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畫師

第一百四十七章:畫師

巨大的畫布,其上鮮血淋漓,一具被扒光皮的屍體,就懸挂在那畫布之上,那猩紅的血肉,隨著那束縛的繩索晃動,在來回的擺動,就像是一支巨大的毛筆在來回的擺動。

這畫布原本就位於最深處,因此並不易被差距,這具被扒光皮膚的屍體,就像是那熱水燙過的耗子縮成一團,如果不是骨骼的支撐。估計就徹底成為一灘血泥。

當我走近屍體,以我的驗屍經驗,也不禁眉頭深鎖,這具屍體被處理的很好,整張人皮幾乎是被一次性的扒光,這點從對方身上肌肉的切痕,就能夠很清楚的看到。

以往也出現過殺人剝皮的變態殺手,那多半是基於一種宗教信仰,或者是自身患有某種肌膚疾病,從而對人皮有著某種偏執,或者就是源於報復。

在這起案件中,兇手的刀法很好。一次性就完成了剝皮,雖然看似比用藥物更加的殘酷,但是這並不是簡單的尋仇行為,因為在兇手完成剝皮之前,被害人已經死亡。

隨著距離的靠近,我發現這死者的身形十分的熟悉,很像之前沈爺告訴我,消失的楊淮。

「難道楊淮死在了這裡?」

我的眉頭一皺,片場那裡消失了三個人,如果這是楊淮,那麼殺人的兇手就只是剩下齊宏宇和那神秘的執行者了。

在我的主觀判斷上,齊宏宇是不具備這種殺人手段的,那兇手就只剩下執行者了。

但這件事在我這裡,根本就說不通,那執行者殺死那記者的時候,是簡單的一擊斃命,可是在這裡,卻是選擇了繁複的剝皮手段,這不符合常理。

而且之前片場已經被包圍,那執行者就算和楊淮有仇,也必然會選擇更加快速的手段,而不是這樣,所以在我看來,這兇手或許是另有其人。

「奇怪,那麼大的畫廊,難道就沒有人照看嗎?」

我示意趕來的張凱等人將屍體給放了下來,同時看向四周,這偌大的畫廊,如此多的油畫,我們鬧了那麼大的動靜,居然都沒有人出來,這也未免太反常了。

「這是一個字?」

當張凱將屍體放下,我再次看向那畫布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一愣,由於之前屍體的遮擋,我並沒有太去在意那血跡,可當屍體不在,那血跡居然有一種渾然天成之感。

這是一幅畫,一眼看去,就像是一片血色的海洋,而在屍體的背後,那是海洋的盡頭。原本頭顱的位置,赫然是一顆紅日,這應該是一副海上日出圖。

但這幅畫也可以被看成是一『誓』字,這字的很多比劃聯繫到了一起,使得一般人很難分辨的出,可若是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來。

這就讓案子變的更加奇怪了,兇手不光將被害人扒皮,還用其血液完成了這樣一幅畫,如此一來,事情就變的不再簡單了。

根據現在的情況,幾乎可以斷定,這兇手極有可能就是一位畫家,否則根本就無法完成那具屍體在畫布之上的創作。

這樣一想,這兇手就和我們現在所處的畫廊,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畢竟這裡也存在畫家。

「莫非最後一個人是畫家不成?」

我忍不住往更深處去想,在練衣裳收官的地方,出現了兩起命案,我並不覺得這是巧合,這極有可能都在她的計算之中,而這案子彼此之間就應該存在聯繫。

「之前這五人組只是殺女大學生,如今為什麼要殺男人呢?」

同時我心中也存在極深的疑惑,根據齊宏宇的檔案,這五人組的目標應該只是大學女生,可現在這兩起案子根本就不對,這意味著,我們對於五人組的了解並沒有想象中的多。

「如果他們都沒有被催眠呢?」

李思琪走到了我的身邊,對於我的推斷,她一直都不認可。但是礙於霍局長的安排,她並不能夠直說。

「或許吧!」

此刻我的心中也有了動搖,之前我們遇到齊宏宇的時候,他的意識是清醒的,就算有人在他的意識里埋下了種子,可是想要喚醒也需要時間。而這距離這裡案發的時間卻是極短。

還有那神秘的執行者,就算對方在一開搗亂之後,就跑到了這裡,可他殺人的時間也並不充裕。

這也就是說,這兩個人跑到這裡,很有可能這個人已經死去,那麼這個死者是楊淮的幾率也自然就會隨之降低。

雖然一個催眠師,可以控制數個人,但這種控制絕對不會像電影中看到的那麼誇張,人都是有自己的抵抗情緒的,這種情緒是一種本能,因此再厲害的催眠術,也都會受到阻礙,而人數越多,這阻礙也就會越大。

