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被他強健的身軀壓制著,嚴敘雅因為他噴在臉上的陽剛氣息而忍不住全身一顫。

即便早已作了要與他分手的決定,但是一靠近他,她身體的所有感官自動被他喚醒。

她想念他,渴望被他親吻、擁抱、寵愛,就算他說了不堪入耳的話,她又受傷又生氣,還是阻止不了想要他的渴望。

拋開尊嚴,她捧住他的臉,用過分輕快的語氣說:「對,我就是不甘寂寞,想要男人。」

話語瀟洒的說出口,感傷卻迅速佔滿她的心頭。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的時間,他還不夠了解她嗎?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來傷害她?

在他的心裡,她就這麼不堪嗎?

強忍住椎心泣血的痛,她祈求得到他最後一次的憐寵,管他怎麼看她,她豁出去了,什麼都不在乎,就當這是最後一次……

聽到她賭氣似的回答,柏顥謙就後悔了。

和嚴敘雅在一起那麼久了,他當然知道她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剛剛只是被急涌而出的嫉妒逼得口不擇言。

發現自己竟然會因為一件小事而抓狂,甚至失去理智,他不禁苦笑。

她怎麼會感受不到他為她而失常的反應?

「就算你要,那個男人也只能是我,知不知道?」深幽的眼眸變得暗沉,他的唇貼近她軟嫩的紅唇,充滿霸氣的宣示。

唉!嚴敘雅暗暗嘆口氣,毫不意外他會說出這樣霸道的話,她也很想對他這麼說,但是就算說了,也無濟於事。

柏顥謙從來都不是專屬她一個人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此時他身上、他的嘴、他的氣息還沒沾到其他女人的味道。

她苦澀的揚起嘴角,主動迎上他的唇,印下一吻。

「我愛你,只愛你一個人……是你一個人的。」

沒聽出她過分沉重的語氣,柏顥謙心滿意足的吻住她的唇,舌頭探進她的口中,甜美的津液立即潤澤他的舌頭,讓他徹底失控。

他愛死她的甜美嬌嫩,恨不得一口吃了她,瘋狂的與她的唇舌糾纏著。

久違的吻既激烈又強烈,彼此的唾液不受控制的由兩人相貼的唇瓣間不斷的流出、淌下。

「嗯……唔……」

被迫承受這樣一個瘋狂的吻,她無法呼吸,卻又捨不得放開。

這是最後一次了……抱持著這樣的決心,她比以往更加主動熱情的回應。

好不容易分開,他們都因為氣息不穩而重重喘氣,全身顫抖。

「我真的冷落你這麼久……」

不等他說完,嚴敘雅伸出手,解開他黑色西裝長褲的鈕扣,接著拉下拉鏈。

柏顥謙難得愕然,「你……做什麼?」

她蹲在他的面前,掏出他雙腿之間早已亢奮的昂然,抬起頭,看著他,

「我可不可以試試?」

在床上,他曾經無數次要求過,她卻沒有一次同意。

既然是最後一次,她想取悅他,私心裡全是傻氣的希望,將來當他與別的女人做愛時,腦中會浮現她的模樣。

她異常的要求果然引起他的懷疑,握住她的手,攬起眉頭,沉聲問道:「你還好吧?」

「很好。」她拉開他的內褲,釋放早已按捺不住的勃發欲-望。

當他粗碩的欲-望彈跳而出,映入眼底的瞬間,嚴敘雅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辦法容納它。

「它……好熱、好硬……」

……

感受到他難得的溫柔,嚴敘雅苦澀的想著,他和瑟琳娜進展到什麼地步了?她做不來,是不是代表瑟琳娜可以做得來?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在乎,但妒意還是讓她脆弱得紅了眼眶。

以為她之所以眼紅是因為替他「服務」,柏顥謙抱起她,將她的手拉起,勾住自己的頸子。

「寶貝,抱緊我,換我讓你舒服。」

嚴敘雅還來不及轉換害羞的情緒,便感覺他拉起她的裙擺,伸手想探進裙底。

「你……你做什麼?」

「愛你。」他在她的耳邊低語,準備褪去她的小褲、抬高她的腿,方便他衝鋒陷陣。

沒想到就算順和的褪下她的小褲,一堆裙布堆在兩人中間,形成阻礙,他很難直接行動。

「該死!」

這年代的衣服,一點都不貼心。

若是讓她躺在地上,翻開長長蓬蓬的裙擺,絕對可行。

但是,她會不會被那一堆往上翻的布料悶死?更何況,他不想在看不到她的臉的狀況下佔有她。

當他苦惱得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之際,嚴敘雅羞怯的開口,「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雖然這個地方很隱密,但畢竟是在戶外,隨時有被窺見的可能,並不安全。

「你想去哪裡?」

被挑起的慾火無處可發泄,柏顥謙欲哭無淚,完全閑不下來的薄唇在她優美的頸子和珍珠般的耳垂間游移。

被他騷擾得氣息愈來愈急促,她邊閃躲邊嬌嗔,「嗯……不要了啦!」

「你現在喊停,會害死我。」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才多久沒和她單獨相處,他對她的渴求已完全失去控制。

