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傑爾

「艾米，孩子們的情緒似乎不怎麼高啊，尤其是奈葉，有些焦躁，發生什麼事了？」

琳蒂慢悠悠地喝着她特製的加料的紅欖葉茶，輕輕地問她的助手。

艾米嘆氣說：「艦長，孩子們接連遇着這麼大的次元震事件，情緒不高是正常的吧？至於奈葉，她好像錯過期末考試了！據說弄不好要留級！」

「啊？這麼嚴重！」琳蒂驚呼一聲，然後又忍住笑，有些得意地自言自語：「也好，這樣也好，最好讓她必須留級。這樣的話，我也好和她父母說話！」

「……艦長，你現在的笑容，很破壞形象哦！」

「是，是，是嗎？」琳蒂慌張地整理自己的表情。重新把茶杯很「優雅」地放在茶几上，然後又「舒緩」地拿起來。沉思片刻后，擺滿「高貴」的笑容，說：

「艾米，你說讓奈葉到米德來讀書怎麼樣？呵呵，不過這件事不用着急，這幾天，你多帶着孩子們到外邊玩耍玩耍，費用報銷！」

「是哪級報銷？A級？你說A級，親愛的艦長大人，你真是我可愛又可敬的艦長大人啊！哈哈，我早就看中了Her牌七月份出的代表作了，可是一直沒錢買呢……」

「不許買奢侈品！」艦長大人很嚴肅地說。

「女孩子的衣服不是奢侈品！」艾米理直氣壯地頂撞。

琳蒂一愣：「哦，是啊，女孩子的衣服當然不是奢侈品！」

等到艾米樂顛顛地跑出去之後，琳蒂猛然醒悟過來：「Her牌的代表作？天啦，那還不是奢侈品！完了，這個賬怎麼向上報啊！」

「嗨嗨，大家聽我說！」

剛吃完早飯，艾米就高興不能自已地高喊起來。

「艦長大人讓我帶你們出去玩，嘿嘿，A級報銷哦！」

「哦，我有事，你們去吧！」希爾眼睛都沒有斜一下。

「注意安全！」庫洛諾似乎很關心，但是顯然也不準備參與進去。

「什麼是A級報銷？」尤諾是個好孩子，尊重別人是他的美德。他給了發話人十二分的關注，但關注的重點，顯然與發話人的期特有所出入。

所以艾米鬱悶了，她把目光轉向了兩個小女孩，她們應該會有所共鳴吧！至於艾爾芙的意見，不用多費心思，肯定與菲特相同。

奈葉很體貼地說：「艾米姐，你在艦上也很忙，我們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今天我們也要去米德第一魔法學院，昨天羅賓漢還說會給我帶來更多陪練呢！」

艾米臉上笑容下面烏雲密佈，耐著性子問：「陪練？」

「嗯，前段時間我打敗了他幾次，他不服，叫來一位學長幫忙，後來他說今天會叫更多的學長來。我的新戰技正好是大範圍壓制技，正愁找不着訓練對象呢！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說到這裏，小姑娘臉上露出悠然神往的表情，自我陶醉了一會兒，忽然陰森森地笑起來：「等我的新技能完成，我會讓他們明白，再多的綿羊，也永遠不可能勝過老虎的，嘿嘿嘿！」

艾米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後背，那個羅賓漢，也算是她和庫洛諾的學弟，在四年級的時候，就已經晉級到AAA的天才之一，什麼時候成了綿羊……

一屋子的人被她兩聲「嘿嘿」，渾身寒毛直豎……

「菲·特，你·呢？」艾米很不高興，一字一頓地說。

「啊，那個，我沒有什麼特別要做的啦！所以，我準備和奈葉到學院的訓練場去。」

艾米狠狠地在桌上拍擊：「夠了，我說你們啦，女孩子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戰鬥，那是男孩子們的事情，明白嗎？」

她收回手，輕撫著臉頰，用詩一般的語氣說：「啊\少女喲\你是黎明的第一縷晨曦\光彩照人是你的昵稱\啊少女喲\你是那帶着露珠兒優曇\剎那永恆是你忠實的註腳……\啊少女喲\歲月會移走高山填滿大海\卻奪不走你曾經的曾經……」

