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怒來一血

第二日，清晨，靈犀的屋中傳來了她尖銳的叫聲，不僅僅是因為莫忘仍舊躺在她的床上，更加令她不能接受的是，她竟然來大姨媽了！

「這，這什麼！」看著床上那鮮紅的一片血跡，靈犀雙手抱頭，快要瘋掉一般大叫道。

莫忘被靈犀的叫聲吵醒，朦朦朧朧之中，他伸手去握靈犀的手，卻被靈犀一腳踹到了床底下，罵道：「滾，滾開！」

莫忘拍了拍有些昏沉的腦袋，看著靈犀那驚恐的模樣，然後又看了看床上那刺眼的鮮紅和一絲不掛的自己，似乎終於是想明白了，為什麼靈犀會尖叫，原來是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靈，靈犀，你，你別激動。」莫忘急忙安撫，將手放在了靈犀光滑的背上。

「滾開，你別碰我！」靈犀的臉上滿是厭惡，低聲罵道。

「對不起，靈犀，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昨天我鬼迷了心竅，才做出這種事情，希望你能原諒我，要打要殺，我任由你處置！」莫忘只以為自己破了靈犀的處，對方難以接受，這時候才會如此的冷漠。

「哼，就憑你那三寸丁？老實告訴你，昨天你什麼都沒幹成！」靈犀看著莫忘那懊悔的模樣，不屑一顧道。

「不，不可能啊，這，這不是你的？」莫忘伸手指著床上的紅色血跡。

「怎麼不可能！真是沒想到，你堂堂大魔王，也是個外強中乾的廢物，哼，秒射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靈犀看著莫忘臉上那驚詫的表情，便忍不住冷嘲熱諷道。

「啊？不，不會吧！」莫忘羞紅了臉，低著頭不敢去看靈犀，這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說出去自己威嚴何在？

「怎麼著？你還覺得沒把我上了，很遺憾？」靈犀看著一臉糾結表情的莫忘，問道。

「不，當然不是，沒有釀成大錯是最好了！」莫忘急忙擺手辯解道，然後穿上衣服，想要快點離開這裡，畢竟實在太丟人了。

「哼！」看著莫忘那尷尬地表情，靈犀冷哼一聲道：「我衣服被你撕爛了，你去給我找新的來，還有床單也要換，還有。」

「好，好。」莫忘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紗衣，心道自己昨天究竟有多麼禽獸啊？可是見靈犀猶猶豫豫的，便問道：「還有什麼？」

「還有，衛生巾！也給我找來。」靈犀憋紅了臉，終於還是說出口了。

「衛生巾？那是什麼東西？」莫忘撓了撓頭，問道。

「就是女人來月事時候用的，你隨便找個女人問一下就知道了！白痴。」靈犀咬牙切齒的罵道。

「哦，好，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了。」莫忘似乎明白了，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出了屋子。

看著離去的莫忘，靈犀一個人坐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灘血紅色的印跡，那紅色此刻顯得是那麼的耀眼，像一根刺一樣，深深的扎在了她的心頭上。

「這可怎麼辦？沒想到變成女人最麻煩的事情，竟然是這個？」靈犀揉著凌亂的頭髮，不知如何是好，一想到以後每個月這玩意都要來好幾天，一年就是好幾十天，這簡直讓她快要瘋掉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這個問題必須得解決掉！」靈犀看著你灘血跡，暗自說道，於是她便陷入了沉思之中，據說懷孕可以讓這玩意消失十個月，可能這十個月的時間，自己就能想辦法回去，可是那個懷孕的過程自己卻根本就不能接受，若是昨晚被強上了，也就無所謂了，但是關鍵時刻莫忘那傢伙卻掉了鏈子，這該怎麼辦？

是一時的噁心，還是一直這麼噁心下去？這對她來說是一個痛苦的抉擇。

若是選擇一時的噁心，莫非自己還要讓莫忘再上自己一次？不，不行，一想到這裡，靈犀便立馬否決了這個想法，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絕對不會讓它再次發生。

「尼瑪的！不管了！一直噁心就一直噁心吧！自己還不信了，這世上那麼多女人都能熬的住，偏偏自己熬不住！」靈犀暗自咬牙，痛下決心，可是過了片刻她就否決掉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她似乎沒有考慮到痛經這個問題。

「太特么難受了！簡直就是煎熬啊！」臉色蒼白，頭冒虛汗的她此刻抱著肚子，躺在床上，感受著下體傳來的痛苦，這簡直就是非人類的，那一刻她終於理解了，為什麼女人在來大姨媽的時候，會那麼的暴躁！

