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洛寒卿再現

第二百零九章:洛寒卿再現

第二百零九章:洛寒卿再現

清止進屋後向著兩位道君稟報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包括他這些天藏身在魔修中調查到的,還有楚清淺對付子楠的陷害。

楚清淺讓他先不要將蔚煦的身份暴露,說此人以後還有用,清止便只說找探子做的此事,沒有提到具體是誰。

他還說到了最近魔修中黨派之爭很嚴重,洛寒卿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引發了很多魔修道君的不滿。

「很正常。」和遠道君捋了捋鬍鬚,「洛寒卿不過是金丹期的修為,那些老東西都是元嬰道君,不服氣也沒什麼。不過凈離宮中還有三位化神老祖坐鎮,這些人雖然不問世事,本質上還是支持洛寒卿的,否則他也走不到今天。只要有這些化神老祖一天,魔修其餘幫派之人就不敢造次。」

凈離宮世代都有洛姓之人掌控,不過在洛傾城出事之後,幾位化神老祖就對洛寒卿採取聽之任之的態度,雖然將他捧上了宮主之位,卻並沒有管他,也不制止其餘人對他的暗殺。

直到洛寒卿結丹,依靠自己的實力把凈離宮內部清洗,真正掌控大權之後才公開宣布站在他這一邊。

「你可知洛寒卿去哪兒了?」明洲道君問道。

清止神色淡淡的說了三個字:「歸元鼎。」

「什麼?」和遠道君吃了一驚,「他竟然意圖找到歸元鼎,這後輩……好大的胃口。」

明洲道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會退一步,而不是趁機將我們趕盡殺絕,原來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借道修之手拖住其他魔修,給他足夠的時間找到自己想要的。」

兩位道君相視一眼,眼中的神色意味深長。

他們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是否還要讓洛寒卿如意?

沉默片刻,明洲道君苦笑了一聲:「我們現在知道了此事又如何,依舊不能公之於眾,否則壞了他的事,重新將矛頭對準道修這邊就弄巧成拙了。」

和遠道君也搖了搖頭,知道此事沒有更好的解決之道。

明洲道君想了想道:「還有一件事,跟楚師侄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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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淺走在回房間的路上,迎面見到覓芙真人踩著蓮花法寶急速飛行的身影。

她本想著覓芙在天上飛,自己剛好可以裝作看不見的走開,哪知道下一刻這個幻想就破滅了。

「是你?」覓芙真人低頭看見楚清淺,停下來降落在她身邊。

「見過真人。」楚清淺行了一禮。

除了三位金丹真人,其餘結丹修士都在戰場上,覓芙就是待在這裡的人員之一。

覓芙真人連忙問道:「清止真人是不是回來了?」

「……是,師叔在兩位元嬰道君那裡。」楚清淺這句話回答的很不情願,實在弄不懂這女人吃了什麼瘋,沒完沒了的纏著她師叔,話說到那個份上都趕不走,臉皮也真夠厚的。

「那就好。」覓芙真人喜上眉梢,「你也是剛回來么,快去休息吧。」

「是。」楚清淺應了一聲就打算離開,在她抬頭的瞬間,覓芙真人看見了她嬌艷欲滴的唇瓣,目光下移到楚清淺的脖頸上,覓芙的心裡似乎被重重一錘。

雖然那裡有髮絲的遮擋,不過還是不難看出青紫曖、昧的痕迹,覓芙雖然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但是也活了上百年,怎麼會不知道那是什麼。

想到多年前在琉光見到清止時,他身上的那個吻痕,覓芙真人的驚疑之心更重。

難道……

「等等。」覓芙真人出聲喊住楚清淺。

「真人還有事?」

覓芙真人深吸口氣,露出一個笑容:「楚師侄,這幾日你都在忙什麼?」

這話問的楚清淺一頭霧水,不過還是恭聲回答道:「弟子這些時日在完成兩位道君交代的事情。」這女人幹嘛突然這麼問,她不是急著去找師叔嗎?