她的詠唱是如此地有感染力，甚至希爾都驚奇地回過頭來。

「哇，了不起呢！沒想到作為艦長輔助的技術宮，居然如此有藝術才華！」希爾輕輕鼓掌。

庫洛諾微笑着說：「艾米在學院的時候，當過落雨詩社的社長哦！」

「不過很少見到她這樣呢！」

庫洛諾有些尷尬地說：「……她只有心情很不好的時候，才像換了個人似的有很強的創作能力和表現欲。當年，為了得到她的著作，不少人故意激怒她呢，咳咳……」

「厲害厲害……」當艾米的詩歌告一段落後，奈葉、菲特、艾爾芙衷心地鼓掌稱讚。

「怎麼樣，現在，大家是不是覺得應該出去，好好出去展現一下我們的年輕時光？」艾米眼神矇矓，似乎仍處於夢境中。

「啊？」這個轉折似乎突然了些，大家沒反應過來。

艾米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深深吸了一口氣：「是不是？」

嗡！空間震動，眾耳轟鳴，茶杯破碎……

於是大家都驚慌失措地跟着艾米逛街了……

「這個也是艾米姐的習慣嗎？」尤諾心有餘悸地問。

庫洛諾搖晃着被震得發暈的腦袋，說：「我也是第一次見識！」

希爾說：「難道這就是所謂『河東獅吼』的稀有技能，可是艾米明明沒有魔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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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帶着一群人，先到遊樂園瘋玩了一場。到底年齡都不大，而且好不容易出來做一些與魔法完全無關的遊戲，大家興緻都不錯，沒一會兒，都玩得滿臉發紅。等大家玩得差不多，艾米終於開始實現她的her夢想：帶大家購物去。

可是半路上卻遇到了給孩子買衣服和食物的熟人：梅格奴。梅格奴買了好多包的嬰兒用品。艾米熱情地建議要分出幾個人為她搬東西，也不知怎麼回事，最後大家都跟着去梅格奴家玩耍了。

「啊，這麼說梅格奴姐姐的孩子都差不多一歲了啊？真厲害呢！」艾米驚訝地問。

「是啊，真厲害呢！」菲特附和著說。

『呵，小孩子們真懂禮貌！』梅格奴這麼想。

「一歲的小孩子啊？起名字了嗎？」奈葉彷彿自言自語地說。

不久之後，就到了梅格奴家。梅格奴家就在市效，是一棟常見的，兩層的小洋房。進屋后，梅格奴側耳聽了聽，吁了口氣說：「小璐緹希婭看來還睡着，沒醒過來，真好呢！」

菲特兩手交握在前，滿含期待地對梅格奴說：「梅格奴姐姐，我能去看看小璐緹嗎？」

梅格奴點頭同意。菲特馬上迅速地跑上樓去。奈葉和艾爾芙轉頭一想，把手中的東西放下，也跟着跑了上去。

梅格奴笑着說：「艾米，看來那個孩子相當喜歡小孩子呢！」

艾米說：「是呢，也許是因為那孩子身世特殊吧！」

「身世？」

艾米壓低聲音，小說說：「嗯，那孩子相當可憐呢，因為一直得不到她母親的承認。」

梅格奴很詫異，但是看到艾米的神態，知道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

「不過，我們都很感激她呢，要不是這次她誤打誤撞地去找我們隊長，我們真不知後果如何，小璐緹更加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庫洛諾他們安放好物品后，在客廳坐下來，也乘這時問：「梅格奴中尉，扎斯特，還有桂特·中島他們還好吧？」

「嗯，還好。隊長最近似乎在考慮小隊的未來，桂特，哦，說到她，她也在忙着帶孩子呢。你們知道嗎？她的兩個孩子都不是她生的，是以她為藍本，被我們的敵人製作出來的戰鬥機人。但是她真的把那兩個孩子當成親生的呢！」

「戰鬥機人嗎？」庫洛諾被這個詞吸引了注意力，陷入沉思。

「戰鬥機人？」希爾疑惑地問。

梅格奴看了看希爾，不大明白這個少年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戰鬥機人感興趣，但還是簡潔的回答說：「是將機械與人體相結合，製作出戰鬥工具的技術。但因為人類的免疫系統排斥外來植入部件，因此製作過程都是從嬰幼兒開始的……」

希爾聽到這裏已經露出了不耐的神態，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真是讓人噁心的技術呢！」

「……」梅格奴啞然，她似乎聽到希爾的潛台詞，桂特的兩個孩子應該被人道毀滅才是。

艾米在旁解釋說：「別理他，他是個技術狂人，與你們追捕的那個斯卡列提是同類人。」

梅格奴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卻聽艾米又說：「不同的是這位還稍微有點人的氣味，基本上，不用擔心他會成為那種瘋子……當然，這一點並不確定！」

