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第1313章 【神出嫁】只要是他

涅寒的侍女是一直跟著她的，五百年前她就在了，涅寒死後，她還是陪在涅寒身旁，聽她差遣，她看到了涅寒沒了歐陽至業的所有過程。

追出去，攔住了歐陽至業，「歐陽公子，你再等等寒神可好？她前一刻本都準備好去妖界找你了，她還問奴婢，她今日穿的好看否，擔心你不會喜歡，只是天帝的法旨……。」

「嗬！你就跟她說等我回來，我知道她不會選那些提親的男子，沒怪她。」捨不得……

「可是……可是……。」侍女急的不行，可歐陽至業已經消失在她眼前。

……

此刻，天界，凌霄殿中……

涅寒穿著要去見歐陽至業的衣服來了這裡，她那麼美，美的那麼安靜。

天帝今日招她來，是讓她擇婿的。

至始至終，天帝沒有阻攔過涅寒和歐陽至業在一起，可他也沒提過歐陽至業的名字，在他眼裡，一個將涅寒傷的如此狼狽不堪的男子，配不上涅寒。

涅寒更是沒想到，今日天帝的意思如此明顯，態度如此堅決，他壓根沒想過她嫁給歐陽至業的事情，心裡緊張起來，她哪裡斗得過天帝？

可涅寒固執啊，一如既往的那樣固執，她僅有的感情都耗在歐陽至業身上，此生除了他，不會再有另一個男子能介入她的感情，哪怕歐陽至業負她。

「涅寒，這幾位卿家，可有選好？」

天帝是個完美主義者，在他看來，若他娶妻，他就不會負，不會讓他的妻子傷成涅寒這般模樣。

五百年，涅寒的一切他都知道，他忍得。

心想，臣子的事情，他不能操太多心。

可幾年前，當他知道涅寒散去時，他之所以大怒，其實怒的是在，後悔了，涅寒雖是臣子，可他卻是待如親女。

她不知道爭，他就送。

她站不穩，他就讓她上戰場。

她不知道反擊，他就給她加官進爵。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子，雖然她還是不願爭，還是對這神職大小無所謂，可她在戰場上步步走穩，她越來越強大，從一開始總受傷的先鋒，變成了掌百萬兵符的寒神。

在遇到歐陽至業之前，涅寒這一生，怎麼看都是那麼讓人羨慕不及。

唯獨，他當初怎麼就把她的婚事給放任了，她有玩弄天下戰局的城府，卻沒有半點在感情上的人情世故。

最後，他寵信的寒神，就成了這諸神中的笑話。

如此，天帝對歐陽至業是不滿意的，滿意不起來，沒有讓他滿意的理由。

即便，他在這個年紀有平了靈妖一族的能力，那也只是能力的事情，感情上，他負了單一的涅寒，傷她這樣重。

……

凌霄殿置於九重天，此刻安靜的卻能聽到三重天的風聲。

都在安靜的等涅寒回答，向涅寒提親的那幾個神明也不知道真情假意，涅寒反正一個沒看，再好又如何？抵不過歐陽至業。

她如今已經站在這樣的位置上，已是大神之下，諸神之上。真要找不算高攀她的男子，那就只有天帝這等身份的男子了！

天帝今天有點仗勢欺人？

涅寒心裡這個想法如果天帝知道，大概要氣死。

抬頭看天帝，直視他，「不選。」

天帝不著痕迹蹙眉，「選！必須選！」

「他不在這裡，所以不選。」涅寒搖頭，還是拒絕，意思很明顯，她要選的只是歐陽至業。

可天帝卻是冷哼一聲，「涅寒，今日你必須選，只能選在場神明，朕沒那麼好說話，休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

看吧，這就是在欺負她！涅寒慢慢的吸氣，「是不是我選在座的，無論誰都可以？」

天帝把話說寬了，於是他就掃了一眼在場所有神明，心裡有點後悔沒把範圍縮小，萬一她選個太上老君，那他不得食言？

老君倒不是不好，就是太老，這可怎麼行？

太上老君莫名的覺得背上有冷汗，這寒神極其聰明，她攻城掠地習慣了，見招拆招輕而易舉。

特別是，天帝其實根本不能和寒神真的用計來控制她選誰。

良久，涅寒看著天帝忽然要說什麼，話到嘴邊，改了口，「真的一定要選在場的嗎？」

天帝沒回答，默認。

他高高在上的坐著，涅寒就站在他腳下，顯得他越發威嚴。

「天帝，我選你。」

啪……

太上老君的拂塵掉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給她挖坑，逼她跳，那她要墊背的，誰挖坑，誰墊背。

