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侯冠景看見她眼睛殷紅,似乎哭過,而且臉也腫了,立即訝異關心的問:「誰欺負你了?」

她苦笑的搖頭,背過身去不想讓人見到她的沮喪。「沒什麼。」

他扳過她的肩。「你從不哭的,而且一向張揚恣意,什麼事讓你這般喪氣,你告訴我吧。」

她定眼望他。「大人還真了解我。」

這話令他放開了她。「對不起,我……造次了。」她的身分已不容他「了解」了。

「碰碰我肩膀就算造次,那我今日讓人設計差點失身,這筆帳又該怎麼算?」她忍不住自嘲的說。

「什麼,你差點失身?!」他大驚。

「唉,本來不想提的,但既然遇見你了,就當吐苦水吧。」她將在宮裡發中的事說了一遍,也無奈地將驀允護著許緹兒這主使者的態度告訴了他。

他明白所有事後,表情極為嚴肅。「據我所知,皇後娘娘未進宮前常出入驀府,殿下受封為攝政王后曾一度傳出有意娶她為王妃,但不知何故她竟嫁入宮裡成為皇后,從此再也無人敢提她與殿下的那一段。」他說。

「原來兩人是舊情人,他才放過她的。」她恍然大悟。

「皇後娘娘恐怕對殿下還存有感情吧,眼見你受寵,而太後娘娘又急著想將侄女推給殿下,她才會想出一次毀了兩女的毒計,說動蕭謹慧將你騙去皇上那,讓吸了異香神智興奮的皇上毀你清白,之後追查下來,蕭謹慧也脫不了干係。而她,倒是有自信殿下不會傷她。」

不愧是大理寺卿,像斷案似的將案情條理分析,但說到後頭卻頗有深意的看了春芸姝一眼,想知她是何種反應。

「那皇后的心機也算可怕的了,居然想一次毀兩女,我算有驚無險,可蕭謹慧卻連命都沒了,這女人心不可謂不狠毒。而我認為阿允不是多情之人,對過去的感情不會留戀,僅是念在曾經的情分才不追究今日之事。」得知他們的關係,她反而鬆了一口氣,舊情人誰沒有,自己還是孫明明時不也有舊情人,其中還有在分手后仍保持聯繫、彼此當朋友的。易地而處,朋友犯錯,自己同樣會維護,阿允不忍讓舊友難堪,她也能理解,當下怨恨的心削減了不少。

他本期待見到她對驀允失望的樣子,她卻是不惱反而笑了,他暗罵自己小人,怎能為了想見她討厭驀允就讓她傷心,調整一下心態后,便又道:「皇後娘娘與殿下相識多年,她自然是了解殿下的,今日敢做出這事,雖有把握在殿下面前全身而退,但太后那兒,她恐怕沒這麼容易過關了。」

她微笑。「可不是,兒子差點被廢,還被逼得親手殺了侄女,那可是她想獻給阿允的棋子,太后自當不會放過皇后的。不過許緹兒明知此舉必會與太后決裂仍這麼做,又是為什麼?」

她心下有些不安,即便她相信阿允不會與有夫之婦勾搭,但那許緹兒真是個大患,對阿允似乎不願意放手。

他沉吟一會。「聽說皇後娘娘與皇上之間感情並不融洽,皇後娘娘是傍著太后才能坐穩中宮的位置,可皇後娘娘這次不惜與太后翻臉,想來應該也是有後路的,今後婆媳倆恐怕有一番惡鬥了。」皇后是聰明人,必不會做出逼死自己的事。

「哼,兩方都不是好東西,隨她們斗去吧,我先隔岸觀火,只要火不燒過來,我懶得理。」她說得瀟洒,但心知肚明事情沒這麼容易了結,死了蕭謹慧,太后必定更想拉攏她來討好阿允,而許緹兒則會更想她死,好清空阿允身側的位置。

「跟了那人後,你……你可後悔了?」他突然澀聲的問。

「後悔?」

「沒錯,他讓你陷入這些麻煩事中,甚至還差點被辱,不只如此,攝政王府的女人也是多如牛毛,以你的脾性如何忍得?」

「我……」這話問得春芸姝深思起來。

細想她對阿允的感情,之前她表現出醋勁多半是要嚇退他,讓他知曉她不是個適合他的女人,但後來就是真吃醋了,完全容不得旁人與她搶男人,因此見他護著許緹兒,她才會氣怒傷心,不愛哭的自己甚至還哭了,她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對他動了真感情,真正喜歡上他了。

「太后那兒我能應付,皇后之事我也能諒解,至於王府後院那一堆女人,大人亦可放心,我會處理的。」她含笑的說,表情已恢復原來的自信了。

感情的事是這樣的,她想通了就會排除萬難、全力以赴,更何況那男人當著許緹兒的面說出珍愛自己的話,她還吃醋什麼?該吃醋得內傷的是許緹兒吧!

