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上古「聖子」的傳說

軒轅凰輕輕一嘆，少有的以低沉的語氣喃喃道：「聖子入人間，漸漸學人說話，學人穿衣……我不知道當時天下的人族是如何對待看起來就只是一個醜陋猴妖的聖子，也不知道形似猴妖又並無半分法力的聖子，是如何在人間度過那些年月的。只知道聖子在人間歷練數十年後，終於一招頓悟，『內問本心，照見菩提』。」

「菩提不是我佛門奧妙么？」小和尚凈語驚訝之下都忘記了軒轅凰給他下的「禁語令」，開口詢問：「那位聖子莫非與我佛門有緣……」

「閉嘴！」軒轅凰一拳轟出：「誰規定菩提就是你們家佛祖的額？你們家佛祖當初也不過和聖子一樣，在人間歷練數十年後，在菩提樹下悟道，才有了菩提這個說法而已，又不是規定只有你佛門能悟道？本宮用菩提這個詞只是給佛祖面子罷了！」

（只是給佛祖面子？）雲笑嘴角忍不住抽搐。

「哼，其實就是悟道了！」軒轅凰轟了凈語一拳后拍了怕小手：「其實當時據說道祖與佛祖也已經察覺到了聖子臨世，卻對聖子當時的狀況無能為力。聖子原本就是天生地養，因早產而化妖身，非人非妖，非佛非道，無論道祖還是佛祖的功法皆無法傳授給聖子，但是……聖子畢竟是聖子，是昔日女媧娘娘的精魄所化。昔日佛祖能夠在菩提樹下一朝頓悟立地成佛，聖子在人間歷練數十年後，也同樣一朝頓悟，領悟了獨屬於自己的功法神通——七十二變。」

（七十二變……）聽到這裡，雲笑心中已經再無懷疑，軒轅凰所言的聖子，必然是自己以為中的那人了。

軒轅凰忽然笑了起來：「後世有人不知聖子乃是『自問本心，照見菩提』所得的神通，還詢問聖子是從何學到到的功法。聖子心性頑皮，便在地上草草寫了一個心字，說道『便是在這個洞府中』。那人看到聖子先劃出一彎，然後點了三個點，便以為是洞府的『秘密』，他以為是聖子留下的機緣，努力參悟，卻被他理解成了『聖子的神通是在一間仙山洞府中，那洞府門上有一彎斜月，三點明星，想來便是『斜月三星洞』了！』所以後世有無知者以話傳話，便言大聖的神通學自斜月三星洞，又誤以為聖子所言的『照見菩提』乃是人名，還編了個菩提老祖出來。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軒轅凰笑的開心，雲笑卻是心中波瀾起伏。聽到這裡，他哪裡還不知道，軒轅凰口中的「女媧聖子」，就是自己故鄉中那隻全天下最出名的猴子？

所謂的斜月三星洞，無非就是「心」而已。

而所謂的菩提祖師，也不過是「內問本心，照見菩提」的問心悟道罷了。

如此方是正理啊！那隻猴子如果真是如軒轅凰所言的女媧聖人精元所遺，天生地養的聖子，那麼依靠自己的天賦領悟神通術法才是理所當然，又哪裡需要什麼師傅？

又有什麼人有資格做他的師傅？

無論道祖佛祖，誰人不是依靠自己對天地的感悟來成就的「道果」？這些頂級的聖者誰又是師承他人的？那隻猴子靠自己的「心之洞府」來領悟神通，才真的不愧是「大聖」之名吧。

「那，那後來呢？」雲笑的聲音有些壓抑不住的顫抖。

「後來？哼……」軒轅凰哼了聲，以不屑的語氣道：「當時的修士都自以為是什麼仙人，對天下的修士看管的嚴嚴實實，若凡間有人能修為有成，要麼就被拉攏到天界，要麼就是被捉捕。聖子一招頓悟成就神通，自然有人來拉攏。」

「聖子當初並不排斥上天任職，玉帝來招也欣然接受。不過……」軒轅凰語氣轉冷：「其實當時已經有不少人知道聖子就是女媧娘娘的後裔，道祖與佛祖更是心知肚明。所以聖子上天，必然要有一個符合他身份的位置。當時玉帝給聖子的位置倒也不低，乃是天庭天馬監正堂管事一職，這職位也是三品的高位，而且是有著實權的位置。作為一個剛剛上天的新人，能有三品實職，著實不能算低，也算對得起『聖子』的身份。」

