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們的照片

第204章 我們的照片

第二天我是被我兒子的哭聲給吵醒的,自從我親自帶了孩子,我才發覺帶孩子真是一項苦力活。

孩子常常半夜三更哭醒,醒來喂他喝奶,他要是聽話就乖乖睡到第二天天亮,要是不聽話,就常常四五點的時候又起來鬧一回。

周晉毅很不樂意聽到孩子哭鬧,還提出讓我把孩子交給奶奶或是保姆看着,我當然不願意,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要自己照養,可是每回孩子哭醒,他就有些不耐煩。

我對周晉毅這個反應很是抵觸,覺得他怎麼說也是孩子的爸爸,怎麼可以對孩子如此不耐煩。

可是我想對他發火也發不起來。他最近對我特別體貼,除了對孩子不體貼之外,他每一個地方都體貼,晚上要做之前都會問我可不可以,我說不可以他絕不會強迫我,還幫我整理衣服,整理行李。

我從沒見過他的毛這麼順過,特別服帖,夜裏睡覺我都常常懷疑這個睡在我隔壁的男人,到底還是不是從前那個強勢霸道的周晉毅。

周晉毅說的婚紗拍攝日期,因為天氣與工作的緣故,被一推再推,終於在周日的早上,我給孩子喂完奶后,決定前往拍攝。

我們自己開車到達一大片種植了紫色薰衣草的拍攝基地,周晉毅說,原本是打算飛到法國去拍的,可是一來一回實在太費事,所以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先充充數,等以後孩子長大了,我們也有時間了。我們再去法國拍婚紗。

我倒是無所謂的,反正我也不喜歡拍照,被化妝師摁在椅子上,化了一個多小時的妝容,做完了髮型,換好了衣服后,我們便開始正式投入拍攝。

周晉毅配合著我的妝容服飾,換了好幾套西服,有黑色的,有白的,還有帶顏色的,他長得高,身材也好,怎麼穿都是好看。當然,我今天化了妝做了髮型,也比往日好看許多。

我們配合著攝影師的要求,擺着各種姿勢,起初還好,擺着擺着就有些累了,尤其是我,體力不佳,時不時要求休息。

到了下午,我們結束了頂着大太陽在花海之下拍攝婚紗的工作,轉而來到一片古老建築拍攝基地。

周晉毅換上上世紀流行的小西服款式,而我則換上歐式復古裙,按著造型師的說法是,我的身材十分適合穿這種歐式復古裙,掩飾了我的缺點,又凸顯我的優點,將我的身材勾勒得十分完美。

我們站在十里洋場的老上海建筑前面完成拍攝,拍攝進行到一半,攝影師要求我們不要有視線交流,即是周晉毅看着我的時候,我看向別處。

我個人沒有什麼藝術細胞,也不知道這樣拍攝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但是既然攝影師提出要求了,我照着做便是。

等拍完了這一輯照片,我有些好奇的跑去看攝影師攝影機里的片花,忽然就發覺這樣的構圖效果,拍攝出來的感覺十分唯美動人,有一張照片是我帶着白色網狀頭紗。站在周晉毅前方,周晉毅看着我的方向,畫面之中,我們沒有任何一點視線交流,但是傳遞出來的感覺卻十分唯美。

連攝影師的助理都說,「周先生看你的眼神簡直對極了。」

我笑了笑,又往下翻了幾張照片出來看。發現這一輯我沒有與周晉毅視線交流的照片,周晉毅的眼神都十分動人,那種眼神該怎麼形容?帶着些落寞與孤寂,又渴望得到回視,這眼神簡直叫人難以忘懷,而我又彷彿似曾相識。

回去的一路上,我終於想通了他這抹眼神為何叫我難以忘懷,又似曾相識。

原來我第一次見他時,看見他一個人孤獨的站在寂靜的夜色之下時,他眼底流露的眼神,也是剛才拍照片時的那抹眼神。

我忍不住拿這件事情出來嘲笑周晉毅。

周晉毅十分不樂意,說我在胡言亂語,還說:「我什麼時候孤單寂寞過?還不都是因為你?」

我笑着說:「所以有首歌就是這樣唱的,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為想你才寂寞。」

周晉毅冷笑一聲,給我做了點評:「媽的你真俗。」

可我覺得我也沒有說錯啊,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寂寞的,肯定是因為想起了某個人某件事,夜裏無法阻止那感情蔓延,所以才寂寞的。

過了幾天,周晉毅把我們拍的結婚照片發給我看,並打電話告訴我,讓我挑選一幅大的照片掛在我們的房間,三張小的照片做照片框,還要一幅大的照片掛在我們的小客廳。

我問周晉毅:「是不是以後都打算長住在周家,不回四環外的那套別墅了?」

周晉毅說:「目前的想法暫時是這樣的,主要是奶奶和爸爸的原因,他們都想每天見到孫子。你也想每天見到孩子,如果我們回別墅住了,他們肯定不樂意,退而求其次,暫時住在周家算是比較權衡的方式。」

