日進入滿洲海，沿着日本列島的北部海岸線，對狹長的日本列島進行空襲，22日，中**隊首次空襲了大坂、神戶。衛青號航母則在北中國海上執行封鎖、巡邏和對仁川登陸支援任務。27日以後，衛青號航母進入了比北中國海寬闊不少的東中國海，他們的任務是對琉球進行偵察，為國民軍佔領沖繩島作準備，不把肉吞到嘴裏，敵人就不會那麼容易的割下來，我的計劃是利用同盟得海上有時，通過蛙跳戰術造成既成事實，沖繩后的後面的目標當然就是塞班島，那個與關島比鄰而居島嶼。

隨着韓國日軍主力的覆沒，日本將不再存在任何有訓練精良的作戰力量，這個國家已經成了爛熟了的桃子。9日，大韓民國臨時政府正式遷移到漢城，金九由於在光復戰爭前後的表現，被公推為臨時總統。金九在宣佈韓國已經基本光復的同時，還表示韓國將會履行與中國的同盟協定，韓軍將會同中**隊協同作戰直到日本接受停戰條件。在他的講話中，他還表示兩國的傳統友誼是牢不可破的，「她已經存在了千年，她必將繼續存在下去。」

此時的日本經過動員，已經擁有號稱百萬的軍隊，但是它的海軍基本覆滅，空軍經過連續的空中打擊，也已經不復存在，整個日本面臨着來自海上任何方向的威脅。它的訓練精良的陸軍只有在本土的第15、18師團，還有在韓國南部大田、釜山一帶被韓國義軍包圍的第17師團才勉強能夠排得上號。日本的戰略物資只能依靠不穩定的少量的美國冒險家們的運送，但是只要這些物資離開美國的船隻就會受到打擊，日本的漁船受到攻擊，捕魚量急劇萎縮，由於來自本土以外的糧食的斷絕，日本面臨着嚴重的糧食危機，原來建立的糧食配給系統只能進一步強化，此時的日本普通人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夠吃得飽了。

我知道對日戰爭已經基本沒有懸念了，現在是把注意力轉移到國家統一這個目標上的時候了。15日，張謇代表民國黨與國民黨、勞動黨代表孫科、李大釗進行談判，就三黨合作推進國家的儘快統一進行談判。由於民國黨基本代表了上層社會大資產者的力量，鑒於國家權力分配和兩黨理念的差異，三黨就未來國家的內外政策、權力架構、人事問題進行了全面的會談。由於此前雙方已經進行了長達多年的爭論，因此，全部的問題就是達成雙方都能夠接受的妥協。30日，雙方達成協議，三黨同意全力協作，推進國家的統一。

關於新政府的內外政策，三黨同意在一定期限內解決土地問題，但是只能在有條件的省份推行強制贖買的政策。國民黨在中央集權、政府干涉經濟、對外強硬度方面做出讓步，民國黨在工農權利、普選權方面做出讓步，特別是普選權上的讓步，這是我頂住黨內的強大壓力的基礎上做出的讓步，這個讓步才是對國民黨的最大吸引力所在。根據三黨達成的國家統一計劃，三黨將會動員所有的資源，促使各省代表在農曆新年前後在瀋陽召開會議，商討建立新的聯邦式的中央政府。

隨着對日本的軍事勝利和日本的進一步抵抗，我進一步提高了對日本的要價，要求割讓的領土中增加了千島群島，由於中韓僑民在日本被以間諜罪為名遭受的殘酷的迫害，我要求日本政府補償他們的損失。當然，為了化解各國的「擔憂」，我也採取了相應的行動，西方國家現在已經鮮有武力干涉的論調，因為他們知道，以日本的軍力還遭到了如此的慘敗，他們的勞師遠征顯然也不會有什麼美好的前景。

但是我也不想和西方國家鬧僵，我的策略是，及時做出讓步，那麼也要把讓步送給對自己最有力的人，聯合一個打擊另一個。施肇基在我的密令下代表同盟與美國政府進行了多輪的會談，為了爭取美國政府對中國統一和進一步打擊日本的默認，我在外交上做出了巨大的讓步。我向美國表示，同盟和美國簽署的協定的基本條款的效力將會適用於統一后的整個中國。為了消除美國對於呂宋的安全的擔心，我向美國提出兩國聯合託管關島以南的日佔島嶼建議，我還表示，中國將不會在東洋群島（西方的馬里亞納群島）上興建海軍基地。

我讓孫寶琦親自飛往莫斯科，我知道對於一個東方的「帝國主義強國」的興起，俄國肯定是充滿了憂慮。但是斯大林在國內剛剛決定性的擊敗了他的政治對手，俄軍也已經長時間的轉入和平軌道，要想干涉短期內是極不明智的。但是，我也不想把兩國潛在的戰略衝突現在就挑了起來，中國的能量也是有限的，在擊敗日本后，中國必將長期的限於內部事務中。我向斯大林保證，統一的中國將會繼續執行對俄友好的政策，我還向斯大林提出，如果俄國在邊界問題上做出讓步，中國可以把要求日本割讓的北千島群島轉手讓給俄國人。

