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猶豫

當龍彥穿著白色西裝來到會場的時候，舞會已經結束了。看著只餘下殘羹冷炙的盤子和滿地的狼藉，她不知是失望還是安心的嘆了口氣。

把萊拉和秦勇從棋盤旁拖走，我帶著他們回到了住所。從裡面出來的老者向我點頭示意，隨後匆忙消失在夜色當中。

安頓好其他人後，我張開空間之門，走進了岳川的房間。三個人圍著一張電子地圖坐在地板上，低聲商量著某些隱秘的事情。走到她們身後，我看到地圖上顯示的是城堡的剖面圖，中間用紅星來表示TE的所在。

「聽好了，我再說一次。」岳川將身旁二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明天，史恬負責將許引他們引走，莫娥強行沖入對方的基地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你的身上，然後由我闖入皇宮，將那個膽敢背叛我們的TE揪出來。現在，還有人有異議么？」

「這種白痴般的計劃能成功就怪了。明天的戒備過於森嚴，所以不如在後天的登基儀式上下手。提前在廣場上埋好定時炸彈，然後在TE出現的瞬間引爆。引起混亂的同時強行從背面突破，由內部的密探將其引至指定地點並伺機動手，隨後以他為人質撤退到港口，最後撤退九沒事了。」我指著地圖說道。

「這個主意不錯，不過有再簡單一點的主意么？」岳川頭也不抬的問道。

「也有，打開空間之門，然後把他揪過來就好了。」

「你以為你是許引啊，可以隨便打開空間之門。」

說完這句話，她的動作僵硬起來。勉強抬起頭，她掃了我一眼，然後立刻低下頭大聲說道：「我們錯了。」

「沒有的事，我不認為你們做錯了什麼？」

「別開玩笑了！你現在不是在心裡想著怎麼把我們凌虐致死以達到最好的觀賞效果么？」

原來你是這麼看待我的啊，或許有一天我會採用你的意見的。

「地圖是從哪裡來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是從某個王子的管家那裡得到的？」

老套的權力鬥爭，看來智慧生物到哪裡都是一個樣。盤腿坐到她的面前，我張開空間之門，將穿著史奴比睡衣的TE從另一邊揪了出來。他抱著粉紅色的抱枕睡的正香，長長的口水一直流到地板上。

感覺到寒冷后，他揉著眼睛坐起來，看著周圍的人說道：「怎麼了，要來殺人放火，搶錢搶糧搶老婆了么？」

「老婆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莫娥一腳踩在TE的頭上，惡狠狠的說道。

看著躍躍欲試的二人，我道了聲晚安，向著門口走去。臨走前，岳川叫住了我，問道：「為什麼幫我們？」

「因為好玩。」我回答道。這就和下棋的感覺一樣，唯有在雙方的實力均等的情況下，才能製造出一盤精彩的棋局來。而一個好裁判會在不破壞遊戲規則的情況下一點點的調整雙方的力量比，最終使得比賽精彩起來。

再次道別後，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次日，我端著四人份的早飯敲開了岳川的房門。此時還沒有傳出未來的陛下失蹤的消息，一切都彷彿是暴風雨前的狂風，充分的為將來的衝突做準備。

TE得到的待遇比我預想中的要好很多。本來我預計他會被吊在牆上忍受蠟燭和皮鞭的虐待，但沒想到他只是多了兩個黑眼圈而已。從我手中接過早餐，他對我道謝，然後動手吃了起來。

「她們呢？」我問道。

「最晚干那事乾的太累了，所以現在還沒有起來。」

現在我相信你是你父親的兒子了，連種馬度都差不多。

「只不過幾天沒有打我而已，她們的體力居然下降的那麼多。」

「抱歉，我誤會你了。或者說，我不該相信你有推倒她們的勇氣。」

「我也沒想到你們會來這裡，本以為在地球上已經是永別了呢。」

看來蓮並沒有把我們的到來告訴他，那個女僕黑化的程度真不輕啊。

「恭喜你了，要成為國王了。」

他勉強笑了笑，但並沒有表現出真心的喜悅。喝著純天然的咖啡，他對我說道：「現在我還沒想清楚到底要不要成為國王。雖然很淡，但我也夢想過成為這個帝國的國王。可現在到了夢想成真的時候，我卻發現我不想當國王了。」

「哦，為什麼？」

「沒有任何真實感。莫名其妙的被召回了母星，莫名其妙的成為了繼承者，又莫名其妙的要在登基的當天與蓮訂婚。一切發生的太快，讓我一點思考能力都沒有。」

「放心，反正平時你也沒有思考能力。」

「太過分了吧。我好歹也有想過早飯吃一個雞蛋還是兩個來著。」

「現在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不知道。」他搖晃著手中的咖啡說道，「我，喜歡蓮，即便她把我當作玩具，當作通向權力寶座的台階，我還是喜歡她。為了能得到她的承認，我離開了母星，到無垠的宇宙中去尋找我的輝煌，但還是失敗了。雖然她破壞我的禮物，但我還是想將她抱在懷裡，一輩子不鬆手。」

「所以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是成為傀儡國王，陪伴在蓮的身邊；還是選擇離開，回到地球過上自由的生活。」

看著苦思中的TE，我一時間也找不出安慰用的話語。這種問題我從未思考過，其難度高的讓我難以想象。

「那個，選擇做你自己就好了。」

「那麼真正的我應該是什麼？」

這傢伙，想寫哲學巨著么？問這麼麻煩的問題。

門口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官員事務性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刻板的說道：「抱歉，裡面的客人，可否讓我們進來檢查一下，我們未來的國王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