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準備
秦楚樓的後院其實挨著湖邊。
這可是個很好的資源吶，於是，我讓工匠們在離岸大約十五米左右的地方，在湖面上搭了個舞台。舞台是圓形的，呈荷花的形狀。
儘管花費不少，可效果挺好。所以早期一直抱怨的老鴇在看到建成的舞台以後，立刻消聲。
這會兒，幾個樓里的舞娘正在上面排舞。
看到了遠遠在岸邊的我，她們停了下來對我鞠躬。其實，這群人算是我最早收服的幾個了。這些個舞娘，在妓院里跳舞，根本沒有地位可言，而且指不定哪天給某客人看上了，清白就毀了。於是，我用一支倪裳羽衣舞和一張永不強迫她們賣身的契約將她們給徹底收買。
我揮揮手：「倪裳羽衣舞注重意境，要有飄逸的感覺。姐姐們跳的很好，繼續吧，小風只是到處轉轉。」
沿著後院華麗的長廊，一排新樓出現在我眼前。
「如顏」、「妙裝」、「美體」、「悅夜」四個樓牌。這些是專門為女子設計的。
顧名思義，「如顏」提供最流行的妝顏，並為顧客設計最合適她的頭髻和彩妝：「妙裝」則是製作最別緻的衣衫，並且接受顧客的定貨。也許有人會說這些外面也有，何必到妓院這種地方來。但是，「如顏」的彩妝可是我提供的融合古今的超強技術，「妙裝」的服飾絕對是每個樣子都只有一件成衣。獨一無二的樣式加上高雅神秘的格調，那些貴婦肯定會愛的要死。「美體」么，提供全身皮膚護理、形體塑造，其實就是SPA和瑜珈的融合：「悅夜」，這個比較特別，傳授房間術——要知道，怎樣取悅男人，妓院的姑娘們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秦楚樓的主樓，有濃厚的異域情調。矮桌、軟墊，看起來舒適無比。並且，還在樓內引了活水，食物被放在水上的小船上，順著活水繞滿主樓的每個地方。
這個布置，我非常的滿意。
可是，還少點什麼……
漫無目的的在樓里走來走去，不知到了哪個角落裡。
面前橫著一面巨大的牆，黑黑的，有牢籠般的壓抑感。
呃……怎麼會有如此不華麗的牆？
「風姑……小風，你怎麼在這兒？」
順著聲音望過去，原來是秦婧，秦楚樓原來的二號。她是個很溫和的人，如同雨後的蓮花般清雅。據老鴇說，她本是官宦家的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因為父親得罪了上面的高官而被抄家，男性被發配邊疆，而家裡的女子則統統被賣到妓院。所以，現在的她總是一副憂愁的樣子，柔弱的外表，很似紅樓里的林妹妹。
可我知道，她決不是林妹妹這樣的。
因為能在樓里生活下來，有哪個不是堅強的？
「秦姐，這裡怎麼會有堵牆？看起來好突兀哦。」
「那邊么……」她嘆了口氣，「那邊可不是小風你該關心的哦。」
「啊？是么是么，那小風就更要知道了。秦姐，說嘛說嘛。」我搖著她的袖子撒嬌。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家小倌館而已。」她的眼神暗了暗。
哇噻！傳說中的鴨館類！
「不要……不要那裡……」
「好痛！輕……輕點……」
「啊……啊……」
「我還要……」
腦袋裡一直在YY……
「小風，你可千萬別去那種地方。」
回神過來，我一本正經的語調對著秦婧說：「秦姐，小風，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秦婧看了我半天，終於怏怏的開口到：「小風，不是秦姐不信任你的話，秦姐只是不相信你的表情。」
呃？我摸摸自己的臉，那嘴巴咧的跟什麼似的。
用手撫平臉上的笑容：「這樣夠認真了吧。」
「……」
「可是，秦姐為什麼不讓我去那種地方？而且小倌館，也沒必要這麼避之不急吧。」好歹我現在呆的也是妓院，比起小倌關好不了多少。
她遮遮掩掩的望的別的地方：「秦姐是為了你好，知道么？總之，別去那邊。我還有事，先走了。」
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追趕她一樣，秦姐迅速的離開。
我眯起眼睛，右手扶著下巴，意味深長的看了下那面隔開妓院和鴨館的黑色建築，然後跟著秦姐的後面也離開了。
三日後，秦楚樓。
「動作快點，還磨蹭什麼呢，客人們馬上就要進來了。」老鴇揮舞著她那香的嗆人的絲巾在二樓的欄杆處瞎指揮著。
頭牌們在各自的房間打扮，丫鬟們在樓里捧著東西來回穿梭，舞娘們在水上的那舞台上做著上場前最後一次綵排。
說實話，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有空理她們的媽媽么？
「媽媽很緊張么？」我在一旁閑閑的看她無用功的忙活。
「緊張，怎麼不緊張！這可是秦楚樓的重新開張啊，我老婆子的下半輩子就靠它了！」她幾乎是尖叫著對我說。
雙手食指插進耳洞，我將頭使勁後仰：「表激動，妝花了。」
迅速從懷裡拿出一面小鏡子，驚慌的照照：「真的么？哪兒花了？我可是花了整整三個時辰才打理完我今天的裝束啊。」
我「噗嗤」一笑，然後顧做嚴肅的說到：「媽媽頭上的金釵快掉了，把頭伸過來，小風給你調整下。」
她乖乖的把頭遞到我這邊，我以便偷笑，一邊把釵放好：「吶，插好了。媽媽看看有沒有好些了？」
「哎，果然是漂亮了好多。小風你真是厲害！」她不停的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樓里的那些姑娘們，被小風你重新包裝后，那樣子，嘖嘖，真是沒話說。小風的手藝，就是我這個在風月場所混了大半輩子的人都要佩服呢。」
我嘴角微抽。拜託，混了大半輩子還那種品位……還拿我跟您比，這是在贊我還是損我呢？
且來說下，老鴇今天的樣子——絕對是老鴇中標準的老鴇：大胸、寬腰加肥臀，典型的營養過剩，專門欺負手底下姑娘的惡婆娘身材，為了迎開張，今天穿的是件大紅鑲金邊的袍子，臉上打了層厚到堪比現代漢語詞典的白色粉底，配合著衣服，上了紅紅的腮紅和金色的眼影——就這個還是在我給那些姑娘們傳授化妝技巧的時候她偷偷在門外學的。
至於我為什麼沒有教老鴇改變下形象，那是因為在我看來，一個妓院的老保就應該有老鴇的樣子，如果真的變漂亮了，妓院就沒有妓院的感覺了。惡俗裝扮的老鴇，不正是妓院的活招牌么？當然，我承認還有部分理由是由於當初我提議要翻修的時候她的吝嗇。不過，真的只有一咪咪而已。
我，風諾靈，可以毫不愧疚的說，自己絕對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作者：呸，你就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