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危機重重
「阿毛，雖然你不是第一次進局子，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次我們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希望你能夠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坦白相告，爭取寬大處理。」穿制服的警察叔叔眼睛盯著阿毛，十分嚴肅地說。
「坦白，我一定坦白。」阿毛聽完警察叔叔的話，連忙回答以示配合，低著頭不敢與警察的眼神對視。
「抬起頭，認真答話。」坐在一旁的警花妹妹也發話，語氣一樣嚴肅。
阿毛連忙抬起頭，兩腿併攏，端端正正坐在那裡。
「說，你與胡放、白有丁是什麼關係。」警察叔叔開始在一旁問話，警花在一旁做筆錄。
胡放和白有丁就是綁架徐嬌的阿胡和白粉，兩人齊齊被秦明殺死在阿毛的祖屋。
「他們是我的兄——朋友。」阿毛本來想答是兄弟的，可是一想有點不妥，連忙改口稱朋友。
「你昨天有沒有見過他們？」
「有，見過。他們，是不是，死了？」阿毛斗膽問了一句。
「我有說過他們死了嗎？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死了的？說，是不是你乾的？」
「沒有，我沒有殺人。」阿毛激動地站了起來。
「坐下。」警花妹妹拿著鋼筆指著阿毛，狠狠地喝道。
阿毛聽到喝聲，連忙老實坐下，可憐兮兮地說：「我沒有殺人，真的沒有殺人，我走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
「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那走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快從實招來。」警察叔叔嚴肅地問。
「什麼也沒有發生，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阿毛，記住我們的政策，給你機會你要珍惜，隱瞞事實對你沒有好處。」警察叔叔再次對阿毛施壓。
阿毛雖然膽子不夠大，卻不是傻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一清二楚。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全都是屁話。像自己這種無權無勢的人來說，犯了事，該重判的絕不會輕判。重新做人的機會當然也會有，只不過要先在監獄裡面反思片刻。這片刻，可能是幾個月，可能是幾年，也可能是幾十年。
從目前的情況看，他們是想找一些白粉他們死亡的線索，還不知道綁走女生的事情。如果警察有證據的話，自己就是嫌疑犯，警察早就將自己銬上了。無論如何，自己協助白粉他們抓走一位女生的事情就絕對不能說出來。
對阿毛這種有前科的人來說，一進到局子里，沒事都能說出點事。所以有點小聰明的阿毛當即決定，凡是與那位女生有關的事情，一概裝不知。
在垃圾場燒毀證據的時候，阿毛就想得很明白，白粉與阿胡抓人的事情與自己無關，自己不過順路載他們一程而已。就是自己不載他們，他們也會找別人幫忙。所以，自己絕對不能因為他們的犯罪而坐牢。家裡還有兩老等著自己回家，白粉和阿胡又死了，證據又毀了，就算打死自己也不能承認這事。
打定主意的阿毛決定見風使舵，隨機應變。
「不敢隱瞞，我沒有隱瞞，真的。」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死了？難道你去看過？目擊過兇殺過程？」
「我原先不知道，是今天才知道的。我還在通鼓的時候，接到朋友的電話，說人死了，我才知道的。他還叫我去避風頭不要回來，可我沒有犯事，真的，我沒有殺人。」
「告訴你的人是誰？」
「大柴。」
「說姓名。」
「好像叫程什麼波，不記得姓名了，我只知道他叫大柴哥。」
警花頓了頓筆，蔑視地看了一眼阿毛，這樣的人都稱朋友，好人有限。
「他們為什麼去找你？」
「他們說想到我的祖屋那裡休息一下，我就開車把他們搭過去。他們一下車我就把車開走了，我要拉貨去通鼓。真的，路口的紅綠燈那裡有監視錄像，可以證明我沒有撒謊。」
「他們為什麼要去你的祖屋？」
「他們經常去我祖屋那裡玩的，經常在那裡打通宵麻將，不信你們可以去那裡問一下周圍的人。」
「他們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表現？有沒有得到過一些值錢的東西？比如古董、老式地圖之類的。」
「值錢的東西？沒有。」阿毛很認真地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很肯定地否定。
「你再仔細想想，他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阿毛聽了警察的話，感到有點奇怪，怎麼他們一點都不懷疑自己就是殺人犯的？不過阿毛不敢在這方面多想。要說白粉他們的異常表現的話，當然也有，要不然就不會去抓一個小女生了。不過，阿毛打死也不敢把這事給說出來。
「沒有，真的沒有。」阿毛再次搖了搖頭，很認真地回答。