雲笑卻是有些迷糊，在自己記憶中的故事，不是說是官封無品無級的「弼馬溫」么？

「可是在聖子任職后，卻有小人搬弄是非，利用聖子初上天庭對天庭官職一無所知而愚弄聖子，說聖子的職位叫做『弼馬溫』，是不入品的小官。」

「那然後呢？」林清嵐追更新。

「哼，聖子當初也是天真了點，被那些小人一說，他便真以為御馬監正堂管事這種實權三品官是不入品的小官，一怒之下反出了天庭……」軒轅凰說到這裡癟了癟嘴：「聖子雖然天生慧根，但是哪裡懂得污穢官場上的那些道道？所以這一下就被玉帝抓住了痛腳。」

雲笑心中恍然大悟，心中暗道：「我當初看西遊記時也覺得奇怪，掌管整個天庭天馬的御馬監正堂管事，這個職位按照道理來說大概就相當於後世的交通部部長加上鐵道部部長，怎麼看都不算『不入品』的小官，原來是這樣。

這應該是某人的陰謀……呵呵……也是，如果大聖真的是女媧聖人的遺孤，那麼他在天庭的地位就相當於是正牌的太子……某些人肯定不會讓他輕易掌權的啊……後世那位……哼，不也一樣么？」

「事情還沒完呢。」軒轅凰嗤笑道：「聖子本身天資極高，而道祖與佛祖都不願出手對付女媧後人，於是只有玉帝手下的那些人去討伐聖子，結果被聖子全部擊敗。玉帝看到道祖和佛祖都不出手，便收手，再度招安聖子，可是出乎道祖與佛祖預料的是，更大的陰謀等著聖子。」

（蟠桃園……么……）雲笑心中閃過那個名稱。

「玉帝假惺惺的封聖子為『齊天大聖』，這稱呼倒也符合聖子的身份。而為了安聖子之心，還將天庭重地蟠桃園交給聖子管理。」軒轅凰嘆道：「蟠桃園為天庭立身之本，那蟠桃樹便是這天地靈根所化。一顆蟠桃，便是五百年的壽元。天上的那些修士雖然強橫，卻並不等於永生不死，那些修為無法達到知天命境地的修士，便都是依靠蟠桃來延續壽元。」

「大聖在管理了蟠桃園后，玉帝便假借蟠桃會之故，言大聖吃掉了蟠桃園中大半的蟠桃。眾仙初始不明真假，只覺得『既然是猴子，那肯定是要偷桃子的』，便都信以為真，這一次，大聖才算是的犯了眾怒。大聖遭此誣陷自然是不服，再次大動干戈，再次反下天庭。」

「其實後來有不少仙人也看出了其中的貓膩，大聖或許有偷吃，但是那蟠桃園何其之大？聖子決計不可能吃掉大半的蟠桃，那些遺失的蟠桃到底去了何方……哼，明眼人一見便知。」軒轅凰冷笑道：「可惜大聖當初還不知道自己乃是人族聖人的後人，他多和妖族交往，覺得而天下的妖族都很可憐，又為了和天庭較勁，就將自己以妖身所領悟的神通術法盡數傳授給了天下的妖族。」

「什麼？」林清雨驚道：「這天下妖族的功法，居然是當初人族聖人的後裔所傳？」

軒轅凰點頭：「是啊，不然你以為妖族哪來的那些神通功法？大聖將七十二種妖族神通傳道給群妖，便有了妖族的『七十二洞府』，這一下可就天下大亂了。妖族在大聖的代領下勢頭漸漸擴大，天庭雖然強橫，但是天庭派系林立，道祖佛祖和玉帝三系互有齷蹉，也漸漸撐不住。因為擁有修為的妖族越來越多，所以玉帝也不得不做出一個決定……」

「我明白了！」林清嵐聽到這裡，忍不住拍手大笑起來：「你是說，因為大聖將術法傳授給妖族，而妖族越來越強，這逼得玉帝將天庭的功法傳給了凡人來對抗妖族？這才有了我們這些人間修士？」

軒轅凰點頭笑道：「就是這樣。原本遠古時期，我們人族的修行功法都在天庭中，下界是沒有的，下界中人便是有些天賦異稟之輩自己領悟修真功法，也多被招安，不得在人間傳道。但是隨著大聖將功法傳給其他妖族，玉帝才逼於無奈，將天庭的那些功法選了一些基礎的傳給了地下的凡人。而那些凡人，便是我們當今天下修士的始祖啊！」

