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犧牲品

李佳舒的話說是請求，其實就是威脅。

有豹哥在，文哥一點脾氣都不能有，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面，可謂是丟盡了面子，一張臉表情憋屈無比。

「怎麼，沒聽明白嗎？」豹哥見文哥半天不說話，狠狠的瞪了文哥一眼。

文哥身體一顫，看向豹哥，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點了點頭，然後對李佳舒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找小柔的麻煩了，以前你說背後有人，我不相信，現在看到豹哥，我不會那麼傻，再去糾纏小柔。」

「看來文哥還是明事理的，小柔我帶走了沒問題吧。」

「沒問題……」

「那就謝謝文哥了！」李佳舒說著就用被子把小柔的身體卷了起來，交給精瘦漢子抱著，叫精瘦漢子先帶著小柔離開。

「文哥，你可別介意啊，改天帶著兄弟們來海韻捧場，算我請客，怎麼樣？」

李佳舒又恢復了她風情萬種的樣子，一臉的媚笑。

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文哥把今天的事情揭過去，以後不要因為這件事鬧僵。

可文哥是個齜仇必報的人，今天吃了這麼大的虧，還在小弟面前丟盡了面子，又怎麼甘心就這麼揭過去。

豹哥一走，文哥又恢復了他的本色，聽到李佳舒的話，看了看周圍眼神閃躲的小弟們，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權衡利弊。

不過，沒過多久，他便臉色一轉，看向李佳舒豪爽的笑了笑，伸手摟著對方的肩膀，很熟稔的說道：「沒問題，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麼客氣。」

「文哥還是那麼豪爽！那我就先走了！」李佳舒媚眼看著文哥嬌笑道，說完扭著身子轉身離去。

「慢走！」文哥還笑著揮了揮手，讓人完全想象不到，就在幾分鐘之前，他們還在針鋒相對。

「李經理……等下……我……」

我躺在床沿邊上，身體受了傷，行動困難，站都站不起來了，眼見李佳舒就要離開了，我連忙大聲呼喊。

李佳舒身子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的樣子，轉過身子，用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眉頭也微微皺了一下。

她似乎猶豫了一番之後才用商量的語氣對文哥說道：「文哥，他是我的員工，我帶他離開可以吧？」

文哥聞言，臉上雖然依舊保持著笑容，但是眉頭卻皺了起來，說道：「李經理，還是不要做得太過分了，不然大家都不好做，這小子和我有點矛盾，我們之間自己解決，你就不要插手了。」

文哥這麼一說，李佳舒臉色平靜的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外。

李佳舒的高跟鞋邁出門外的那一刻，一股絕望的情緒從我的心底升起，漫遍我的全身，繼而變成恐懼，好像要把我全部吞噬掉。

我心裡對李佳舒充滿了怨恨，恨她不講信用，恨她拋棄了我，恨她之前她在電話裡面信誓旦旦的說會保證我的平安，現在卻為了不和文哥撕破臉，就要犧牲掉我。

我伸出手臂，張了張嘴，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可是，文哥的手下，已經無情的關上了房門，如同把我關進了一個人間地獄裡面。

房門一關上，文哥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冰冷，然後轉變成猙獰，如同一個凶神惡煞的魔鬼。

他轉過臉，看向我，陰冷的目光恨不得把我整個人都給生吃活剝了。

我知道，我成為了他們鬥爭的犧牲品。

等待我的，將會是更加殘忍的毆打報復，文哥要把我當成出氣筒，拿我宣洩剛才憋屈憤怒的情緒。

我害怕，我恐懼，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本能的想要逃跑，可是我現在根本就沒有機會逃。

眼看著文哥的手下惡狼般的向著我圍了過來，我渾身顫抖著滑到身子向床底下鑽。

「給我打！狠狠的打！」文哥發出一聲震耳的暴喝，剛才憋屈的情緒，終於讓他徹底的爆發了。

一個人跑過來，抓住我的腿，狠狠的把往床底下鑽的我，拉扯了出來，重重的甩在一旁的地面上。

我痛得呲牙裂齒，無數的拳腳，遮天蔽日的往我身上砸了過來。

我趕緊抱著腦袋，蜷縮身子，一波接一波的疼痛，讓我精神崩潰，眼前的事物都變得有些模糊。

求生的意志，讓我使盡了最後的力氣，抬起頭，看向文哥，大聲的求饒道：「文哥……求求你……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

文哥不為所動，看也不看我一眼，一臉的陰沉，一手托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文哥，要不要廢掉這小子走路的傢伙！」一個小弟平淡的問著文哥，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彷彿他們做這種廢人肢體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一聽，急了，要是讓他們廢了我的雙腿，我以後還怎麼走路，我將徹底成了廢人，連生存都要成問題，甚至可能淪落為街頭乞討的乞丐。

「文哥……，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求你不要廢了我，真的，我以後再也不敢違背你了，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

我淚眼婆娑，可憐巴巴的看著文哥，語氣中充滿了乞求，只希望看到我可憐的樣子，能夠喚起他一絲的憐憫之心，不要廢了我，給我一個機會。

「先住手吧……」文哥擺了擺手，讓毆打我的人停手，雙眼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語氣中充滿了戲謔。

而這聲戲謔的聲音在我聽來，如同天籟之音。

我滿懷希望，討好的看著文哥，等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文哥從兜里掏出一包香煙，彈出一根點上，慢悠悠的走到沙發上坐下，吐了一口煙，瞥著眼看我，問道：「你真的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

雖然不知道文哥想要我做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是這是我唯一的一絲希望，我什麼也管不得了，兢兢戰戰的點了點頭。

看到我點頭，文哥笑了，笑得很陰險，笑得很殘忍，他輕輕的把煙放進煙灰缸裡面按滅，然後對手下打了個眼色，道：「把他扶起來。」

文哥的手下也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想要張口詢問，卻發現文哥不滿的瞪了他們一眼，幾個手下害怕文哥，張開的嘴立即閉了回去，連忙點頭，忠實的執行了文哥的命令。

兩個手下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一人架著我的一隻手臂，拖著我到文哥面前。

「你對李佳舒這個娘們的印象怎麼樣？」文哥的眼神中透露著深邃，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我不知道文哥想要我怎麼評價李佳舒，我害怕說錯話，低著頭不敢說話。

文哥見我不說話，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問道：「你就說李佳舒對你好不好？」

「不好！」我搖了搖頭說道，文哥的樣子，讓我有點說寵若驚，他的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一動也不敢動，

「那她是不是個壞人？」文哥又問道。

這個我有點不好說，但是想起李佳舒對我做的那些事，幾乎每一次都是在坑我，我屢次救了小柔，作為小柔姑姑的她，卻從來沒有對我有絲毫的感激，似乎我為她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

想到這裡，我點了點頭。

文哥很滿意我的回答，坐回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義憤填膺的說道：「她何止是個壞人，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把你當人看，在她眼裡，你連一條狗的不如，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