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教育與實驗

生命泉水好是好，但是每個人對生命泉水的吸收程度是有限的，還沒有開啟修鍊大門的莫凜等人，幾個呼吸之後就覺得體內像充了什麼氣體，血管和皮膚都有種漲漲的感覺。

不適的感受讓他們聰明地選擇了離開瀰漫着生命泉水的小空間，疾步來到正在思考改進煉丹術的花影月身邊。然後開始糾結要不要打斷她的思考，畢竟啟元丹雖好，但是自己的命更寶貴。

以高速吸收完生命泉水蒸汽的龍靈，拍了拍莫凜的肩膀，換來了一點點關註：「你們要趕緊坐下來轉化生命泉水。」

轉化生命泉水？又是一片無知的表情，讓龍靈汗顏，他本以為幾個人是知道生命泉水是如何使用的，才會那麼大膽放心地去吸收。沒想到，原來還是小白一群嘛。

放任這樣的幾人去接觸生命泉水，花影月還真是心寬的可以，難道就真的不擔心幾人會爆體而亡么？

也顧不上多解釋，因為已經有一個人的額頭上開始滲汗，五官開始朝中心扭曲，額頭兩邊凸起，看起來十分地難受。

「快點盤腿坐下，然後催動體內的靈氣帶動生命泉水沿着奇經八脈運轉幾周。」儘管幾個人還沒能修鍊，但是下午在獵捕蹬天兔的時候，那種新奇的無靈力的戰鬥方式，還是讓他看出了點門道。

龍靈完全相信，這幾個人可以理解他說的話，用他們自己的概念去轉換，然後成功突破醒來。

「咦，這是怎麼了？」花影月回過神后見地上一圈盤腿而坐的人，怎麼感覺都像是走進了道場一樣。

龍靈把握不住花影月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但是屈從於契約的約束，他還是乖乖做了解釋。

花影月點點頭，但笑不語，轉身回到自己的座椅上，朝着門後面的兩個小傢伙勾了勾手指。

就知道媽咪不會這麼好心放過他們，莫凜奕牽着嘴巴嘟得高高的莫月妮，努力邁著自己的小短腿，朝無良的老媽進發。

「媽咪，我錯了。」在莫凜奕的「指導」下，在離花影月還有幾步路的時候，莫月妮就鬆開了自己哥哥的手，伸開雙臂奔向花影月。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揚起頭，讓她看到自己還噙著淚水的大眼睛。

龍靈嘴角抽了抽，他的靈識也不是擺設，莫月妮和莫凜奕作為主人的孩子，又天賦異稟，他自然而然地就會去關注他們。

再加上莫凜奕手裏那把一擊即殺的骨翼刀和莫月妮身上的萬佛珠，這些都已經成為傳說的法器，同時出現在兩個娃娃身上，大嘆自己主人實力和財力深不可測之餘，更擔心兩娃娃被搶。

可是，就剛才那一小會兒，龍靈已經幡然醒悟，龍生龍鳳生鳳啊，主人這麼……額……聰慧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那麼輕而易舉就被騙呢，他們不去禍害其他人，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花影月伸手擦乾淨莫月妮眼角的「淚水」，然後沖着莫凜奕說道：「眼藥水吧。」

莫凜奕也沒有被自己老媽拆穿的尷尬，妹妹這個天生的樂天派，難過的事情一會兒就忘了，就算是哭泣也就一分鐘不到的事，事後想讓她再難過傷心地流淚，根本做不到。無奈之下，他才選擇用眼藥水裝點一下，希望能夠激發媽咪心裏那點殘存的「母愛」。

見花影月把矛頭對象了自己第二愛的哥哥，莫月妮開始使出渾身解數了，像貓咪一般在她身上蹭蹭，稚嫩的聲音還不停地喊著：「媽咪。」

嘆了一口氣，花影月彎下腰把自己女兒抱坐在膝上，伸出纖細的手指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知道錯了么？」

莫月妮顧不上額頭上還殘留的溫熱，把頭點得那叫一個有節奏。見慣了自己妹妹在媽咪面前的狗腿，看她們母女兩個都沒什麼問題了，莫凜奕才進一步來到花影月的身邊，如最忠誠的護衛一般站在她身旁。

「妮妮，這個世界不像之前那個，在這裏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宇彬、宇祺還有雁蚺那幾位叔叔一般對你好。這裏到處都有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

對這麼小的孩子，說這些真的好么？難怪兩個小主人這麼早慧，都是被主人的教育所迫吧。

花影月並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有錯，也不是覺得自己孩子多麼能，只是在某些事情上她不會慣着孩子。不想等到一切都為時晚矣再來後悔，再去教育，那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媽咪，我知道了。」莫月妮坐在花影月的腿上，伸出蓮藕般的小胳膊，抱着花影月，仰起頭后又重重地點點頭。

