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親自坦白
可惜的是她的滿意似乎沒多大的用處，這邊傅靈兒剛拍著胸脯保證完說沒事的，無論如何我和娘親都是支持你的。那邊飯桌上傅夫人就一改剛剛的稱呼叫回他王爺了。
這臉打了啪啪響，看來別人靠不住，還得靠自己。
上官浩天深呼一口氣，見眾人吃的也差不多了，起身道：「諸位，我有些話想藉此機會說上一說。」
這是要幹什麼？他又想說些什麼？在場的眾人聞言紛紛停筷，神色各異的看向他。
傅夫人原本想勸他坐下最近老爺正為家中事心煩，他如今這樣豈不是堵上添堵。可看了一眼身旁傅老爺的正言厲色模樣最終還是沒敢出聲。
見大家都沒說話，傅老爺抬起頭道：「王爺有事要指教，說便是了。」言語雖是客氣可面上的表情卻很不和悅。
上官浩天聽得神色一緊，終還是硬著頭皮道：「傅老爺，傅夫人，我想此次我的來意你已然清楚。我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我這次來確實是為迎娶靈兒過門。不過請二老放心，我家中尚未冊立正妃所以靈兒這次是以正妃的身份嫁入我上官家。同時她過門之後我也會遣散府中女眷，從此我四王府將只有她一人，並永遠只有她這一位當家主母。」
停頓片刻后，見大家都沒反對，上官浩天接着道：「當然，我知道區區一個王妃和嫁入皇宮比起來沒什麼大不了。但我希望大家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世間或許有許多人比我上官浩天，有錢、有權、有能力、但卻無一人比我更加愛她。所以還望傅老爺，傅夫人成全可以給我這個機會。」說完更是雙膝一低。直直的跪了下來。
不知傅老爺聽后是何感受，但這話最終還是感動楊氏，她竟不自主的上前想將他扶起，完全忘了剛剛傅老爺的囑咐。
雖然她不知自家老爺為何如此的不喜歡他，但她倒是越瞧著年輕人越來越喜歡了。不說別的但憑着他的那份遣散女眷的情誼。就已然是世間少有的痴情了。
得到楊氏讚許的目光，上官浩天心下安定不少無論如何總不是全軍覆沒吧。可卻並未起身而是謝絕了她的好意相扶。
「還不起來，堂堂七尺男兒跪着像什麼樣。」沉默許久的傅家老爺總算是開口了，雖然語氣和臉色和剛剛一樣依舊依舊不悅。但可喜的是這次他並沒有在稱他做王爺而言語間也少些排斥。
傅靈兒也意識到了這點，笑嘻嘻的走上前將他扶起。上官浩天則是在起身後趕忙道謝。
得了，他剛原本還想問下這丫頭的意思如今一看也不必問了，她自是願意得很。嘆息一聲后回了座位拿起碗筷繼續吃飯。
片刻后抬頭，見眾人依舊一副大氣都不敢出的模樣傻站在原地。有些好笑的開口道：「吃飯啊，都看着我幹什麼？」
音落，眾人互看一眼終是鬆了一口氣，紛紛坐回原位動筷吃飯。而期間傅靈兒和上官浩天更是眼神互動明顯，她爹雖未說明同意與否但他既然怎麼說多半還是有戲的。況且，即便是沒戲想着以他剛剛的勇氣也是可以面對一切的。
若說她在來的路上還片刻的遲疑，那此刻她便是認認真真的想清楚了，她不記得往昔和他的那些回憶了。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自己真的是愛上他了，而可以嫁給自己心愛之人也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和眾人的愉悅表情不同的是傅雲寒，尤其是在聽到傅老爺的話后他整個人更是神色晦暗。如同那夏季暴雨前的天空一般晦暗不明。
一頓飯後，傅老爺沒再提剛剛的事情，反而開口道：「雲寒啊，你跟隨我來藥房一趟。你身上余餘毒未清還有些事情需要做。」
傅雲寒自是點點頭，不光是為了解毒，他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自己父親明說。
一旁的上官浩天見狀，輕笑着問道道：「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若是有儘管開口吩咐便是。」
傅靈兒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啞然失笑，他這是要在討好他們嗎？只聽說過未來媳婦討好公婆。卻從未聽過男方討好女方的。他倒真真是個與別不同的人。
「不用，這裏是我傅家還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傅雲寒壓着一肚子的火總算是有地方發泄了，毫不猶疑的反擊道。
這是個什麼情況？楊氏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自家兒子，在她的印象中自家兒子是極為溫潤有禮的人。斷然不會怎麼莫名其妙的去攻擊一個人，況且那人還是為了他好。
