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又劈歪的了
華紀公元2012年5月17日。
今天是周末，可老天讓人不爽，從午飯時間開始，天上就下起了毛毛細雨。讓人無奈的是，下個小雨就罷了，還時不時地打個雷、閃個電什麼的，讓人想冒雨耍個情調都害怕被雷劈。
小雨不算大，就是不停下，在外面站上個幾分鐘，也只能把衣服和頭髮淋濕，你要是嫌它小，嘿嘿，想和女朋友逛個街或者出去泡個妞啥的，還就不行，時間長了，還真能給你來個落湯雞。男人么，杠杠的不怕，可萬一把女朋友或小泡妹淋出個什麼問題，那還玩個屁，泡個球啊？所以，這天氣對那些「騷」男「騷」女們，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絕對的鬱悶非凡！
周末下雨玩不成，心情很鬱悶，但總不能就那麼一直鬱悶吧，難道活人還能被尿憋死？可做的事兒太多了，這不，x省明志大學體育系四年級506室里的一群男生們就很是快活瀟灑。
說起明志大學，不過一所私營的三流大學而已，整個社會上反響不大，只是在當地小有名氣。就拿這裏的體育系來說，畢業的學生百分之五十畢業后找找大神、拜拜菩薩、燒燒香，回家後到哪個學校混個體育老師，算是中等水平。只有那些又酷又帥的「褲頭」級人物可以找個什麼健身教練做做，說不定還能傍個富婆啥的，也能混個牛頭馬面出來。慘的就是純真屌絲們，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走上社會找個什麼保安之類的工作混口飯就已不錯，其實心要不高，這也不錯。最慘的就是沒人、不帥、心高、沒本事，再加上個什麼其他的不良因素，很可能就能混到吃公家飯的地步。
到現在這個地步，有能力地提前準備，沒能力的就有一茬沒一茬地先混著。
混合著畢業的壓力及周末下雨的牢騷，此時的506室里看似快活，實則烏煙瘴氣、一片鬼鬧。
宿舍格局是學校統一的，左邊三張上下鋪的床，每張之間有一個供學慣用的桌子，右邊兩張上下鋪床，兩床之間同樣有一張桌子。右邊裏間有一個門，裏面就是洗漱間和衛生間。
現在，宿舍走道上擺着一張不是桌子的桌子——一個不時搖晃着的破紙箱，上面放着一塊板。板還不是木板，是一塊上面印有「%￥#正宗麻辣味」字樣的破紙板。四個或**上身火或只穿汗衫的傢伙正圍在上面打撲克牌，這些傢伙嘴裏叼著煙，不時地還能從嘴裏冒出幾句含糊不清的粗口。
在左邊兩張供學習的桌子上，書毛沒有一根，每張桌子上擠坐着兩人，一人一台筆記本，帶個耳機，叼個煙。就這慫架勢，還學習個屁！四泡混球在組隊打網游，激烈之時，煙煤掉落在光腿上，燙得幾人「我草！」「我日！」的亂爆粗口。
右邊的桌子上，一個虎背熊腰的、留着長發的傢伙在欣賞、品評蒼老師的影片，「靠！……草！……快！……太蝦了！」極富個性的建議和評價隨時可聽到。
右邊上鋪斜躺着兩個傢伙，四條毛腿掛在床邊，極有韻味的晃蕩著。兩個傢伙不知道從哪裏弄到的一些冷盤，正喝着酒，床邊躺着個空的白酒瓶，看樣子已經「犧牲」了。不知道是考慮什麼工作的事兒還是其他的，時不時罵上兩句或者唉聲嘆氣地嘮叨兩句。
讓人最可恨地還是衛生間洗澡的兩位，光憑那號角聲就知道是兩「大公雞」，兩個男的洗啥鴛鴦浴的，又不是搞基的。還有就是你洗就洗吧，還唱啥歌子？整地跟撿肥皂似地。從門縫裏不時傳出的一陣陣殺豬般的嚎叫，讓人聽了寒毛炸立！
唯一還算正常些的，就是最裏間下鋪上的一個精壯、彪悍的男生，此刻的他正翹著雙腿、叼著煙在看書。
在他的床頭邊放着兩摞書，外邊一摞大部分是學科專業的的書籍，另一摞就比較雜了，上面是什麼《武警格鬥擒拿術》《一招制敵術》《健身八法》等等。往下看，有點讓人凌亂了，中間原來是《三十六計》《古今戰陣大全》《麻神訣》《厚黑學》《易經相面術》等等一些書籍。再往下，淚奔了，不服都不行，因為這些都是標準的練功心法啊，什麼《洞玄子三十六式》《黃帝內經》《御女心經》等等，應有盡有。
