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三人告別了冷傲天,紫靈把雪靈玉交與東方世宇,為了趕時間,分兩路走,東方世宇回去救東方婉兒,自己和韓正軒回府去看小麒。

東方世宇與韓正軒知道自己苦求邪王無果,而紫靈卻能把雪靈玉拿到,這其中一定有他們所不知道的秘密,而這幾天紫靈一直悶悶不樂,他二人也不好意思多問。東方世宇走後,韓正軒想打破這僵持的局面:「呃,靈兒,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嗯?想問什麼?」紫靈抬頭停止再想。

「傳言說你能把人的各個器官,拆下來修理好后再重新按回去。而且白天能給活人看病,晚上能給鬼怪看病,都是真的嗎?」韓正軒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

「你大腦進水拉,謠言你也相信?我沒開過天眼,你自己都說我看不到鬼,看不到怎麼給看呀。再說,我哪有他們說的那麼神。」紫靈因為與韓正軒同騎一匹馬,所以無法看到他,只能對老天直翻白眼。

「哦——還真是謠言呀,我以為我們靈兒的醫術,真的可以畫腐朽為神奇呢!」韓正軒嘴角微微上翹,一絲笑意掛在臉上。

「好呀!你竟敢打趣我。」紫靈反映過來,轉身就要打韓正軒。

「呵呵,好了好了,不鬧了,誰讓你一直愁眉苦臉的樣子,難看死了。快坐穩別摔著。」韓正軒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樓緊紫靈。

紫靈安靜地靠在韓正軒的懷裡,微紅著小臉,陣陣微風吹過,鼻尖傳來韓正軒身上特有的薄荷香味,紫靈感覺此刻好幸福,只願時間永遠停住不走。

————————————————————————

韓府很是氣派,寬敞的庭院,乾淨的地面,裝潢簡單卻又不失貴氣。首先拜見三位長輩,三位老人跟紫靈印象中的一樣和藹可親。三位老人見兒子與一位少女,手牽著手進來,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會意地笑了笑。拜過三位老人,韓正軒領著紫靈到西院的涵羽閣,去看望弟弟韓麒。

正值四月,院前朵朵梨花潔白如雪,香氣宜人。紫靈不禁想到一首詩,感嘆出口:「巧笑解迎人,晴雪香堪惜。隨風蝶影翻,誤點朝衣赤。」

「好詩!看來靈兒是喜歡這梨花了?」韓正軒讚歎道。

「是呀,這景色真美,原來梨花是這麼的好看,我是第一次看到,真的好喜歡。」紫靈感覺自己都看不過來了,興奮的不知道怎麼形容好了。

「這是小麒的最愛,呵呵,你若喜歡,就永遠住這裡不要走了。」韓正軒語帶雙關。

紫靈差點脫口而出好,突然想到曾經答應邪王的半年之約,臉色忽然一變,低下頭向屋中走去。一進屋,紫靈就看到一個長得清秀的少年,半躺在床上,正看著一本厚厚的書。聽到腳步聲,

少年抬起頭,露出他可愛圓潤的臉蛋,和一雙如星星般閃亮的墨黑色大眼,小巧微翹的粉色櫻唇上則有著甜美可人的笑容:「哥哥,你回來了。」又望向紫靈,雙眼散發出興奮的光亮:「神仙姐姐!」

「小麒,這位神仙姐姐,就是最近盛傳的神醫呦!」韓正軒膩愛地揉了揉他的頭髮。

「哇!神仙姐姐,聽說你很厲害呀,聽說……。」小麒嘰里呱啦地開始敘述傳聞中的神奇,一臉的崇拜。

「別聽他們胡說,以後直接叫我姐姐就好了。」紫靈瞪了韓正軒一眼。韓正軒則是一臉的無辜。

「來小麒,讓姐姐看看你的腿。」紫靈把小麒蓋著的毯子小心的揭開,露出一雙瘦小、變形的腿骨,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看著紫靈微皺的眉頭,韓麒以為自己的腿沒有希望了,雖然心中一陣失落,但是卻懂事地安慰著紫靈:「姐姐治不好沒關係,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大家都這麼愛小麒,現在又有姐姐陪著,小麒感覺已經幸福的不得了了。」

