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陰謀(下)(周六下午或晚上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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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陰謀(下)(周六下午或晚上萬更~)

連暗處偷聽的楚清淺都忍不住想給她叫一聲好,每件事都算到了還把自己撇了個乾淨,的確是一步好棋。

「這個嘛……」陸漣漪聽完后,則是陷入了猶豫中。

其實她從心裡是贊成這個想法的,但是讓自己直面楚清淺,還是有些膽怯。

從重生而來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心裡包袱卻從來沒有放下過。

所以這麼多年,楚清淺在的場合她能避則避,倆人從來沒有面對面的交談過。

難道她要永遠生活在楚靈羲的陰影下么?

陸漣漪咬了咬牙:「好,就這樣說定了,我來給她下毒!可是楚清淺和我修為相當,手段又多,我怕沒有重傷她的機會。」更重要的是還不能讓人看出來自己是故意的。

「這個交給我。」謝雪茹道,「在上台前我自然有辦法讓她亂了心神。」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

「嗯。」

……

二人為這個討論了很久,之後又說了些別的,陸漣漪怕離開的太久惹人懷疑,就在商量好后先行一步離開,謝雪茹則是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中有奇異的光閃過。

「嘟嘟,你在嗎?」她拍了拍靈獸袋,對自己的尋寶鼠傳音道。

「……」回應她的是長長的呼嚕聲。

謝雪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一般嘟嘟在遇到寶貝的時候都會給她回應,寶物越好,它的反應越強烈,可是在幾次和陸漣漪的碰面中,嘟嘟卻沒有絲毫反應。

可臨淵鐲應該已經在陸漣漪手中才對,自己這些年刻意和陸漣漪接近,有次都親眼看見了她手腕上的沉香鐲,為什麼嘟嘟就是沒有反應呢?

小說中對臨淵鐲的描寫,是說它在外人眼中看起來就是個毫無仙氣的鐲子,只有它的主人才能感受到其靈力,難道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嘟嘟才感覺不到臨淵鐲的靈氣?

謝雪茹心中疑惑,打算再試一次。

「嘟嘟。」她又叫了一聲,可是尋寶鼠還在睡著,沒有回應。

謝雪茹有些不耐煩,見左右無人,直接把嘟嘟放了出來,又手指戳了戳它:「嘟嘟,別睡了,起來。」

尋寶鼠被吵醒,努力的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著謝雪茹打了個哈氣。

謝雪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到底有沒有再感應法寶,怎麼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東西和睡覺啊。」謝雪茹抱怨道,「剛才那個女人身上,有什麼好東西嗎?」

尋寶鼠認真的點了點頭。

謝雪茹雙目一亮:「哦,是什麼?」

尋寶鼠用神識交流的方式跟她說了什麼,沒想到謝雪茹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我說的不是那些,她身份地位很高,身邊有個寶器也沒什麼了不起,我說的是那種很好很好的寶物,比你感覺到的任何寶物都要好。」謝雪茹見尋寶鼠還是不理解,就詳細解釋道,「她手腕上的鐲子是個空間法器,只是那個法器有點特殊,外表看起來就是個沒有靈氣的凡物,但是用心感覺一定會不一樣,你有沒有發現這類東西?」

尋寶鼠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它也才是二階的靈獸,神智不算很高,謝雪茹的話已經超出了它的理解力。

「……」謝雪茹收回尋寶鼠,有些氣悶,最終還是煩躁的離開了。

楚清淺藏身在草叢中,至始至終都摒心靜氣不敢有絲毫大意,過了約小半個時辰,確定她們真的離開了,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尋寶鼠……」她看著謝雪茹方才站著的地方喃喃自語。

這隻尋寶鼠前世也是陸漣漪的,沒想到被謝雪茹搶先一步給收了,現在還惦記著臨淵鐲,她膽子大的很。

因為自己的出現改變了楚靈羲的命運,所以現在自己的運道如何還不好說,但是陸漣漪作為這本書的女主,運道一定好到爆,謝雪茹連她的東西都想搶,真是不想活了。

楚清淺冷笑一聲。

謝雪茹是什麼性子早就清清楚楚,能做出這種提議沒什麼奇怪,讓她真正吃驚的,是陸漣漪。

原著中的陸漣漪殺伐果斷,但還是很有原則的一個人,至少那時候的她絕不會連累溫堇之這樣的無辜之人,不像現在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楚清淺哪裡知道,前世她死了,陸漣漪卸下了多年的包袱,整個人才慢慢的蛻變。