21世紀什麼最貴？人才啊！
等等，再來看看這傢伙手裏看的是啥書，草！最新插圖版《***5》，這可是未來限量版的。
這廝能量不小，恐怕不是好鳥！
砰，宿舍的門被猛地撞開，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
「老大，不好了！」
隨着一聲急促求救聲，闖進來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的大傢伙。此刻闖進來的傢伙看上去不太怎麼好，身上潮濕濕的，右肩的衣服好像被什麼利器砍過一樣，不斷地往外滲著鮮血，不過問題不是太重，因為血還沒有把右邊的身子染紅。看上去比較慘的就是臉，好像被人蹂躪過，兩隻眼睛紅紅的、腫腫的，離國寶級式樣就差一步，鼻子至少挨過一拳，兩條殷紅的痕迹還在，兩個腮幫子堪比猴屁股，至少吃了4個火燒餅的樣子，每邊臉上的手印都不止清晰的五條……
看到這傢伙凄慘的樣子，506室的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計」，就連衛生間里一起撿肥皂的兩個男同志都衝出來，站在洗漱間的門口。
「郭濤，怎麼回事？」問話的是躺在床上看書的那個傢伙。
聽口氣、看情形，這傢伙應該就是老大了。不是老大，這個時候誰敢有資格在此刻發問。
老大就是老大，問話冷靜霸氣，不是那麼無主見的焦慮。
「來不及多說，老三和老十三在東四街的皇家影院門口被人追砍，我們操傢伙快去！」
郭濤急吼吼的回了一句，踢到紙桌，衝到床邊，從床頭抽出一根米把長的鐵棍，返身就走。
「老大，快點，遲了的話，那兩個傢伙就慘了！我路上再告訴你們……」
話還沒有說完，人就沒了影，聽聲音，至少已經到三樓。
「五秒鐘準備，現在開始！」
「帶傢伙，以防不測！」
「老五，通知504和505，限他們隨後趕上！」
老大令下，果斷、霸氣！
不虧是體育系的，五秒就五秒，所有人都已經穿好，最孬的也已經套上個大褲衩。至於傢伙，清一色的一米長鐵棍。
「走！」
老大一聲命令，帶頭沖向樓下。
沒人的宿舍，一片狼藉，兩幅撲克撒了一地，蒼老師還在努力着，掛在桌邊的耳機里，「go!go!」的聲音隱隱傳出，上鋪上還沒有喝清的酒瓶倒在床上，剩下的酒不僅淋濕了上鋪的被子，還「嘀！嘀！」滴落下鋪，洗澡的毛巾隨便扔在地上……只留下刺鼻的酒氣加上滿屋的煙味。
兄弟就是兄弟，看宿舍的狀況，就讓人完全感受個透徹。。
「哐！」
「哐！」
幾乎同時響起的兩聲關門聲，緊接其後的就是「嗒！嗒！」的下樓腳步聲，趕場支援的504和505.動作並不慢。
偌大的關門聲音驚動了整個樓層，其他宿舍的門紛紛打開，不時有人出來觀察，隨後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
「咋的了？」
「體育系的，看樣子又出去幹活了。」
「這次動作有點大啊！連程龍濤都出動了！」
「這下子不知誰又慘了，上次就因為醉酒摸了體育系系花的屁股一下，十來個小混混硬是被程龍濤打得都進了醫院，後來竟然就不了了之……」
「我聽說這傢伙好像和黑道有那麼一點聯繫……」
「連郭濤都被揍成這樣，對方茬子有點扎手啊，不知道是哪位有能耐的大神下的手。」
「能耐？屁！再能耐還能比程龍濤能耐？這傢伙無論單挑還是群毆都能把體育系那群老爺們收拾地服服帖帖，連城裏的幾個黑道大佬都干過，要不你去試試？」
「我？算了吧！不過我要是可能地話，也想和這傢伙結個兄弟，聽說這傢伙為了他那幫兄弟和社會上的混混都干過不少次了！」
「這就是兄弟！」
「不過，我也聽說有不少人身上的傷也是為他受的！」