「靈兒,小麒的腿……」韓正軒預言又止。

「誰說我治不了的?小麒的腿站起來沒問題,走路也沒問題……」

「真的?」紫靈的話還沒說完,韓正軒就激動的抓著紫靈的肩膀。韓麒也是瞪著大眼睛看著紫靈。

紫靈一笑:「嗯,當然是真的了。」又皺了下眉頭:「不過會非常的疼痛,時間過長,小腿變形,要想重新走路,必須把腿打斷重接。而後人為地幫他鍛煉小腿肌肉,以減少萎縮。等逐漸恢復一些后就要自己練習站、走。一系列下來,疼痛非同一般,而且中途不可放棄,否則就再難醫治了。」

「我不怕,只要能站起來,多疼我都不怕。」韓麒毅常堅定地看者紫靈。

「小麒,對不起,都是哥害的你。」韓正軒低著頭,聲音有些低沉。

「哥哥,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小麒知道你為了我的腿四處奔波,沒有一天真正開心過。你關心我,愛護我,處處都讓著我,小麒已經很滿足了。我要站起來,不想再拖累大家,也不想哥哥在自責了,我想讓哥哥真正快樂起來,我有毅力,我不怕疼的。」韓麒說完,緊緊握著紫靈的手:「姐姐什麼時候開始,我做好準備了。」

紫靈抬頭看了看韓正軒。韓正軒對她點了點頭,紫靈心疼地掐了掐韓麒的臉蛋:「好把,我們明天就開始,今天你要好好休息,晚上就不要吃東西了,記住了嗎?」

見韓麒點了點頭,起身走向韓正軒:「軒,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你來幫我吧。」

————————————————————

第二天,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做完后,紫靈已是滿身是汗,有些體力不支了。韓正旋把她攙扶到椅子上,用手帕輕拭去她臉上的汗珠:「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下把,這裡由我來照顧就好了。」韓正軒不忍心看到紫靈再這麼勞累。

「嗯!那好把,我去休息一下,這三天是關鍵,等麻醉藥過後他會很疼,發燒是肯定的,給他吃下藥,注意別再著涼,如果今天晚上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叫我。」紫靈確實感到有些乏力,也不再堅持,囑咐了韓正軒幾句就隨著丫鬟回自己屋裡去了。

晚上藥效一過,韓麒就疼的開始受不了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外冒,小臉蒼白,閉著眼睛,雙手纂緊被子,渾身哆嗦著,嘴裡不停地喊著疼。

二娘不停地哄著他,為他換布擦汗,大娘壓著被子怕他掀開,嘴裡不停地念著菩薩保佑。韓父在一旁坐立不安,韓正軒在房間不停的走來走去。紫靈回屋休息了一會,不放心地也趕了過來。

「靈兒姑娘,你說要不要再給麒兒用點麻藥?他太痛苦了。」二娘一邊說著,一邊抹著眼淚。

「這麻藥不能多用,多用了反而是害了他。」紫靈來到床上,讓韓麒半靠著自己:「大家都回去把,他需要安靜,這樣才會慢慢平靜下來,今晚我來陪著他好了。」紫靈平靜的吩咐。

「我也留下來,方便有個照應。」韓正軒堅持。眾人見紫靈如此之說,又見她與韓正軒留下陪伴,心裡也放心不少。又多多囑咐了韓正軒幾句,也就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韓麒睜開眼睛,企求地看著紫靈:「姐姐,我好疼,小麒好疼,就像火燒一樣,又像骨頭裡有好多根針在扎我一樣,你能不能別讓它在疼了,我好難受。」

紫靈一邊壓住被子防止他再亂動,一邊在他耳邊輕語:「小麒乖,別亂動雖然用藥可以暫時不讓你再痛,但是藥用多了也會損傷你的大腦,這樣小麒就不聰明了,男子漢就要學會堅強,姐姐相信小麒會挺過去的。」

