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155章

過節氣氛的一天比一天的濃郁,平定王府也用上了大片大片的紅色。

林克這幾天也天天都在宮內,有了林狇的准許,林克幾乎是天天都在陳嬪的偏殿睡。

挨家挨戶的府上都充斥着喜悅的氣氛,只是永誠侯除外。

永誠侯的書房中,永誠侯和被退婚的二公子,以及永誠侯夫人,三人吵的不可開交。

「你這個逆子!招蜂引蝶流連煙花之地不說,還不學無術!你說!就你這樣的,哪家能看得上你!」永誠侯罵道。

「我不學無術,逛青樓,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要不要這麼凶啊!」袁紹齊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混賬!我永誠侯府怎麼養出來了你這麼個東西!」

「哎呀!這件事賴得着本少爺嗎?一開始他肖家不是同意了嗎?出爾反爾的我看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再說了,我連那個肖小姐長成什麼樣都不知道,萬一她要是丑的出奇,本少爺我這還是解脫了呢!」袁紹齊搖頭晃腦的說道。

永誠侯伸手指著袁紹齊,道:「你!」似乎是覺得只是口頭上的罵不解氣,永誠侯拿起桌子上的硯台,朝袁紹齊扔了過去。

袁紹齊堪堪躲過,連忙用手拍著胸口,道:「爹!您還真砸啊!這幸虧小爺我躲得快,不然這大過年的這永誠侯府就要辦白事了。」

「說什麼呢!」永誠侯夫人上前拍了一下袁紹齊的頭,道:「你這個混小子,整日裏就知道混,這下好了,連你未過門的妻子都跟別人跑了。」

「跑了就跑了,小爺我才不稀罕呢。」袁紹齊道。

「你不稀罕,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稀罕什麼!」永誠侯拍著桌子吼道。

袁紹齊挑了挑眉,道:「語嫣樓的青青我看着就不錯。」

「混賬!行!行!行!那你就和那個青樓女子過一輩子去吧!」永誠侯怒道。

「老爺!」永誠侯夫人轉身對袁紹齊道:「齊兒,你就聽話點吧,別再惹你父親生氣了。你先回房吧,記得吃點東西再睡。」

袁紹齊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都是你慣的!」永誠侯道。

「是!都怪我,都怪我沒有教好秀和,沒有教好紹齊。」永誠侯夫人賭氣道。

永誠侯嘆了口氣,道:「真希望紹黎還在身邊。」

永誠侯夫人眼睛大睜,吼道:「老爺!您怎麼還在想那個逆子啊!紹齊和秀和哪裏不好了!要不是平定王,他們兩個能變成這樣嗎?與其在家裏干生氣,倒不如去跟平定王宣戰!我們永誠侯府就是任人欺辱的嗎?老爺不敢拿孩子們撒什麼氣啊!」

永誠侯大喊:「住嘴!當初要不是你我永誠侯早就娶了湘兒!紹黎和曉麗也不會受那麼多苦楚了!你以為這些年了,你做的事就沒人知道了嗎?」

永誠侯夫人大驚,道:「老爺!您在說什麼啊!」

「夠了!這些年本侯看在秀和和紹齊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計較,你反到得寸進尺了!是誰讓你帶着秀和去找平定王了?要不是你,現在這兩個孩子怎麼能走到這一步。這些天你就在院子裏閉門思過吧!」永誠侯道。

「老爺!」

「夠了,本侯現在不想看見你。」

說完,永誠侯就起身向外走。

永誠侯夫人拉住永誠侯的衣袖,道:「老爺!您不能這麼對我!這些年妾身在您身邊盡心服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你的苦勞已經在你把曉麗嫁給那個人時,就已經抵消了。」永誠侯拽開了衣袖,奪門而出。

「老爺!」永誠侯夫人淚如雨下,喃喃道:「老爺,這都快過年了,您就當真要對妾身如此絕情嗎?」

永誠侯出門后,到了平常很少到的雲月閣。示意奴才不需要請安后,他就靜靜的站在窗外。

雲月閣點着幾盞燈,雖然也能看清屋內的人影,卻遠不如別處明亮。

窗戶上,一個女子坐在桌邊,似乎是在做針線活。還有一名女子在一邊倒茶。雖然平靜的近乎於平淡,但對此時的永誠侯來說,這樣的景緻確實具有獨特的韻味。

永誠侯推門走了進去,正在做針線活的女子手上一愣。

「侯爺。」一旁的婢女起身行了一禮。

那女子放下手中的東西,也起身行禮。

永誠侯一把扶住了正要俯身的女子,道:「免了。」

「謝侯爺。」

「你先下去吧,這裏不用你伺候了。」永誠侯道。

婢女行禮后,退了出去。

「侯爺怎麼這時突然過來了?」那女子問道。

「有些煩悶,出來透透氣。不知不覺就走到你這兒了。」永誠侯道。

那女子輕笑,拿了一個新的茶杯,給永誠侯倒了杯茶,道:「位高權重則煩惱緊隨而至。」

永誠侯嘆了口氣,道:「湘兒,那時若你知道,我就是永誠侯,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湘兒一愣,垂頭思索了一番,道:「大概不會了吧。」