「你真想得開?」

她豁達的點頭。「想不開的事就解決它,這是我的原則。」

「很多事不是想解決就能解決的。」他望著她略微激動的說,若解決得了,他也想擁有她。

「世間的事確實如此,但我只能儘力,總之,我不會任命運擺布的。」她沒留意他話里的意思,徑自想著自己的事,這一世對她而言是全新的,既然讓她穿越了,她便不能辜負了新人生,必得為自己創造出另一條康庄大道。

「你……」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子,美麗無雙的同時也霸道十足到無法用任何詞語來形容,是個很難令人忘懷的人。

春芸姝見他痴望著自己,終於有所悟,嘆口氣的說:「大人,人人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一樣,盼你早日找到自己的正途。」這是不再裝傻,明白的拒絕他了。

他苦笑,何嘗不明白,她都已是驀允的人了,自己還能怎樣?而今圖的也不過是眼下短暫的幾眼,忍不住再朝她伸出手,想碰碰她細緻的臉龐。

然而手才伸出去,一道森冷的聲音已傳來——

「春芸姝,上轎!」

春芸姝聞聲轉過頭去,瞧見一頂轎子停在橋頭,蘇槽站在轎邊正朝她擠眉弄眼暗示她快過去,轎內的人恐怕正發著脾氣了。

侯冠景伸出去的手僵了僵,掙扎了須臾仍是縮回去了。

「對不起,我先走了,咱們改天再聊。」她瞧蘇槽眉眼扭得厲害,再不走不成了,忙說。

「好……」

不等他後頭是否還有話要說,春芸姝已朝轎子跑去,一溜煙鑽進轎內了。

侯冠景神情落寞,一雙手握成拳的隱忍著。

她上轎后,轎子很快離去了,而他仍站在橋上遙望著,一動也不動。

轎內,某人正黑著臉,他不放心她在街上遊盪,還是默默跟在後頭了,本來見她一個人瞎晃也無妨,但她竟遇見了侯冠景,兩人說了半天話,前頭侯冠景的手搭上了她的肩,他都還忍著,可後頭侯冠景竟要摸她的臉,他哪還忍得住,立刻現身了。

「得隴望蜀的滋味如何?」男人一臉冷然的問。

她心想,這是譏她爬牆的意思嗎?「呃……我只是巧遇大人,沒有……哼!」她說到一半想起自己不是還在

惱怒嗎?因此哼了一聲后便不再說下去了。

「怎不說了?」他沉著臉問。

她乾脆昂起頭道:「若說招蜂引蝶,我春芸姝是比不上攝政王的,那府里美人有二十八個不夠,宮裡還有箇舊情人讓您護著,我算老幾,也不過是您後院的第二十九,說出去讓人甩了幾條街都不夠——」她越說越火大,越說雙眼越冒火。

突然,她喋喋不休的嘴被堵住了,某人帶著火,這一吻甚是蠻橫,直令她呼吸不過來,吻著吻著,昏沉中,她剛才還狠辣的眸子漸漸流露出迷離之色,人慢慢癱在他懷裡任他為所欲為了,等她回過神來,衣裳已被褪去一半,露出雙峰,而男人正伏在上頭輕咬慢啃,這般半裸的溫熱相貼,令她不受控制地開始輕顫。

「這是在轎里,外頭有人……」她細如蚊蚋的道。

「蘇槽,將轎子停下,你們退遠。」

他臉埋在她的雙峰間,只透出聲音,可聲音悶啞,外頭的人哪裡聽不出裡頭正在做什麼,轎子很快停下,甚至還傳來蘇槽的悶笑聲。

她不只臉紅,整個身子都紅成煮熟的蝦子了。「喂!」

「你嫌外頭有人,本王讓人退遠,還抱怨什麼?」他一手扣著她的下巴,再次吻住了她。

她揮手推了過去,反被他握住按在頭頂,他讓她背抵著轎子的軟墊,手抽開自己的腰帶后,仲手環住她的腰,順勢抵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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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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