可如今的陸漣漪仍舊將她視為平生第一大患,為了殺她什麼道義都不在乎,哪裡還顧得上溫堇之的死活。

楚清淺站在那裡思考,胤虛卻忽然開口問她道:「丫頭,她是怎麼知道臨淵鐲的存在的?」那個姓謝的也是奪舍過的,她為什麼對臨淵鐲的底細那麼清楚。

楚清淺回過神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跟胤虛解釋。

思考了很久,她還是決定對胤虛將一切和盤托出,這麼多年胤虛陪著她渡過了那麼多的困境,兩個人都不再是最初相互猜忌的狀態,她願意相信胤虛。

楚清淺想了一下,從頭開始說起來。

她將自己前世的事,看過的書的內容,以及陸漣漪和楚靈羲的恩怨都說了出來,胤虛著實吃了一驚。

他也曾是靈界跺跺腳世界抖三抖的人物,卻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所生存的世界竟然只是一個凡人幻想的產物。

胤虛處於震驚中,內心苦澀的說不出話來。

楚清淺知道這件事有多不容易被消化,只能默默安慰道:「其實這個世界是怎麼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已經存在,並且還將繼續存在下去。我知道你心裡難受的地方在於,一個你從內心看不起的凡人締造了這個你所存在的世界,但那又如何呢?我們所生存的空間是如何產生的,沒有人知道,從萬物混沌的宇宙洪荒,人類一步步的發展至今已經很了不起了,追溯本源有什麼意思呢?」

「也許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眾神無聊之下創造出來的,他們的樂趣就是看我們掙扎一生,或榮光或落魄,最終歸於塵土,但我們也不能因此放棄努力啊。」

「活著不是為了任何人,精彩而開心的過著自己的每一天就好,何必庸人自擾?」

「……」臨淵鐲里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楚清淺暗自嘆了口氣,心道這事兒還要胤虛自己慢慢琢磨,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

她與胤虛說話間已經回到了屋子,打開房門就見一道身影襲來。

楚清淺剛聽完謝雪茹和陸漣漪的對話,本能的對身邊的事情充滿的警惕心,側身躲過後抽出浮影劍就攻了過去,同時手中的毒針準備好,打算無論來的是誰都讓對方有去無回。

哪知道那人的速度遠遠快於她的,手腕一麻,銀針盡數掉在了地上,同時額頭上被人重重敲了一個爆栗:「你這是要造反啊!」

楚清淺痛的齜牙咧嘴,揉了揉被敲紅的額頭:「師姐……」

絲蘿瞪著她,揚手準備再敲一下。

「別別別。」楚清淺嚇得連忙縮脖子,「再敲就敲傻了。」這女人下手沒輕沒重的,疼的要命。

絲蘿冷哼道:「傻了也活該,沒見過你這麼過分的,簡直豈有此理。說好的等我偏偏一個人先走了,一進門又準備下死手,要不是我厲害,這會兒都要被你一劍劈死了!」

楚清淺吐了吐舌頭:「我不是把你當成壞人了嗎,今天回來的時候還碰見打劫的,其中有一個築基中期的,差點把命丟了。」

絲蘿一聽這個,臉色嚴肅起來:「怎麼回事?」

楚清淺就把今日的事說了一遍,還提到溫堇之和溫景汐。

「太蒼門附近的坊市竟然有人打劫?」絲蘿不可置信的問了一遍,「窮瘋了么,這又不是什麼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要是殺了哪個門派弟子讓人查出來那還得了,這輩子註定要被追殺到死。」

楚清淺從乾坤袋中拿出一物遞給她:「那可未必,人家自然是有本事才會這麼做的,這是我從他們的乾坤袋中找到的,按照這枚玉簡中記載的方法就能煉出化骨散,倒在已經死去的修士身上,連骨頭都化的乾乾淨淨。」