莫凜奕也站了出來：「媽咪，以後我會看好妹妹的。」

伸手摸了摸莫凜奕的頭，花影月內心裏是說不出的欣慰和幸福。從兒子有意識能識字認人之後，就一直像一個小大人一般，不用她多說，把自己妹妹照顧得無微不至，讓她省心多了。

「月兒。」在花影月抱着兒女發獃的當口，第一個調息完的莫凜，已經連大帶小都一起抱進懷裏了，並故意在妻子的耳邊輕聲呵氣。

溫熱的呼吸撲在敏感的耳朵上，花影月很想伸手去撓撓紅得發燙的耳朵，但又怕往後仰著的莫月妮會摔下去。最後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望着她耳朵發笑的男人。

察覺到花影月的心思，莫凜從她懷裏抱走了自己前世的小情人今世的小公舉——莫月妮。

「爹地。」跟莫凜玩過幾次十分幼稚的遊戲並完勝過後，莫月妮已經完全肯定了莫凜的地位。甚至有時候跟他親密到讓花影月都有點吃醋，直道莫月妮是個小沒良心的。

「妮妮，媽咪說的話要聽哦，不然爹地會打屁屁的。」儘管自己的威脅很那什麼，可在教育方面，莫凜覺得自己還是要跟妻子站在一條戰線上，讓孩子只能聽到一種聲音。

「哦……」連一直討好她的爹地都這麼說了，莫月妮知道以後絕對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等孩子的問題都解決了，其他幾個人也都結束了調息，花影月把五彩琉璃瓶拿出，拔掉琉璃塞，倒出瓶里的丹藥。

「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了么？」臨到要分丹藥的當口，花影月又收回了手，「雖然啟元丹可以讓你們踏上修仙的道路，但是因為體質上有着本質的不同。加上本身具有異能，想要同時享有兩種能力，一定是會存在很大的風險。」

「很大的風險是多大。」在機緣巧合之下修鍊了風系仙法的皇君悅，自然不用再服用什麼啟元丹，但這不意味着他會比其他人輕鬆。

事實恰恰相反，他沒有花影月那麼良好的心態，所以讓他就這麼看着大家冒險，他反而更加心焦。因此，他比誰都要更關心「風險」的問題。

「我也沒有試過，但是這絕對比你們擁有雙屬性異能來的要困難多了。」理論方面，花影月絕對是權威，但是從來不會涉及到實踐的她，就只能泛泛而談了。

修鍊靈氣，在這個世界已經成為了一個難題，修為上不去攻擊就沒殺傷力，有時候還不如他們的異能有用；但是對於莫凜等人來說，修鍊靈氣又是必須的。

如此一來，經過各種考量之後，貪心不足的花影月就代替大家做了一個完美的決定，那就是靈氣和異能同時修鍊，也算是種特殊的雙修之道吧。

然而，要真正做到同時兼備靈氣和異能，啟元丹是關鍵條件之一，另外就是在啟元丹入體之後，是不是能夠快速在體內開闢出一個空間和另一種通道，容納存儲靈氣和運行釋放靈氣。

這一步至關重要，卻又困難十足。雖然有精神力輔助，開闢還是可以辦得到。但是這個過程的痛苦是無法想像的，花影月用自己能想到的事例來比喻的話：應該就是一個人被人拉着兩隻手，然後分別用力朝兩個不同的方向拉扯，直到把人一分為二為止。

他們要做的也是一樣，相當於將體內的經脈血管一分為二，一個供異能訓練所用，一個供靈氣運轉之用。兩者同時存在又互不干涉，就算一方枯竭，若是另一方充沛，在戰鬥中還是能尋得一絲希望。

「那就我先來實驗看看吧。」莫凜從花影月手裏取過一顆丹藥塞進嘴裏，「你們就先稍等片刻哈。」

莫凜還能開玩笑，花影月就沒有制止的理由，誰都知道高風險高回報，她現在喊停無疑是在打自己的嘴巴子。希望是她給的，若破滅希望的還是她，這讓她日後在這支隊伍裏海怎麼混呢？

「好了，盤腿坐下。」接過自己的小女兒，示意兒子帶她回房間后，花影月開始指導莫凜吸收啟元丹，並開闢靈海，「試着用精神力引導啟元丹在你體內遊走。要注意，這個遊走不是沿着異能運行的軌跡，而是要開闢全新的道路，就算你知道沒有路，也要讓啟元丹像尖刀一樣，劈出一條路來……」

莫凜用精神力包裹住滑到喉嚨口的啟元丹，控制着不讓它再繼續下滑，然後在大腦里把花影月說的話重新整理了一遍，理清楚所有的細節和關鍵，才慢慢釋放自己的精神力，推動啟元丹在體內前行。

才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莫凜的嘴唇就已經被自己給咬破了，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青筋尤為猙獰凸顯，忽紅忽紫的臉讓眾人的心情也忽上忽下。

林少初原本想要問問花影月莫凜為什麼會出現這些不尋常的反應，但看她也在全身心地盯着莫凜，就默默地把問題都放在了心裏，等待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