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出遊

「謝神醫，怎麼樣？」南宮維槿問到。

如果你要問為什麼不是唐淑在這裡大呼小叫的，原因很簡單：激動過度，被強行帶走去「休息」了。

謝銘收回手，神秘莫測的看向東方鈺：「鈺兒，你覺得呢？」

「雖然『鎖魂』解了一些，但沒有完全解掉，加上這次的『丹鶴』，使得毒性全變了。若要救治，非雪山上的千年寒冰不可，別說現下沒有寒冰，就算有了也不一定能成功。」東方鈺說了我們見面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那夜豈不是沒救了？」

「少安毋躁，」謝銘示意南宮維槿冷靜下來，「鈺兒說的不錯，那的確是唯一的選擇，不過，現下我們有了更好的方法，你說是不是啊，小娃娃？」他忽然把話題扯向我。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能跟風小楓成為朋友，哪裡會是什麼好鳥，這種覺悟應該早就有了的。我後退，再後退：「沒有，我什麼都沒有！」

幾雙眼睛跟雷達一樣唰唰的都射向我。

謝銘到是一臉安逸的樣子：「娃娃，老夫可沒說你有什麼哦，只是問問你意見而已。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吧？」

……

「靈兒能救夜？」南宮維槿欣喜到。

「我不是大夫！」我頭上青筋暴起，向謝銘的方向一指「還有，這裡是藥王谷，那位才是神，醫。」

「老夫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他跟我玩兒太極。

然後我又成了眾人注意的中心。謝銘滿臉戲謔的在一旁看好戲；東方鈺還是沒表情但我絕對猜得到他肯定在想我怎麼可能能救得了姬無夜；而南宮維槿哀怨的眼神搞的渾身雞皮疙瘩直掉；至於木蘅，忽略。

沒辦法，我嘆口氣：「謝爺爺，我這次是出來玩的耶，那種有的沒的的東西怎麼會帶在身上佔位子？」

是了，流仙師公留下的丹藥里有解百毒的，風小楓那種騷包性格怎麼會不拿來在謝銘面前現，是以他知道也不奇怪。

「老夫自然不會要你沒有的。」他又笑到。

我滿臉警戒：「你……你……你到底想幹嘛？」

「只是借娃娃一點血，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這都知道了？風小楓，我跟你沒完！

「不幹！說的輕鬆，反正又不是從你身上要血。」我回的異常決絕。天知道我多不喜歡血，要不然我也不會一直用毒了，更何況現在還是要我自己的血，「沒得商量。總之，不幹！」

「師父……」東方鈺看向謝銘，似有不解。

「可別小看這娃娃，從小她師父可沒少給她喂靈丹妙藥，血珍貴得狠吶。若不是姬家那小子實在需要，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對不起了，小娃娃，救人一命盛造七級浮屠，你可別回絕的這麼快。」謝銘對東方鈺解釋著，順便沒什麼誠意的向我道歉。

為什麼這老頭把我說得像是專門用來練蠱的蟲子一樣？先養肥了，然後再殺掉……

我一陣惡寒。

「靈兒，你就幫幫忙吧。」南宮維槿也勸到。

「我……我暈血。」我開始瞎扯了。

「沒關係，到時候我們把你的眼睛蒙住就好了。」謝銘說到。

「你們這是虐待兒童！！」

「這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嗎？」

「還好意思說，你們幾個大人仗著身高優勢，把我圍起來，這算徵求意見？」我看就是我不答應，你們也會一起撲過來把我給就地正法了。

「好歹人家姬大哥是唐淑的救命恩人了。」木蘅憋了好久，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

「是啊是啊，看在唐淑是你朋友的分上你也應該救吧。」南宮維槿感激的看了一眼木蘅。

他是小唐的救命恩人又不是我的，憑什麼要我救？

「救他。」東方鈺也參與了進來。

這群人越來越靠近，我已經被逼到牆角了。算了，反正逃不過大出血，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我心一橫，喊到：「答應你們到是可以，但我有要求！」

「儘管提。」謝銘見我鬆口了，眼睛一亮，南宮維槿附和的點頭，木蘅在一旁幸災樂禍，東方鈺那眼神，嘖，就好象我答應應該是理所當然一樣。哼，就算是在現代，無償獻血都會有點補償的吧。