在現代的時候,看有的武俠小說中寫過這種類似的葯,那時候付之一笑也就罷了,可是沒想到修仙界中真的有這樣東西的存在。

因為修士的肉體已經不是凡物,說白了就是因為大量靈力的存在導緻密度遠高於凡人的身體,所以修士死後肉體也不會在短時間內腐爛,至少要幾個月才能讓遺體中的靈力散盡。而化骨散能讓靈力瞬間散去,再腐蝕掉肉體。

絲蘿接過玉簡,看的入神。

「真是好東西,原來這兩種草藥和甲蟲相配還有這種功效。」她嘖嘖稱奇,抬頭對楚清淺道,「這東西——」

「送給你了。」楚清淺豪爽的一揮手。

反正她也複製了一份,這個就是拿來投其所好,送給絲蘿讓她消氣的。

「這還差不多。」絲蘿笑眯眯的將玉簡收了起來,臉上多雲轉晴,「你運氣不錯嘛,撿回了一條命不說,還得了這麼個好東西。那溫堇之也算救了你一次,如今你倆兩不相欠,別記仇了。」

絲蘿提到「溫堇之」的時候楚清淺眉心一跳,有些困擾的道:「你說,要是有人想給溫堇之下藥,有多大的可能性成功?」絲蘿是下毒的行家,這方面的事問她肯定沒錯。

「下毒?」絲蘿挑了挑眉,「你要給他下什麼毒?」她以為楚清淺還在生溫堇之的氣,想要下個毒讓他吃吃苦頭,教訓他一頓。

楚清淺因為不好向絲蘿解釋和那兩個女人之間的恩怨,只能含糊道:「嗯,就是隨便問問,他也是築基初期,同樣修為的人去下毒應該很容易被發現吧。」

絲蘿脫口而出道:「那要看是什麼毒了,越高明的毒越難以察覺,有的毒中毒之後反應強烈,則中毒時多少會有所感應,除非下毒之人是箇中高手。」想了想還是勸道,「你要是想捉弄他一下,讓他鬧幾天肚子什麼的我幫你,但是要他命這種事……還是算了吧。」

楚清淺無奈道:「我哪裡有那閑工夫,就是好奇罷了,再說我去哪裡找他。」

絲蘿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楚清淺送走絲蘿,盤腿坐在床上正要打坐,就聽見臨淵鐲中的胤虛問道:「她的結局如何?」

「誰?」楚清淺不解道。

「你師姐,在那本書里,她最後的結局怎麼樣。」

楚清淺頓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在拜入師門之前我都不知道『絲蘿』這個名字。」

「那書是以陸漣漪為主,所有的人或物都是以她為中心來描寫的,而師姐和她雖然都是精英弟子,卻沒有什麼交情。書中寫的主要還是天權峰上的種種,對天璇峰上的人並無描寫……除了清止師叔。」楚清淺低聲道,「所以你看,一本書就是一本書,它所能涉及到的就是冰山一角,這個世界這麼大,總不是因為陸漣漪而存在,在你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不是也過得很好嗎?」

胤虛嘆了口氣:「我知道,我活了幾千前,也不是那麼想不開的人,就是一時間有些不適應罷了。」說著搖頭苦笑,「當年我被人陷害,身陷囹圄的之時都沒這麼心亂如麻過。」

如今內心驚濤駭浪的,若不是已經沒有了肉體,可能都要走火入魔。

楚清淺撇撇嘴道:「你著什麼急,反正那兩世你都回到靈界了,計劃也都實現了。」只是那兩世胤虛沒有露面。

哪知胤虛聞言冷哼一聲:「就是因為對比了前兩世的人,才擔心臨了失敗了,混了個功虧一簣的下場。」

她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明明是你這老頭脾氣古怪,楚靈羲和陸漣漪那倆人,你一個看不上靈根一個看不上秉性,你以為像我這種好脾氣又靈根絕佳的修士遍地都是?如今現在竟然還倒打一耙,真是豈有此理。」

胤虛仔細想了想陸漣漪的性子,覺得當初若是她拿到了臨淵鐲,自己可能真的不會出來相見,不然被個黃毛丫頭呵斥來呵斥去的想想都不能忍;楚靈羲他沒見過,具體怎麼樣不好說,至於選楚清淺嘛……咳,柿子不都要挑軟的捏么?