「那……那你自己想辦法找地方……啊!你別咬我……」她驚呼出聲。

柏顥謙伸出結實的手臂,輕而易舉的抱起她。

「我突然想到一個地方,可以讓我扒光你,好好的愛你。」

「嗯。」嚴敘雅的臉埋在他的頸窩,貪婪的吸取他身上讓她眷戀的溫暖與氣息。

她多麼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不要前進……

經歷了昨晚那瘋狂的性愛后,嚴敘雅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柏顥謙。

說什麼「最後一次」,全是她無法抵抗愛他的心情、割捨不了對他的愛所找的藉口。

一夜過後,愛他的心依舊堅定如磐石。

不應該是這樣的,再這樣下去,她永遠都沒辦法離開他,永遠會像個可憐的小女人,痴痴的巴望他的垂憐。

在這樣複雜的心情下,她為了逼自己割捨,於是決定逃回台灣。

原本在柏顥謙的計劃里,他們預計要在聖塔教堂停留一個星期,最後她以身體不適為理由,直接請他的特助轉達后,搭乘最近一班飛機回到台灣。

也許是因為時差的關係,也或許是因為心情太混亂,整個飛行航程她都渾渾噩噩的。

一回到熟悉的地方,她將行李擱在一旁,洗了個熱水澡,吹乾頭髮並換上乾淨的衣服,躺到久違的溫暖被窩裡。

這陣子她被柏顥謙搞得心力交瘁,以為很快就會睡著,沒想到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她知道失眠的原因是什麼,不是太久沒回家的關係,也不是認床的緣故,單單是因為柏顥謙。

當四周陷入一片寧靜時,她的腦中反覆浮現的是她與他相處的甜蜜時光。

他的笑容、他的霸氣、他難得的溫柔……以及愛她時,彷彿想將她永遠嵌入心頭的力道,都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揪痛。

如果他知道她要離開,會緊張,會開口留她嗎?還是會用冷冷的眼眸看著她,指責她的任性與不知好歹?

像他這樣事業有成、出色又英俊的男子,有多少女人想留在他身邊,冀望得到他的青睞?

而她不只想要他的人,還要他的心,更要他說出一輩子專屬於她的承諾,讓她擁有完完整整的他……是她太貪心了嗎?

因為在他身邊的這段日子,她了解他,知道冷情的他不可能給承諾,所以她毅然決然放棄兩人曾經有過的美好。

作了這個決定后,她知道他們再也不會有交集,雖然她愛他……很愛……

一想到兩人看似和諧美好的關係,因為她的貪心,在這樣的狀況下倉卒結束,她忍不住痛哭出聲。

強忍的情緒一旦潰堤,就再也止不住,她愈想愈傷心,順手抱起身旁的抱枕,將臉埋入其中,哭個痛快。

或許哭過,心就不痛了吧!

她緊緊抱著抱枕,傻傻的想著。

天才剛亮,嚴敘雅就醒了。

睜開眼的瞬間,她還沒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一陣噁心毫無預警的湧上喉嚨。

她搗著嘴巴,急急忙忙衝進廁所,不要命似的狂吐。

也許是因為昨晚沒吃東西的關係,她只吐出一堆氣味難聞的酸水。

吐完后,噁心的感覺消退一些,她無力的抹了抹嘴巴,想起身,卻感覺頭暈目眩,整個人又軟癱在馬桶邊。

她撐著額頭,懊惱的嘆口氣,不喜歡這種全身無力、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一會兒,她再次想要起身,胃部一陣緊縮,噁心的感覺又涌了上來,逼得她又將臉埋進馬桶里。

嚴敘雅有不好的預感,強烈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勉強撐起虛弱的身子,她到附近的超商買了驗孕棒。

兩個小時后,她坐在市立醫院外的小公園發獃。

今天天氣很好,不冷不熱的微風十分宜人,迎面吹拂,讓人舒服得昏昏欲睡。

這附近有幾棟辦公大樓,幾個上班族形色匆忙,趕著在午休結束前回公司上班。

這些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底,緩緩的在她的腦中攏聚成形,勾勒出男人英俊的臉部輪廓,緊接著一股惆悵席捲而來。

她將手輕輕的貼著小腹,失神了好一會兒。

看到驗孕棒上的顯示,不敢相信的她天真的認為說不定是驗孕棒出了問題,於是來到醫院檢查。

老天爺像是要跟她開玩笑,剛剛她從醫生那邊證實自己懷孕了,她的體內悄悄的孕育了一個小生命,已經兩個月大。

往回推敲,不難發現那段時間她正忙著和孩子的爸爸打得火熱,兩人的感情很好。

而她竟然完全沒發現,自己的月經一直沒來。

她恍惚的摸著肚子,感覺極不真實。

有了心愛男人的孩子,她開心得想尖叫。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她開心不起來,因為已經決定要離開孩子的爸爸了。

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當她的思緒起起伏伏之際,空氣中突然多了一股甜甜酸酸的柚香味。

她抬起頭,看見穿著護士服的簡郁芯端著一隻杯子走過來。

簡郁芯是她大學時期的同學,當時兩人並不熟,卻因為她初次來到這家醫院的婦產科做檢查,留下個人資料,她們才因此認出彼此。

在她的身邊坐下,簡郁芯將杯子遞到她的面前,「熱柚茶。」

「謝謝。」嚴敘雅接過杯子,感覺溫度透過紙杯煨暖了她的手心、她的心,令她眼眶發熱。

過了一會兒,簡郁芯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我看你離開的時候怪怪的,所以就跟在你的身後,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嗎?」

天生的熱心和正義感讓她無法忽視一臉震驚的嚴敘雅離開時落寞的身影,再加上兩人是舊識,她更加無法視而不見。

嚴敘雅的心頭漫過一股暖流,她和簡郁芯不算熟,但是她真誠的關懷讓她很感動,雙手緊緊圈握著杯子,垂眸斟酌了許久,才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在她開口前,簡郁芯已經預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但是真正聽到她肯定的回答,她難掩震驚。

「那……孩子的爸爸知道嗎?」

她希望嚴敘雅遇到的是一般的男女感情問題,而不是介入他人婚姻的小三事件,若真是如此,孩子的下場通常不會樂觀。

「嗯,我剛下定決心和孩子的爸爸分手。」嚴敘雅苦澀的說,微微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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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都男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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