我悶悶不樂的想着,什麼暫住,說到底都是在哄騙我的,這一住下去,怕是就要住上一輩子了。

孩子長大的時間是漫長的,奶奶既然現在就不捨得曾孫子,等曾孫子慢慢長大,她就愈發不捨得,這一不捨得,我大半輩子也就這樣耗在周家大宅了。

想想之前岳彎彎對我的提醒。我不禁汗顏。

看來劉一笙是真的必須常駐在岳家了,岳彎彎的考慮並沒有錯,劉一笙不應該跟着我來周家,過寄人籬下般的生活,我不能為了一己私念,就給她製造一個這樣的少年成長期。

我思緒飛轉,周晉毅在電話那頭催促我,「挑好了照片做好了決定發信息過來。」

我答應下來,一個早上都在挑選照片,其實三張小照片很容易挑選,每個場景各選一張,至於客廳的那幅擺放着的照片,我選了一副我們坐在山地上,倆人都對着鏡頭笑,身前是一大片的紫色花海。房間的照片我則選中了那幅我穿着歐式復古裙,周晉毅用目光追隨我背影,我則目光隨意看風景的照片。

這是我最理想化的戀愛狀態,他追隨我,而我追隨着風景。

我選好照片后,便發信息告訴周晉毅。

周晉毅看過我選的照片后,直問我:「是不是腦殘?」

我哼了他一聲。

他有些不樂意的說:「怎麼凈挑些沒有抱在一起的照片。每一張都是分得那麼開的?」

我說:「你懂什麼,這是藝術。」

「行吧行吧,娶進門之前先聽你的。」周晉毅無奈嘆口氣,掛了我的電話。

大半個月後,我們定做的婚紗照片框被陸續送到周家,我一看,果然都是我自己選中的那些照片。

送婚紗照過來。順便幫我們掛婚紗照的師傅問我:「姑娘,結婚這麼大喜事,你怎麼挑選這麼一副照片掛在房間?你看你們兩個新人之間的距離,離得這麼遠,眼睛都沒有含情脈脈看着對方嘞!」

我瞧著那張掛在我們房間的巨大婚紗照,被放大過後,我和周晉毅之間的距離愈發大了。

而周晉毅在身後追隨我看着我的眼神,經過照片後期處理與PS,更加專註迷人。

那眼神簡直比明星還要深邃奪目,我單單是這樣看着照片,都不經意的被他電了一下。

周晉毅回家后,直說他特別不喜歡這副掛在我們房間里的照片,還一臉嚴肅的問我:「可不可以把照片換了?我們那麼多抱在一起的照片,換一副抱在一起的照片掛在房間里吧,夜晚看了也有衝動。」

我當然不同意換照片,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張照片,不管周晉毅怎麼和我說,我死活不同意他把照片給換了。

挑選了一個良辰吉日後,周晉毅和我一起到民政局裏登記,因為早上孩子哭鬧,所以我們等到下午再去登記。

一來民政局。卻被工作人員告知今天下午是辦理離婚登記的日子,不辦理結婚登記。

我們倆灰溜溜的就跑了,我在車上還埋怨周晉毅:「不打聽清楚就把我帶過來,浪費時間等於謀財害命你懂不懂啊?」

周晉毅特別無辜的說:「我又沒有結過婚,誰知道民政局也管離婚的啊?」

無奈,我們又在挑了一個日子,重新來到民政局登記結婚。

這一回登記結婚就順利得到。照了相填了表全程不過十幾分鐘,一切結束后我們就回了家裏。

總的來說,這登記結婚登記是一波三折,第一次來就碰見離婚,還好第二次總算是順利了。

奶奶得知我們碰見人去民政局離婚,還說這個是不好的兆頭,指不定以後我和周晉毅也要離婚的。

我笑笑。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周家一整家人都特別歡迎我們的兒子,周國棟給我們的兒子起了個名字,叫做周嘉辰,意思是美好的晨光。

我聽着覺得名字還是挺好的,雖然有些俗氣,周晉毅是無所謂的,覺得名字只是個符號。於是這個名字便被暫定下來。

雖然周家一整家人,包括上下傭人都特別歡迎我和孩子,可是也有例外,這個例外是丁若雲。

現在周家上下都知道,周國棟與丁若雲貌合神離,兩人偶爾會在外人面前扮演恩愛夫妻,可是平常的時候,卻是誰也不搭理誰的,有時候還會一言不合就爆發爭吵。

丁若雲肯定是吵不過周國棟的,周國棟一個不樂意就甩手打人,丁若雲住的是周家,兒子媳婦如今也不在身旁,有苦也說不得,就連她的老情人周國楓,也在東窗事發之後,逃之夭夭。丁若雲如今的處境,豈是一個慘字可以訴說?

我偶爾問起周晉毅,關於周國楓如今的下落。

我知道周晉毅神通廣大,誰都可能不知道周國楓的下落,唯獨他不可能不知道。

周晉毅每每總是閃爍其詞,不願意與我多說。

周晉毅還說:「現在周敬堯的身份有些尷尬。他不是爸爸的兒子,卻是我二叔的兒子,二叔手裏的股份不少,第一繼承人就是周敬堯,可是現在公司脈搏掌握在我爸手裏,我爸下了狠心要整二叔的兒子,於是把他弄到山旮旯去了,現在就怕二叔知道後會聯合丁若雲來報復……總之,亂成一團。」

我其實並不想干涉他們家這錯綜複雜的家事,可是自從搬到周家來住之後,我與丁若雲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雖然住在不同的樓層,但是每逢吃飯,總是要坐在一起的,久而久之,打交道的機會總是特別多

有一回,在暖暖的午後里,我抱着孩子在小花園裏曬太陽,丁若雲瞧見了我們母子,走過來,我禮貌的與她打招呼。

丁若雲看着我懷裏抱着的孩子,突然嘆口氣,很羨慕的對我說:「真是羨慕你,和心愛的男人生下孩子,又能長相廝守,如果我當初再堅持一會,也許我也能和你現在一樣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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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代駕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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