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蔣三爺反水

99、蔣三爺反水

沈莫寒猶豫了,改口說:「看吧,怎麼都行。你現在事情繁多,不想說也沒關係。但你放心,念之很好,你不要擔心。」

現在蘇晴和蘇智的對決就在當下,局勢撲朔迷離,這個情況下,誰都無法保證自己的生命是否安全,更比說是孩子了。所以蘇念之在沈莫寒手裏,成了蘇晴最放心的選擇。

「孩子在你那裏,我放心!」蘇晴會心地一笑。

沈莫寒拿出一張紙。鋪開,用鉛筆在上面畫了好多條線,然後填上了公司的名字。沈莫寒畫起來得心應手,蘇晴看到一半兒也明白了。對沈莫寒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我是兩眼一抹黑,直到最後,我才看明白這是一張公司架構圖。蘇家的集團公司、分支公司全在上面。沈莫寒和蘇晴緊緊地盯着這張圖,這時候就連蘇晴都不明白沈莫寒要做什麼了。

看着蘇晴和我迷茫,沈莫寒淡淡地笑了,拿起筆,在架構圖上又畫了起來。有些公司旁邊畫了圓圈,有些公司旁邊畫了三.角形。有些公司旁邊畫了正方形。

我依然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蘇晴卻一目了然,說:「你把蘇家集團做賭場的公司都畫了圓形,做酒吧、迪廳、色情、夜場的公司都畫了正方形,把做毒品的公司都畫了三.角形。這麼是便於區分嗎?」

架構圖上大大小小几十個公司,統一歸屬於蘇氏集團,分支下面公司龐雜,我本來看不清楚的,但經蘇晴這麼一說,我看的有些明白了。

沈莫寒點點頭,然後又在這些公司上畫了起來,這次不同的是,在沒有畫圖形,而是全都畫上了勾和叉。畫完之後,沈莫寒把圖紙轉了一個方向,正對着蘇晴,說:「你看看,是不是公司旁邊打對勾的公司和場子都跟着你,打差號的公司和地盤都跟着蘇智?」

蘇晴轉過圖紙,從上到下。細細數了一遍,驚訝地看着沈莫寒,說:「真是的,一個都沒錯,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仔細?」

蘇晴那天和蘇智鬧蹦以後,搶時間,趕着去各地場子找負責人談話。讓他們紛紛站隊,表態。加上之前蘇萬山的威望還在。而且蘇智說蘇晴死了,可蘇晴還活的好好的,揭穿了蘇智的謊言。蘇智不怎麼得人心,所以表態跟着蘇晴的人還真不少。

從圖紙上看,標註對勾的公司,至少有一多半兒。可蘇晴自己都沒綜合分析過這些公司,那天回來后,也沒對誰說過。沈莫寒是怎麼知道的?

不止我這麼想,蘇晴滿臉疑惑,看着沈莫寒,她肯定也是這麼想的。不等蘇晴發問,沈莫寒就說了:「你看看,是不是從事賭博的場子都跟着你?而從事迪吧、慢搖、酒吧的場子一多半兒跟了你,一小半兒雖然跟了蘇智,還是在觀望。所有搞毒品的場子,全在蘇智手裏。」

蘇晴恍然大悟,仔細盯着那張圖紙看了半天,頻頻點頭,說:「此前我還沒來得及梳理。讓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這樣。」

沈莫寒轉動着手裏的鉛筆,看着蘇晴,看着我說:「我在蘇家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蘇智暗中籠絡了蘇家的毒品網絡,只是他做的比較隱蔽,蘇老先生沒發現而已。賭場賺錢太慢,蘇智不會感興趣的。」

蘇晴問:「那現在怎麼辦?」

沈莫寒握著鉛筆,指指點點着紙上圖案,說:「你看看現在蘇家其實已經分裂了,不管你怎麼做,都無法恢復之前那個強大的蘇家了。但對你來說,還有機會,至少有一個遏制蘇智的機會。」

蘇家的事,我知之甚少。沈莫寒和蘇晴想必非常了解,蘇晴經沈莫寒這麼提示。想了想,還是說:「我沒想明白,什麼意思?」

沈莫寒低聲說:「在咱們當地,道上只有三股勢力。蘇家、蔣三爺和我。那麼你猜蘇智搞來的那些藥丸,通過什麼渠道賣出去的?」

蘇晴想了想,眼睛一亮,興奮地打了個響指!

