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網路中的意識數據流

秦明盯著眼前的筆記本，只見筆記本的屏幕一閃，接著桌面多出一個新建的文本文檔。

文本文檔打開，上面游標閃過，碼出一排字：「徐志同學你好，我們又見面了。噢，不對，是我可以看見你，你看不到我。」

秦明才注意到筆記本上的內置攝像頭已經啟動，秦明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簡單地用震驚來形容。秦明非常清楚，自己的電腦是新買的，系統也是新裝的，不可能留有木馬後門程序。可使對方只用僅僅幾分鐘時間就能入侵成功，而且還可以控制電腦，對方的技術恐怕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神乎其技的境界。兩三年不見，難道楚寒在網路上已經變得無所不能？

秦明偷偷把筆記本拿到陽台，對著麥克風小聲說：「楚寒，是你嗎？」

突突突突突突……寂靜的街道被一陣機動車發動機的噪音打破，一輛非常老化的三輪車從樓下開過。三輪車過後，街道回復寂靜，孱弱的路燈發著淡黃的光芒，照著無聲路過的行人。秦明側著頭傾聽，電腦卻無任何聲響，周圍的環境忽然變得很神秘。

「打字，我在這裡無法說話。」屏幕上游標閃過，出現這樣一句話。

秦明現在已經有九成相信對方是楚寒，而且只是楚寒一個人。不過自己要怎樣向對方介紹自己？秦明想了很久除了暫時隱瞞這個方法之外，再也想不出個好點的方法。

沒辦法，秦明唯有一個字一個字地打。

「你是不是楚寒？」

「我查過你的身份，沒有可疑之處，我可以相信你。但你如何保證你能幫我找到我想找的人？」

「只要你能證明你自己的身份，我保證能幫你聯繫到你要找的人。」秦明還是不肯讓步，無論何時何地，秦明都想佔據主動權。

「我已經想到一個辦法證明我的身份，但你要配合我。」

「好。」

「只要你把筆記本連上電話線，我就能讓你相信我。」

「好。」

秦明沒有廢話，立即拿著筆記本走到小廳，拔下電話線插進筆記本的數據機的埠。秦明想不明白，為什麼要用電話線連接，現在已經有無線網卡可以上網，並沒有撥號上網的帳號，況且，楚寒已經入侵自己的電腦成功，為什麼還要連電話線？難道想查到自己的位置？不對，自己的位置恐怕對方早已知道，不用多此一舉。

秦明滿腹狐疑，卻想不出個所以然，唯有等待楚寒說出答案。

很快，任務欄上無線連接的圖標消失，出現一個新的網路連接圖標。秦明大驚，難道楚寒已經厲害到隨心所欲的地步？

「請你再稍等片刻。」屏幕上再次打出楚寒的話。

秦明沒有說話，只在一旁默默地觀看。不多久，屏幕突然一閃，接著上面出現一個類似視頻聊天的窗口。視頻窗口上，一位美少男頭像緩緩出現，挺直的鼻子，深邃的雙眼，白皙的皮膚，都顯示著他是一位混血兒。

秦明一看這頭像，脫口就叫：「楚寒？」

「咦？你認得我？」筆記本的小喇叭傳出美少男不純正的普通話發音，秦明一下就聽出是楚寒的聲音，那種大舌頭似的口音秦明印象深刻。視頻窗口裡的楚寒雖然一臉驚訝，不過楚寒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追根究底，而是直接說出他的計劃：

「你現在只要斷開網路，拔開電話線，我就能證明我的自己。不過要小心，不要重啟電腦。」

斷開網路拔開電話線？那樣不就斷開聯繫了嗎？一個黑客無論如何厲害如何出神入化如何神乎其技，都不可能在沒有物理連接的情況下入侵成功，這是常識。要知道，沒有了物理連接，就不能發送信號，還怎麼入侵？就是是無線網路也不能沒有物理連接，只不過是網路信號被物理連接的某處終端轉化成無線信號再發送出去而已。

楚寒想證明什麼？想證明他就算沒有物理連接也能入侵嗎？怎麼可能！

楚寒見屏幕前的徐志同學沒有反應，咳咳了兩聲，說：「徐志同學，不要發獃，按照我的話去做。相信我哦！」說完眨一下左眼，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兩道流行似的閃光沿著牙齒從左邊劃到右邊。

秦明看著楚寒裝逼的模樣，心中一股暖流流過，那小子還是一樣愛裝模作樣。不過那閃光的牙齒，倒是讓秦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不過秦明收起心中疑問，按照楚寒所說的，斷開網路，拔開電話線。任務欄上的連接圖標出現一個紅色的叉，表示沒有網路連接。按照正常反應，視頻的窗口應該關閉才對，可是視頻窗口上，楚寒一張調皮的笑臉沒有任何變化。

「很奇怪是不是？嚯嚯嚯嚯，現在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了吧。」

「雖然是很奇怪，不過如何證明你的身份？」

「你見過能夠不用網路連接就能視頻聊天的人嗎？」

「沒有。」

「而我現在能夠在沒有物理連接的情況下跟你視頻聊天，這說明什麼問題？」

「你這樣子，想向我說明你的技術已經出神入化？」

「錯了。無論你的技術如何出神入化，都不可能在沒有物理連接的情況下入侵別人的系統。」

「那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能做到，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在你的電腦里。」

「你在我的電腦里？」

「不錯，我現在就在你的電腦里。我叫你用電話線連到筆記本，就是為了通過電話線進入你的電腦，證明我的身份。」

「原來如此。啊？你說你進入了我的電腦？你現在在我的電腦裡面？」秦明這時才反應過來，明白楚寒說的在自己電腦里的意思。

「你才反應過來啊？實話跟你說吧，我在一年多以前已經死了，但我的意識卻竄進了網路，在網路中存活下來。我以為在網路中一樣能夠快樂逍遙，想不到一樣遭到追殺。這一年多以來我東躲西藏在網路中到處流竄，就是為了苟活下去。我一直監視著H論壇，就是希望鬼雲會出現，想不到等了一年多都沒有如何消息。就在前幾天，我發現他登錄H論壇，我以為能夠聯繫到他，想不到卻是你。現在我的身份已經告訴你了，輪到你告訴我，如何聯繫到我要找的人了吧。」

「原來你也死了。」秦明雙眼有點迷離，本以為會秘密聯繫到一個天才少年黑客，想不到楚寒也死了。

「廢話，不死我能呆在這個鬼都來不到的地方？」楚寒撇了撇嘴。

「那你現在還算不算人？」

「不是人了吧，呃，怎麼說呢，應該算是活在網路中有著楚寒意識的數據流。」

「你是怎麼死的？」秦明忽然感覺到，楚寒的死亡跟自己的死亡有聯繫。自己死後在徐志身上復活，楚寒死亡之後意識存留在網路；楚寒是自己從基地中救出來的，而自己又是在基地中死亡的，自己跟楚寒的死，一定有著某種關聯。

「說了你也不懂，我只想聯繫到鬼雲。你能用他的帳號登錄，一定認識他吧。不要告訴我你破解了那個論壇，你還沒有這種本事。」

秦明看著視頻窗口裡一臉深沉的楚寒，發現楚寒臉上的稚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警惕和沉穩。看來，這兩年楚寒的經歷也是滿路風雨啊。

沉默一陣之後，秦明看著楚寒，一臉嚴肅地說：「我就是鬼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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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