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沒一個好東西
「阿錚，你最近這麼愛泡夜總會，是不是因為要訂婚，心裡惶恐啊？」蘇錚的生死摯友羅烜，擠眉弄眼的揶揄道：「需不需要我幫你找個漂亮點的，也幫你排解一下身體上的惶恐啊？」
蘇錚瞪了他一眼，目光卻是自人流中掃過，低沉的道：「這裡能有什麼好貨色？」
說著尾音卻弱了下去，再次想起那個另類的小女人，他甚至到現在還不知她的名字，但這個人，卻在他心裡落下了深刻的印象。
甚至可以說，自那夜后，他已經連續兩晚徘徊在這裡，卻在沒有遇見過。
他試圖將她找出來，但是並沒有結果。也是他並無心真的尋找，不然在H市，尋找一個人對他來說也不是件難事。
這種感覺很微妙，想要再次遇見，卻不想刻意的碰見。
她的消失讓蘇錚幻想過很多種可能，許是她真的是那種清純的女孩兒，偶爾耐不住寂寞想要找個刺激，卻又害怕而中途反悔……也許，只對他中途反悔，和別人都順理成章？
一想到此，蘇錚就鬱悶，越發後悔自己裝什麼聖人，弄的這事成了心頭一大遺憾。現在只要一看到撲克牌就能想起那個小女人……仰頭飲盡杯中酒，卻怎麼也壓不下心頭那股煩躁。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
羅烜低頭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這還沒結婚呢，就開始查崗了？阿錚，聽說程家的家風很嚴，你以後想在偷腥不容易咯。」
「你還有沒有點正行？」說的他好像是那種不三不四的男人似的……
他不三不四……那也要分對誰好嗎？
蘇錚拿起電話喂了一聲，對面屏息斂氣的程媛立刻捏著嗓子嬌滴滴的說道：「阿錚，不好意思這麼晚打給你，你那邊好吵……」
蘇錚本來也沒打算避諱，直言道：「我在夜總會。」
程媛知道蘇錚最討厭被人盯著，生怕他誤會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呃，我不是想問你在那裡，你明天有時間嗎？
「什麼事？」
「我定製了幾件訂婚宴上要穿的禮服，想讓你幫我參考一下……」
「沒時間，圖片發給我，幫你選。」
這種事情還需要他浪費一天的時間？知不知道他的時間很金貴？ＲＦ那麼大的企業等著他這位總裁去運轉，用在替女人選衣服上，是不是大材小用？
「哦……那好吧。」程媛失落的嘆了口氣：「那我一會發給你。」
話音一落，蘇錚就掛了電話。
羅烜忍著笑，偏頭和拖拉機似得在那噗噗起沒完。
聽他掛了電話，羅烜實在忍不住的拍他的肩膀：「我說阿錚，你真不必在我面前裝腰桿硬，這麼冷硬怎麼可以？女人嘛，要適當的寵著點。」
「她又不是嬰兒，沒必要。」蘇錚對此毫無興趣，甚至可以說，對程媛這個女人也毫無興趣。
和她訂婚是商業聯姻，也是可有可無的事情。
一切都隨他的心情，都看他怎麼高興怎麼做。
蘇錚可以說是個工作狂，RF這個品牌是他煞費心血一點點做到如今這個的地步，他的能力從中得到了很大的體現，他也可以用事實證明自己並非是一隻米蟲。
脫離了那個榮耀的光環，他一無所有的回到國內拼下一番事業，他要給他們看，給那個人看，錢並非難賺，他想要，隨時有更多。
不必攥得太緊，和命一樣重要，染上滿身的銅臭有什麼意思？
……
電話另一頭的程媛失落萬分，抱了個金龜婿，卻總有一種無力感。
既不敢抓得太緊，又捨不得放手。
這種魂牽夢繞的感覺讓她即是喜歡又是愁煩。似乎現在每天越來越多的時間都在想著怎麼和他相處，甚至未來要如何經營她們的家。
她太愛這個英俊瀟洒，又有能力的男人，愛的小心翼翼，無法自拔。他的發光點那麼多，那麼多的女人喜歡著她，她要絞盡腦汁表現出自己的不同，讓他的目光多在自己身上停留。
程媛認為有野性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太容易馴服的男人反而失去了味道。她就喜歡蘇錚這樣桀驁的男人，張狂強勢充滿安全感。
「怎麼說？不來嗎？」程瑜妍問道。
「嗯，叫我傳照片。」程媛點點頭，很是惆悵。
程瑜妍見狀心頭也忍不住一陣失落，卻不敢表露的太明顯。
若是蘇錚能來，她就可以陪著程媛試禮服的時候順便見一見他，可惜他不來……但這樣程媛也見不到他，她反而又平衡了。
不過又一想到未來程媛每天都可以和蘇錚在一起，同床共枕，她就忍不住更心酸，非常的羨慕。
程瑜妍的母親是續弦，和程瑜青雖然是一輩份，但年紀卻和程媛差不多大。所以平常這二人就走的特別近，話題也相同，喜歡的男人也是一類的。
正在兩兩沉默時，程瑜妍忽然看到從樓梯上一瘸一拐走下來的林沁薇。她穿著並不鮮艷也不性感的格子睡衣，一頭長發被梳了個馬尾幫在腦後，看上去青春而又有活力。
程瑜妍嫉妒程媛的運氣，同時也嫉妒林沁薇的美貌。她知道自己心底有病，她就是看不得別人比她好。這樣想著，伴隨著一種自我厭棄的口吻張口就道：「林沁薇，給我倒杯牛奶。」
她一直都靠勞役林沁薇來從中得到安慰，只是這次，林沁薇走進廚房，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斜睨了程瑜妍一眼：「你自己不會動嗎？」
程瑜妍一愣，她竟然反抗了。
她立刻找到了發泄口，搬出長輩的架子訓斥：「我是你小姨，你怎麼和我說話呢？」
「你有小姨的樣子嗎？」林沁薇今天上午在程別麟那受的氣還沒消化，此時說話火藥味十足：「我就是這麼一個沒有教養的人，連外公我都敢嗆，你算老幾？」
「你……」程瑜妍很生氣，站起來就要朝她走去，一副要打人的模樣。
「算了吧，她被爺爺罵了心情不好，狗急了還跳牆呢，你別給自己惹麻煩。」程媛來打圓場，只是說出的話又讓林沁薇憋了一肚子火。
這話怎麼這麼難聽呢？還狗急了跳牆……感情這就是他們程家的家教！
冷冷的瞥了這倆人一眼，沒一個好東西，轉身上樓。
【作者題外話】：所謂的一見鍾情，真的有嗎？說實在的，我沒遇見過，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