「我要你，」我伸手一指，「無條件陪我出去遊玩一天！」

「不可以！」馬上就有人反對了。

我也料想到是你第一個反對了。

「我是無所謂啦，你們不答應就算了，不過，我的血也就沒有了。」我兩手一攤。反正你們答不答應我都沒什麼損失了。呵呵，跟我玩，你們還嫩的很。

「靈兒，能不能……換一個要求？」有人提議到。

「我也想換，但這個算是最低要求了。」

「好，有思想！老夫越來越喜歡你了，」謝銘對我豎起大拇指，「小子，怎麼樣，你是答應不答應？」

於是所有人都望向了那個人——東方鈺。

哈哈，的確，我指的就是他。至於理由？謝銘那個賊老頭雖然是這次事件的發起者，不過我已經有了計較，對他有另外安排；南宮維槿嘛，是我看得最順眼的一個，相比之下自然不會將他作為優先考慮報復的對象；只有這個東方鈺，自從見面以來，他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面癱臉，特別是剛剛那句「救他」讓我極度不爽；再者，先前本來打算給木蘅下點葯，不過給耽擱了，後來眾人圍攻我的時候她又落井下石，新仇舊恨乾脆一起算。什麼，那為什麼不直接點名要木蘅？笨了吧，最好的報復方法不是直接找本人，而是要從她心上人下手知道不？誰不知道木蘅那女人看上了東方鈺啊，第一個反對的可是她呢。再說這個東方鈺，依他的性格，我琢磨著他應該是最不會答應的人了，既然他不答應，我也就有機會逃脫這血光之災了。看我考慮的多周詳啊。

東方鈺面色十分難看……

天哪，面癱治好了！不要太感謝我啊~~~~

於是乎等了許久，久到我認為自己不用放血了的時候，東方鈺終於回答：「好。」這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你……就……就這麼答應了？不再考慮考慮？」我一時沒回神，雖然整他們我還是比較願意的，但我更希望他不答應，誰愛放血啊。

「先解毒，解完了我自然陪你出去。」東方鈺又恢復了之前的神仙樣。

「東方大哥，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己的。」木蘅試圖讓他改變決定。

「是啊，完全不用委屈的。」我也介面。

「不用。」這次想都沒想的直接答到。

想不到他對這個姬無夜還挺關心的嘛~~~~

謝銘打了一個響指：「靈樞，上刀子，給我放血！」

「救命啊！！！」

「不是都在履行答應你的條件了，小娃娃還把嘴撅這麼高幹嘛。」

能不撅著嘴嗎？我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似的左手，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唐淑說是什麼為了感謝我，主動幫我包紮。唯一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個，居然是她的處女包，結果，我的手就成這樣了。更可惡的是，她還不讓我拆，我都開始懷疑她是借著報答我的名頭整我，不就是那時我叫南宮維槿把她打暈了嗎，又不是我動的手，要找她也應該去找南宮維槿啊，真是有夠惡劣的。

算了，再怎麼想這個「粽子」也不會從我手上消失的。當然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就比如：「師兄哥哥，真是不好意思，所有的東西都讓你一個人拿。」我對東方鈺露出諂媚的笑容。

因為我指定要東方鈺一人，所以九凝小廝不能跟我們一起去。

「叫那麼親熱，真不要臉！」對了，我們現在還沒有出發，傳來木蘅的不滿是十分正常的。

完全沒有理會她的必要，我用另一隻完好的右手挽住東方鈺的胳膊：「師兄哥哥，走吧。」

東方鈺沒有反抗，所以我非常堂而皇之的拉著他離開了。當然，我也沒有忘記在走之前禮貌的給各位拜拜。

我們就這樣沉默的走了很長一段路。

這個男人還真是沒有情趣。

我放開他，隨意的指了一塊草地：「我累了，休息一下。」

東方鈺沒有反駁，很幽雅的走到我指的地方，放下手上的籃子——我們的食物都在裡面。

東方鈺回過頭來看著我，四周春意盎然。我選的這塊草地不遠處就有水源，我想大概是他們葯田的那條溪。晴空碧日，潺潺流水，魚越鳥歡，青青綠草，而東方鈺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發光體。

