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明艷雅婷
說完這句話，李才再也不理我，自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就在我神魂未定的時候，一個黑不拉幾的東西竄到了我的腳邊看了看我。
我仔細一看：這不是昨晚上那個黑貓么？
黑色的暹羅貓長得都一樣，但是我很確定：這就是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隻！
它抬起眼睛看了看我，然後直接竄到了前面，鑽進了樓道里不見了……
為什麼這貓也在這裡？
我閉上了眼睛，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下李才的話。
中心思想就一個：不該知道的別知道，就行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
才來兩天，這地方處處都是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情，讓我由衷的感覺到了恐懼！
可是難道我就這樣離開？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
我家在距離這裡100多公裡外的一個小村子里，家裡有一棟兩樓一底的老房子，二樓因為漏雨基本沒辦法住人，我母親在家門前開了幾片田，就用這幾片田養活了我和妹妹，把我供出來讀了大學。
而現在，隨著長期的辛勞，她的身體每況愈下，現在身上得了好幾種慢性病，需要慢慢的吃藥調理，再也干不動重活了。
而妹妹今年高三，也正在衝刺期。
「小城，家裡都好，你別擔心，找到工作了最好了，家裡還有老底，你不要怕啊！」
聽到了媽媽的話，我的淚水奪眶而出。
「媽媽，家裡那點老底我還不知道？你別擔心！發工資我就給你寄回去，我現在平均每天都能賺200塊呢！比你在地里干半個月都多，您千萬別下田了，我養著你和妹妹。」
「好兒子，媽媽算是苦出頭了……家裡的事情別擔心，實在不行還有你叔叔，你掙錢也不容易就別省吃儉用啊……」媽媽的聲音，微弱，但是卻能給我莫大的溫暖和勇氣。
「叔叔……你就別說他們了！他們早就想要把我們房子給收走了！這些天沒來騷擾您吧？您放心！我在城裡一切都好。以後我在城裡買了房子，把你和妹妹都接出來享福！享福！」
「好孩子……電話費貴，就這樣吧。」
掛了電話，我閉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房間。
無論我再害怕，也必須在這裡繼續工作下去！
我必須撐起這個家！
晚上11點，還是那台工具車。
李可坐在後排，我在副駕駛座位上，而李才負責駕駛。
「莫城，你怎麼不開車啊？」
車在城市的的燈光和高樓大廈之間不斷的穿梭，坐在後面的李可突然問道。
「家裡經濟情況不是很好，沒那個錢學車。」我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樣啊。嗯……你還是去學個駕照吧，以後工作會方便很多，費用方面你不用擔心：我會和廠長說讓你儘快轉正，你的工資就能提高了，學車的費用廠里會報銷的……」
「謝謝李姐……」我只能如此說道。
「呵呵，李可，你怎麼就那麼確信常廠長一定會聽你的？」正在開車的李才笑著問道。
那笑聲中帶著一種不屑。
這種提法讓我覺得很奇怪。
雖然來這裡沒幾天，但是上次李才見到李可的時候，那目光里除了赤裸裸的色慾之外完全找不到別的任何東西，和李可說話那噁心勁讓人覺得他實在是夠猥瑣。
而這時候，他和李可說話的語氣卻帶著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女人在嘲諷另外一個女人的那種感覺。
「李才，你的思想請不要那麼齷齪。我現在是火葬場的辦公室主任，我絕對能做到我的承諾。」李可冷笑道。
「恩恩，但願吧。」
然後兩個人再也沒說任何話了。
車一直都開過了整個城市，然後到了一個高端商務居住區。
這地方是一座小山，四周全是密集的商住樓，而在小山的頂上，卻有一座看起來非常氣派的別墅，這就是那個劉卓的居住地。
「這個劉卓是做房地產起家的，現在似乎也在搞旅遊，四面的商住樓都是他的產業，現在已經形成了一個集中化的金融辦公中心，這地方可以說就是這座城市的商業心臟。」
看著那些就算是現在這個時間都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的商住樓，李可用一種羨慕的表情欣賞著：這倒是和一般的漂亮女孩看到漂亮的樓房和有錢人的生活，所產生的表情差不多。
