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有詐,女兒心機
第兩百二十六章有詐,女兒心機
翻臉就不認賬。
估計後面那句,他沒好意思說出來。
清寧伸手拿過了那張請帖,翻開一看,忍不住秀眉微皺。
知影在一旁道:「一定是你們弄錯了,我家小姐從來不給人下請帖的。」
算起來,除了給秦惑那一次。
她還真的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檔子事。
清寧拿著請帖,面色微僵。
張賀不禁也湊上前看了一眼,目錄驚詫,「這字跡,和你的如出一轍。」
而且不管是字跡,還有幾個是她慣用的簡體字。
除了她對身邊的這個幾個人,講過一二,別人根本不可能看懂。
「阮二小姐,這請帖真不是你送過來的?」
徐管家不免有些緊張了。
原本朋友之間喝個茶也沒什麼,若不是徐老夫人忽然到了永安。
他也用不著這麼急急忙忙出來找大人,還遇上了這麼一檔子事。
可這帖子如果不是阮二小姐送的,又有誰會冒著她的名義做這樣的事情?
「這帖子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
清寧握著請帖,面容有些微寒的問道。
之前也不是沒有權貴之家小姐們,用各種各種的由頭,誆過意中人。
可是,要是借她的名義。
似乎還可能會出點什麼事情的話,她顯然不能接受。
而且,她現在的預感,忽然有些不太好。
「大約是兩個時辰前……」
徐管家回想了一下,這樣說道,「送請帖來的丫鬟有些眼生,當時大人還問了一句……」
她身邊一直人不多,知暖他們也都認得。
可是這幾乎一模一樣的字跡和習慣,足夠可以以假亂真。
知影忍不住開口道:「該不是哪家的小姐因愛生恨,把徐侍郎騙出來先睡后殺了吧。」
剛一說完,清寧瞥了她一眼。
徐然這陣子因為結親這事兒,得罪了不少世家權貴。
一下子發生這樣的事情,還真是有無限的可能性。
把請帖往袖子里一收,就大步朝著大街的方向走去。
腳下生風,裙擺如飛。
「閣主,你去哪裡。」
張賀見狀,連忙跟上了幾步。
「阮二小姐……」
徐管家也一時反應不過她這是要做什麼,也連忙跟上了。
雖然只是小丫頭一時口快,但以侍郎大人的相貌人才,想想還真是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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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閣的對面就是一水的商鋪和茶樓酒館。
此刻,隨安記的一間雅間里。
桌角搖搖欲墜的茶壺忽然落了地,碎裂時發生一聲巨響。
湘妃榻上的年輕男子猛然驚醒,唰的一聲便綳直了身體,坐了起來。
身上衣衫盡褪,攔腰伴卧在他身側的女子也身無一物。
滿地的衣物胡亂交疊著,身上或紅或紫的印記,清晰無比的印入眼帘。
「公主……公主……」
金鑾殿上,舌辯群儒的侍郎大人,一時面色發白。
看著身側嬌柔的女子,便連說一個字,都變得異常困難。
安怡有些痴迷的看著他,半是歡喜半是嬌怯的嗔怪道:「我們連這種事都做了,你還叫我公主!」
顯然一個是魂飛九天,一個是如願以償。
同榻而眠,卻顯然不是一個心思。
這茶樓雅間的湘妃榻,原本是給客人小憩用的。
卻沒有想到今日,給了安怡公主行了這樣的一個方便。
徐然頂著還未完全清醒的腦袋,刷的起身,胡亂的拿了就近的衣物蔽體。
立刻就跪在了榻前,片刻之間,額頭已經冷汗密布。
「玷污公主清白,微臣……罪臣萬死難辭其咎!」
徐然低著頭,此前發生的一幕幕都變成幻影一般閃現。
疼的他的腦袋幾乎要炸開一般。
「你這做什麼?」
安怡猛地感覺到了不對勁,捂著薄頭的紗衣,做了起來。
整個後背都還有暴露在空氣中,好在盛夏也不太冷。
身上的痕迹,卻在無形之中,刺痛了徐然的眼睛。
不過是喝了一杯茶而已,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安怡臉紅如紅果,微低著頭偷偷看他,指尖攪著紗衣。
語氣羞澀而喜悅,「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們既然已經這樣了,我總不能真的讓父皇殺了你。」