「姐姐,小麒是男子漢,小麒不用藥,但是你別離開我好嗎?今天一直陪著我好嗎?」韓麒緊抓著紫靈的手不放。

紫靈明白韓麒的依賴心理,笑了笑:「好,小麒乖,姐姐不走了,今天姐姐陪著小麒睡覺,乖,把眼睛閉起來,姐姐給你唱支搖籃曲聽。」

韓麒聽話地閉上了眼睛,緊握紫靈活的雙手,窩在她懷裡,心理竟感覺塌實了很多。雖然還疼得直皺眉頭,但是卻也不再亂叫了,只緊閉著雙唇,耳邊傳來紫靈輕柔的歌聲:

小寶貝快快睡

夢中會有我相隨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寶貝快快睡

你會夢到我幾回

有我在夢最美

夢醒也安慰

………………

過不多久,韓麒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音,在紫靈的懷中睡著了。紫靈疼愛地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韓正軒一直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者這一切,心理說不出是感動還是心痛。輕輕地走到床邊,半坐在床上,讓紫靈的頭靠在自己身上,雙手纜著她的雙臂,以減少她的負荷。三人就這麼半坐著睡了一晚。

一個月後

紫靈一進屋,就看到韓麒又在床上吃著甜食,告訴他多少次了,甜食吃多對牙不好,可這小傢伙就是不聽勸,紫靈搖了搖頭。看到紫靈突然進來,韓麒慌了手腳,手中的甜食不知道往哪藏好了。

「小麒,今天姐姐給你講個故事好嗎?」紫靈眼睛閃過一絲狡潔。

「好呀!」看紫靈並沒有說自己,韓麒樂得直點頭。

「從前呀,有一個螞蟻王國,那裡有一個國王特別愛吃甜食,因為他是國王,所以誰說不許他吃甜食,他就殺誰……後來呀,只要他一吃甜的東西,他的二個大門牙就會變得有一米多長,非要用鋸子給鋸下來才可以……」紫靈繪聲繪色地講著,一邊用手比畫著動作,一邊瞄向韓麒的小嘴。

韓麒聽的寒毛倒豎,當看到紫靈的眼光看向自己,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嘿嘿。」紫靈陰笑了兩聲。

「在講什麼?」韓正軒從外面走進屋裡。

「哥哥……」韓麒語調帶著顫音:「看看,看看小麒的牙有沒有變長?」

又過了一個月

「小麒,太陽都曬屁股了,怎麼還賴在床上?韌帶練習做了沒有?」紫靈一進門就看到韓正軒正溫柔地叫著韓麒起床,忍不住大吼起來。

「練了,練了。」韓麒激靈一下坐了起來「你來之前,哥哥剛幫我做完。」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忙著回答。