「要是我，我也願意！有這樣的兄弟，受點傷甘心啊！」
「……」
因為是私營的三流大學，所以在管理上就不是那麼嚴格的，再加上從以前多次的經驗來看，學校學生出去惹了什麼紕漏，最多受點皮肉傷，甚至牽扯到黑幫時，也沒吃過什麼苦頭，所以學校保衛處對這些事情都司空見慣、麻木了。
哼！只要不在校園裏砍出人命，隨他去！再說了，都是成人，出了校園，不管啥屁事，挨我學校屌關係不是么？
正因為如此，此次這麼大的動靜依舊如此，並沒有什麼人出來阻攔。
「老大，從宿舍後面翻院牆出去！」
「好！」
嗖，嗖……兩米多高的院牆對於體育系這些學生來說，翻過去就像玩兒似的。
這邊的二三十人剛翻過院牆，那邊先跑一步的郭濤剛好從前門繞過來。這傢伙看樣子不是急糊塗就是被打懵了，連翻牆抄近路都不知道。
「郭濤，告訴大家怎麼回事？」
程龍濤看到郭濤趕了上來，冷聲問道。在快速跑動中用平穩冷靜的語氣說話，這個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是這樣的，老大，今個晚上老十三初次約會文學系的女朋友，非要讓我和老三去幫他參謀參謀……」
「參謀個屁！這東西就是找你們當保鏢的，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安穩的主，十次紕漏八次有他，這次是不是又因為女朋友和別人起衝突了？」
「嗯！這次老十三的女朋友真的很漂亮，我們一行七個人吃過晚飯剛到影院門口，就被一群喝了酒的小混混截住，帶頭那個留小鬍子的傢伙看樣子喝高了，非要老十三的女朋友親他一下，老十三當然不肯，結果我們就幹起來了！」
「一群？幾個？十個八個的，你們三人不是擺的平？」
「剛開始，對方也就**個人，幹起來就是那個帶頭的小鬍子比……比較厲害，我的臉上的傷就是他打的，肩上的傷勢也是被趁亂砍的，后、後來被老三接過去了。不過他們又電話聯繫人馬，看樣子應該還有不……不少人。老三看情況不妙才讓我趕回來搬兵的。」
郭濤有點氣喘的解釋。
「老十三人呢？」
「老三讓他護著四個女的先走了，不過情況也不妙，有兩三個人追過去了。」
「小鬍子？難道是『刀疤』的手下？老大，如果是的話，那我和老八上次也是他砍的！」跟着的一群人中，那個看蒼老師影片的長發兄連忙喊到。
「哦？『刀疤』手下？上次的事還沒和他結算呢，手下又來砍我兄弟了，看來不狠點不行了！」
程龍濤輕飄飄的一句讓跟着跑的一群人不禁都打了個寒顫。狠？是夠狠的，剛入學爭排行，為了老大位置，一個班級被你打的住院就有十個，整個系被你來回都揍了三次，至於道上的小混混逮到你手裏的，哪個不是豎着來、橫著走的。現在還要狠一點，我靠！……
想到這裏，剛剛打了寒顫的眾人不敢再往下想，敢緊的跟上，不能掉隊！
幾千米的路程對這幫成天鍛煉的傢伙來說，還真不算那麼一回事。就在這群傢伙剛衝過東三街的路口時，就發現前方50米的地方一大群人正圍在一起，最裏面的人好像正用力踹着什麼，外圍的人不住的胡亂吼著。
「郭濤，是他們？」
「不清楚。」
簡短的對話中隱隱地升起一絲殺氣。
「老三？」
程龍濤雙眼眯起，高聲喊起。
「老……老大？！」
人群中一個有點含糊的聲音飄了過來。
「好！很好！一個不準站着！」
聲音還在，人卻沒有了！
「快！快！老大生氣了！」眾人不由得使出吃奶的勁。
這邊眾人離鬥毆場地還有二十幾米的距離時，「砰砰砰！」三聲並一聲，人群中飛出三人，其中一人正好落在眾人面前。看情形這傢伙至少一年內別想有啥活動了，因為落地后，他的頭是枕在小腿上的，至少說頭底下那條腿報廢無疑。再看其他兩人，情形也好不到哪裏，落地后基本上是不帶掙扎的。
就這兩眼間的功夫，人群再次飛出兩個倒霉的傢伙，慘叫着砸落地面，效果和先前三個不差分毫。
轟！
這是人群對撞的聲音，雙方終於接手了。