那幾個提親的男子也聽傻了，涅寒安靜則已，一鳴驚人，竟然調|戲天帝？

其實涅寒哪裡是調|戲，而是氣天帝，讓他知道為難的滋味。

明知道她選的不可能是歐陽至業以外的男子，還讓她來選。最多就是罰她嘛。

他們都盯著天帝，這下他是真下不了台了，他這輩子活了幾千萬年，第一次下不了台，還是被自己臣子弄的。

小丫頭片子，他為她好，她倒打一耙，好的很！

天帝的臉，五顏六色，薄唇緊抿著，冷艷的流目沉湛，眯起眸子，「何故選朕？」

涅寒：「你長得好看。」

天帝：「……」

一貫有著第一男色稱謂的天帝，的確是好看啊，舉手投足，傾國驚艷。

噗哧……

竟然還有神明笑出聲，天帝藉機發怒，「誰在笑？」

「是我，是我，不好意思，我沒忍住。」

殿外，走進來的是凌神，美不可言的神女，她一不小心就遇到了這出好戲。

好吧，其實她是被涅寒的侍女求著來這裡看看情況的，她和涅寒同朝為官這麼些年，交情很好，她感情的事情她也都知道，只可惜幫不上忙，不過來看看還是可以的。

只是沒想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帝，你也有今天！

諸神行禮，「凌神。」

「都免了吧，我就是來看看咱們家的寒神要選一個什麼樣的夫君而已，沒想到啊，眼光果然是好！臣參見天帝，天帝，你讓涅寒選，那你是要答應了嗎？」

天帝看凌神一眼，這個時候來湊什麼熱鬧，嫌他下台下的不夠為難？

他不回答，凌神上前，將那幾個向涅寒提親的男子看了一眼，再側臉看涅寒，「認識你這麼久，針鋒相對無數次，今天我想誇你一下，眼光不俗。」

反正如果換她，天帝真要逼著她在場選，她也拉天帝下水。

「小妖！」

天帝忽然怒吼一聲，嚇的凌神一抖，捂住一邊臉，「哎呀，我知道了，我就是來看看嘛。」

「有何好看？」

「除了天帝您，沒什麼好看的。」凌神百無寂寥的弩唇，俏皮的跟涅寒眨眼，『看在你上次幫了我的份上，我還你個人情。』

涅寒就沉默不說話了，等著凌神來，反正凌神能言善辯。

天帝不耐煩的拂袖，「沒什麼好看的就退下。」

「那你會答應涅寒嗎？還是說以後她就是你要娶的天後了？」

「胡鬧！」

天帝是沒有情根的，他很清楚，他永遠不會娶天後。

「這裡除了你，我也沒覺得哪個配得上涅寒。明知她心有所屬！」

「放肆！」

「我放肆？天帝，你捫心自問，你捨得這麼讓涅寒隨便選了就嫁嗎？你若今天真的逼涅寒選了，那臣也要寒心了，誰知道你哪天會不會逼著我選？」

凌神說完，手裡一道藍光劃開，一本奏摺出現，她遞給天帝。

天帝倒不至於小肚雞腸和她計較說的那些話，畢竟她的乖張是他自己縱容出來的。

看完奏摺，天帝蹙眉，「凌神，你這是在彈劾朕嗎？」

這……

四周議論聲欺負，這凌神膽大妄為他們是知道的，只是她竟然敢彈劾天帝？

天帝又沒做錯事情，她都彈劾的什麼？

涅寒也好奇，隱身上前，到了天帝身旁，歪著腦袋去看內容，黑線一腦袋，凌神的奏摺上就寫了兩個字『暴君』

這……

忍住笑。

天帝嘆氣，側臉看身旁歪著腦袋看奏摺的涅寒，「當真不願選？」

涅寒對上天帝的視線，站直身子，搖頭。

選，她要選。

「我選歐陽至業。」

「他有什麼好？你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公子家的臣子就比朕的臣子差？」

「他有的，都好。只是天帝，你和公子相鬥，何故扯上臣？」

話說到這裡，天帝腦海裡面閃現的是公子在他面前炫耀的說，『延陵，你家臣子魅力實在堪憂，寒神眼光好，知道選我妖界臣子。』