永誠侯的笑有些凄苦,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葯,如果您不是侯爺,恐怕您也不會遇見湘兒,也不會一擲千金為湘兒贖身。湘兒就會一直在那個小院裏生活,直到默默的死去。所以,有什麼如果,有什麼後悔的呢?」湘兒道。

「若我當時把你立為正室,你也不會受這麼多苦。」永誠侯道。

「若您當時把妾身立為正室,恐怕……妾身也活不了這麼久。」湘兒淡淡的笑。

「紹黎……還好嗎?」永誠侯問道。

湘兒點了點頭,道:「說是挺好的。邊境雖然苦寒,但是卻比京都肆意、自在。」

永誠侯點了點頭,道:「把紹黎接回來吧。」

湘兒震驚,一時間都說不出來話。

回過神兒來后,湘兒問道:「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永誠侯搖了搖頭,道:「其實當年的事,我都知曉。只是覺得既然木已成舟,那就只能將錯就錯。這才讓你們母子倆生生分別。其實……關於當年的事,我都一清二楚。是佩雯把你的身份公之於眾,又逼迫你墮胎。雖然最後你逃了出來,可是因着你的身世,你卻再也成不了我永誠侯府的正室夫人。」

湘兒苦笑,道:「老爺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做什麼。」

永誠侯道:「除此之外,我還知道……你和佩雯本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是她的娘親把你賣進了青樓之中。而這一切,都只因為那天我的一個眼神。」

湘兒震驚,她原本以為永誠侯並不知道她的身世,他所知道的,也僅僅是翠紅樓那一段。可是……當舊傷疤再次被揭開,她要怎麼辦?

「老爺,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湘兒道。

「當初,我也是這麼認為,才讓曉麗和紹黎受到傷害。雖然現在才來說這些有些晚了,但是……有生之年,我一定會儘力彌補你們母子三人的。」

「那夫人呢?紹齊呢?老爺……前事已成定局,如何說改就改。」湘兒道。

永誠侯握住湘兒的手,道:「明日,我就宣佈休了佩雯,娶你為妻。」

「萬萬不可!」湘兒大吃一驚,把手抽了回來。

永誠侯不解。

「如今正值年關,您怎麼能做這種事?況且……妾身的身份已經是無法更改之事,您這樣做,只會惹得朝堂之上的同僚笑話。」湘兒道。

「我一定要做些什麼來彌補的。」永誠侯道。

湘兒搖了搖頭,道:「曉麗雖說一開始對自己的親事並不滿意,可這些年過去了,她的夫君帶她雖不能說相敬如賓,可也能安穩度日。紹黎雖然遠離京都,但卻可以避開這京都中的詭譎風雲,對他來說,反倒是件好事。可是,如果您休了夫人,那剛剛嫁入王府的秀和只會更加難做,紹齊也會受其他人的指指點點。你要彌補妾室,可卻會因此傷害到他人。」

「這些不都是他們應得的嗎?」永誠侯道。

「那齊家呢?失去了齊家的侯府,等於斷了一直臂膀。您雖然是侯爺,可也並非是世襲罔替的侯爺。您倒下了,那讓妾身和紹黎、秀麗怎麼活?」湘兒道。

永誠侯皺眉,道:「沒有了齊家,我也有能力保全你們母子。」

湘兒搖了搖頭,道:「王爺,您就不必再為了妾身費心了。這些年……妾身也已經習慣了。過慣了這種安安靜靜的日子,倒也覺得比那些熱熱鬧鬧的人生,更加愜意。」

永誠侯沉思良久,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依你吧。不過……你就費心準備下年夜飯吧,等朝中的宴席散了,我回來陪你守歲。」

湘兒勾唇,點了點頭。兩個人說起了以前的事。

屋內的兩人交談甚歡,屋外的婢女和奴才也是聊得火熱。

「你說侯爺今天怎麼會來雲月閣了呢?」婢女道。

「侯爺想去哪去哪,怎麼,你還想管侯爺了?」奴才道。

「什麼呀!這往常侯爺幾乎是不踏足雲月閣的啊,今日……這不僅來了,還坐了這麼久。恩!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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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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