「草！」「啊！」「噢！」「你妹吆！」「敢打老子，我砍……」
在怒罵聲和慘叫聲中，雙方人馬接觸不足一分鐘后迅速分成兩個陣營。
和明志大學相對的一方大約有三四十人，領頭的是一個塊頭不大但非常精悍的傢伙，板寸頭，鬍子看上去比魯迅先生還帥，應該就是郭濤所說的小鬍子。
小鬍子看着眼前的情形，略微偏了偏頭，「對方什麼來歷？那個帶頭的是誰？」
「看樣子應該是明志體育系的，那個帶頭的應該是他們稱為老大的程龍濤！」人群中一個馬仔回到。
「是他？」
「應該是的，不然別的我還沒有聽說有這麼高戰鬥力的。上次『紅狼』的手下『光頭』就是這小子廢的。大哥，小心點，你剛出來不久，不知道這傢伙，這傢伙不是善茬子，一點沒有做學生的覺悟，比一般的老大還老大，算得上心狠手辣，如果在道上混的話，絕對是一方霸主。」另一個見過程龍濤厲害的馬仔趕緊提醒。
「哼！老子他媽從十四歲開始吃公家飯，到現在都吃過五次，見的血都比他喝的水多！」
一聲不服，小鬍子看向場地中央，此時的程龍濤正扶起老三。
「怎麼樣？」
程龍濤太過冷靜的聲音，讓被扶起的老三都是一個顫抖。
「老大，不要緊，也就傷了右手，估計胸骨也斷了一兩根！」
看到程龍濤此時的臉色，老三自覺地將傷情縮小了一半。平時的打打鬧鬧，老大一般不參與，除非碰到他的逆鱗又或是哪個兄弟受傷嚴重了，老大才出手。但看現在，如果將問題說重一點的話，今個兒很可能就會有人交代在這兒，那樣的話樂子就大了，所以，略一斟酌，老三報出如上的傷情。
「哦？」程龍濤沒有說什麼，看到老三身上、臉上的傷及嘴角的鮮血，要是還沒有數的話，他這個戰鬥中成長起來的老大就算白當了。
轉過頭，程龍濤冷冷地問了一句：「上一次老八和老九也是你打傷的？」
冰冷的口氣讓小鬍子一愣，隨即心頭不由冒出一股怒氣，你他媽誰啊？就算是在號子裏，又有多少敢跟我用這種口氣說話？
趁著酒勁，小鬍子一聲冷哼，「如果說你身後那個長發的是老八或老九的話，那就不錯了，嘿嘿！」
「那你這輩子別想再站着了！」陳龍濤的語氣淡淡的，彷佛就像過眼雲煙。
「哎呦喂！嚇唬我？老子砍過的人比你見過的多，就連號子裏的人我都砍過；老子坐牢的時間比你年齡大，十四歲闖江湖到現在，在號子裏都呆了近二十年，到現在為止，老天都沒咋的我，你？我……哈哈！」
小鬍子聽到程龍濤的話，不由一陣狂笑，差一句就算是排比句了。
程龍濤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好像看死人一般地看着狂笑的小鬍子，輕輕將老三交給身旁的老九，然後活動了幾下手腳，右腳一點地，「嗖」地一聲沖了上去。
「好快！」尚在笑着的小鬍子其實也在高度戒備着，從十四歲混到現在，都幾十年了，江湖上混的，除了天然呆，否則有哪個是簡單的貨色。看到程龍濤快速衝殺過來，頓時一驚，隨即抬腿、轉身、側踹。
在小鬍子看來，至少這一側踹能為自己緩得過氣來，一旦拉開距離，自己不被動防守以外，說不定還能佔據主動。
想法是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想像中「砰」的一聲，然後雙方各自後退的現象沒有發生。
程龍濤看到小鬍子的側踹，根本沒有以硬碰硬，只是起身、騰空，伸出左腿以略偏的角度輕輕擋了一下，然後迅速曲腿、勾腳，鎖住小鬍子的右腿；右腿捲曲后狂猛地連踹了小鬍子左腿多次；同時伸出雙手各自鎖住小鬍子的雙手，猛地一扭；然後狠狠地一個「鐵頭撞」。
「啊！」
在短促的慘叫聲中，程龍濤從小鬍子身上彈開，立在三米以外的地方。
一招，僅僅一招，小鬍子便已經慘得不能在慘，鼻子肯定是報廢無疑，只有一團模糊的血肉咕咕冒着血；雙手成奇異姿勢蜷曲著；左腿絕對是從腿根斷的，因為左腿從腿跟向上都與身體呈現的是波浪線平行；唯一正常的右腿在不斷地顫抖著……