韓正軒聳了聳肩,嘴角又微上揚:「我可是剛到。」

「哥哥,你不幫我?」韓麒嘟著臉,憤憤不平。

「這是為你好,你可是一開始就打了保證的。」韓正軒揉了揉他的頭髮。

「小麒呀,今天姐姐給你講個皮諾曹的故事把……」紫靈講完故事,還用手摸了摸韓麒的小鼻子。

韓麒往後一仰身,轉頭看向韓正軒:「哥哥,快看看我鼻子怎麼了?」

「呵呵,靈兒,你就別老嚇他了。」韓正軒開始護短。

「誰讓這小子這麼皮,不嚇就不聽話,你不許再護著他了。」紫靈開始批評韓正軒。

「姐姐,我哪有不聽話了?你再給我講個好點的故事把,不然再給我唱首歌好嗎?」

「不講,也不唱,為什麼我要講故事唱歌?」

「靈兒,你就唱一個把,上次你給小麒唱的那個,我就從來沒有聽過,真好聽。」

「姐姐姐姐,唱一個嘛,上次我生病都沒好好聽,你再唱一個,我保證以後就聽你一個人的話。」

「好了好了,我唱好了,真拿你們兩個沒脾氣。」紫靈悅耳的嗓音唱了起來:「

青山哩個秀呀水呀,走進三寸方硯,

春夏秋冬哩個一兒呦,自在那個神州圖畫。

兒時戲天真,長大行瀟洒,

………………………………………。

第三個月

「咦?小麒,你哪弄來一隻貓呀?」剛進屋,紫靈就看到韓正軒跟韓麒正逗著一隻二個月大的貓玩。小貓一雙摺耳,雪白的長毛,刷子一樣的大尾巴,唯度四隻爪子是黑色的。

「哦,今天我出院子練習走路,看到樹底下有隻小貓賴著不走,就讓哥哥抱了回來。」

韓麒用手撫摩著小貓:「我們正在給小貓起名字呢,姐姐快幫著想一個。」

「起名字呀。」紫靈抬頭想了想:「叫托比把。」

「不如叫拖布來的直接?」韓正軒隨口接到。

「你怎麼這麼俗,誰家的小貓叫拖布,還抹布呢?」紫靈給了他一個白眼。

「嗯,抹布也不錯。」韓正軒假裝認真考慮。

「喂,我說你別搗亂好不好。」紫靈不滿地叉著腰。

小貓左看看紫靈,右看看韓正軒,不明白他們再吵什麼。

「我決定了,就叫托比了。」韓麒最後敲板決定。

紫靈得意地看了看韓正軒,韓正軒嘴角又是一楊。

在快樂中,時間總是過的飛快,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紫靈也漸漸地發現了自身的一個問題,從來沒有來過月經。這也是提醒了紫靈無須道長曾經的預言,後半生可能會沒有孩子。這讓紫靈感到一種從沒有過的無助。在這個古老的年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無疑是給自己定了死刑。試問,自己還有資格去愛一個人嗎?還有資格去愛韓嗎?

這幾天為了這個事情,紫靈一直悶悶不樂。韓家二兄弟也都看出紫靈的情緒不對,怎奈無論問她,逗她,紫靈依舊不再像以前那麼愛鬧,愛笑,也不說出是何原因。

一天晚上,紫靈睡不著覺,來到院子里,抬頭看著漫天的繁星。夜空中一閃一閃的星星,講述著各自的故事,而自己以後又該何去何從呢?忽然,紫靈明白了邪王半年讓她歸來的真正目的。「義父」紫靈雙眼有些模糊。

韓正軒無聲地走到她的身邊,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靈兒,在想什麼?」

「軒,如果我小時了,你會想我嗎」紫靈嚴重仍是一片迷茫。

「我的世界不允許你消失。」韓正軒把紫靈的臉板向自己,一字一字堅定地回答。

「軒!」紫靈驚訝地看著韓正軒,感覺鼻子好酸。

韓正軒溫柔地用拇指擦掉紫靈的眼淚:「靈兒,我今天來找你,是想把這個給你。」韓正軒從懷裡掏住一對翡翠石頭,把其中一個已製成的項鏈,掛在紫靈的脖子上:「這是我韓家的祖傳之寶「同心石」,帶上它,無論多邪惡的鬼怪都無法靠近你。石頭有2塊,只要你出了事情,我這塊就會感應到。韓正軒深情地看著紫靈:「靈兒,嫁給我好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要陪在你的身邊。」

「軒」紫靈的眼淚悄悄到滑落下來。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自己好希望成為他的妻子,與其攜手,與其同老,但同時又認為自己不配擁有。

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東方婉兒的病已經徹底好了,東方世宇帶著兩個妹妹,到韓家登門道謝。東方世宇目前已無煩心之事,一身藍衣,瀟洒自如。東方雨晴仍是一身紅衣,任性又調皮可愛。東方婉兒鵝黃色的長衫,溫婉動人,一雙眼睛秋波似水,親手給韓正軒做的衣服,針腳細膩,十分合身,讓三位老人不禁大加讚賞。這無疑讓紫靈的自卑心理,又加深了一些,感覺自己與他們之間有了一層看不見的牆。

半年時間已到,當晚,紫靈留了一封信給韓正軒,大概內容告訴他,韓麒的病除了鍛煉,已經不再需要再治療了。自己走了,不用去找。東方婉兒是個好女孩,祝兩個人白頭偕老,多子多孫。

含著淚寫完信,紫靈再次環顧了一下四周,零點一到,消失在黑暗中。

再次出現,是在邪王的大廳中,冷傲天正坐在依仗椅子上喝茶。尖刀紫靈出現,立刻站起身來,張開雙臂,慈愛的對紫靈笑著:「歡迎回家,我的孩子。」

「義父!」紫靈再也忍不住,撲在冷傲天懷裡,放聲大哭。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天不亡我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天不亡我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