「喂喂，別把那麼沒品味的傢伙和我相提並論好不好！」

艾米輕輕哼了一聲，她對希爾和普蕾茜亞一起造成的次元震事件印象深刻，心想這位的確不能與傑爾相提並論，他要危險多了。

「說到戰鬥機人的話，上次被菲特擊倒的托瑞和塞緹，也是戰鬥機人吧？聽說戰鬥力相當不錯呢！」庫洛諾說。

梅格奴卻不願提那兩人，尤其是托瑞。冷哼一聲說：「那兩人也活不了多長，不過就這樣吧，製作者本身也只是拿她們當消耗品吧！」

就在這時，樓梯間傳來腳步聲，菲特抱着一個小孩，和奈葉、艾爾芙一起出現了。那個小孩的頭髮很短，卻和梅格奴一樣擁有美麗的紫色。

菲特抱着小孩，臉上帶着一絲不滿的神色，彷彿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希爾禁不住問了句怎麼了。

菲特看向梅格奴，用力地說：「梅格奴姐姐，再怎麼說，用召喚物來照顧孩子也太，太過份了！」

啊？什麼呀？

大家都沒聽明白，看看梅格奴，又回頭看菲特。

菲特仍然是一副忿忿的樣子，稍微把懷中的孩子抬高了些。「嗡嗡」聲中，一隻有些像大型蒼蠅的玲蟲飛了過來，幾隻纖細的爪子卻抓住了比它還大的牛奶瓶。

不足一歲的小璐緹發出「呀呀」的歡叫聲，揮舞着她的兩隻小手，玲蟲抓着奶瓶飛到她嘴邊，將瓶嘴塞到她嘴裏。

艾米看向梅格奴，帶着責怪的語氣說：「的確，用這種法子來照顧自己的孩子，的確過份！」

庫洛諾和尤諾出言附和，希爾也想說點什麼，卻見梅格奴表情獃滯，靜靜地盯着自己的孩子，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嗎？」希爾問。

梅格奴伸手指著那隻玲蟲，目瞪口呆地說：「那隻玲蟲，不是我召喚的！好像是、是、是小璐緹自己召喚的！」

「啊！」

眾人都大吃了一驚，接着都驚奇地大聲議論起來。

「不可能吧？召喚魔法，是這麼小的孩子就能學習的嗎？」

「這才是真正的天才啦！」

「真厲害，這絕對打破了學習魔法最低年限的紀錄了吧？」

「……」

這是喜訊，尤其對於梅格奴來說，這是天大的喜訊，哪個父母不喜歡孩子的優秀呢？這多少沖淡了她丈夫犧牲給她帶來的陰鬱。

所以接下來她對別人的話總有些反應遲鈍，實在是太讓她喜出望外了。

艾米體貼地提出告辭，以讓梅格奴自己好好想想以後孩子的教育問題。一群人依依不捨地離開梅格奴家。

等到女孩們買到一大堆衣服，準備回家的時候，希爾向菲特轉述了梅格奴述說的關於托瑞和塞緹的近況，雖然只有一句話。

「活不長是什麼意思？」菲特關切的問。

「我當時沒有多問，因為梅格奴實在不想談論那兩個人的樣子。」

艾米考慮了一會兒，才接話說：「那兩人的狀況，我倒是了解一些，因為我的一位學妹正在照顧她們。她們現在住醫院呢！」

菲特想立即去那所醫院，因為大家都拿着東西，無法一起同行。

「希爾，你跟我去嘛！」菲特拉着希爾的手，搖搖擺擺。

「呃，為什麼，你沒看到我正累得頭昏眼花嗎？」

「哼，借口，只是逛街而已，有你這麼誇張嗎？」

「我可沒誇張，你看看他們。」

希爾說的他們，是指被當作苦力的庫洛諾和尤諾，這兩個人也一樣，累得直喘氣。

艾米冷哼著說：「真是一群小氣的男生，不就是幫忙搬搬東西嗎？一個個都裝出這副樣子來！」

「那個……我們不是裝出來的……」尤諾嚅嚅著回答。

一陣爭吵過後，希爾還是和菲特一起去了。原因很簡單，希爾懂得生理調整魔法，說不定幫得上忙。

在米德一家不知名的醫院裏，菲特跑去和托瑞談話。希爾則直接去找她們的主治醫生。

「原來是你啊！」

托瑞還奇怪居然有人會來看望自己，她明明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對於打倒自己，間接害得自己落到管理局手中的小女孩，她並沒有什麼敵意。因為那些，完全不是她在乎的。她在乎的，是被關押在她隔壁，至今仍然對她冷淡的塞緹。

