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踢館
第二百七十六章，踢館
等所有醫患救治完，已經墓色深沉，草草扒了幾口飯，拿著幾個包子來到門口。
「幹什麼！」守在門口的官差攔住葉涵喝道。
葉涵揮著手裡包子，拍著官差手掌，兩個大洋順勢塞到官差手裡：「給師兄拿些吃的，行個方便。」
官差墊墊手裡有些分量，也不看背過手：「我們什麼都沒看見。」另外幾個官差有些疑惑，見與葉涵說話的官差搖搖頭頓時心領神會。
葉涵拿著包子蹲在林世榮身側，將包子遞給林世榮：「師兄，吃點東西。」
「阿涵，我……。」林世榮看著包子喉間哽咽，道：「師傅他？師傅還在生我氣？」
「放心。」葉涵將包子塞到林世榮懷裡，拍拍林世榮肩膀站起來：「師傅什麼個性你比我更了解才是。先走了，乃是在外面，那些官差也不好交差。」
林世榮聽葉涵這麼一說頓時來了精神，點著頭拿起饅頭就嚼起來：「餓死我了！你就不會多拿點，這幾個饅頭哪裡夠吃的。」
葉涵無奈搖搖頭，有時候活的沒心沒肺也是一種快樂。
進了寶芝林，回到房間簡單洗漱一下連衣服都么脫，這一天又打架，又殺人，最後忙著救人，實在累的夠嗆，躺在床上沒幾分鐘就陷入沉睡，
咔嚓——！
轟隆隆——！
電閃雷鳴，雨越下越大，狂風吹昨寶芝林的窗戶啪啪作響。
葉涵躺在房間鼾聲如雷，很久沒有這麼疲憊。十三姨拿著一盞煤油燈披著衣服經過葉涵房間，瞧著葉涵連衣服都都未脫就躺在床上大呼，會心一笑，將房間窗戶掩上朝著黃飛鴻房間走去。
穿過迴廊，拐彎便是黃飛鴻的房間，不出所料，黃飛鴻房間依舊有燈光，聽著劈啪之聲，房間窗戶也沒有關
十三姨推開門，見黃飛鴻坐在桌邊出神，進了房間上木榻將被風吹得劈啪作響的窗戶關上。
黃飛鴻拿著洋槍，鐵彈回想白天戲棚一幕，無名之火勃然萌發，捏著鐵彈屈指彈出。擺在房間當作擺設的大理石擺件，咔嚓一聲碎成一堆石頭片。
十三姨跪在木榻上，被這一聲嚇了一跳，回身看著與往日完全不一樣的黃飛鴻擔心道：「飛鴻？」
「十三姨！」黃飛鴻轉過頭看到十三姨，戾氣漸消眼神緩和。站起身看著十三姨：「十三姨，你說的對，佛山應該要變。拳腳是打不過槍炮的，我已經成了階下囚，可能要背水一戰。你保重……。」
十三姨下了木榻朝黃飛鴻走了過去，心中又擔憂有無力。這一刻她有種即將要失去黃飛鴻的感覺。
「飛鴻，我一定會等你。」十三姨像是對黃飛鴻說，又像是給自己打氣。
黃飛鴻心頭哀嘆，要是沒有這次麻煩他決然不會這般跟十三姨說這些，現今只有斷了她的念想，不能害了她！打定主意黃飛鴻說道：「沒有用的。如果你這樣的話，就算我死也的死不瞑目。」
「你不會……。」十三姨轉過身，不去看黃飛鴻，打定心意，無論黃飛鴻說什麼都無法動搖她的心。
「我也是個血肉之軀，你回去吧。」黃飛鴻越說越覺無力。
十三姨聽到黃飛鴻的話，不行，必須改變他的想法，突兀換了話題：「飛鴻，世榮他……」
「唉，世榮做事太衝動，我真怕哪天世榮闖下大禍，都怪我這個做師傅的教徒無方。」黃飛鴻嘆了口氣，自責的搖了搖頭：「唉，走吧，去看看世榮。」
十三姨看著身形有些落寞的黃飛鴻，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打開寶芝林的大門，門外兩個官兵披著蓑衣躲在牆角監視著寶芝林，而在寶芝林門外，林世榮則一直低著頭跪在雨。
「世榮，這麼大的雨，你進去吧！」十三姨拿著雨傘走到林世榮的身前，溫聲道。
「師傅不叫我，我不敢進去！」林世榮跪在雨低著頭。
「世榮，進寶芝林吧！」黃飛鴻走上前來。
「師傅……」林世榮沒想到黃飛鴻會親自出來接他，有些咽噎的道。
「來，進來！」黃飛鴻彎身下去扶林世榮。
「我……」林世榮有些羞愧的看著黃飛鴻，黃飛鴻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便要朝著寶芝林走進去，林世榮連忙接過黃飛鴻手的傘，道：「師傅，讓我來！」
黃飛鴻倒沒有拒絕，只是欣慰的一笑，將手的傘遞給林世榮，三人一齊走進寶芝林。
可就在三人剛走進寶芝林時，門外陡然傳來兩個官兵的驚呼聲，隨後門被推開。
兩個人走了進來，前者一個中年大漢邊走邊道：「俺是山東鐵布衫嚴正東，專程來寶芝林，找黃飛鴻黃師傅切磋。」說完，頓了頓，感覺到身後的梁寬沒有跟上來，等梁寬跟上來才又道：「請問，哪位是黃飛鴻？」
