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見呂宗主
「外祖母說的方家內部出了事是什麼意思？」南宮雅還是很快就穩定了自己的情緒。
慧心舒了口氣，道：「這也就是我沒有說這是個壞消息的原因。新任家主剛剛繼位，根基不穩，難以完全掌控方家。而現在方家中的左右使，可以說是把持了方家大部分的財力、物力、人力。所以，如今方家內部其實是存在着很多矛盾的。」
「那您的意思是，方家這兩派目前對要不要帶我回去存在爭議？」南宮雅道。
慧心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的。左右兩使主張把你帶回去，但是新任家主方程瀟卻主張不帶你回去。」
南宮雅皺眉，問道：「外祖母可知為何會有這種分歧？」
慧心道：「左右兩使要帶你回去很好理解，就是為了純血脈。至於程瀟為何不願意帶你回去……大概是為了他的妹妹吧。」
「妹妹？」南宮雅問道。
慧心點點頭，道：「是。十四年前，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方家人又出來一趟。當時他們就想把你接回去了。畢竟，你出生那一年神鼎也是有顯示的，就是說你是擁有方家能量的人。不過那一次方家人雖然出了島，卻無一能活着到了這片大陸。這些人的下落至今都是個迷。不過那一次的外出也是經歷了一場慘痛的祭祀。程瀟的妹妹就是在那次被選中成為祭祀者。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方家救回來幾個孩子，那個孩子就在其中。不過這些孩子雖然當時保住了性命，可最後還是一個接一個的死掉了，除了程瀟的妹妹，柔蘭。」
南宮雅問道：「那他不是應該更恨我嗎？把我抓回去他就可以替他妹妹報仇了。」
「那個孩子一心撲在為柔蘭尋醫問葯上，要不然也不會被左右使把持家世。而且，我想這個孩子應該也是不想再徒增殺孽了。」慧心搖頭道。
南宮雅嘆了口氣，道：「那外祖母可知如何能救治那個柔蘭？」
慧心看了一眼南宮雅，搖搖頭，道：「道理我懂，可是……卻束手無策。」
「外祖母且說來聽聽。」南宮雅道。
「說白了，祭祀所需的只是那些孩子的血魂之力。這血魂之力是支撐方家人擁有特殊能力的基礎。被抽離了血魂之力的孩子，就難以支撐那強大的力量，最終死亡。」慧心道。
「血魂之力可以再補嗎？」南宮雅問道。
「理論上可以，但是方家沒人會。」慧心道。
「『若水』老祖可會？」南宮雅問道。
慧心突然想到了，道：「大概是會的。」
南宮雅輕輕勾唇，道：「若我掌握了這個法術，就算是被抓回方家，恐怕他方程瀟也會保我吧。」
慧心笑了笑，點頭。
司馬曌伸手握住南宮雅的手，雖然沒說什麼，但那種生死相隨的誓言已經成立。
慧心看到，心裏也很是安慰。隱隱的，她覺得南宮雅的戾氣也被司馬曌化解了。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親？」慧心笑道。
南宮雅低頭輕笑，司馬曌回答道：「大約在明年夏天或是秋天。」
慧心瞭然，司馬曌這是想等南宮雅行完及笄禮。
「那雅兒的及笄禮呢？一起辦還是……」慧心笑道。
司馬曌的嘴角也是微勾，道：「晚輩想一起，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慧心看了兩人一眼，道：「還是分開吧，一起辦會累壞的。」
「是，晚輩遵命。」司馬曌道。
慧心笑了笑，道：「既然你們婚期也近了，那我就跟你們一起走吧。」
「有前輩在，晚輩自然是歡喜的。」司馬曌。
慧心看了眼司馬曌，笑着搖了搖頭。
「對了，外祖母，您還沒說你為何要來白虎宴呢。」南宮雅道。
慧心道：「之前我收到了方家的傳信，知道了方家最近的狀況，擔心方家會對你不利，而且當時我和你師傅也都到了一個瓶頸，需要閉關。於是就先離開了，前不久剛剛出關，就得到了你的信，就趕了過來。垣宗之前和天外道長關係不錯，垣宗宗主就把這白虎宴讓給了天外道長和我來主持。」
司馬曌驚道：「這麼說，呂宗主是師傅扮演的？」
慧心點了點頭。
「那我師父呢？」南宮雅問道。
慧心道：「在山下，他不愛湊熱鬧。」
司馬曌突然起身，道：「我要去找那個老東西去！知道是我們還這麼刁難我！氣死我了！」
南宮雅拽住了司馬曌，笑道：「不是天外道長我們也不會進行的這麼順利啊。」
「雅丫頭這話我愛聽！」天外道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司馬曌立馬怒氣衝天。
天外道長卻笑道：「怎麼樣徒兒，這房間安排的可和你心意？」