躺在地上的小鬍子努力睜開被鮮血模糊的雙眼，帶着恐懼的眼神看着站在眼前的程龍濤，尚在流血的嘴裏含糊地吐出幾個音節：「你、你……好狠！」
看着躺在地上慘不忍睹的小鬍子，冰冷無情的話音從程龍濤嘴裏緩緩而出，充滿了不屑，「我的兄弟也是你能伸手的？」
慘烈地場面頓時將雙方人馬給鎮懵，小鬍子一方人馬獃獃地看着躺在地上不成人形的小鬍子，這傢伙要不是在號子裏呆久了，在外面肯定早已是一方大佬，可就這樣的猛人，一招被慘廢，那對方還是人嗎?極端的恐懼開始瀰漫心頭，炸立的寒毛毛尖都顫抖不已。
明志這方的學生，除了老三、老九及郭濤等幾個和程龍濤一起經常干架的，其他人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血腥程度，看到小鬍子的慘樣，再想想當初要是在爭老大的過程中，他就這樣出手的話，那、那……眾人不敢再往下想。
不說血拚雙方懵住，就連他們不知道的虛無、飄渺的高空中，同樣也有兩個早已不算人的傢伙也懵了。
「龍神，你說下面那個小子還是不是凡人啊？」
問話的是一個長著雷公嘴，被生雙翅的人形生物。
「厲害啊！一心五用，想我仙界也找不出幾個來！」
答非所問的是一個龍頭人身的怪物，像是從神話中走出的一樣。
「受傷的那傢伙不是好鳥，在我倆面前還敢自報業績？哼！還老天都沒咋的我？這不是找死嗎？嗯？我劈了你這鳥人！」
鳥人劈鳥人，這鳥人智商也不咋的。
如果這話讓小鬍子聽到的話，很有可能當場就的嚇死，這他媽誰和誰啊？是一個級別的嗎？
「雷公，算了，那小子已經廢了，就別劈了。再說這又不是我倆管的事，免得又落下話柄。」
龍神一聽雷公的話趕緊勸道。
「不行，我今個兒非劈他一下，在老子面前放狂話，我看他簡直就是有糞不作非要作死，我得滿足他一下！」
不勸還好，一勸，雷公的牛勁上來了。
「好！好！那你小劈一下就行了，不要又劈歪了把別的人劈地稀巴爛，上次的賬玉帝還沒有和我們算完呢！」
龍神一聽雷公這樣說，便知勸說無效，只得提醒一些。
「曉得，曉得，上次都怪我小酒喝多了！嘿嘿。」
雷公有點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取出雷錘和雷鑿準備出手。
「你曉得個屁！你這次喝的比上次還多！我他媽命苦，咋就和你合作的呢？」
不提喝酒還好，一提喝酒，龍神頓時大怒。
咔嚓，一道威力確實不大的閃電透過雲層劈向下方。
「不好！」
雷公一聲怪叫。
龍神不由得一驚，「咋的啦？」
「他媽的，我又劈歪了，劈到能一心五用的那小子頭上了，唉！」
雷公摸著頭極其遺憾地回道。
「我靠！你又劈歪了？我！我……還不快跑？最好別讓玉帝抓住我們又在現場的證據！」
龍神丟下一句，溜了！
「龍神，你！哼！你跑我不會跑？反正也沒劈死他。算了，虱多不癢，債多不愁！」
一路飄渺的話音，雷公也跟着消失在飄渺的雲層上空。
咔嚓，雙方人馬眼睜睜地看着一道不大閃電劈在程龍濤的頭上，劈的他頭頂冒煙，滿臉漆黑，看上去就像一個木炭人偶。
躺在地上尚有意識的小鬍子看到這一幕，一陣「呵呵」慘笑，果然天道不公啊！隨即頭一歪，暈死過去。
「哇嗚！哇嗚！……」
「警察來了，撤！」
老三一看情況不妙，一聲令下，上前扛起陳龍濤就走。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之後，現場除了一灘一灘的鮮血，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眾人都沒有發現，在雷電劈到程龍濤頭上后，一個肉眼不可見的模糊光團迅速沒入星空，飛向遙遠的虛空。
要是龍神和雷公還在的話，還能有所發現，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