「原來如此……」林清雨輕輕嘆了口氣：「不過我卻也不覺得是因為有妖族才會有現在的修士。畢竟……」

「對了，那後來呢？」雲笑關心的卻是那隻猴子的故事。

「後來？」軒轅凰摸了摸頭頂的發簪：「後來因為大聖鬧的越來越大，道祖和佛祖終於不得不出手了。不過兩位大能其實都對大聖有著憐惜之情的，在大聖寡不敵眾被天庭即將抓住時，道祖搶先出手打暈大聖，然後借口拿大聖煉丹，卻是用聖器八卦爐為大聖調理經脈，讓大聖療傷，還機緣巧合之下練就了天下第一瞳術『火眼金睛』。而佛祖卻認為大聖心性需要磨練，出手再次將大聖鎮壓。」

「為什麼啊？」林清嵐惱道：「佛祖幹嘛鎮壓大聖？該鎮壓的是那個背後搞鬼的傢伙吧！」

「這個，大概是佛祖的想法和我們不一樣吧。」軒轅凰道：「不過佛祖也確實是為了大聖好。佛祖將大聖鎮壓了后，與大聖立了賭約，引大聖一縷分魂投胎入人間，經歷人類的生活。大聖在佛祖的引導下花了五百年時間在人間經歷了九世人身，以『取經人』的身份經歷了九世苦難，所謂的取經人，便是謀取經歷之意。經過九世人族的苦難，大聖終於領悟到了自己之前的偏執。」

「取經人……」雲笑一口氣悶在胸中差點沒茬過氣。難道那所謂的取經人，居然是大聖本人？難怪《西遊記》里的唐僧就身世而言與歷史上的玄奘根本是兩回事！玄奘本人出身可不是什麼狀元的兒子，這種事情史書上本就有著記載，看來這應該是作者刻意留下的破綻。

「大聖以前都是以妖族的視角去看天下，便覺得妖族可憐而人族可恨。可是連續九世在人間投胎，經歷了九段人族的人生后，大聖卻不得不承認，妖族也不是都好人，人族也不是都壞人。事實上那些得到了自己功法傳承的妖族，一旦修為有成，它們的所作所為，比當初迫害它們的人族更殘暴更可怕。」

「原來如此……佛祖，真是用心良苦啊……」林清雨學著凈語的姿勢合什：「那摩釋迦摩尼佛！」

「在經歷了九世人生后，大聖也終於大徹大悟，不再局限於自己的形體是人還是妖，不再拘泥自己的種族與來歷，如佛祖所言的『金蟬褪殼』般，拋開了形體的困擾，大聖的心境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大聖再也不以『妖』或者『人』的角度去看這世間眾生，而是以更高層的境界去看這宇宙萬物。頓悟的大聖成就了真正的聖位，成聖后的大聖，佛祖無法鎮壓也無須再鎮壓他。」

軒轅凰說的眉飛色舞：「此後大聖親自出手將那些修行了自己功法卻又只懂得仗勢欺人的妖族一一消滅，在人間留下一個個傳說，但是同時大聖也並未歧視妖族，他帶領著有心向善的妖族去了北方與海外，建立了屬於妖族自己的國度，給了妖族不被人族奴役的自由。從此之後，妖族與人族雖然仍然偶有摩擦，但是基本上都一直算是和平相處，一直……一直到十萬年前……」

軒轅凰說到這裡，牙縫中擠出一絲怒意：「可惜大聖一片苦心，給了妖族一片生存的土壤，卻沒想到妖族畢竟是養不熟的狼，居然在異族入侵之時，反咬了我人族一口！」

「其實也不是所有的妖族都背叛了我們的……對了，軒轅妹妹，你的家族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林清雨問。作為人道法聖的後人，連自家的書籍中都沒有這些，這讓林清雨有些好奇。

「因為我們軒轅家的功法本身就是源自大聖的啊！」軒轅凰驕傲的笑了起來：「大聖當初九世人身，其中就有一世，便是投胎在我軒轅世家中！我所修行的功法，便是昔日大聖威臨天下的『齊天戰氣』！而我所用的武器，便是仿照昔日大聖『如意金箍棒』所造出的天品靈器法寶『玄金如意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