就在這時候，一名戴著墨鏡的男子拿起手機，放在耳邊聽了一下，很快放下，面無表情地說了句：「有情況。」
說完之後起身往外走，另外兩名男子二話不說，跟著離開。
這三名男子，由進來到離開，只有一個人說了一句話，一共才三個字，還戴著墨鏡，顯得冷酷無比。
阿毛不知道那三個人的身份，卻也猜測得出，那三人的級別要比在座的兩位警察要高。想走就走，連招呼都不用打，其身份地位由此可見一斑。
那位警察叔叔跟警花妹妹沒有離開座位，兩人對視一眼后警察叔叔對阿毛說：「好了阿毛，多謝你的配合，你可以離開了，有事我再找你。」
阿毛看了那位警察叔叔一眼，有點不相信地問：「這就完了？不問了？」
想不到，阿毛無心的話居然激怒了準備放人的警花妹妹。
警花妹妹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阿毛這種弔兒郎當的街頭小混混。阿毛剛從外地開車回來，臉都沒有來得及洗一把，加上之前又在垃圾場上玩了一會火，此刻的形象確實有點不雅。
阿毛那種帶著無辜表情說出的尋問的話，在警花看來是對警察的諷刺，是對警察的挑戰：你們警察不是很厲害嗎？你們警察不是很牛逼嗎？厲害牛逼又如何？沒有證據，你又奈得我何？不是一樣要放人？
警花同志柳眉一豎，把拿起的筆錄本用力往桌面上一砸，板著臉，狠狠地對阿毛喝道：「好，既然你這麼想問，我就陪你問。」
警花同志重新打開筆錄本，盯著阿毛喝道：「姓名。」
阿毛見警花同志那架勢，心裡暗暗叫苦：自己沒事這麼多嘴幹嗎？放你走，你走就是了嘛，還問什麼問？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沒蛇挖洞打蛇嗎？
「我問你姓名。」警花加大了聲音的分貝對阿毛喝道，還用手拍了一下桌面，提醒阿毛認真回答問題。
「毛賜福。」
「性別。」
「男。」
「家庭住址。」
……
旁邊的警察叔叔見警花那副認真的模樣，忍不住露出微笑。
這位年紀已逾四十的警察叔叔名叫萬支山，警花妹妹叫葉芷君。葉芷君的父親跟局長是老戰友，加上葉芷君長得嬌小可愛，在局裡備受呵護。年老的當葉芷君是閨女般看待，年長的當葉芷君是妹妹般看待。至於年紀相仿的，很難估計。
萬支山見葉芷君的倔勁上來，沒有出聲，微笑著坐在一旁看熱鬧。
萬支山去過兇案現場，親眼看到過死者的模樣，是被人打碎喉骨窒息致死，手法相當老練，應該是個經驗豐富而且受過專業殺人訓練的人所為。加上那架倒下的門，如果不是上面有腳印狀的碎痕，顯示這門是被人用腳踢倒的，萬支山怎麼也不會相信這是人力所為。
再後來，萬支山先後接待了來自總參部和國安部的同志，才知道，案情相當複雜，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
所以，一開始萬支山就知道，阿毛不會是殺人兇手。只是阿毛跟死者有關密切的聯繫，把阿毛叫來，只是看能不能問出點有價值的線索罷了。
心虛又可憐的阿毛，此刻神情嚴肅，正襟危坐，不敢有任何怨言，很認真地配合警花同志的問話。
而剛才因為「有情況」而離開的三人，兩名是國安部的，一名是總參部的。之所以這麼急地離開，確實是有情況，而且是很不妙的情況。
十分鐘前，有一對警察開著摩托車在街道上巡邏，突然聽到玻璃破碎的響聲，抬頭一看，發現前面不遠的來福賓館三樓的窗戶玻璃從天而降，接著一個人被拋了出來。
這驚人的一幕把這兩名巡邏的警察當場嚇得哐當一聲倒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那橫躺在地的摩托車輪子還在轉。
可是驚人的還不止這些，那倒在地上的兩名警察還沒有緩過勁來，又看到一個人從沒有玻璃的窗戶中跳下樓。
目睹這一幕的兩名警察眼珠差點飛了出去，那可是三樓的高度啊，那個人跳下去彷彿沒事一般，只是蹲了一下，立即又站起來，逃離現場。
顯然，這個跳樓的人就是嫌疑犯。
兩名警察手忙腳亂地把這一情況通過無線對講機報告上去。
雖然兩名警察沒有看清嫌疑犯的面部特徵，卻記住一個明顯的標識——那人是個光頭。
最近岷府市的布防可謂天羅地網，只要發現有可疑的人物，絕對沒有被他逃脫的可能。
一接到兩名警察的報告，警惕意外發生的個部門迅速行動起來，對那名光頭的嫌疑犯進行圍捕。
一批批荷槍實彈的武警，上好刺刀的軍人，不知實力深淺的便衣，連裝甲車都有，正在對一個慌不擇路的光頭男子進行圍追堵截。
很少見世面的岷府市居民，何時見過這樣的大場面？紛紛停下腳步，看一看熱鬧，順帶長長見識開開眼，日後跟那些個三姑六婆見面的時候好賣弄。
想不到，那個光頭的男子力量極大，速度又快，一下捉住兩名無辜路人，退到一家飯館裡面，與警察形成對峙之勢。
那些沒有被抓到的路人心有餘悸，卻又捨不得離開，依然頓足觀望，有的還拿出手機來拍攝。
一輛輛呼嘯的警車接連而至，下車的警察迅速拉起警戒線，將圍觀的群眾遠遠隔開。
本來岷府市突然來了那麼多的武警和軍隊，岷府市的居民就諸多猜測，流言四起。現在再看這種陣勢，居民們再一次肯定，岷府市要亂了。
在教室跟楚寒交流的秦明，自然是不知道學校外面的情況。
當楚寒知道剛才秦明在校門口看到第五部的人的時候，同樣是吃了一驚。不過，秦明接下來對楚寒說的一番話，更是將楚寒嚇了一跳。
岷府市現在來了這麼多神秘的人，形勢不明朗，看上去有夠亂的。可是秦明為了自保，叫楚寒配合，要引來更多的人，要將岷府市的局勢攪得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