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來回 (一更)

56.來回 (一更)

溫白過生日,大顧總不見得想顧琛來,以親人相稱時,大顧總肯定沒想到過顧琛的。

但顧琛出現在這地方,應該有他自己打算。

顧琛不是沒聽出來秦頌話里的刺,跟秦頌說上三兩句就走了。

秦頌也淡淡哼了聲,有點不太高興。

「你們不是好兄弟么?」說完這話,我自己都感覺有點看戲味道。只好抱著香檳杯掩飾。

秦頌扭臉看我,沒好氣的說,「到分肉吃的時候哪兒還有兄弟,大家都餓!」

是又到這時候了嗎。

現場氣氛熱鬧,大顧總容光煥發的帶溫白滿堂轉,像方才秦頌帶我認人一樣,大顧總也想添溫白的羽翼了。

不多時就轉到我們面前,看不出大顧總什麼情緒。倒是溫白渾身的溫度都降了。

大顧總還沒說客套話,溫白就抬了臉,眼神閃爍的猛盯著秦頌看。

「秦哥,今天我生日。」

溫白我見猶憐的姿態,像在乞討禮物,應該只要秦頌說聲生日快樂,溫白就能心滿意足的笑出聲來。

現在他這樣哀怨,換誰看了都要心疼幾分。我對溫白有積怨。心疼的淡,偷瞄眼秦頌,他玩世不恭的哼唧兩聲,連聲「恭喜」都沒說。

溫白生氣了。

大顧總好面子,數落溫白兩句,叫他顧場合,別使小孩兒脾氣。

溫白又委屈,咬著下唇不說話。

眼看氣氛都要僵了,剛好有人來邀秦頌,秦頌故意牽起我手,跟大顧總說了聲「失陪」。

原本到這裡就完,哪料大顧總突然留人。

「很久沒看小秦三番兩次帶同個女伴出來了,小秦這是收心了?」

我明顯感覺到秦頌握我的手像掐,力道大了很多。痛歸痛,又不敢表現出來。

只聽秦頌故意高了音調說,「當然,我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不是。她挺好的。」

本來秦頌也是為了做樣子給大顧總看,盡量打消他對我和顧琛關係的懷疑。

有秦頌做我靠山,我還需要找顧琛?

大顧總一旁的溫白聽了,眼神像要撕了我。我卻沖他甜甜一笑。故意舉了舉酒杯。

他溫白是怎麼對過我的,這點苦頭都吃不進去了?那我總要還諸到他身上的仇恨,他可一定要扛下來。

溫白急前一步,卻被大顧總不著聲色的擋了。

「那我等著喝小秦喜酒。」

秦頌把我帶開了大顧總身邊,沒多久就到跳舞時間。

大顧總似乎也有意給溫白介紹對象,聽秦頌的意思,溫白舞伴是個煤老闆的女兒,屬於暴發戶的類型,照理說,像顧家這種正常起底的家族企業,應該找同樣穩固的婚配對象。

「顧磊最近肯定缺錢了,想撈上一筆大的。利用下兒子,反正他兒子是男的怕啥,又不吃虧還撈錢。」

我沒料到秦頌會這麼說,有點在說他當年時的味道。

除開在秦頌身邊時,溫白的表現的確是一個大家走出來的小公子,舉手投足都是尊貴。

跟別人見多了不同,我是第一次看,也有點帶酸氣的羨慕。

他養尊處優的活到現在,要什麼都信手拈來,唯獨就是旁邊這隻禽獸啊,還是他心頭上的最大死穴。

「突然捂我這麼緊幹什麼?」

我才意識到自己挽秦頌的力氣大了點,趕緊一松。卻又被他死死按住。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

