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如今和以後的對決
「什麼，北蒙騎兵朝著雁盪關來了？」羅雲峰看著羅小黑驚訝的說道。
北蒙顯然是看到了大隋王朝如今東西不顧，南唐也在摩拳擦掌，想要下來分一杯羹。
「是啊，族長爺爺！」
「不行，我得趕緊去報告韓總兵！」
羅雲峰並不屬於大隋人，可是這麼多年生活在大隋王朝的庇護下，他也開始以大隋人自居。如果說剛開始還有那麼一絲排斥，可是幾十年生活下來，什麼排斥都不存在了。
他們雖然是散養在北涼關外的隋人，卻充當起了北涼的斥候。北涼的黑狐欄子也是比較出名的，可有些地方還是不及這群散養的遺民。
羅雲峰收拾好，便騎馬駒朝著北涼第一雄城雁盪關趕去。
而隨行的還有羅小黑，羅小黑想要去參軍，羅雲峰也並沒有阻止。他當年也是一名軍人，自然信奉男兒當沙場生沙場死。
即便不能夠在軍伍有一番作為，可也要豎立男兒當自強的信念。
第二日一早，兩人都看到了雄偉的雁盪關。
羅小黑這是第一次進入雁盪關，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好奇陌生又緊張不已。
他們雖然相聚不是很遠，可是穿著不是一樣的，或者說散養在外的一群遺民受到關內的百姓的歧視。
其實，江南道的百姓不也是歧視北涼蠻子嗎？認為他們和北蒙突厥一樣，不曾開化。只是，只是他們的戰力依舊讓人害怕。
羅雲峰對這樣的白眼視若無睹，也許是年紀大了，不在乎面子這個問題了。
他看著羅小黑說道:「孩子，我們事大隋的人，在身份上我們並不低於他們，他們即便以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難道他們到了江南一帶，別人會給他們好臉色看嗎？所以，一定要自身強大，這也是我不反對你參加北涼軍的原因。
也許北涼鐵騎建功立業特別困難，可是沒有人會裝著看不見，這是先皇時期由西蜀的那位藩王制定的。」
「族長爺爺，那我們為什麼不去加入西蜀步卒呢？」
羅小黑說的是我們，我們一詞並沒有用錯，因為羅小黑的潛意識是認為他和羅雲峰兩個人。
羅雲峰摸了摸羅小黑的頭，北涼的風吹動他的白鬢，即便這是八月份，天上的老虎在蒸發著大地，也讓他感受到寒冷。
他緩緩走動，也在開口:「西蜀步卒是整個大隋王朝當中建功立業最為容易的一隻軍隊，可是他每年的死亡率也是相當恐怖的，一代新人換舊人，白帝城下白帝陵，白陵旁白帝碑，白帝碑上刻白魂。死了太多人，太多人。」
羅雲峰自然是去過白帝城，看過那座永遠不會被人遺忘，坐落在長江之上的白帝碑。
雖然羅小黑不是他的親孫子，可這麼多年也早就當成親生的，自然不會希望自己的孫子去送死。
他曾經有過了一次遺憾，不想再有遺憾。
「等下我將你引薦給韓總兵，記得好好表現一下。」
羅小黑的臉頓時黑了起來，他怎麼知道怎樣才算好好表現。
他這麼多年就只會兩件事，第一件放羊，第二件和大黃說話。要他好好表現，真的難為他了。
走到總督府邸，羅雲峰出示了一塊令牌給守門的將士說道:「我要見，錢軍師！」
士兵一看這塊令牌，恭敬的回復:「稍等！」
他的令牌上，背面雕刻了一隻狐狸，而前面有一個數字，貳！
很快，那位士兵出來小聲說道:「總兵大人和錢軍師在後花園等大人，請隨我從偏門進去。」
羅雲峰點頭，讓羅小黑跟著自己的身後，從側門進入了總督府。
羅雲峰見到韓有錄和錢三多的時候，只是朝著他們行了一禮，並沒有跪下。
這位雁盪關的總兵和身旁的軍師也沒有在意，韓有錄開口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苦！」
「你這麼著急前來是有何事？」
羅雲峰迴答:「北蒙大批騎兵南下了，具體多少人數暫不知道。」
「什麼？」韓有錄和錢三多同時一驚，平靜了十多年的北涼關又要打仗了？
雖然平時和北蒙互相有摩擦，可是也沒有大批騎兵啊！
「你確定？」
「確定！」
「混賬，關外的黑狐欄子是幹什麼吃的，北蒙大批騎兵已經距離我們不足兩三百餘里，至今沒有發現。黑狐頭領，看來最近生活是過得越來越滋潤了。」
由不得韓有錄生氣，以北蒙騎兵草原馬的腳力，不出一日絕對能夠出現在雁盪關下。
到時候毫無準備的雁盪關，只怕要被瞬間奪取，自己可是成了大罪人。
韓有錄也是一代名將，雖然比不了那些春秋下來的，可也是年輕一代很有威望的將領。
他立刻傳來親衛下達了一些列的命令，然後餘氣未消的坐在石凳上。
「軍師，你看怎辦？」
錢三多能夠成為韓有錄的第一謀士，自然不是浪得虛名的，他開口:「首先，我們立刻讓黑狐欄子探清楚北蒙騎兵的動向，然後飛馬傳音給王爺，北蒙要開戰了，然後安撫好民心。」
「行！這些事就交給軍師去辦吧。」
「諾！」
……
韓有錄看著羅雲峰說道:「你在信中提到的就是這個孩子？」
韓有錄將目光看向羅小黑，羅小黑呼吸有些急促，有些惶恐不安。
「這孩子有草原男兒的豪邁之氣，我相信他能夠成為一名出色的士兵！」
韓有錄一直在打量羅小黑，羅小黑此刻相當瘦弱，目光也情不自禁的縮了縮。
韓有錄冷聲道:「老羅，八年前你在江南道救過我，我也實話給你說了吧！這孩子不行，不是塊當兵的料子！」
羅雲峰沉默不語，他自然清楚韓有錄是怎樣的人，說一不二，他看人也相當準。
可是這一刻他真的看錯了，在數年後，羅小黑用自創火牛陣逼得韓有錄自刎的時候。韓有錄才想到今日之言，只是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那時候羅小黑已經是鐵面軍神，他手下死的將領不計其數，韓有錄不過是中等的那種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