「嗯，那個，聽說你們，聽說你們在這裏，所以就過來看看。」菲特有些怯怯地說。

「應該是聽說我們狀況很不好，所以才來的吧！沒必要，我們是敵人，我們並不需要敵人的慈悲。」

托瑞的狀況的確很不好，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正生大病，而且精神萎靡。但她仍然倔強地拒絕了菲特的好意，單純地出於戰士的自尊。

菲特露出不解的眼神。不明白為什麼托瑞會知道自己到來的真正原因，也不明白托瑞為什麼那麼堅持。

托瑞看到她的眼神，忽然又嘆了口氣，說：「算了，反正也沒人把我們當作真正的敵人看待。我們是戰鬥工具，只是你們敵人手上的消耗品罷，的確連敵人都算不上呢！」

「那個、那個，我就只是來看看而已！」哪有那麼複雜？

托瑞無言，自己這段時間有點過敏呢，對這麼個小女孩發什麼脾氣？就算這個小女孩是擊敗自己的人，也終究只是個小女孩而已。

安靜了片刻，菲特不知道怎麼將話題繼續下去。托瑞忽然問：「上次你說，我們的出生方式，和你差不多，那是什麼意思？」

「哦，因為我是生命工程的產物，並不是自然孕育的人類。」菲特還在想着什麼，有些心不在焉的話答。

托瑞卻猛然睜大了眼睛：「什麼？」。她掙了掙想從病床上下來，菲特急忙扶住她。

「告訴我，生命工程的產物啊，你不怨恨自己的命運嗎？」

菲特說：「有點。因為這樣，為了取得母親的承認，可是花了我好大的工夫哦！」

托瑞有些獃滯。菲特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可是那語氣，那回答的內容，分明就是對自己的命運沒有半分怨恨啊，為什麼啊……

「你、你、你為什麼還能過得這麼幸福？」

菲特微微側着腦袋想了想，有些臉紅地回答：「因為我現在有好些好朋友啊，有希爾，有奈葉，有庫洛諾，還有剛剛在學院裏認識的朋友們，覺得每天都好好啊……」

「不是」托瑞打斷了她的話，再問：「我是說，你只是生命工程的產物而已，難道不因為這個自卑嗎？你的朋友難道不因為這個鄙視你嗎？你的創造者難道不是把你當作工具嗎？」

菲特停下手中為她倒茶的動作，轉過頭來，雙眼中似乎有暗流洶湧。

「的確，最初知道的時候，和你說的一樣難受呢。但是我運氣很好，遇到很多關心我的人。所以我知道了，我們並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方式，就像普通人並不能決定自己的父母是誰一樣，但是自己的人生軌跡是怎樣的，那是完全由我們自己決定的。」

「所以，我決定，決不會辜負那些關心我的人，我要帶着笑容活下去，我要為了他們，為了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這種話，一點都不像是小孩子能說得出來的。

托瑞靜靜地聽着，思緒有些亂，房間里終於再次安靜下來。

如果不是希爾的到來，兩人可能還會繼續沉默下去吧。

「希爾！」

「嗯，我打聽到一些情況呢。」

菲特想問托瑞與塞緹的病情，想了一想，拉着希爾往外走。

托瑞說：「你們就在這裏談吧，我也大致猜到我們的情況很糟糕。」

希爾點點頭，說：「為了提高戰鬥力，容納機械部件，這兩人自身的免疫系統、內臟器官被人為的損傷了。據醫生們的猜測，她們的一部分身體機能需要體外機械維護，是嗎？」

托瑞點點頭。

菲特問：「什麼意思？」

希爾解釋：「比如說人體都有一定程度的解毒能力，存在於我們的內臟器官之中。而她們的內臟器官被戰鬥部件壓迫，只能定期由外部裝置給身體解毒。」

「那她們以前？」

「嗯。可是我們從那個叫什麼傑爾·斯卡列提那傢伙繳獲的裝置，已經損壞了，短時間內又不能重做一台出來。」

菲特低頭沉思，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希爾，就連生理調整魔法也幫不上忙呢！因為生理調整隻是調整生理機能，而不能把缺失的機能補上去，那是屬於生體重塑的範疇，對嗎？」