莫不是因為他身體不好所以才會發出這無端大火？想到此處楊氏忍不住溫柔的道：「寒兒，你很是不舒服么？」
她的意思傅雲寒心中明白，卻沒給予回復。這要他如何回復，總不能說他就是討厭他，至於為何討厭原因倒也十分簡單，就是因為他們看上了同一個女人。
楊氏目前什麼都不知道，若是將此事說出來怕是會將柔弱的她給嚇出個好歹來。若真是那樣他終歸還是於心不忍，無奈傅雲寒只得三緘其口不願多說。
「好啦，無需多言。」傅老爺看了上官浩天一眼打斷道：「雲寒你隨我來，你在書房等着我忙完自會過來。」
「好的，我不着急。」上官浩天望着傅老爺笑眯眯的回應道。雖對他依舊未叫名字。但再也不是王爺前王爺后的稱呼他了已經算是進步了。他是真的不着急，他有信心只有給他時間傅老爺一定會接受他的。
傅老爺卻沒再多回應他，領着兒子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王爺，你隨我來吧，我帶你去老爺的書房。」楊氏一臉笑容的看着他。溫柔的說道。
上官浩天及時收回了目光，回身客氣的笑道：「傅夫人客氣了，若是不介意的話大可稱我一聲浩天。」
她剛剛便是怎麼叫他的，只是因為聽了傅老爺的話才改口的。如今他好像也沒那麼反對，那她是不是應該可以改回來了？思索了片刻楊氏最終還是開口道：「好。浩天那你隨我來吧。」
傅靈兒則是跟着後面一臉偷樂，到底還是娘親好搞定啊，怎麼容易就重新把她變成了他們的人。看來他們離成功已經越來越近了。
可傅雲寒那邊和她們這邊愉快歡樂的氣氛卻截然不同。
傅家兩父子走到藥房后，傅老爺就取出一個巨大的木桶讓丟了幾包葯進去后。伸手試了試水溫才讓傅雲寒褪衣浸泡。
剛泡到桶里的傅雲寒就忍不住開口：「父親，你當真要將靈兒嫁給那無恥之徒？」
無恥之徒？傅老爺微微一笑他倒是看不出來他哪裏無恥了。他們這是有什麼仇什麼怨，竟讓他如此形容他？
忍不住有些失笑，過了會才點了點頭：「是，我有這個打算畢竟靈兒也很鐘意他。這人生在世難得尋到有情人我沒有理由反對。」
「可是，父親你不是不喜歡他嗎？」傅雲寒不甘心着急的反問道。否則頭先他也不會反對娘親叫他浩天。他就是不喜歡他的，如今同意也只是被他剛剛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了。
傅老爺卻不以為然，一邊收集藥材一邊往桶倒：「是啊，我確實不喜歡他。」說完抬起頭望着他答道：「但我不喜歡他是因為他是皇室中人。和他這個人本無關係再者靈兒的婚事她自個喜歡就好，我喜歡他作甚？」
這話說的甚和情理，傅雲寒一時間竟無法反駁。但他是不會就此放棄的，鼓足勇氣后道：「總之爹爹不能將靈兒嫁給他。」其實不光是他。應該是說這天下男子除他以外都不可以。
傅靈兒是他的，也只能屬於他。
這是什麼話，見自家兒子如此反常。傅老爺放下手中的藥材，狐疑地道：「雲寒，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即便靈兒不嫁給這小王爺。他日也會嫁給其他人。你和他究竟有什麼過節，以前靈兒要嫁入皇宮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有怎麼大的反應？」
以前？那是他無能為力也沒有本事，即阻止不了也沒有辦法阻止。如今卻不同他已經長大了有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深吸一口氣，像是鼓氣了莫大的勇氣，傅雲寒望着他認真的說道：「父親。我喜歡靈兒從小就喜歡。而且我相信她也是喜歡我的，所以還望父親可以成全」
「混賬，他這是病糊塗了么？」傅老爺大手一掀拂袖怒道：「青天白日的你在說什麼胡話，靈兒是你的親妹妹這世間那有哥哥娶妹妹的道理。傳出去不成了千古笑話嗎！」
見他盛怒傅雲寒倒並未和往日一般害怕，反而是冷笑一聲。
笑話？他這哥哥娶妹妹就是笑話。那他呢，以別人的女兒換自己的女兒這難道就不是一個千古笑話了？
「爹，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年柳月坡發現的事情你當真以為無人知曉？」話已至此傅雲寒也沒什麼顧忌，索性亮出了底牌。
傅家老爺從未想過那樣辛秘之事他竟然會知道，臉色瞬間驟變接連往後退了三步才難以置信的問道：「你。這是從來聽來的瘋言瘋語，休要在這胡言亂語。」
瘋言瘋語？傅雲寒揚起好看的嘴角微微一笑，此事是真是假他心中怕是跟明鏡似得。竟然他抵死不認，那他就一次性說個明明白白。看看他倆究竟是何人在胡言亂語。
「那年你因尋找幾味特殊的葯而前往柳月坡，誰知你剛走沒多久哪裏就發生了暴動。生產在即的娘親不放心你便帶着丫鬟下人一同找你。沒曾想在路上竟出了意外車輛和人一同摔入了山谷。待你找到娘親的時候情況已經十分糟糕，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住一個，迫於無奈你.....」