儘管已經稱讚了無數次，此時我還是要說：好一幅神仙下凡圖啊。

「想必師兄哥哥也累了吧。」我巧笑吟吟的走過去，彎腰從籃子里拿出一塊布鋪在草地上，坐下。拍拍旁邊的位子：「坐啊。」

他沒有動。

好不給面子。在心裡小小的罵了他幾聲，仍舊揣著假笑說：「師兄哥哥明明答應人家今天一天都要聽我的話……」

這尊大神終於妥協了。

近看更是賞心悅目，我陶醉了半晌，開口到：「師兄哥哥，長樂門是殺手組織嗎？」

已經被我看的似乎有幾分惱怒的東方鈺這才看著我：「你是在說那天的殺手。」

我頭上一把黑線。為什麼所有的疑問句都能被他說成陳述句，他真天才。無奈的點點頭：「是啊是啊，麻煩師兄哥哥賜教。」

「別再叫師兄哥哥了。」

我吃驚狀：「原來師兄哥哥不喜歡我這麼叫啊，那我得改改了，師兄哥哥不是叫東方鈺嗎？那就——小東東？小方方？還是小鈺鈺？又或者，帥帥到掉渣的師兄？」

他無語的看著我，微不可聞的嘆口氣：「長樂門的確是殺手組織。門主喚做郝連瑤琪，身份不詳，樣貌不詳，年齡不詳。」

我點頭：「三無人員啊……」

「他們殺人的價錢只是根據郝連瑤琪的興趣所定，他想殺時，或許只收一文，不想時，萬兩黃金都夠。目前為止死在長樂門手上的正邪二派不計其數，是超脫於黑白兩道的組織。」

「哇噻，三不管……」

「這次的殺手是長樂門中排名第三的幻影迷蝶，擅輕功和追蹤之術。」

難怪她派她來了，「她就叫幻影……迷蝶？還有鎖魂，也是他們下的？」

「代號。不知道。」他好象不想多說了。

好簡潔的回答……

目光轉移的他的腰間，那有一個鑲著銀邊花紋的白色荷包，什麼時候掛上的？前幾天還沒見過啊，而且，他不像是那種喜歡帶這些東西的人。我的手不自覺伸向那個荷包：「好漂亮的荷包……」

「別碰！」他猛的一轉身子，近乎吼的聲音嚇的我趕緊縮回了手。

面癱居然會為了一個小小的荷包發脾氣，至於嗎？就算是心上人送的摸摸又不會死人。

「我餓了！要吃魚！新鮮的！你去抓！」我賭氣到。

他似乎也意識到剛剛有些失態，沒有拒絕我，向小溪那邊走去。

「等等。你知道怎麼抓魚嗎？」我叫住他。

他停下了腳步，似乎在等我接下來的話。

「就是不知道羅。我明白你武功不弱，用藥更是沒話說。不過如果你打算用內力震暈那些魚或者用藥迷暈它們，就大錯特錯。」我洋洋得意，「這樣會影響魚的鮮美。所以……」

太陽照的溪面閃閃的。齊膝的水面，一個耀眼的白色身影，站在水中。鞋子被脫到了一邊，褲子被卷到了腿肚以上，而他的袖子也卷了起來，露出修長的手臂和細嫩的肌膚，神仙般的面孔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汗珠。

「還沒抓到呢？都快一個時辰了。」我坐在旁邊草地的布上面。不準用內功，不準用迷藥，我要求他徒手抓，這個還是很有難度滴……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我想我已經死了無數回了。東方鈺的面癱看來徹底被我給治好了。

「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子，抓個魚都不會。算了，等你抓到，估計我就餓死了。你上來吧，我不想吃魚了。」我朝他擺擺手。

「風諾靈！」

「哎呀，你這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耶。原來從你嘴巴里叫出來我的名字這麼好聽，我好開心哦。不過我更希望你叫我靈兒。」

他離開了小溪，一步一步逼近我。每一步都踏的分外有力量。

當他顫抖的雙手正欺上我的脖子的時候，我舉起一個酒杯，「累了吧，特地給你準備的酒，我在裡面加了點花瓣的汁水。」所以酒是淡淡的粉紅色。

他愣了一下，頓住手，猶豫了一會，接過我手上的酒杯。

「鍛煉有助於身體健康，在水中捉魚還可以提高你的平衡和反應，更能增加情趣。」看他坐下了，擺弄著手中的杯子，我接著說，「你看你成天沒表情，雖然笑能牽動面部十八根神經，哭則牽動二十四根，沒有面無表情來的輕鬆，但它們都是必不可少的。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原因沒有了表情，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訴你，它們是生活的一部分。你不要否認，剛剛上岸后，你應該心情舒暢不少吧。」

他喝了一小口酒。

「隱藏或者壓抑自己情緒的人，往往都會心理變態。」我丟出一顆炸彈。

「你廢話很多。」他抬頭看著我，多了一絲表情，不再那麼讓人不能接近。

我知道自己的話對他起了作用了，笑起來：「我不介意用廢話敲破你的面具。」

「酒很好喝。」他把杯子遞給我，示意我再給他倒一杯。

「謝謝誇獎。」

「之前對我的熱絡，是氣木蘅的。」

「再給你提點建議，問別人話的時候，末位字要提高聲調，後面最好加一個問號。」

「……」

給他倒滿酒，我笑的真誠：「我叫你東方哥哥可好？」

沒拒絕，就表示同意羅。

「那東方哥哥，剛剛的酒里有花的味道，它有一個別稱的。」

東方鈺有種不好的預感。

「東方哥哥你真壞，居然敢在外面喝花酒。我要告訴謝爺爺~~~~」

果然！她真是個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