因此一個催眠師,如果想要被自己催眠的人,同時進行各種不同的行動,其難度也很大。而以眼前的形勢來看,這些被催眠的人,顯然行動都異常的迅速,這就有些反常了。

「這是?」

就在此時,我突然留意到了一幅油畫,那幅畫被人釘在一面牆壁之上,這畫中的角色是一位女人。

這個女人穿著少數民族的服飾,一臉抑鬱的坐到一條青色的小河旁,在她的身後,那河水之中,能夠看到一些黑影,應該就是她身旁的人。

這幅畫能夠吸引我。是因為這油畫中的女人,很像練衣裳,但是從這幅畫的背景,還有這女人的一些細節,我能夠發現,這幅畫中的女人,極有可能就是練衣裳的母親。

之前我一直都在追查我父親那支冒險隊的去向,而現在看到這一幅畫,我自然會忍不住的往上面想,這極有可能就是在路途之中閑暇之時繪成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繪製這幅畫的畫師,極有可能也是當初的參與者之一。

這樣一想。我急忙將懷中的那副簡筆畫給取了出來,當時在海秋書店拿到這簡筆畫的時候,我就已經留意到,那支冒險隊中,還有一個人不在畫中。

如今兩幅同一個時期的畫在一起,自然就佐證了我之前的猜測。在那支隊伍之中,還有一個人參與其中。

我急忙將那副畫交給李思琪,她是痕迹學的專家,我希望通過技術的手段,來驗證我的想法。

「是同一個人所畫!」

李思琪對照看了片刻之後,臉上也露出驚喜,當初她是陪我去過書店的,自然知道這幅畫的重要性,如果今天能夠抓住這位畫家,那麼在之前案件中,我們將會取得前所未有的進展。

「沒人!」

此時沈爺已經帶人將整個畫廊都搜索了一遍,並沒有找到任何人。卻是帶來了一顆彈殼。

這是一隻很常見的手槍彈殼,這東西的出現,證實了我們之前聽到的槍聲,的確是從這裡傳來,可是我們緊隨其後趕來,卻是在這裡並沒有見到人,這些人逃走的也太快了。

「難道被他們跑掉了?」

我將那彈殼一把握住,眉頭深鎖,可是很快我又搖了搖頭,以目前的警力,兇手根本就不可能逃出生天,可如果他們沒有逃走。那他們又去了哪裡?要知道這畫廊只有一條路。

「調虎離山之計?」

我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如果兇手沒有逃走,那我們聽到的槍響,就極有可能是被人有意引來這裡的,可就算這樣,我們也最少應該見到一個人才對。

「難道是我們隊伍里的人出了問題?」

我看向之前負責巡視這裡的警員。這批人都是臨時抽調來的,如果之前的法醫梁游龍有問題,自然也就不排除這批人中有人也存在問題。

如果說這群人有人悄悄的開了一槍,那之前的問題也就解釋的通了,那齊宏宇等人,必然還在片場內。

可這個推理有一個致命的漏洞,那就是這彈殼的存在,這彈殼並不是來自我們警方專用的子彈,而是很粗糙的私人製作。

這場行動本身就是緊急的,具體的計劃直到的人並不多,所以這隊警員也都沒有帶槍就跟了過來,這樣一說。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帶一把警槍以外的槍,或者子彈。

遲疑中,我走向了沈爺發現彈頭的地方,那裡是一片草地,能夠看到很多人踩踏的痕迹,根據沈爺的說法。彈殼就是在這草地中發現的。

這些足印都很模糊,也看不清楚,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但是根據這彈殼進行彈道分析的話,這顆子彈的射程應該在三百米左右。

根據夜間的視力,還有手槍不帶有夜視功能,所以兇手要射殺的目標,極有可能就是在一百米,甚至五十米之內。

而事實正如我推測的一樣,沈爺在那發現彈殼十五米的地方,發現了一灘血跡,可卻是沒有發現屍體。

「奇怪?」

我眉頭深鎖,急忙蹲下身去檢查那片血跡,既然有人開槍,又有人受傷,如此短的時間,對方根本就不應該有能力逃跑,如果說兇手帶走了屍體,或者傷員,那又有些說不通。

此時的我,發現自己已經被捲入這個案子之中,而且這案子透著邪性,而我似乎已經越陷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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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靈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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