楚清淺見胤虛不說話,知道他心虛了,便又擠兌了他兩句之後開始盤腿修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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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蒼門外的樹林中,溫堇之邁著步子,優雅而從容的走到楓樹林的深處,四處看了看,最終眼睛停留在了最大的那棵楓樹下面。

此時正值太陽落山,金色的餘輝將整個楓林照的極為美麗,夕陽從楓葉上反射而來有些刺眼,溫堇之謹慎的往前走了三步,向右移動一步,停了片刻後有往斜前方買了一步,之後按照原路退了回去,只是在退後時,每一步多邁出了兩寸。

如此,他每次回到原點后都向東面移動了些許,他鍥而不捨的這麼重複著,直到太陽落山,終是一步步的走到了楓樹下面。

修長的手指以奇異的頻率打在楓樹的枝幹上,幾下之後楓樹猛烈的開始搖晃,他身後的空地上竟憑空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院落。

溫堇之唇角微微勾起,抬腳走了進去。

「咻——」一道暗器襲來,夾雜著凌厲的風聲,他靈活的轉身躲過,感覺那暗器幾乎是擦著自己臉飛過。

回過頭便發覺幾枚柳葉釘在了門上,入木三分。

「有朋自遠方來,應該倒履相迎才是,你這算是什麼態度?」他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道,臉上保持著笑容。

「哼,是柳宿那隻狐狸讓你來的吧。」一個沙啞的嗓音響起,雌雄莫辯,「可是他忘了,我這兒不是任何東西想進來就能進來的,你趁我改變主意之前趕緊滾,回去之後讓柳宿來見我,下次再有這般情況我就不客氣了。」

溫堇之笑著搖了搖頭:「柳宿那狐狸……你確定他願意聽見這個稱謂?」

屋中那人忽然沉默了,半晌之後才譏笑道:「柳宿,你竟然易容成道修的模樣,看來為了這次的陰謀籌謀多時了。」話語中的諷刺任誰都聽得出來。

溫堇之,或者說柳宿也不惱,反問道:「這麼好的機會,若是不好好把握豈非對不住自己,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聖女大人?」

屋中之人冷哼一聲,還是沒有出來的打算。

「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太蒼門的寂然道君重傷,內在隱患不少,歸墟和琉光因為幾年前的事情不和睦,這三個最有實力的道修門派各懷鬼胎,其餘的便都不足為懼。我們趁著這時候混進去,成功的可能性最大,要不等到不久之後寂然去世,有了新的太上首座長老,防守又會嚴密很多,再進去就不容易了。」

他說完這句話也不著急,站在原地等待著。

「你想的太好。」屋中那人冷冷道,「不是任何事都會和你計劃的一模一樣,總會有地方有紕漏,而且你也太不把道修其餘門派當回事了,到時候他們中有人察覺到情況不對,從中勸和這三個大門派,彼時他們齊心協力,豈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柳宿朗聲笑了出來:「你真當修真的和表面看起來那樣相親相愛,從容不爭?還不都是裝的,內里跟魔修沒什麼區別,我當年……罷了。至於道修所有門派齊心合力這種事更不會發生,就算有門派察覺到了也不會說出來,誰都想渾水摸魚的撈些好處。再說,你覺得我為什麼要用現在『溫堇之』的這個身份前去,隨便找個道修不比現在方便?」

他偷襲溫堇之,打暈溫景汐,廢了半天勁兒就是因為溫堇之最合適,元良道君的閉關弟子,這樣的身份行事方便的多。

「你為了此事殺了兩個道修?」屋子裡面的人有些冷淡道,「要是此事被發現了,道修和魔修之間又要相互指責,說不好就要打起來。」

這人,不是一般的自私。

柳宿嗤笑一聲,也不生氣道:「我之前沒發現,聖女大人竟然是這般的悲天憫人,簡直是仙女下凡,菩薩心腸。不過你放心,他倆沒死,只是少不得要昏睡幾天了,畢竟我們大功告成之後也自然需要承擔責任的人。」只要自己小心些,溫堇之和溫景汐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被替換過,除了當替罪羊沒有別的選擇。

屋中的人這次沉默了很久,許久之後才開口道:「三日之後,我混進入太蒼門和你會和。」

「好,一言為定。」柳宿臉上儘是勝券在握,「三天之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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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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