覓芙真人眼中寒光一閃,唇邊的笑意未減:「那你是剛好碰見清止真人,與他一同回來的?」

楚清淺不明所以,順勢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覓芙銀牙暗咬,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眼前這個女娃和清止的關係絕對不是師叔和師侄那麼簡單。

當年自己在琉光的時候看見清止脖子上的吻痕時心喪若死,反應過來之後發了瘋的找人打探青林內部的情況,可是那裡平日不允許常人進出,也問不出來什麼。

但是整個琉光都沒有人聽聞清止道君身邊有侍女的存在。

那一年楚清淺不過十五歲的年紀,覓芙還把她當成個晚輩,就沒有往她身上想,哪知道這麼些年都被蒙在鼓裡。

十五歲就和自己的師叔勾搭在一起,當真是恬不知恥!

覓芙只覺得忍無可忍,眼角卻看見清止穩步走來。

她抬頭看向他,眼神中有著熱烈和期盼,可是他的目光落在了身側之人的臉上,眼中萬年冰冷的寒川似乎在隱隱流動。

覓芙真人的心像是被血淋淋的撕開。

「怎麼在這裡?」清止走到她們身邊,眼睛只看向楚清淺一人,問道。

楚清淺笑了笑:「剛好在這裡遇見了覓芙真人,與真人說幾句話。」

清止點了點頭,高大的身影向前走去。

楚清淺轉頭對覓芙真人道:「真人,您若沒有別的事情,晚輩就先告退了。」

覓芙真人僵硬勾勾唇角:「你去吧……」

楚清淺雖然注意到覓芙真人的不對勁,卻以為是清止不理她之故,沒有多想小跑到清止身邊,和他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兩個人的背影十分和諧。

直到他們走的看不見,覓芙真人都沒有收回目光。

至始至終,清止都沒有看她一眼,彷彿她不存在。

「賤、人。」她的指甲陷入肉中,恨恨道。

剛才那一瞬間,她想拍死楚清淺的心都有,可是清止在那裡,她不能那麼做,甚至不能露出絲毫殺意。

覓芙真人氣的發抖,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自己喜歡了他將近一百年啊,這百年間,他若是能用那樣的眼神看她,便是立即死了她都甘願。

可是為什麼呢?

她究竟有哪裡不好,讓他百年間都視若不見,卻喜歡上了一個黃毛丫頭?

一滴眼淚砸在了泥土中。

「清止……」她呢喃他的名字,語氣中有著求而不得的痛苦,還有些許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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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進到屋子裡之後,楚清淺眼疾手快的關上門,將清止摁在了門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她一手摁住他,一手撐在門上,像極了打算意圖不軌的女流氓。

清止垂下眼睫,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一片陰影,唇角似乎有笑意。

「不許笑!」楚清淺湊了過去,「當年問你的時候你都沒有準確的告訴我,現在該說清楚了,這朵桃花到底是怎麼來的。」看覓芙真人執著的那副樣子,要是沒有點刻骨銘心的事情她都不信,

「當初救過她罷了。」清止淡淡道。

說起來覓芙真人還比他大十幾歲,當年幾人在一起修行的時候,覓芙真人有一次被野獸襲擊,清止與華燦剛好路過,就順手救了她。

沒想到從那天起就不得安生。

「怎麼又是被你救下了的,你到底救了多少人。」楚清淺有些不滿意的嘟囔道。

覓芙真人是他救得,謝雪茹是他救得,就連楚清淺自己都是!

清止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總算有個沒救錯的。」

楚清淺戳了戳他道:「那可未必,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麼凶,就是被你嚇到才生病的。」她說的理直氣壯,好像是真的一般。

清止搖了搖頭。

楚清淺笑了出來,所有由覓芙帶來的不快統統散去,便說正事道:「今天兩位道君找你有什麼事嗎?」

她在抵達琉光之前收到了白玉的傳訊符,上面說的和已經獲取的信息差不多。

道修所有人都中了毒,現在渾身乏力的被困在了那裡,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卻別想輕易移動。

