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第358章

宋青葉想坦誠地說,不好,很不好,然而她貌似沒有資格,更沒臉向他撒嬌示弱。

沉默須臾,她低垂著頭低聲問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我當初進你公司的目的,所有的一切,你都一清二楚,是嗎?」

沈易航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宋青葉短促地笑了一聲,確切的說,是自嘲,擱在膝蓋上的攥著發皺的衣服,她不為自己爭辯半句,唯有道歉,「對不起。」

他對她那麼好,她卻欺騙了他。

不知道是因為被關的這幾天導致腦袋遲鈍了,還是她想得太多,腦中混亂得如同一團漿糊,渾渾噩噩的。

宋青葉忽然捂住臉,悄悄的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抬頭看向沈易航,憔悴的臉,故作堅強地牽着笑,「你來找我是想跟我談離婚的事情吧。抱歉,我現在這個樣子大概暫時都出不去了,也沒辦法跟你去辦理離婚手續,你把離婚協議給我吧,我簽字,至於手續,我想你應該會有辦法的。」

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胸膛里有一陣鈍鈍的痛感,以至於她的聲音都黯啞了,喉嚨發緊得差點發不出聲音。

宋青葉察覺自己情緒的波動,慌亂地錯開了視線,故作輕鬆,「這段時間,真的謝謝你的照顧和幫助。」

沈易航始終安安靜靜地坐着,溫淡的臉色,紋絲不動的眼波。

靜默的空氣像是死了一般,坐在一旁的律師更是一臉的懵逼,忽然有些搞不懂宋青葉這一大串的話到底跟現在的會面有和關係,卻又不知該怎麼插話,只能逼着嘴巴等著沈易航發話。

三十秒,一分鐘,兩分鐘……足足坐了五分鐘,沈易航才閑淡地開口,「所以,你以為我這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他的聲音不溫不火的,然而這平靜的音色下,總覺得有更深的意味。

宋青葉怔楞住,一時間腦袋短路,等意會過來,她笑得很苦澀,「我知道了,你想怎麼對我都沒關係,但是請不要為難我父母。」

她差點忘記了,沈易航雖然是個溫善的人,但也有脾氣,她把他成那樣,他絕不會輕易就此罷休了。

「手續已經在辦理。明天就可以出去了,你就再忍受一晚上,明天上午我過來接你。」

宋青葉愕然地抬頭看着他,蠕動着唇,半天也沒說一句話,他又漠漠的開腔,「至於你該怎麼償還我的損失,等你出去了再說。」

「為……為什麼?」他討厭她,應該索性接這個機會讓她蹲個一兩年也不成問題,畢竟故意傷害罪會根據情節的輕重判刑,以他的能力和背景,讓她罪名成立很輕鬆,更何況還有一個沈易捷呢。

沈易航的唇角勾出涼薄的笑。諱莫如深地道,「他想把你關在這裏,我偏不讓他得償所願,這個理由足夠嗎?」

宋青葉,「……」

她是不是應該感謝沈易捷這麼一心對付她?

……

第二天,宋青葉從拘留所出來,門外等着她的人並非沈易航,而是沈嘉楠。

宋青葉眯着眼睛抬頭眺望了一眼藍天,晴朗的天氣,潔白的雲朵點綴其中,視線那麼開闊,明明只有一個星期而已,她卻恍若隔世,能夠重新看見這樣的天空,真是太好了。

十一月了,雖然有陽光,但溫度偏低,宋青葉身上穿的衣服並不多,然而她並不覺得冷,比起在那裏面的陰森蝕骨,這樣的溫度是在太舒服了。

她抬步朝沈嘉楠走了過去。

沈家的基因都很優良,沈嘉楠也是個標準的帥哥,一米八多的身高,挺拔修長的身段很適合西裝。

他倚在車門上抽煙,慵懶矜貴的,等宋青葉靠近,吐出煙圈,平靜地看着她,淡淡的開口,「易航有事不能來,讓我過來接你。」

宋青葉頷首,「好,麻煩你了。」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宋青葉什麼都沒說,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沈嘉楠扣好安全帶,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道,「你父母也很擔心你,易航讓我先送你回家。」

「好,謝謝。」

不管沈易航做了什麼安排,她都不會有異議。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開口,直到抵達宋家,宋青葉解開安全帶道了謝,手剛碰上車門把,沈嘉楠忽然叫住了她,「青葉。」