你們說，公子是不是欠扁？天帝不氣才怪！當然，這個不是他今日讓涅寒選夫君的原因。

他是真的覺得涅寒不能再選歐陽至業，無所謂配不配，感情之事，兩情相悅則配。之是上一次涅寒一轉身，結果就沒能活著回來，有這麼一個男子拖累她，那她一生都坎坷。

「涅寒，朕不瞞你，歐陽至業已接到法旨，出征玄界。公子要他踏平玄界，你該知道玄界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一個凶神都讓作為寒神的你棘手，更何況歐陽至業？」

什麼？！

涅寒猛地睜大眼睛，他去了玄界？

她想走，去玄界，可卻被天帝忽然設下的結界困住，「歐陽至業在戰場，朕就不會允許你去。上一次你就死在他征戰的戰場上。朕並非逼迫你，只是這一次他若能活著回來，我會考慮他娶你之事。若他不能活著回來，你的念頭也該打消了。」

「天帝，你讓我出去，讓我去看看他。」

可天帝走了，消失在凌霄殿，剩下的是打不開結界的臣子，不久，他們也散去了。

剩下凌神。

涅寒看向凌神，「小妖……。」

凌神閉眼，嘆氣。

「我幫你去看看他，但我不會幫他，哪怕他受傷或者要死。」

「小妖！」

「涅寒，我能幫的只是這樣！我不會帶兵出征去玄界！歐陽至業若真能平了玄界，那你嫁給他，就是嫁好了！若他死在戰場，那就死了吧，反正嫁給他，那也是糟蹋。」

凌神走了，涅寒閉上眼，他們都不懂她要的。

都之看到了她的位高權重，所以就給她定義嫁給同樣位高權重有能力的男子，才算嫁。

可她沒有那樣的想法，只要是歐陽至業，哪怕他淪為乞丐，她也願意。

她能丟得下手中一切！

只要是他，什麼都好。

只要是他……

…………

一個月後，涅寒被關在天帝身旁有一陣了。

而歐陽至業，他已開戰一個月，凌神在暗處觀察了他一個月，嗯，用兵如神，很好。

看他招招致命，奪走玄界諸神法力修為，提升自己，煉就神骨。

哦，他是要修鍊不死神身。

凌神勉強滿意了點，很有想法，野心也大，風華萬千，的確配得上涅寒。只是他的野心都是為涅寒而生，故此他有軟肋。

瞬間有點可惜歐陽至業了，這麼看來，倒覺得涅寒有些拖累他了。

……

凌神回了天界，只是她帶回的消息不是歐陽至業勝利或者失敗的消息，也不是他受傷或者死了的消息，而是說玄界的王，將女兒獻祭給了歐陽至業。

涅寒的眼裡儘是冰霜，「他收下了？」

「這個嘛……他收下了。」

「你撒謊！」涅寒鬆了一口氣。

「我怎麼就撒謊了？」凌神靠在結界上，背對著她，面色有笑。

「這才一個月，即便是我出戰，也最多拿下十座城池，玄界不小，攻進王城最起碼五年後，獻女兒的事情，沒這麼快。」

五年啊……

涅寒在天界，五年很快，因為天界一天，玄界一年，最多半個月，她就能聽到歐陽至業成敗與否，可歐陽至業卻是要在玄界征戰十幾年。

「哦！還挺理智。看來沒被感情沖昏頭腦。我就幫你到這裡了，再不走，天帝打坐完畢，就該找我算賬了。」

她可是彈劾了天帝的人，哎……

「多謝。」

「我該謝謝你。你簡直是個良好的前車之鑒。下次如天帝這麼逼我，我也選拉他下水，這種方法，肯定百試不爽。回頭見。」

看著凌神離開的方向，涅寒也打算打坐入定，如此才能靜心。

可月老不知怎麼忽然出現在結界外，他手裡拿著姻緣簿，摸著鬍子，笑眯眯的跟她說，「見過寒神。」

「月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