清止見楚清淺問到此事,猶豫了下還是告訴她:「明洲道君說,與魔修對陣的人選要變動,你代替練氣期出戰。」

「我?」楚清淺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此事。」

道修這邊在做兩手準備,一面讓楚清淺去布局瓦解魔修,一面積極應對幾天後的比試,練氣期被指派出戰的弟子也是練氣大圓滿,修為和楚清淺差不多,年紀比她大,經驗也豐富很多。

清止說出了兩個元嬰道君的意思。

因為這場比賽是三局兩勝制,分別由練氣期、築基期和金丹期三個時間段的修士來比試,誰先贏兩局誰就獲勝。

原本安排的那個練氣大圓滿的弟子實力平平,可是練氣期的弟子來的就少,挑選的餘地有限,所以這件事兜兜轉轉還是按在了楚清淺頭上。

「這樣啊……」楚清淺想了想道,「這般也好,給我增加一些實戰經驗,等這次事件過去我也要著手築基了。」要是真的能成,依她的功勞,要到幾顆築基丹絕非難事。

「這次上去之前都要簽訂生死狀。」清止見她這般不知深淺,著實不放心,「要是實力不濟被打死在台上也是正常,幾乎每次道魔雙方約戰都有人被斬殺在台上,到時無論如何以保命為上。」

「嗯。」楚清淺勾住他修長的手指,「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就算真要死人,也不一定死的是誰!

————————

清止交代了一番之後離去,楚清淺跳到床上,將自己明天對戰鬥東西全都整理了個遍。

浮影劍是要的,飛花焚柳與孤葉輕燃都是很好的法術,在沒有想到辦法用法器替代他們之前,浮影劍都是必備之物。

新得到的隕也是要的,雖然沒有使用熟練,但是還能以備不時之需。

這次對敵最重要的則是暗器,魔修的攻擊花樣繁多,要想出奇制勝則必須費點功夫。

楚清淺坐在原地想事情,腦中想的都是要在銀針上淬什麼樣的毒最合適,忽然心中微動,拿起銀針不客氣的就沖著後方刺去。

「誰?」她呵斥道,站了起來很警惕的看了看周圍,「什麼東西畏手畏腳的,跑到別人屋子裡,被發現了都不敢承認,真是個鼠輩!」

「呵。」一聲輕呵從她身後傳來。

楚清淺猛地回頭,入目就是極致妖嬈的紅色。

「是你?」她現在只要看見這個顏色就會想到眼前之人,至少在她所知道的人中,再沒有誰能將紅色穿的如此極致。

他這次來又換了一張臉,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大眾臉,可那雙眼睛依舊流光溢彩。

洛寒卿。

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要是讓人發現他出現在自己身邊,那就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不知洛宮主光臨寒舍有何指教?」楚清淺面無表情的說出這麼一句。

「嘖嘖,你還真是翻臉不認人。」洛寒卿唇角揚起,那張臉明明是平凡無奇的,卻給人以一種驚心動魄的艷麗。

楚清淺眉心微微皺起,卻沒有說話。

洛寒卿不著急與她商量其餘事,先在她的屋子裡饒有興趣的走了一遍,看了看楚清淺養的花草,還有牆上掛著的字畫,表面看起來很悠閑,沒什麼目的,就是到了,所以到岳母家轉一圈兒而已。

楚清淺有想過要不要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大聲喊出來,但是想到別人會將他們倆牽連起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洛宮主。」她先是好聲好氣的勸解道,「今時不同往日,現在道修和魔修的關係可謂是水深火熱,你隻身來這裡實在過於危險,有什麼事情不能回去再說嗎?」出了事依他的身手自然能跑掉,但是她就要背這個黑鍋了。

再者,雖然陸漣漪、謝雪茹這兩個仇人都沒有來,也不代表沒有眼睛盯著自己,稍有不慎這些年的苦心經營都付諸東流。楚清淺不再是當年那個無牽無掛的小丫頭,仗著靈根好什麼都不擔心,大不了離開琉光重新開始就是了。

