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因果

第兩百零四章:因果

我聽到他這番話,內心湧出一絲涼意,以他如此變態的口吻和行徑,簡雪妍要是被殺了,這一點也不意外。我所面對的人,他根本毫無人性。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燒,我握緊鐮刀的刀柄,咆哮著要衝上去幹掉對方。

那人卻從杉樹後面走了出來,他就直挺挺地站着我跟前。看清楚他的五官之後,我所有的衝動都沒了。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所有的鬥志和殺意瞬間熄滅。

看着對方的臉,每一個部位,看得我啼笑皆非,站着我面前的這個男人,他雖說一頭銀灰色的頭髮,但他長得和丁震幾乎一模一樣。

「丁震?你沒有死?你怎麼可能還活着?」我驚訝地說,沒有想到,追蹤了「丁震」那麼久,這會兒卻在這片杉樹林內遇見,內心簡直是日了狗。

「是呀!我怎麼還會活着呢?八年前就該死的東西,八年後怎麼會還活着?你說說,我是鬼還是人呢?或者說,你是不是眼花了,看走眼了。」對方重複著說。

「你不是丁震,你是楚慧娟和丁震的兒子丁麒麟,可是怎麼會長得那麼相像?」我無法理解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丁震明明已經死掉了,就算他和楚慧娟有孩子,孩子也不可能有這麼大,葛白離煉出來的葯也不可能那麼神奇。我看着對方,對冷笑不已,他對我絲毫沒有畏懼。

他看了我一會兒說:「我的寵獸館被曝光,生意沒有了。我本來想過要離開,不打算再見到你們,你們既然找上門來,我想,我們之間也該做一個了斷了吧!」

「你和寵獸館還真的有關係。」我苦笑道,看樣子我還真把食宮餐館的老闆林蘇誤會了。

「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客人們為了保住顏面,他們沒有讓案子繼續調查。我算是幸運了,可惜,那個人他把我利用完之後,這會兒是借刀殺人嘛!借你們的刀來殺死我,過河拆橋的混蛋。不過,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會給我留個好下場。他不過是利用我罷了,嘿嘿!但我很欣賞他,利用就利用唄!沒啥大不了。」他神神叨叨地說着。

「那人是誰?囚鳥?」我問。

「嗯哈!也就是你們一直想抓的人,你們抓不到他的,他就好像一隻鬼,無聲無息,無影無形,只要是他想殺死的人,誰也被想逃得掉。記得第一次遇到他,他給我的感覺很冷酷。他邀請我加入火雲花,無非是想利用我一把。我知道他內心充滿仇恨,也知道他和我是一類人,我爽快地答應了他。變態者總是無比地欣賞另外一個變態者,你說呢?」

「他到底是誰?」

「我也想知道他會是誰?可惜我查了他那麼久,一點東西也沒有,所以我說他就是一隻鬼。說實話,我還挺榮幸為他服務。他的目的很快就要達到了,所以才會想殺我。」

我看向他,盯着他的臉說:「你呢?你又是誰?」

「你不是說了嗎?我叫丁麒麟。楚慧娟和丁震的兒子。」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們的兒子。」

「有啥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這個世界上,有一些病,還有一些奇怪的葯,它是可以讓一個幾歲大的孩子變得成熟起來。而我偏偏生了這種病,還吃了這種葯。你知道嗎?楚慧娟她就是變態女魔頭,你查到她不為人知的一面了嗎?」他朝我笑了笑,說道。

我還是沒法相信他會是楚慧娟和丁震的孩子,但他說得振振有詞,和我們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從他的話裏面,小庄也說對了,他一直在吃藥,這葯和葛白離或許有關係。還有一點,他說出來的時候。完全沒有說假話的意思。他和囚鳥之間又是怎樣一種聯繫?但我看得出來,他好像在模仿囚鳥,按照囚鳥的方式作案不斷,也難怪他把自己隱藏得很深。

我說道:「楚慧娟她怎麼了?」

「八年前,楚家被殺了那麼多人,你們還真以為這是丁震乾的嗎?你們錯了,丁震是冤枉的。這事和丁震一點關係也沒有,他不過是一隻可憐的替罪羊罷了。殺死自己父母還有妹妹的楚慧娟,她用愛情套牢丁震,使得丁震為她一死。你們的調查出錯了,害死了丁震,所以,你覺得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張伯翰他不該死嗎?」他淡淡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我愣住了。

「想不到吧?嘿嘿!世界上令人想不到的東西太多了。楚慧娟不堪父親的凌辱,隨着她年紀的增長,她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被逼急了,動手殺人,報復,毀滅,殺戮。人的心一點扭曲了,這怪誰呢?怪自己?還是怪別人?怪這個社會?還是怪上帝?她可賊了,用丁震騙過了那麼多人之後,自個跑回了沐城縣。」他說得還真是詳細。