宋青葉的動作一頓,「嗯,還有事嗎?」

沈嘉楠轉頭看着她,眉眼上浮着不符合他性格的寡淡,「如果你還對沈易捷余情未了,就跟我哥斷了來往,」他頓了頓,聲音沉凝微冷,「如果要留在我哥身邊,那麼就請你不要再跟那個男人有任何來往。」

沈嘉楠和沈易航是堂兄弟,他比沈易航小一歲,兩人從本質上都是一樣的,討厭沈家那種看似平靜卻勾心鬥角的生活,因為不想攪合家族的明爭暗鬥,沈嘉楠也是大學一畢業就脫離了沈家,跟在沈易航一起奮鬥。

他很在意沈易航這個兄長,自然就見不得他被人利用,也不希望他過得不好。

沈易航始終對宋青葉沒個明確的態度,他還以為是已經打算放置不管了,哪想到他會忽然就帶着律師去把她弄了出來。現在搞得他也不知道沈易航到底在想什麼了。

宋青葉連笑的力氣都沒有,語氣有幾分虛弱,「我知道。」

其實他根本不用擔心,因為在沈易捷狠心的同時,她也已經死心了。

這段盲目的感情,終歸會迎來結束的一天,只不過她的過程久了一些,她和沈易捷,已經橋歸橋路歸路。

她就連恨他都提不起勁了。

打開家門,一眼就看見她的父母坐在客廳上。

一瞧見她的身影,宋媽媽就撲了過去,拉着她的手,一個星期的擔心無從說起。不停地掉眼淚。

宋青葉愧疚地抱了抱她,啞聲道,「媽,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這個不孝女,這個大個人了,還總是不讓人省點心,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女兒!」

而宋爸爸站在她的身後,默默地看着宋青葉,雖然沒有過多親密的舉動,溫靜平和地道,「沒事就好。」

瞬間讓宋青葉如鯁在喉。

「爸,對不起。」她總是讓他們操心。

宋爸爸伸手拉開宋母。「好了,青葉剛回來,想必也累了,你先讓她上去洗乾淨好好休息一下。」

宋媽媽抹着眼淚問她,「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宋青葉的眼淚幾乎堯奪眶而出,但唇角卻勾出了舒心釋然的笑,「我想吃你做的香辣酸湯麵。」

「好,我給你做,你先上樓去把自己洗乾淨。」

浴室里,宋青葉把身上的臟衣服脫掉,在浴缸里躺下,溫熱的水漫過身體,一直被冰冷覆蓋的體溫逐漸恢復。

她的腦袋有些昏沉,不敢泡太久,很快就清洗乾淨起來穿衣服。

到底是太累了,地板又濕滑,光着腳一個不下心打滑,她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抓一旁的盥洗台,結果手肘磕了一下,猛然收氣,疼得她五官都皺到了一起。

她清理好自己吃面,二老什麼都沒有問她,前前後後也就是說她瘦了,問她在裏面有沒有被虐待,是不是都沒有吃飽,只有關心,沒有責怪。

宋青葉低垂著頭,許久沒有哭過的她,眼淚就像是壞掉的水龍頭,啪嗒啪嗒地低落在面碗裏。

拘留所里又臟又冷,而且空氣都是腐敗的味道,晚上她睡不好,經常做噩夢,從不挑食的她,第一次覺得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那麼難吃的飯菜,乾巴巴的令人難以下咽。

在那裏,不是對着冷冰冰的拘留所工作人員的臉,就是對着冰冷的牆壁,看不見藍天,彷彿置身於深不見底的海底,令人窒息。

在那裏,她懷念家裏的床鋪,懷念母親做的飯菜的味道,甚至那些曾經覺得啰嗦的話語也變得親切起來。

她想起和沈易航一起生活的日子,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夜深里他伏案忙碌的模樣,想起他掌心的溫度,夜深人靜趴在他背上經過田野的畫面,想起她受傷,他替她上藥的場景……