現在的琉光已經不能被輕易割捨的了,太多的人,太多的牽挂,不知不覺已經把她拴在了這裡。

洛寒卿猜到了楚清淺的擔憂,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是在擔心我的安危,還是你自己的?」

楚清淺絲毫沒有猶豫的道:「你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並榮,我找人來抓你,難道你就會束手待斃?到最後坑的還是自己。」

洛寒卿笑了出來,笑意妖嬈如血。

「小丫頭,據說你就是道修這邊練氣期的代表?」

楚清淺點了點頭,心中警鈴大作。

這個消息,她自己從聽見到這會兒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洛寒卿卻已經瞭若指掌,這樣的人怎麼可以不害怕?

洛寒卿低聲一笑:「我記得你還欠我兩件事,是吧?」

楚清淺的心沉了下去。

難道忠與信,她今天註定要辜負一個?

洛寒卿開口道:「我要你在擂台上故意輸掉,讓魔修獲勝,你覺得如何?」

三局兩勝,每場戰鬥都萬分重要,要是自己這一局輸了,之後隨便再輸一局就輸定了。

楚清淺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臉上已經把『我不願意』這四個字的意思表達的十分明顯。

洛寒卿笑著看向她,但是臉上的神情已經冷了下來。

「怎麼?」他挑挑眉,問道。

楚清淺抿唇,堅定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這件事不光是琉光,對整個道修都牽連甚廣,我不能這麼自私。再說,當初我答應你的時候說的很清楚,我承諾的事情必須是不違反我道義的,可今天這件事明顯就不屬於其中。」

洛寒卿笑出了聲,眼中浮現出的血色越發明顯:「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內你就學會了反抗,翅膀都沒有硬就迫不及待的要和我這個魔修撇清關係。」

「前輩多慮了,我不……嗚……」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掐住楚清淺的脖子,一點都不客氣的發力,掐的她的臉瞬間通紅,脖頸的骨頭聲隱隱作響。

他明顯是下了死力氣,一點後手都沒有留,看這個架勢就是想要掐死自己。

楚清淺的臉色慢慢變得通紅,她用力打他卻沒有反應,直到肺里最後一絲空氣都被擠了出來,雙眼也模糊不清,她感覺自己像是一條脫離水的魚,死亡的腳步一點點的在向自己靠近。

……真的要死了么?

就在她快到極限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才漸漸的鬆開。

楚清淺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咳咳……」猛烈的咳嗽著,彷彿要把肺都要震出來,她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楚姑娘,可否請你把之前的話再說一遍,適才我沒有聽清。」洛寒卿又問了一遍,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減少。

媽蛋,這個人是變態嗎?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往死了掐。

而且他身上剛才又散發出那種讓自己恐懼的感覺,渾身像是被餓狼盯住,僵硬的要命。

楚清淺又不傻,捂著脖子打死都不說第二遍。

洛寒卿笑了笑,又恢復成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樣,但是已經見過他冷意的楚清淺一點都不想去拔老虎頭山的鬍鬚。

「明天要怎麼做,你可明白了?」

我明白個P,除了仗勢欺人還會什麼。

楚清淺壓住脖頸上的疼痛,點點頭。

大不了先答應下來,等到時候再反悔,反正她不會做對不起道修聯盟的事情。

洛寒卿掃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楚清淺,身上的殺氣卻漸漸消散。

「還有一件事。」他對她道,「你們找到魔修的內奸是怎麼回事?」

果然要問道這件事么……

其實她猜到洛寒卿可能會來找自己問此事,畢竟付子楠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她如今出了事情對凈離宮的影響很大,洛寒卿想要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果然就被問到了,索性她事先有準備。

「有所耳聞。」楚清淺點了點頭,「我們這邊已經傳開了,貴派的付司主……好像有些爭議。」

「哦?」洛寒卿挑眉道,「你們都是怎麼傳聞的?」

楚清淺道:「說是傳聞,自然就沒有根據,事實如何誰也不清楚。不過據說付司主是幫我們做事的,很多情報也是由她提供,直接受兩位道君的管轄,具體聽命於誰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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