就在她糾結不知道怎麼處理的時候，莫忘推門進來了，看見靈犀虛弱的樣子，走到床邊，將手中的衣服放在一旁，關切的問道：「靈犀，你這是，怎麼了？」

「痛經啊！混蛋！」靈犀有氣無力的罵道：「讓你拿的東西呢？」

「哦，在這裡，還有你一個女孩子來了月事，我也不方便照顧你，於是便找了個人來。」說著莫忘一拍手，屋外一個小姑娘怯弱的低著頭，走進了屋內。

「她是誰？」靈犀看了一眼那女孩，問道。

「哦，這是前段時間，他們抓來的，說是這丫頭走丟了，誤入了惡魔山谷，今天本來說要把這女孩吃了，剛好被我碰到了，於是便要過來伺候你的。」莫忘解釋道。

「吃，吃你妹啊！這麼好的小姑娘，你妹這些妖怪怎麼下的去口。」靈犀瞪了莫忘一眼，罵道，然後繼續痛苦呻吟。

「哦，以後我告訴他們不準就是了。」被罵的莫忘悻悻的說道，然後招呼那小姑娘說道：「從今日起，你就照顧靈犀姑娘的飲食起居，她受傷了，流了很多血，身子很弱，你務必要小心！」

「那是大姨媽，什麼受傷了！白痴。」靈犀說道。

「是。」那小姑娘對莫忘還是有些懼怕，點了點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好吧，那就這樣，我先走了，靈犀你好好休息一下。」莫忘給了靈犀一個暖暖的微笑，然後轉身離開了屋子。

看著離開的莫忘，靈犀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繼續哎喲，哎喲的叫著。

「夫，夫人。」小姑娘看著靈犀痛苦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啊？」靈犀抬頭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看樣子約莫十六七歲，臉蛋紅撲撲的，身材嬌小，看上去十分的可愛，便說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寧兒。」小姑娘答道。

「寧兒，你來過月事了么？」靈犀問道。

「啊？」寧兒被靈犀這個問題，問的是俏臉緋紅，然後點了點頭。

「那現在這麼痛？該怎麼辦啊！」靈犀急忙求助道。

寧兒靠近了些，低聲說道：「我娘說，並不是每個人都會痛的，不過我起初也是痛的不行，最後娘幫我找大夫開了些葯，我吃過就沒那麼疼了。」

「哦，那，那你快去幫我弄些葯來啊！這簡直不是人遭的罪啊！」靈犀嘴唇發白，催促道。

「可是，這裡。」寧兒看著靈犀那痛苦的模樣，同樣身為女兒家，並且感受過那種痛苦的她，也是有些不忍，只是惡魔山谷，距離那城鎮不知道有多遠，根本沒辦法搞來那些葯，更何況那些妖魔也不會放她走。

靈犀看著寧兒猶豫的樣子，似乎也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然後說道：「那有沒有其他辦法，簡單一點的，那怕能稍微減輕一點痛苦也好啊！」

「那，那寧兒去給夫人燒些熱水，夫人忍耐一下。」寧兒說著便轉身出去，過一會兒便端來一碗熱水。

「竟然是多喝點水這個辦法！」靈犀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水，心道自己以前可沒少這麼說，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悲涼，現在也輪到自己享受這待遇了，真是活該啊！

顧不得那水有多燙，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將那些熱水全喝了下去，感受這那暖意流到小腹的位置，似乎確實減輕了些許疼痛，於是便說道：「再來一碗！」

「恩」寧兒點了點頭，便又出去端了一碗熱水來。

一共喝了足足八大碗，靈犀似乎終於是喝不下去了，她才停下來。

恢復了一點精神后，靈犀想要下床，便起身去拿衣服，而機靈的寧兒則快速的跑了過去，然後伺候著靈犀將衣服穿好，只是穿到裹胸的時候，靈犀瞥了瞥嘴道：「不要這玩意兒，太難受。」

「那可不行！」寧兒果斷的拒絕了靈犀的提議，說道：「我娘說，女孩子必須要穿這個，不然會變形下垂，就不好看了。」

「馬丹，真麻煩！」靈犀見寧兒這般堅持，自己總不能告訴她，我其實是個男的！所以也只得勉為其難的纏上了裹胸。

穿好衣服后，寧兒又準備給靈犀梳妝打扮，本來靈犀是準備拒絕的，可是想到如果自己就這麼披頭散髮，毫無妝容的出去，莫忘肯定要責怪寧兒沒有照顧好自己，於是便坐在那裡，像個芭比娃娃一樣，任由寧兒給她塗抹上胭脂水粉，耳環髮釵。

靈犀有些無聊，便隨口問道：「寧兒，你是怎麼會來到這裡的呢？」

「我那天上山採藥，沒想到迷路了，誤入了這裡，便被那些妖怪抓了起來。」寧兒一邊為靈犀描眉一邊說道。

「哦，那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呢？」靈犀繼續問道。

「家裡還有雙親和一個弟弟。」寧兒說著情緒便有些失落，似乎若有所思，手微微顫抖，竟然將眉毛畫偏了一寸，於是急忙跪在地上，求饒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靈犀急忙將寧兒扶了起來，微微笑道：「不礙事的，重新畫就是了，快起來，我可不是妖怪，我不吃人的。」

看著靈犀臉上真誠的笑容，寧兒站起身來，將畫歪的眉毛擦去，然後重新開始輕輕的描。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山裡人家，倒像是大戶家的小姐。」靈犀看著寧兒那嫻熟的手法，問道。