黃飛鴻走上前來，林世榮怒看著來人，道：「師傅，是來踢館的。」
「世榮，倒茶！」黃飛鴻看著嚴正東，對林世榮淡淡的道。
「師傅……」林世榮不解的叫道。
「倒茶！」黃飛鴻語氣雖然沒有任何起伏，但隱隱有不可違抗的意思，林世榮無奈，只能走了進去。
「請！」黃飛鴻伸手朝著嚴正東作了個請的姿式，隨後轉身走了進去。
因為今天受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寶芝林的地方不夠，所以現在就連待客的大廳都躺著許多傷者。
「阿楷，阿蘇，你們去照顧病人！」黃飛鴻不忘客廳的傷患。
嚴正東看了一眼大廳的傷者，皺了下眉，隨後跟著黃飛鴻到大廳的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林世榮將茶斟好，站到黃飛鴻的身後。
「請用茶！」黃飛鴻指了下桌上的茶盞，客氣的道，眼睛卻若有似無的奇怪看著躲在嚴正東身後進了屋卻還撐著傘的人。
「進來了還不把傘收起來！」嚴正東回頭一看，有些丟人的叱道。
那人將傘收了起來，卻將傘擋在身前，好似羞於見人似的。
「梁寬，你搞什麼鬼？」嚴正東看到自己這個新收的徒弟竟然給自己丟臉，躲在傘后不敢見人，一把將傘拿開丟到一邊去。
「梁寬？！」黃飛鴻等人有些奇怪的看著，想不到梁寬竟然會與嚴正東一起上門踢館。
「武術界盛傳黃師傅以洪拳見稱，又聽聞黃師傅的無影腳與十字拳很厲害，俺嚴正東打算在佛山設館授徒，今天來找你比武，就是想讓各位父老鄉親都知道，我嚴家武術所向無敵。」嚴正東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的對黃飛鴻道。
「我現在被衙門監視，我怕你跟我切磋會連累到你。來日方長，恕我今天不能奉陪。」黃飛鴻好心好意的勸道。
「練武之人，怎麼婆婆媽媽！」
嚴正東以為黃飛鴻怕了他，雙目一瞪，身形陡然暴起，一腳猛的踢碎前面的桌子，雙拳朝著黃飛鴻轟去。
對嚴正東的突然暴起，黃飛鴻一驚，身形暴退，與嚴正東交了兩招手，身形一躍退到一邊喝道：「嚴師傅，我這裡病人太多，不是比武的場所。」
「喝！」嚴正東今天是吃了稱砣鐵了心與黃飛鴻比試，也不管什麼場不場所，暴喝一聲，腳在地上一踏，雙拳似鐵，身形朝著黃飛鴻射去。
「世榮，你把所有病人扶到後面去！阿楷，你去叫阿涵，讓他出來照顧病人。」黃飛鴻看著攻來的嚴正東，看了下屋內的環境，皺了下眉，身形朝著庭院的雨躍去。嚴正東看著黃飛鴻跑到庭院，也身形一躍，右腿一彈，朝著黃飛鴻踢去。
兩個人一個似猛虎，一個如蛟龍，出手如狂風，動腳似暴雨，每一招一式都暗含勁力，打得空氣呼呼炸響。
十三姨焦急的看著在雨打鬥的黃飛鴻，靈台一閃，陡然轉身跑回廂房，出來的時候手已經拿著一把火、槍在手，用槍顫顫微微的指著正與黃飛鴻打鬥的嚴正東，嬌喝道：「姓嚴的，別打了，如果你再打，我就開槍了！」
「喂，別傷害我師傅，把槍給我！」看到十三姨竟然拿著洋槍指著嚴正東，梁寬心下一急，便撲過去搶十三姨手的洋槍。
嘭！
一聲槍響，黃飛鴻心擔心十三姨，分神的朝著屋內看去。可高手過招，一個分神便是致命，嚴正東看到黃飛鴻竟然露出破綻，一腳便踢到黃飛鴻的腋下，隨後更是飛身而去，雙腳連連踢在黃飛鴻的身上，將黃飛鴻踢回了屋內。
葉涵聽到槍聲，沖了出來，正好看到十三姨與梁寬爭搶，一腳踢翻梁寬，將十三姨拉到身後。
「怎麼回事？」葉涵問道：「師傅，你沒事吧？」見黃飛鴻受傷當下問道。
「喝！」外面的嚴正東猛的喝了一聲，雙腿在屋內的樑上一踏，整個人飛身而上，隨後雙腳猛前廳上掛著的「寶芝林」招牌一踢，竟將「寶芝林」的牌匾摘了下來，雙手舉著落在頭上的牌匾，看著屋內的黃飛鴻等人喝道：「俺鐵布衫嚴正東不會怕你的洋槍的。」
話音一落，嚴正東猛的將手的牌匾往空一扔，身形一躍，右腿猛的朝天空的牌匾踢去。
「大膽！」葉涵足尖一點，憑空躍起，旋踢嚴正東面門踢去。
嚴正東根本不起黃飛鴻的弟子，徑直踢向寶芝林匾額，但是身側傳來破風聲不由他不用心面對。側身一翻，左手握拳對著葉涵踢來右腳直擊。
砰——！璞一接觸，嚴正東暗叫不好，葉涵這一腳來勢兇猛，不是單手可接。嚴正東也是經驗老到之輩，當下雙手化拳為爪，捏住葉涵右腿，腰身一彈凌空翻轉平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