然後我偷偷的看著李才的表情。
李才面色平靜，看著那些高樓大廈也不做什麼評價，而是很平靜的繼續開車。
但是我能看到他的指頭捏住方向盤，捏的指節都發白了。
就好像對這地方有著莫大的憎恨一般。
我記得那個叫做張麗琴的女人似乎是個什麼旅遊公司的策劃，月入五位數？
如果現在的李才身體里是那個叫做張麗琴的女人，她為什麼會憎恨這個地方呢？
車一路開到了小別墅的下面。
李可下來去和門口的保安解釋。李才看著李可下車了之後，轉過頭來，用一種很怪異的口氣說道。
「不要相信她的話。」
這句話很平常，李才的口氣也很平常。但是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的機械，麻木，就好像是一尊雕像突然開口對我說話一樣。
光是這樣一句話就讓我覺得脊背發涼……
李可和保安溝通好了之後，我們一起進入了別墅內部。
經過一條似乎是專用車道，一直行駛到最裡面之後，十幾個穿著西裝，保安一樣的人在最裡面等著我們。
而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穿著一身白衣，頭髮有些凌亂看起來像是幾天沒梳洗了，眼睛也有一些浮腫，看樣子有段時間沒睡好覺了，她站在那裡，似乎是在專門等我們。
雖然有些狼狽，頭髮也有些亂糟糟的，但是我還是被這個女孩的容顏所驚艷。
來城裡那麼久了，美女也遠觀過不少：例如李可就算是很不錯的美女，十足的女神級別人物了。
可是要說容顏，李可和她相比也不會太差，而氣質上卻差很遠。
李可總是和皮肉都鬆弛的常廠長一起出雙入對，形同父女的一起進出讓人總對她產生不好的聯想，無形中給她添加了很多市儈的氣息：雖然美艷，但卻沒有氣質。
而這個女孩，站在一大堆保安之間，卻猶如鶴立雞群，給人一種高潔，神聖的感覺。
停車之後，我們三個直接下車走到了她面前。
「請問是清理處的人是么？」女孩走過來，看著我們問道。
「我們是，請問死者的房間在哪裡？我們可以立即開始工作了么？」李才立刻回答道。
「當然……當然……請和我來吧。」女孩點點頭就打算帶我們進去。
但是剛走了兩步她似乎一下子恍然大悟了似的，看著我們用一種抱歉的表情說道：「對不起我爺爺去世了我有點恍惚……我叫劉雅婷，就是你們這次的委託者。」
我們三個一起表示理解。
女孩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帶著我們進入了一個電梯，直接上了大概5-6樓的高度。
電梯門打開之後，眼前的情景讓我們有些不知所措。
這裡是一個大書房，一排排的書架整整齊齊的放在那裡，中間有一張辦公桌：顯然就是死者劉卓的辦公桌。
然後在辦公桌後面有一張簡易的床。
除了這些設施之外就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了。
我們驚異的不是這些，而是這地方亂的好像剛剛被十幾個熊孩子給狠狠鬧了幾個小時似的。
書架很整齊，但是卻一本書也沒有：這裡滿地都是書，很多書都被直接撕開了，很多硬殼書連書殼都被掏了出來，還有一些瓷器和字畫什麼的也被從牆上取了下來全部弄壞了，滿地都是這些東西，一片狼藉。
顯然這些東西都是被反反覆復的翻了很久很久的了。
「對不起，很亂。」
對於這幅情況，她一臉抱歉的看著我們：「原因我想你們大家都清楚。」
「好吧，這就是我們需要清理的房間？那麼我們可以馬上開始了。」李才四處看了看，點點頭說道。
「好的，但是三位，事先有一點我要說明一下。」劉雅婷看著李才和我說道：「之所以請你們專門的清理師來，是因為我爺爺可能在死前立下了遺囑，但是直到現在也沒有發現過，所以希望你們這些專業人士能找到。」
「劉雅婷女士，你們都已經把這裡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如果真有什麼東西那麼早就應該找到了不是么？」李可在邊上笑道：「我們的清理人員當然都很專業，但是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的找出來東西，這一點請你明白：既然你們都翻了那麼長時間了，我不認為還有可能剩下什麼我們才能找到的東西啊？」
「對不起三位，但是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我都懷疑：爺爺的遺囑可能真的存在，只是我們沒找到而已。」
劉雅婷依然是堅持己見。
「這到底是怎麼說？」李可一臉的不解，我和李才也是一樣。
這一家人都魔怔了么？都這樣了難道還有可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