溫白跳完了開場舞,陸續有人也跳起來,秦頌邀我,我搖頭說不會。

恰好這時候誰家帶著女兒過來,問秦頌能不能陪女兒跳一輪。

秦頌眼睛發亮,放下酒杯,作了個「請」的姿勢。

看得那家小女兒臉紅心跳的,眼神都酥了。

我主動讓開了地方,眼神隨秦頌的身影過去,他永遠樂於享受這種時候。

被崇拜,被迷戀。但更需要這單方面的情感要短,到他新鮮期一過就好聚好散。太久了,他膩。

等秦頌玩兒夠了回來,我遞他一杯酒,他猛喝了兩口,哈出口氣。

他說,「好戲要開始了。」

我順著他眼神,去看正前方的個低矮的平台,大顧總和溫白都站到了上面,氣氛漸漸安靜。

大顧總握著話筒,說了一番感謝話,然後著重提了件事情。

以溫白名義做的慈善公益。

現在的企業要活,一方面是要經濟發展,一方面也要招牌乾淨。大顧總每年都會以溫白的名義捐出一大筆錢到偏遠山區的小學。

每年都會。只是今年我剛好撞見了。

溫白就算不成氣候,那也是顧家的小公子,大顧總在幫他把路鋪寬。

公益事業就是最快的個途徑。

聲譽。知名度都有了。

大顧總說完,司儀帶上來一群小孩兒,六七個,在後面一字排開,雖都穿著乾淨的衣服,眼睛里怯生生的淳樸又非常明顯。

接下來的場景無非是讓小孩兒說說感謝的話,再講自己生活變化,接話筒的小孩兒說得吞吞吐吐的,但還是順利的說完。

大顧總很滿意,又讓溫白說了兩句。

溫白眼神滿堂轉了圈,落到我旁邊這隻禽獸身上,就停著再不動了。

他說了些官方話。台下角落的記者不停舉著相機拍照留底,這場生日救災,在溫白語落後就完成了。

進展到這,大顧總都特別高興,每一步都如他心愿。

除了接下來的精英會。

大顧總邀請了在場的一些精英人士,到樓上會議室一坐,想探討探討當前局勢,互通有無。

在這種商業聚會的場合里倒不少見。

受邀人有秦頌。我見往樓上走的還有顧琛。

正走神時,秦頌突然捏了兩下我臉,他呵呵笑,「以前我說的你都記住了。」

什麼?

他沒繼續說。帶著我就往樓上走。

這種場合要我去?

很顯然大顧總看到我時也挺不高興的掃了秦頌兩眼,這種場合是正經嚴肅的,沒有帶女伴來的這先河。

秦頌也有感覺,還故意拉著我到大顧總面前。猛誇我一番,「她啊,經濟頭腦特別好,是奇才。要是顧總不留,我就自收了。」

大顧總不好多說什麼,但附和的音調都是淡的。

會議室里的布置舒適,幾個長沙發短沙發擺放隨意。秦頌挑了個中間位置,拉我到旁邊坐著,我掃了眼房間,顧琛坐在個角落的地方。

等人都到齊,大顧總才開始提了話題。

他比顧琛大了不少,進這行的時間長,觀點和說法都挺獨到的,後來陸續有人開始談自己想法,起先氣氛一直融洽。

直到有個人突然提到,如果公司利用公益洗白形象卻吞錢,那該怎麼辦。

這問題提得尖銳,氣氛驟然凝滯。

剛才在樓下大顧總才宣揚了顧家的公益事業,到樓上就聽到這提問,大顧總臉徹底黑了。

大顧總反駁了兩句,那人不懼,跟大顧總有來有回的說,然後他說,他有證據,證明以顧白名義做的公益事業存在吞錢事實。

當他站起來露臉后,我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個生意人,是記者。

可是他怎麼調查到的?

他手裡捏著厚厚一沓的A4紙,詳細記錄了這五年公益事業的扶持對象並沒有獲得公布出來相對等的金額。

也就是說,顧家在這中間吞錢了。

他說完,不管震怒的大顧總,把手中的資料人人都發上一份,我手裡自然也接到張,仔細一看,羅列的十分詳細,如果這上面的描述被證實,又同樣被曝光了出去,那無疑是大顧總和溫白的一次巨大丑聞。

這一看就是處心積慮了太長時間的內容,如果真是這樣,那從中收益的一方,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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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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