慧心在一旁輕笑。
「原來你是故意的！」司馬曌怒道。
南宮雅在一邊垂頭。
司馬曌看了眼南宮雅，見她的臉羞的通紅，心情也好了起來。
「什麼啊，你就給你徒弟和你徒弟未來的娘子一個定心珠啊！」司馬曌道。
「先說話，這定心珠可不是我的，這就是白虎宴的獎品。至於為師的那份，自然是要等你們大婚再給的。」天外道長道。
司馬曌撇撇嘴，道：「真小氣。」
「臭小子。」天外道長笑道。
司馬曌挑了挑眉，突然想到了白天那個叫素素的女孩，於是說道：「那……那個素素怎麼辦？不是說她是呂宗主的親戚嗎？」
天外道長道：「這就不需要你小子操心了。」
慧心在一旁說道：「這件事也是呂宗主事先交待了的。」
南宮雅點了點頭。
「那真正的呂宗主呢？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一下？」司馬曌道。
慧心道：「今日我們兩個過來就是想帶你們離開，然後順便去拜訪一下呂宗主的，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南宮雅看了司馬曌一眼，道：「可以啊，那我們就離開吧。反正這目的也達到了，再叨擾呂宗主怕是也有所不便。」
慧心點了點頭，道：「那你們就收拾收拾，跟我們一起下山吧。」
「好。」南宮雅點頭。
慧心和天外道長在門外等著，南宮雅則和司馬曌在屋內收拾。
兩人的東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四人就連夜悄悄下山了。
山下的一間平民院子裏，葯老正和呂宗主正在小酌。
南宮雅和司馬曌已經卸掉了偽裝，以本來的面目示人。
南宮雅進了後院，見葯老正在輕笑飲酒，於是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葯老，開心的叫了一聲「師傅」。
葯老笑了笑，拍了拍南宮雅的後背，道：「你這個丫頭，多大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南宮雅起身，撒嬌道：「很久沒有見到師傅了嘛。」
司馬曌站在一邊，笑着認真行了一禮，道：「葯老。」
天外道長伸手拍了下司馬曌的腦袋，道：「你這臭小子，對這個丫頭的師傅就知道尊師重道，對你師傅我就是『欺師滅祖』。」
司馬曌笑道：「師傅，徒兒如今可還沒那個本事『滅祖』。」
「你個臭小子！」天外道長道。
「幾位之間的情義當真是羨煞旁人啊。」真正的呂宗主道。
南宮雅看了眼呂宗主雖然外貌和天外道長所扮的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這位呂宗主的身上也確實多了一種南宮雅曾經以為會有的俗世氣息。
「呂宗主。」南宮雅點了點頭。
呂宗主笑着點頭，道：「你就是南宮雅吧。」
南宮雅點了點頭。
「果真是傾國傾城。」呂宗主接着道。
南宮雅笑道：「果然現在的呂宗主才是我想像中的那個樣子。」
「哦？在你心裏，我是什麼樣子的呢？」呂宗主笑道。
「處處都散發着俗世的味道。」南宮雅笑道。
呂宗主大笑，道：「身處俗世，如何能避免這俗世的味道？」
南宮雅笑道：「天外道長就很是超凡脫俗啊。」
天外道長捋了捋鬍子，笑道：「本道長就知道，還是你這個孩子有眼光。」
眾人大笑。
「不過，我確實是沒想到，垣宗宗主這麼年輕、這麼……書生氣。而且，和您會斂財的特質融合的很完美。」南宮雅笑道。
呂宗主笑道：「南宮姑娘這麼說，難道是對在下有興趣？」
司馬曌擋在南宮雅身前，道：「呂宗主想多了。」
南宮雅笑道：「宗主比雅兒大一輪，難道是想……老牛吃嫩草？」
呂宗主哈哈大笑，道：「本宗主還是更愛我的夫人多一些。而且，南宮姑娘剛剛似乎還在稱讚在下年輕。」
南宮雅突然想起來元賢的事，問道：「宗主的夫人名為元賢？」
呂宗主點頭，道：「姓陳，名元賢。不過，和慧心前輩不同的是，元賢不會武功。還請南宮姑娘放過夫人，有什麼事兒，沖着我來。」
南宮雅笑着搖了搖頭，看來是自己太多心了。不過這呂宗主半玩笑的語氣，也確實化解了許多初次見面會出現的尷尬。
司馬曌雖然覺得南宮雅和呂宗主之間的互動多了一些，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危機感，這和嚴鵬尋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南宮雅和呂宗主更像是忘年交，雙方都多了些坦然和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