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駙馬:公主不要我殺面首,好傷心~~~

第010章 駙馬:公主不要我殺面首,好傷心~~~

隔天,長隨延安與秦壽回稟,「公主居安佛院,吃吃喝喝,晒晒太陽,並無他事。」

沒鬧騰,沒動小佛堂,沒讓侍衛與秦家軍動手,也沒來膈應他……

秦壽皺起眉,他總覺得公主若是這樣乖巧安靜,那就不是雒妃了。然而,雒妃還真是一下就安份起來了。

只是到了晚上,延安又來回稟道,「公主帶回來的小侍月華突發惡疾,疑染豆瘡。」

那會秦壽正手執毫筆,潑墨書意,聽聞這話,他筆一頓,眉心一線丹硃色將他眼瞳襯的越發淡薄,大有一種淡極始知花更艷的俊美。

他扔了毫筆,冷哼一聲,「原來是在這當等著本王,她倒是長進了,曉得拿旁人做筏子。」

這樣的話,延安哪裏敢附和,他沉默低頭,不發一言。

秦壽復又拿起毫筆,垂眸在荷塘月色筆洗里涮了涮,沉吟片刻道,「請王聖手去瞧瞧,若是真的染上豆瘡,就連夜拉到莊子上處理掉。」

說到這,他飽蘸墨汁,筆走游龍,雒妃的雒字躍然紙上,才道,「即便沒有,本王要他染上,他就得染上。」

聽懂了話里的意思,延安面色一整,「小的明白。」

話畢,延安不敢耽擱,倒退出書房匆匆請王聖手去了。

秦壽後退一步,看了那雒字好一會,又在後面補上個妃字,哪知書畢后,他反而皺起了眉頭。

隱隱得,輪廓分明的臉沿浮起顯而易見的陰霾,嘴角上勾,那陰霾就化為凝結的冰霜,他一揮手,整個硯台里的墨汁頃刻撒了滿書案,將那兩字也溶為一灘晦暗墨跡,再不復見。

花開兩朵,各表一隻。

卻說王聖手與月華看診,因着秦壽的意思,臉上已長出紅疹子的月華,自然被安上身染豆瘡的惡疾。

延安當即就要遣人送月華去莊子上,誰想,雒妃驀地開口道,「本宮曾指了名親兵照顧月華,這親兵今個晚上也開始發熱,既然駙馬請了王聖手過來,那便連這名親兵一併給瞧瞧。」

頭須皆白的王聖手面不改色地瞧了延安,見延安點頭,他才道,「請公主將人抬進來。」

雒妃與首陽一使眼色,顧侍衛便扶著那名親兵走了進來,王聖手抬眼一看,只見那名親兵臉上與頭首,皆和月華一般生了通紅的疹子。

王聖手勿須把脈,他便肯定的道,「皆是豆瘡,請公主儘快將人送到莊子上去,莫讓旁人亦染上了。」

說完,提筆刷刷幾下開了方子出來,轉手卻將方子給了延安,「此方不可根治,唯有防範,這上上下下的人最好都喝上三日。」

延安小心地捏著方子,心頭還在天人交戰,王爺的意思他很明白,可這其中牽扯到公主的親衛,他便不確定了,不過,他面上不顯,「公主,小的這就將人連夜送出城……」

「勿須多此一舉,」雒妃打斷延安的話,她嘴角帶着意味深長地淺笑,「本宮與本宮身邊的人,從前在宮中就種過花,親兵是本宮出嫁之時才從邑地挑上來的,故而會被染上。」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惶恐不安的月華身上繼續道,「至於月華,本宮會親自給皇叔送回去,簡直不論好的壞的玩意都送出來,皇叔好會觸人霉頭。」

延安嘴皮子動了動,硬著頭皮道,「公主,王爺有吩咐,這生了豆瘡的不能在府上過夜,畢竟府上還有諸多人等,若是都被染上了,可如何是好,是以,小的是定要將人送到莊子上的。」

見狀,首陽上前一步喝道,「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跟公主說話?」

延安心裏默默冒了句,自然是王爺給的膽子來着……

又覺這樣的念頭太過大不敬,搖頭甩開道,「王爺是這般吩咐的。」

首陽冷哼一聲,目若利劍地看過去,一字一句的道,「公主的人,誰敢動?」

延安低頭,接連應是,嘴裏發苦,公主不好相與,就連公主身邊的人亦同樣,他已經可以預見王爺的眉頭又要多皺幾次了。

不說延安的無功而返,雒妃讓人將月華和那親兵單獨看了起來,末了又點了侍衛守着,只待明個一早就與恭王送還回去。

卻說秦壽得了延安的回稟,出奇得他眼皮都沒撩一下,沉着個臉語無波瀾的道,「既然公主自有安排,拘著府里的人,莫要往安佛院那邊去就是了。」

王爺越是這樣雲淡風輕,延安越發覺得心頭沒底,他斟酌問道,「可還要小的去安排安排?」

這安排的是什麼,誰都明白。

延安就見自家王爺冷若冰花地勾唇點笑,「螞蚱罷了,不用臟手。」

延安不是聰明人,他只是曉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故而即便不明這話的意思,他還是退下了。

又一日,雒妃公主的送親大臣到了回京之時,容州百姓這幾日閑談最多的自然是這雒妃公主。

有人說公主金枝玉葉,也只有容王那樣龍章鳳姿的謫仙人物才能與之般配,也有人惡意揣度王府洞房那一晚鬧出的動靜,即便是公主的金輅車,也被人拿出來好一陣說。

而對今日要回京的送親大臣,倒沒多少人注意。

一大早,送親隊伍不聲不響的就到了城門口,不若來時的吹鑼打鼓熱鬧,回去之時倒安安靜靜的。

恭王坐在寬敞的輅車裏頭,那輅車雖不若雒妃的金輅車,可也是按著天家親王之制來置辦的。

頂有錦繡華蓋,垂十二色絲絛,並六匹駿馬拉着。

恭王懷摟一妖嬈美人,享受着美人的服侍,眼微眯十分愜意,他甚至手有節奏地敲著膝蓋,哼起京城那邊才有的小曲。

「恭王且慢!」

就在輅車即出城門之際,老遠就傳來動靜,眾人回頭,便見一玄衣侍衛策馬而來,他還不斷喊著,「恭王且慢!」

恭王猛地睜眼,臉上有冷厲一閃而逝。

「王爺,這是何事?」在前頭的禮部大臣從馬車裏探出頭來問道。

恭王往外看了看,笑道,「看衣着應是公主身邊的侍衛,約莫公主是捨不得本王。」

說着,他自個就笑了起來。

禮部大臣瞭然,事不關已,遂安坐車中,並不下來。

玄衣侍衛近了,恭王才看清來人是顧侍衛長,他撩起輅車絲絛問,「顧侍衛可是來與本王送行?」

顧侍衛冷著臉,他坐在馬上,沖恭王抱手見禮道,「王爺請稍等片刻,公主隨後就到。」

聞言,恭王樂了,「本王這嬌嬌公主,嘴裏說着受不得生離開之苦,心裏還是十分惦念本王的……」

「皇叔說笑了,蜜蜜可不是惦念皇叔,」緩緩而來的雒妃坐在金輅車中,冷笑了聲,「皇叔送給蜜蜜的好玩意,可真是讓蜜蜜消受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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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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