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巫啟山腳

顏無雙多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個夢，多希望那把自己養大的『老毒物』還活着，多希望那個地方還有整天就知道喝酒和惡整自己的師傅。

想着想着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掩在夜色中……

日頭剛冒出來，顏無雙就到了巫啟山腳下。

清晨林間滿是露水，在陽光的撫照下褶褶生輝，鳥鳴雜亂，一派熱鬧景象，卻讓無雙心中更加巨痛。

若不是『老毒物』把中毒的沈灝擄來救治，自己還過着捕鳥玩獸的歡樂日子，想想又惡毒的瞪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沈灝。

沈灝十分戒備，卻故作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惹得無雙更是不滿。

看着沈灝不知悔悟的樣子，顏無雙月牙短匕又出現在縴手中，邪笑着不發一語，咬着薄唇直接將短匕漠入自己大腿三分，忍着痛死死的盯着沈灝，意思由為明顯：你再得意看看？

沈灝心中一驚，更多的是怒，一急之下強掠到顏無雙跟前，迅猛的一記手刀劈在顏無雙握著匕首的右手上，咒罵出聲：「該死的，發什麼神經！」

顏無雙被沈灝突然襲擊，躲閃不過，雙手被擒扭在身後，被大力摜倒，驚叫連連，「幹什麼，混球！無恥，無恥之極，看本姑娘馬上死給你看……」

沈灝哪敢讓她真的自裁連累自己，恁是使出全身力氣，翻壓、肘鎖、腿縛，讓顏無雙動彈不得。

兩人滾在濕轆轆的草皮上，各不相讓的糾纏在一起，沈灝好不容易騰出一隻手，『啪』的一聲揍在顏無雙的小臀上，喘著粗氣怒道：「蠻丫頭，叫你不要命的耍橫，我還治不了你我！」

接着又一巴掌甩了上去，粗著嗓子道：「服不服！還亂不亂來！抽死你這個臭丫頭！」完全失去大家公子的風範。

沈灝每抽顏無雙一下，自己也火辣辣的疼上幾分，心中卻有道暖流滲入奇筋八脈，妙不可言！

打了幾十下，顏無雙掙扎不過，想死還死不了，心中委屈蔓延，突然大哭出聲：「混[禁詞]蛋！混[禁詞]蛋！打殺了我師傅，現在還欺負我，欺負我沒師傅疼，欺負沒有阿爹阿娘疼……嗚嗚嗚~你不要臉！」

顏無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咒罵，好不傷心，好不凄涼，林中的飛鳥被驚得四處逃竄，這哭鬧聲簡直是驚天動地……

沈灝心中一驚，自覺失態，迅速放手，不知如何是好。

顏無雙得到身體的控制權，翻坐起來雙手抱膝，嗷嗷大哭，那一個委屈啊，似要震天動地。

沈灝出生世家，女眷們都教養得行為舉止規範禮儀，何曾見過這麼放肆潑辣的哭鬧，頓時心裏也沒底了。

顏無雙吵鬧不休，沈灝驚為天人，胸中有些酸澀，出聲安慰：「行了，別哭了，我讓你扎幾下！」

話音剛落，顏無雙咬牙切齒的抬起頭瞪了一眼沈灝，更覺得這句話是絕對的挑釁，立馬四處翻找自己的月牙短匕，誰知道落在哪裏，怒極之下突然撲向沈灝……

沈灝只覺得此時的臭丫頭像只不要命的母豹子，驚詫莫明的急退幾步，卻被來勢洶湧母豹子撲個正著，倒地不起。

顏無雙張大嘴巴，狠狠的撕咬着沈灝肩上皮肉，含糊不清的怒問：「痛不痛！欺負我呀！你再欺負我呀！」

沈灝凄厲的慘嚎：「痛痛痛……，求饒了，求饒了！」

其實顏無雙自己肩頭也巨痛無比，聽到沈灝求饒，自己又疲憊難受，這才慢慢鬆了口，一股子血腥氣在口中擴散。

這兩個十來歲的少男蠻女，各自退開坐在一邊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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