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光頭強
很快，我們出了村莊。
我帶著小姨連夜趕回了市裡，不過接下來的這幾天里，小姨她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無精打採的。
可能是沒能完全接受自己是撿來的原因，為此我還一直在照顧她，雖然回來的這些天我除了要照顧小姨以外，我也出去找工作了，不過大部分的都因為我的那一絲污點都不敢要我。
我真確的知道了那句話，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些天的錢花的就跟流水一樣的飛快，幸好有褚大東給的兩萬塊可以足夠一段長時間的生活，不然的話，估摸著就我那三年微薄的勞改工資，早都要被餓死了。
沒有辦法，小姨一直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每天除了發獃還是發獃，我也就只能夠每天的奔波忙碌的去尋找工作，褚大東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說我在找工作，他居然來找我了。
褚大東親自開著車來找我。
我請褚大東到家裡作客，見到有人來，小姨精神似乎好了些，還親自下廚給我們做了飯菜，我到外面買了一箱啤酒，就這樣跟褚大東邊吃邊聊一些家常，很愉快。
飯後，褚大東給我遞了一根煙，他自己也點上一根煙，說道：「小傑，我聽說你在找工作，找的咋樣？」
「也就這樣吧。」點燃一根煙，我淡然地說。
「來華清池，跟我混，每月4000塊錢工資，怎麼樣？」褚大東問道。
突然小姨就跑過來了，估計是聽完了褚大東的話，她有些激動，「小傑，快答應人家啊，4000塊工資可不低了啊。」
就像小姨所說的，在當時對我們來說，四千塊錢的薪水確實不低了，不過我沒有立刻答應，我還是有些猶豫，因為我不知道我需要做的工作是什麼，所以我不敢一下子就答應，萬一我做不來，白拿人家的工資也不好不是么。
褚大東就好像會讀心術一樣，一眼就看出了我在糾結什麼，他解釋道：「工作很簡單，就是做保安，保安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
我點了點頭，我聽出來了他話中帶話的，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對外聲稱是保安，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看場子的，這些我還是知道的，我記得他以前就跟我說過。
「保安？保安不錯啊，小傑，你就答應人家唄，你看你都找了這麼久的工作不是么？」小姨有些興奮地說道。
「好吧，東哥，我答應你，什麼時候開始上班？」我無奈點了點頭，答應道。
「你隨時過來都可以，咱倆還分什麼時間不時間的。」褚大東笑道。
「這就對了嘛，你們繼續聊，我給你們切點水果去。」小姨往廚房跑去，她的臉上盡顯開心，不過從她的眼神當中我感到有一絲憂鬱，似乎有什麼打算要瞞著我。
不過當時我並沒有想太多，我以為她還沉澱在家裡的那些事情當中，再加上褚大東還在跟我聊著，我也就沒有分心去多想。
……
華清池是市內城東區比較大的會所，每天的生意非常的火爆。
我沒有耽擱太長的時間，第二天我就來報道上班了，因為上次褚大東帶我來過一次，所有人都喊我傑哥，他們自然認得我，第一天上班，肯定需要打點一些關係，我還買了一條玉溪發給兄弟們抽，很快我就跟他們打成了一片。
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負責搞定一些醉酒鬧事或者強迫小姐出台的一些顧客，有些還算是講道理的，但是不講道理的我們也是有辦法治理的。
我的名字就此傳的沸騰起來，所有的一起幹活的弟兄們都已經不是看在褚大東的面子上喊我傑哥，而是發自內心的喊我傑哥。
一開始我還不習慣，後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雖然說會所當中避免不了小姐這個行業的存在，不過華清池這裡並不像別的會所一樣出賣自己，這裡大部分的小姐基本上都是賣藝不賣身，陪酒陪唱歌類型的，當然了，也會有個別的為客人拿包的也有，那也得看個人口才。
那天晚上。
值班的時候，我正在大廳當中跟兩個哥們一起抽煙聊天，畢竟我們不是服務員，我們只要負責安保工作即可，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閑的慌的，可是沒過多久，一個vip套房當中傳來一陣吵鬧聲。
我趕緊趕過去。
「草尼瑪的小婊子，勞資花錢來這裡尋歡樂，你特么的這樣不行那樣不行的，你信不信勞資就讓人把你輪了再把你賣掉？」