我聽完之後,內心特別的失落,丁震一案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發展過程。他沒心沒肺,不溫不火地說着這個故事。就好像他親歷一樣。我不解地看向他,「你不是丁麒麟。」

「我是不是丁麒麟有啥關係?這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他淡淡地笑着說。

我說道:「囚鳥找到你,是因為你長得像丁震,對嗎?所以你去了沐城縣。」

「你好像很喜歡挖掘這個事情,行了,跟你說了又如何?我確實不是什麼丁麒麟,也不是丁震和楚慧娟的孩子。對了,你難道不想知道丁震為何會給楚慧娟頂罪嗎?一個有手有腳有自己思想的男生,他怎麼會就信了別人去頂罪?因為愛嗎?沒幾個男人能做到吧?換做別人。巴不得抓住殺人犯楚慧娟去公安局邀功。」他乜斜地看着我說。

我緩緩的問道:「為什麼?丁震為何要這麼做?」

「因為楚慧娟的的確確有了孩子,她懷孕了。也不知道懷的是誰的孩子?你能猜猜看嗎?她懷了丁震的孩子呢?還是她爹的孩子?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孩子還沒有出生便死掉了,畢竟她的私生活太亂,回老家還被利用去勾引他人。」他說道。

這些我在沐城縣調查案子的時候,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本以為楚慧娟,也就是馮佩瑜根本沒有懷孕,也沒有生產。沒有想到,這個故事還有隱情。

我沉默了,他繼續笑道:「可以說,丁震死掉之後,楚慧娟是恐懼的,她把一切都寄托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可惜,孩子死掉了。她性情大變,幾乎要瘋掉了。也就在這時候,她遇到了我,我遇到了她。」

說到這,他頓了頓,我鬆開手中緊握的鐮刀說:「她怎麼了?」

「她見到我之後。問我願不願意做她的兒子。她說她很有錢,我做她兒子的話,她會把一切交給我。我過慣了苦日子,沒事殺個人,殺多了。實在是沒趣。我想過這種富人的生活,所以答應了。她很變態,我也很變態,你一定想不到,她每天晚上都和我睡,一會兒叫我兒子一會兒叫我老公。她也滿足了我的一切,我做什麼她都不會阻止我。那段日子,陪着一個瘋婆子,日子有點兒驚心動魄,但我可是懷念不已。」他說完。一臉的美滋滋,似乎在憧憬着什麼。

「囚鳥什麼時候跟你勾搭上了?之前還是之後?」我問道,總是談論丁震一案,我覺得沒意思,案子已經過去了,該死的人也死了。我目前最想抓住的人便是囚鳥。

他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我生氣了。

「他現在要殺我,我是逃不掉了。袁圭,你怕他嗎?一定很害怕吧!因為我知道,你也在他的死亡名單之中。我可是一點也不害怕,我還以為他不會來殺死我呢!」他變態地說着,扭曲地望着我,他也不是對囚鳥一無所知嘛!

「我幹嗎要怕他,他要是敢來找我,我一定會抓住他。」我這話說得有些心虛,囚鳥其實隨時隨地都能給我構成危險,但我還是堅信自己能抓住他吧!總不能氣餒。

「嘿嘿,行了,算是給你劇透,你很幸運,他好像已經取消殺掉你的念頭。」他的話讓我冒出來一身冷汗之後又讓我吃不消。這算什麼話?囚鳥不打算殺我了嗎?為什麼?我無法理解他這番話,定定地看着他,後面傳來小庄的腳步聲。

「袁圭,我就要死了,你要麼現在殺死我,要麼……」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上去很絕望,他悲傷的眼神讓我有些站不住腳,我沒有想他會是這麼一個人,一切都非常突然。我懵然站着,腦子裏迴響着他的話,不知所措。

「既然你沒有膽量殺死我,那我得走了,我還得去見他最後一面,沒準我能殺掉他呢?」他突然說了一句,說完轉身跑掉了。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居然沒有任何的行動,只是眼睜睜地看着他逃離這一片杉樹林。

過了一會兒,小庄跟了上來,他拐着腳朝我走過來,看到木頭中心藏着三具屍體,他朝我問道:「蜘蛛男呢?他人呢?」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小庄顯得特別的痛苦,跪在一塊木頭邊上,用手狠狠地敲打着木頭,使得木頭內部藏着的屍體震動起來,趴在屍體上的蟲子被驚擾,嘩嘩嘩飛舞,嗡嗡嗡響動,如同一道龍捲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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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案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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