「對極了！菲特你的理解能力真好。」

「是嗎！」菲特小聲的回答，神色低沉。

「呵呵！」希爾有些好笑的伸手揉着菲特的腦袋，說：「先別那麼傷心。龍眠術沒用不代表就沒其它辦法呀！其實她們的健康問題很快就能解決——如果你希望的話。」

「咦，是嗎？」菲特驚喜地叫出聲：「希爾，你真了不起！」

希爾哈哈笑着說：「那是當然。你知道嗎？在去高町那個世界之前，我可是已經遊盪了好多世界呢，見識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世界和其中的技術，你看，這是什麼！」

希爾把芙瑞秋翻開，幾隻各色的寶石從中飛了出來。

「這是？」

「從我們的觀點，可以認為它們是一種魔導杖的核心部件。其實是納米機械的制御核。」

「它們的作用是？」

「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那是一個科技主導的世界。但卻偶爾有人擁有一種『高次元物質化能力（HIME）』的稀有技能。後來，人們用科技的力量，外加從稀有技能者身體里提取出的元素，仿製出了這種能力，就是乙式－HiME。」

「等會兒我會讓醫生配合，通過手術，將納米機械植入她們體內，然後給她們裝上這種制御裝置。納米機械能夠模仿內臟進行工作，而她們也將擁有乙－HiME的能力。」

「你叫托瑞？哦，來挑選兩個制御裝置吧，雖然這只是我仿製出來的，性能也不輸給真品哦。它們的戰鬥形態是這樣的……」

希爾一邊解說各種寶石，一邊放出錄下的幻影。

「波統之尖晶石，紅色，戰鬥的Equipment是右手上放出的紅色絲線，有粘連、切割的能力。」

「冰雪的銀水晶，銀色，戰鬥的Equipment是一管加家炮，善長遠距離狙擊。」

……

托瑞正想隨手挑上兩個，菲特動作卻比她快，伸手抓住了一枚天青色的寶石。

「希爾，這枚寶石好漂亮，那個、那個，我可以擁有它嗎？」

希爾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特別地表示，說：「你的眼光真好，那是『蒼天之青玉』，在這裏面性能最強，當初為了研究原版寶石，跟它的主人狠拼了二場呢！後來還是練成空間放縮和移動領域，才壓制住了她。」

菲特喜滋滋地把蒼天之青玉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說：「希爾，戴上將力量物質化后，Equipment和戰鬥服也是這種顏色嗎？」

「嗯，是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希爾，也幫我成為乙－HiME吧，你看，這顏色和你的等位體多像！」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給你裝上這個？倒沒什麼困難啦！不過這東西對於你沒什麼用。」

「為什麼？戰鬥力不夠嗎？我不在乎！」

「不，這些納米機械有個致命的弱點，它們會被男性的、男性的……」

說到這裏，希爾忽然結巴起來，菲特好奇地問：「男性的？」

希爾狠狠咳嗽兩聲，才說：「男性的Y染色體，會對納米機械造成致命的破壞。所以，只要……那個……那個，乙－HiME就會失去力量。」

「那個……哪個？」菲特睜大眼睛，滿臉疑惑。

希爾抵受不住，才大聲說：「就是那個，生理衛生課上的那個！」

菲特委屈地說：「什麼課？我沒上過，我想奈葉也沒上過，不然她也會給我講的啊！」

接着又說：「那也不要緊，如果一定要被男性消除的話，希爾，你到時候再幫我不就可以了嗎？反正希爾也不會傷害我是不是？！」

「幫你消除乙－HiME的力量……」希爾仔細打量著菲特，忽然露出古怪的表情，接着又仰起頭，以手捂鼻。

「呃？」菲特大吃一驚：「希爾，你怎麼流血了？醫生，醫生！」

希爾充滿挫敗感地制止住菲特，轉眼看到托瑞在一旁，說：「還是你給她講一講吧。菲特，你真的有必要學一學魔法之外的知識！」

不料旁邊的托瑞也露出疑惑的神色，說：「講生理衛生嗎？抱歉，希爾先生，我被刪除了好多記憶，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博士給我們注入的，都是戰鬥數據！所以，還是先生你自己講吧！」

「怎麼這樣！」希爾無力地扶住牆壁，狠狠咬着牙說：「我恨那個傑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