這自然不會的。
她費勁心機,絕不是為了這樣的結果。
「徐然,只要娶我……」一時就都可以解決了。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徐然斬釘截鐵的回絕道:「公主,這絕無可能!」
他並不是全然沒有戒心之人,只是當時收到了清寧的帖子。
心下頗感意外,卻總也忍不住要來看上一看。
誰曾想,推了雅間的門進來。
桌前坐著的,竟然會是安怡公主。
當時只當是一句玩笑,他請了個安,轉身便要離去。
卻便安然一把拉住,「你就真的只願意見她嗎?」
他心下一陣慌亂,竟然被她拉住了,往椅子上一按。
對於這個人,這件事,徐然一向說不出什麼解釋的話。
於是,只好沉默。
「你總躲著我,我廢了這麼多的心思,也比不過她偶爾對你說的一兩句話嗎?」
安怡難得的安靜模樣。
說話苦澀的,好像下一刻就能落下來淚。
他當時是不願意多留的,對於這個公主殿下,並沒有什麼別的情愫。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總被誤解了許多。
他能做得,也只是不在給她希望。
在徐然第二次起身欲走的時候,安怡忽然哭了,眼淚巴拉巴拉落入茶盞中。
盪起層層水紋,她卻顫著手。
端起一杯香茶給他,「我不管你喜歡誰,今日……就今日,陪我喝一杯茶好嗎?」
謝貴妃被封禁在飛華宮裡,昔日受寵的小公主,如今地位尷尬。
又因為他,成了永安城裡最新的笑話。
這些,徐然雖然一向都不太關注,但是身在此間,難免有所耳聞。
難免覺得有些虧欠。
堂堂公主之尊,做到這樣的一個地步。
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話可以說,只是不喜歡,再如何也還是不喜歡。
「微臣遵旨!」
臨了,他只道了這麼一句。
恭謹非常的伸手接過了她遞的茶盞,下一刻,便見她破涕而笑。
心下越發無奈,一口便將香茶飲盡了……
然後,雅間的房間被人帶上……
一切都變得模糊重疊,眼前人也變成那個人模樣……
茶香裊裊里,女兒香濃郁。
似真似幻中,有佳人如夢……
可惜,那卻不是夢!
「徐然!」
安怡的一聲嬌喝打斷他的痛苦不堪的回想,紅著眼眸問他,「你難道寧願死,都不願意娶我嗎?」
堂堂公主,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何其可悲!
地上那人,回想起模糊之間的種種。
雙膝跪地的姿勢往後一倒,痛苦的閉上了雙眸。
「是,我絕不會娶公主。」
雅間里,一個在湘妃榻上,一個跪倒在地上。
一念之差,兩廂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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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寧大步流星的往隨安記這邊來,路上便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連傘也沒打,身後幾人跟著頗是吃力。
下雨天,茶樓里喝茶的避雨的人並不少。
見她這樣面色微霜的進了內,連上前打招呼的店小二都忍不住離她兩三步遠。
「小姐,您需要點什麼?」
她徑直走上前,一把將掌柜的拉了出來,「徐然在哪裡?」
「徐……徐大人……不在我這裡。」
掌柜的被拎了個觸不及防,整個衣襟都被拽的變得了形,連忙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二樓處,忽然又侍女模樣的偷偷的往這邊瞧了瞧。
清寧一把將人推開了,朝著侍女忽然沒入的地方,飛快上前。
「小姐,當心有詐!」
一同入內的知影連忙攔了她一把。
任何人的性命,還沒有少夫人自己的安危重要。
清寧鳳眸微寒,面上卻是無所謂道:「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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