「家裡沒落了，便搬到了鄉下來。」寧兒解釋道。

「哦」看著寧兒那失落的樣子，靈犀也就沒有再問什麼了，只是盯著銅鏡里的自己，眼神之中儘是哀傷。

「夫人真漂亮，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夫人這麼美麗的女子。」寧兒將一片唇印紙放在了靈犀嘴邊，靈犀將唇紙抿住，鮮艷的紅色蓋住了她發白的嘴唇。

「漂亮又什麼用？我寧可不當女人。」靈犀似乎也被鏡子中的自己震驚了，可是仍舊這般哀怨的說道。

「夫人漂亮，大王自然更疼愛夫人。」寧兒這般說道，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眼神閃躲，似乎想起了什麼。

「呵呵。」靈犀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一會，只聽得外面傳來一陣鞭炮和鑼鼓聲，將靈犀從沉思中啦了回來。

「發生什麼事了？寧兒去看看。」靈犀皺了皺眉頭，說道。

「恩。」寧兒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出了屋子，不一會兒莫忘也跟著寧兒走了進來，看著梳妝打扮好的靈犀，莫忘張大了嘴巴，愣住了。

如果說之前不施粉黛的靈犀好比那出水的芙蓉，那現在的靈犀則更像是一朵嬌艷的羞花，那麼的璀璨奪目，令人捨不得將眼神從她身上離開。

「什麼事情，外面吵吵鬧鬧的！」靈犀有些不滿的說道。

「是，是我的那些手下，給你送東西來了。」莫忘只覺著靈犀生氣的樣子，都是那麼的動人，痴痴的說道。

「送什麼禮，不要，不要！」靈犀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現在的她不想看見任何人，只想安安靜靜的。

「夫人，我看了一下，都是些日常起居用的，一些衣服和胭脂水粉，咱們用的著。」寧兒則在一旁說道。

「好吧，讓他們把東西放在門口，讓寧兒拿進來。」靈犀這才同意要那些東西。

「好。」莫忘見靈犀同意，也是十分高興，然後讓外面的手下停止了敲鑼打鼓，並吩咐寧兒將東西拿到屋裡去，自己則笑了笑，靜靜的離去。

「夫人，在生大王的氣？」寧兒看著靈犀對待莫忘的態度，小心翼翼地問道。

靈犀皺著眉頭，似乎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與其說是在生莫忘的氣，不如說是在生自己的氣，氣這命運無情的玩弄，將自己變成了女人。

「哎。」一想到從今後的命運就是這樣了，靈犀便忍不住嘆息。

寧兒見靈犀這般憂愁，也是知趣的離開了，留靈犀一人在房中。

這幾天，靈犀的情緒始終很低落，就連莫忘來看她，都被她拒之門外，平日里，很少出門，可是那日本想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令她極其憤怒的事情，連寧兒也被她罵了一頓。

事情是這樣的，靈犀來了大姨媽自然要用姨媽巾，原本寧兒說洗洗還能用，可是靈犀一想這種東西怎麼能反覆利用呢？加上看的心煩，這姨媽巾自然也是讓寧兒扔掉了，可是沒想到卻被一個妖怪撿到了，而且這妖怪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用舌頭去！

「哎呦我曹，想起來就覺得反胃。」當靈犀看到那妖怪手持著自己的姨媽巾，伸出舌頭的時候，便給了那妖怪一腳，然後罵罵咧咧的離去。

誰知道當天，靈犀的屋外就聚集了大大小小的妖怪，上百人，吵吵鬧鬧的不知要幹什麼。

「怎麼了？這些妖怪要幹嘛？」靈犀皺著眉頭，問道：「莫不是早上我打了那妖怪，他心生怨恨來報仇么？正好老娘一肚子火呢！讓丫來，我弄死他！」

「不是，不是，夫人誤會了，只是。」寧兒急忙阻攔，然後低著頭，不敢繼續往下說。

「只是什麼？你說啊！」靈犀見靈兒支支吾吾的，便也有些生氣，語氣自然重了些。

「那些妖怪，請夫人在賜他們一些。」寧兒羞紅了臉，難以啟齒。

「賜什麼？大耳巴子么？」靈犀說道。

「不，是夫人用過的姨媽巾，他們說那是寶貝，用了以後能增長修為之類的話。」寧兒終於是鼓起勇氣說道。

「什麼！」靈犀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睛，然後直接朝著屋外走去，看著圍在外面的一群大大小小的妖怪。

那些妖怪見靈犀出來，便一齊跪下喊道：「請母大王賜下聖血！」

靈犀氣的牙根都是痒痒的，怒道：「我聖你MD血，都給我滾！」

見靈犀真的是發怒了，那些妖怪也怕靈犀真的生氣，若是惹惱了她，怕她不肯賜下聖血，自然不敢在逗留，便灰溜溜的走了。

靈犀看著竄逃離去的妖魔，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上帝啊！別開玩笑了！我快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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