「夠了！」傅雲寒話還未說完，傅老爺就急不可耐的打斷道，當年的記憶猶如噩夢。一個男人最悲哀的選擇莫過於在自己的親生骨肉和妻子面前做出選擇。那樣的痛徹心扉的感覺他不願意在去面對。更不願在回憶。
「這些你究竟是從何處得知的？」那時的他尚在幼年，並且楊氏當時也未將他一併帶來，後來的種種更是除他以外無人知曉那他又是怎樣知道這一切的？
傅雲寒抿嘴一笑道：「父親，這些你就別管了。總之我和靈兒沒有半分血親，若是你可以成全我無限感激，若是不能....」話到此處他很恰當的做了停頓。
傅老爺聞言臉色煞白：「若是不能，你又當如何？」續而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莫不成你為了一己私情，當真會當眾揭穿此事，全然不顧你娘親的感受？」
這，說實話他並未想清楚。畢竟以娘親那羸弱的身子怕是受不了這沉痛的打擊。但是若說要親眼看着靈兒嫁給他人，他也是萬萬做不到的，畢竟那樣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見他並沒有及時答覆，傅老爺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事情還未到最壞的那一步，鎮了鎮心神接着道：「寒兒。你可曾想過即便是為父同意了，你覺得靈兒她自個會答應？她可是從小就拿你當哥哥看待，即便是退一萬步她答應了那這天下人該如何看你們？」
「親生兄妹苟且之合，這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可以淹死你們啊。」傅老爺表面說的語重心長心裏卻在做這另外一番打算。
其中這件事情中，傅靈兒並非他親生還不是最關鍵的一步。這事情最關鍵的是他究竟知道了多少？關於傅靈兒真實身份他又到底知不知道？
這。此話一出傅雲寒雙眸低垂，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是斷然不會在意那些人說什麼。可是她呢？讓她和自己一起背負這罵名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他做不到。
「可是如今還能怎麼辦！」傅雲寒無奈，有些惱怒的看着他，若不是他當初做的好事也不會有他今日的之苦。
既然問他。那就好辦了。自己兒子到底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氣了些。
傅老爺心中暗喜，面上卻一絲未改誠懇道：「若你當真是深情不移，為父倒是有一個辦法。」
傅雲寒聞言，面露喜悅忙道：「什麼辦法？」見他沒有言語，又接着道：「父親莫不還在生孩兒的氣？這心愛之人要另嫁他人任誰也會方寸大亂的。若是父親當真介意。孩兒願意負荊請罪以求父親大人的原諒。」
他又怎麼會真生他的氣，傅靈兒非他親生而他通共就怎麼一個兒子。疼都來不及那捨得生氣，只是有些事情他知道的越少總歸是越好的。
看了他一眼后便降低的了聲音，在他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陣。傅雲寒也從最初不悅的變成了而後的連連頭。
見兒子總算是同意了他的辦法傅老爺暗自鬆了一口氣，見時機成熟又佯裝試探道：「但若這靈兒是逃犯之後。或者身世不清白你也願意娶她為妻？」
傅雲寒聞言一愣，道：「父親大人，她不是你碰巧撿來的棄嬰嗎？怎麼你已經找到她的親生父母了？」
由於並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和他一樣想要套取他的話，傅老爺便假裝否認的搖了搖頭。
得到了他肯定答覆后，傅雲寒則是完全誤會了老爺子的意思，以為他是在考驗他的真心。便言辭鑿鑿格外認真道：「當然，父親你就別懷疑了，我對靈兒是認真的一輩子一次的認真。無論她親生父母是什麼人，無論她今後變成怎樣。即便是她那張傾城的臉毀了我都依然會愛着她的。」
見他都這樣說了傅老爺也總算明白了過來，原來他當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瞭然的笑了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爹一定竭盡全力幫你。不過呢，如今你還是趕緊治好身子為重，否則的將來要怎樣保護靈兒啊。」
這話傅雲寒愛聽，笑着連連頭應承，他會的，他一定會守在她的身邊保護她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