至於英國人、法國人，那就是我要打擊的對象了，我在和國民黨的妥協中，就已經規定，新的政府將會通過代價最小的方式收回各種租借地、領事裁判權，廢除各種不平等條約，收回被西方保持的海關及其他稅務機構，停止支付向西方國家的剩餘賠款，對此前的借款重新進行談判和清理。這些都將沉重的打擊英法特別是英國人的利益，我知道法國人的利益要比英國人小得多，我向法國人保證了他在東方的越南、老撾、柬埔寨的地位，保證按照原有條件支付從法國的借款。最後，我還保證了將會為法國人提供在統一后的全部中國的進行商業活動的相關便利，儘管這種便利遠沒有德國人、美國人的好，但是沒有投資就沒有回報，法國人不可能不懂。

外交活動的同時，軍事行動一直沒有停止，10月29日，國民軍海軍陸戰隊1.5萬餘人開始進攻沖繩島，由於華盛頓協定規定日本不能在本土四島之外的領地上建造海軍基地和新的要塞，同時由於日本沒有想過該島會受到大規模的進攻，沖繩島的防禦力量十分的薄弱，該島沒有正規的陸軍力量，很少的防禦設施也老舊不堪，國民軍以傷亡3000餘人的代價於11月4日攻佔該島。27日，海軍陸戰隊繼續向賽班島進攻，該島的防禦力量更加弱小，29日，該島被占。與此同時，國民軍的戰略轟炸機群開始對日本重要的政治、軍事、經濟目標的進攻，從10月15日開始，為了給日本以警告，戰略轟炸機群對東京進行了長達兩個星期的10輪轟炸，共投下了9000多噸的燃燒汽油彈，近20%的東京市區被大火焚毀，所謂的「靖國神社」在第一輪轟炸中就成為一片廢墟，我的聲明表明，如果日本不接受中國的協定，那麼空中打擊的目標將會擴大到各種其他各種設施。

附錄：

最近關於海軍決戰的問題，書友們進行了熱烈的討論，首先對諸位的關心表示感謝！

我在構思這本書的時候，主要的目的首先是試圖在一個人的思想改變的基礎上邏輯的演繹一種全新的歷史，因此作者追求的首要目的是真實感，這種真實感首要的是歷史大勢的真實感。相應的，作者就忽略了很多細節，當然包括戰爭的細節。申明這一點並不是為了為自己辯解，對於此時前、此時后的批評作者絕不會有什麼情緒，相反，我懷着感激的心情看待這些批評，我只是向大家有一個交待。此外，這種忽略在很多方面還是由於作者自身信息的匱乏而迫不得已的行為。

至於全殲日本海軍的邏輯性，這當中存在很多細節問題需要交待，但是作者現在還沒有具備相應的知識水平，因此只能對書友們表示歉意了。作者現在的想法是，只要準備妥當，精心策劃，這種可能性是完全可以實現的。作者在這補充幾點細節性的東西。同盟的航空母艦配備了最初的大型雷達系統，新式潛艇、驅逐、護衛、巡洋艦隻也配備了最初的聲納系統，海軍航母的偵察轟炸機配備了最初的機載雷達系統，這些都是作者現在默認的設定。當然這當中很多，書中都只有很隱晦暗示，之所以如此，原因是作者無法具體的對他們進行描述。鑒於此，潛艇、偵察機完全可以在日本海軍的視野外對它進行偵察並對它的行蹤進行嚴密的監控。除此之外，作者本人把張作霖建立的當時世界上規模最大的、系統性最強的情報系統的功能也考慮在內，當然，這也只有很少的描述和筆墨。

作者在書中默認的還有，日軍對中**隊的嚴重輕視情緒，同盟海軍的飛行員都是進行了最少長達5年以上訓練的熟練飛行員，一半以上的人有着2到3年海上起飛的經驗，所有人參加了長達一年的高強度的針對性訓練。

當然，所有的這些都還不能邏輯的構成對日本海軍的輝煌戰果，對此作者本人也感到非常遺憾，畢竟對以邏輯真實感為第一目標我來說，這是一個十分嚴重的缺陷，在此，作者再次表示歉意。

蕩寇最近太忙，正在趕着結束第二部，至於最後一部——「河東與河西」，今年之內估計是不可能動筆的了，對熱心的書友們蕩寇先表示歉意了。

我看到許多讀者對這本書有很多期待的同時，又有很多失望。我想網絡創作，完全可以不是一個人的事。如果那位讀者有心，蕩寇懷着期待的心情希望他能夠「踏着蕩寇的屍體進一步前進」，我很期待有人能夠作出修改、續寫甚或是任何程度相關的新的創作。關於此書的任何與版權相關的問題，作者都持完全開放的態度，就是說，這本書作者把該書聲明為一個完全開放的平台，任何人都可以修改、續寫甚至是抄襲。

我對後來者充滿期待，我的價值標準是邏輯基礎上的真實感，這是我最後想說得的。

2004.5.9

我可以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是我捍衛你說話的權利——蕩寇的座右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