沈莫寒沖蘇晴豎起了大拇指。好像知道了她心裏在想什麼。

蘇晴說:「之前父親健在,蘇智還沒有和蔣三爺搭上關係,你這裏他更不可能了。所以他搞來的東西,全都是在蘇家的場子裏賣出去的。賭場不可能。那麼就是那些夜場了,對吧?」

沈莫寒說:「是的,你現在蘇家的賭場在你手裏。夜場大部分跟了你,你只要搞定剩下的。無疑掐斷了蘇智的出貨渠道,你要知道,養著搞藥丸的那些人,可不是個小數目。你掐斷了銷售渠道,等於斷了蘇智的財路。蘇智遲早會生內變!」

蘇晴思謀這現在的局面,盯着圖紙上的架構圖,想了半天,說:「這些剩下觀望的夜場,其實我都可以搞定。但要費些周折。現在蘇智搶着火化了我父親的屍體。蘇家上下肯定有不少人在非議他了。要拉攏這些人不是很難。」

「你打算怎麼做?」

蘇晴說:「我要召集各個場子主事的人!聲討蘇智,在眾目睽睽之下,蘇智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沈莫寒也是這個意思,蘇智想着拉攏蘇晴,蒙蔽蘇晴都不成功之後,已經無所謂了。少了蘇萬山,已經明擺着和蘇晴決裂,現在對蘇晴的威脅,反而少一些了。該爭取的人,都爭取完了,再殺了蘇晴,只會讓他更加眾叛親離。

沈莫寒選了一塊兒墓地。風水還不錯,專門請人看過。徵求蘇晴的意見是否滿意。

蘇晴覺得還行,就是要保密安葬,在收拾了蘇智之前,不要立碑。免得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來騷擾蘇萬山。

這段日子,我心裏不是很舒服。我是同情蘇晴,但我們三人現在的這種關係,我又希望沈莫寒能疏遠了蘇晴。可現在蘇晴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我不能再做落井下石的事情。那樣只會讓沈莫寒更加為難。

總之,我覺得蘇晴和沈莫寒還是很般配,我像個局外人。

蘇晴召集了蘇家上上下下很多主事的人來。說有要事相商。

搞藥丸的那些場子,一個人都沒來,明白著不把蘇晴放在眼裏。不過來的人也不少,看管賭場的那些人都來了,做夜場的跟着蘇晴的人全來了,觀望的那幾家也都派人過來了。

蘇晴當天披麻戴孝。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蘇晴當着眾人的面,調出了蘇萬山被害死時候的照片。脖子上的淚痕和胸膛的淤青清晰可見。

蘇晴問大家:「蘇智是不是告訴你們,我爸爸是心臟病發作而死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人說話。心裏都明白,這些話,很可能會傳到蘇智那裏去。現在誰也不敢當眾跟蘇智鬧翻,成為眾矢之的。

但現場的沉默已經說明了問題。

蘇晴說:「我今天之所以要披麻戴孝,就是要告訴各位,我蘇家的基業不重要,但咱們不能被人竊取。而且我一定要報仇雪恨,將蘇智碎屍萬段!就在我父親死後不久,我提出要驗屍。但蘇智情急之下,竟然連夜將我父親的屍體火化了,你們看看,這是何等居心,要不是他心裏有鬼,怎麼會這樣?」

「眾位都是父親所器重的兄弟!我蘇家幾十年基業和大家的出生入死分不開,難道就要看着那個蘇智縱橫捭闔,把大家都當猴耍嗎?」蘇晴說的動容,情緒有些失控,說道後來,有了些哭腔。

也正是這種真摯的感情,在場的人都動容了,個個摩拳擦掌,表示和蘇智勢不兩立。

但就在這個時刻,張馳又傳來消息:蔣三爺和蘇智正式聯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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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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