「草，死胖子，你不得好死……」
「媽的逼，小婊砸，還敢頂嘴是吧？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以後我怎麼混？」
「……」
這是在套房當中傳出來的一些打罵聲。
我連忙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看到一個光頭胖子和兩個男人正在大罵一個躺在地上的女人，光頭胖子一把抓住女人的頭髮，一瓶啤酒直接就往她的頭上倒下去，當我看到光頭胖子的時候還吃了一驚，因為這人我認識。
我大喊一聲住手，走過去把光頭推開，把那女人扶了起來。
這時，那個光頭胖子立馬破口大罵：「草，你特么誰啊？這裡沒你事，最好給我滾遠點。」
「那要是我要你滾呢？」我露出了一絲陰險地笑容，面對面的站在那光頭面前。
「讓我滾？那得看你有沒有那本事……」光頭說。
不過沒等他說完，他就皺著眉頭看著我，他感覺我的臉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又想不起來了，他問：「你是誰？」
我扯了扯嗓子，乾咳了一聲，說道：「真想不起來了？要不然我再給你開瓢？」
沒錯，一個光頭就是當初三年前想要凌辱小姨最後還害我進了三年號子的光頭，他的樣子就算他化成灰我我認得他。
光頭恍然大悟，隨即大笑了起來，開始調侃：「原來是你小子啊，怎麼？這麼快就放出來了？裡面的日子過的習慣不習慣啊？要不要我再送你回去？」
我先是笑了一下，然後一腳踹過去，我沒有給他任何的反應機會，直接就是一拳砸在他肥胖的肚腩上，跟著我過來的那兩個弟兄很識趣的看著光頭那邊的兩個人，因為是我先發制人，光頭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只能任由挨打。
我給光頭一頓暴打之後，他顫顫地從地上爬起來，咬著牙，怒視著我，他說：「小子，你給我等著，你看我不弄死你。」
說完，他掏出手機，好像要打電話叫人，可是他認為我會給他機會嗎？
我握緊拳頭就想要一拳砸過去，但是沒想到褚大東居然推開門進來了，一把捉住我的手讓我住手。
我轉頭一看是褚大東，我也就住手了，要不然我今天還真的非要狠狠的揍這光頭一頓。
「褚大東，你來的正好，我在你的場子被人打，你看這件事情怎麼解決吧？」光頭惡狠狠的說道。
「解決？」褚大東瞄了一眼那個被欺負的小姐，然後看向光頭，「好像是你先挑事的吧？難道你不知道華清池的規矩嗎？」
華清池的規矩就是不得強迫小姐做她任何不想做的事情，不得在這裡搗亂，這就是規矩！
光頭似乎有些慫了，看來他是清楚華清池的規矩的，但是他看到我，心裡就不服氣了，他開始罵道：「媽的，褚大東，別的賬先不算，那特么他打我這件事怎麼算？」
褚大東點燃一根煙，搖了搖頭，說：「他在這裡幹活的，再說了是你先壞了規矩，難道你不該打？」
光頭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怒視著我，緊緊握著拳頭，緊咬牙關，要是眼神能啥人的話，估摸著我應該被他眼神殺了不知道幾回了。
不過我並不怕他，三年前欺辱小姨和用錢砸到我進號子的賬，是時候要算一算了，不過卻被褚大東攔住了我，他說：「光頭強，你作為叔父輩的一代出道的，就別跟我們這些毛頭小子計較了，給我褚大東一個面子，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你們隨便消費，我買單！」
說著，褚大東還幫他上了一根香煙，光頭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好，大東，我今天就給你這個面子，但是小子，你小心一點，不是誰都可以罩得住你的。」
「好，你慢慢玩，我重新幫你安排新的小妹。」褚大東揚手說道，「你們都跟我出去吧！」
我不明白褚大東這麼做的意圖到底是什麼，我被他帶了出去，我好奇地去問他為什麼，但是他卻搖搖頭說呆會告訴我，我也只好作罷，對於褚大東我清楚的很，他不會做一些沒有把握的事情的。
這時，剛才那個被欺負的女人走過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秀髮和裝束，笑著跟我說：「傑哥，剛才謝謝你了。」
我愣了一下，趕緊說不用，我發現這個女人的年齡並不大，而且非常的有姿色，我不明白像她這樣的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歸宿，為什麼會來這種夜總會會所做小姐。
「傑哥，我叫小余兒，謝謝你了。」小余兒再一次道謝。
「不用，這是我應該的。」我說。
這時，褚大東喊我，「小傑，跟我去趟辦公室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