還有早上醒來睜眼,他那慵懶的面容映入眼帘的時光。

越是想念這些。她就越難受,在那裏面抱着自己想哭都哭不出來,因為沒人在意,沒人關心,她只有茫然無措。

現在父母的話,就像是催化劑,一下子讓她的情緒失控,情難自已。

二老看着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心疼。

結果一碗面,她一半都沒吃完,就回房去睡覺了,她是哭得累過去睡着的。

……

沈易航傍晚才出現在宋家。

雖然臨時取消婚禮。多少給宋家帶來不光彩,宋媽媽不明緣由更是氣惱他,只不過,若非有他,宋青葉也出不來,如此一來,二老對他的態度倒是與之前沒什麼差別。

沈易航進入家門開口第一句就問:「爸,媽,青葉呢?」

「在樓上睡着呢,」宋媽媽想起宋青葉那憔悴削瘦的模樣就心疼得不行,「這幾天也不知道她都受了什麼委屈,吃了幾口面就泣不成聲了,你一會兒好好寬慰下她。」

沈易航眸色略暗。「嗯,我會的,那我先上樓去看看她。」

「哎,好,去吧去吧,等會做了晚飯我再上去叫你們。」

卧室里是黑漆漆的一片,沈易航沒有開燈,抬步走進去順手關上門,摸黑來到床邊,打開了她床頭的那盞小枱燈。

橘黃色的燈光,映照出女人輪廓分明的臉蛋,她確實瘦了很多,眼眶微陷,顴骨明顯變高了,皮膚也不如之前的飽滿關澤。

那裏面到底如何,沈易航是再清楚不過,他一個男人帶着都不多舒服,更別說她一個嬌滴滴的女人,想必是受了不少苦。

她明顯是哭過了,緊閉的雙眼也能看見微腫的痕迹,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蹙著,好像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沈易航心尖微微一動,忍不住出手,指尖輕輕觸碰上她的臉頰,因為剛從外面回來,他的手溫有些低,更觸碰上,她就倏然睜開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底,恐懼的色調根本來不及掩飾。

沈易航瞳孔驟然一縮,低聲淡淡道,「吵醒你了?」

宋青葉有幾秒鐘的茫然,聲音沙啞,「不怪你。」

沈易航將身上的外套全部脫掉扔在一旁的地板上,一言不發地掀開被子鑽進去,在她身側躺了下來。

宋青葉怔怔地喚了聲音,「沈易航……」

他伸手,很自然地摟住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脖頸上,女人的馨香縈繞鼻息,熟悉的味道又回來了。

「再睡一會兒。」他說。

宋青葉全身都肌肉都緊繃着,僅存的一點睡意也消失無蹤,僵硬地躺着,「我已經不困了。」

「我已經四十八個小時沒闔過眼,很困。」

「那我起來,你睡。」

沈易航蹭了蹭她的臉,低沉的嗓音凈是疲倦,「安靜點,陪我睡一會兒。」

宋青葉不敢再亂動,但也無法放鬆,睜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感受着男人的呼吸和體溫。

沒一會兒,耳邊就傳來了男人均勻的呼吸,她試探性的小聲喚他,「沈易航?」

他沒有回答,是真的睡著了。

宋青葉這才緩緩放鬆了下來。

他到底想要怎麼處置她,她一點頭緒都沒有,而現在這種親密又代表着什麼,她也不清楚。

但有一點她無法否認,她真的,很喜歡躺在他懷裏的感覺,那熟悉的氣息,溫暖的觸感,是她在拘留所里一直渴望得到的。

宋青葉一個禮拜都沒好好睡上一覺,漸漸的困意襲來,她也睡著了過去。

傍晚六點鐘,宋媽媽上樓打算叫他們下去吃飯,敲門沒有回應,她輕輕推開房門發現兩個人都在睡,也就沒有打擾他們了。

兩人這一覺就睡到了晚上的八點鐘才醒過來。

沈易航睜開眼睛,女人的臉近在眼前被無限放大,彼此靠得很近,能感受到她的溫熱的呼吸,視線落在她微啟的唇上,他忽然感覺喉嚨有點干。

他翻身,剛坐起來,宋青葉也醒了。

「醒了就起來,跟我一起下去吃點東西。」

宋媽媽說她因為哭了起來沒吃什麼就睡覺了,沈易航擔心她繼續這麼下去,身體都得成柴幹了。

「噢……」宋青葉很乖巧。

二老給他們留了飯菜,放在廚房裏溫著,也不用重新熱,端出來就能吃。

宋青葉的胃口顯然不怎麼好,喝了一碗湯,吃了半碗飯就擱下筷子說飽了,沈易航瞥了她一眼,淡淡開腔,「把碗裏的飯吃完。」

果然,宋青葉沒有違背他的意思,皺着眉頭硬是把剩餘的半晚飯吃掉。

二老見狀,都不由得欽佩沈易航。大概換作他們來勸她吃,都會無果。

這晚上,沈易航也留了下來,這兒沒有他的換洗衣服,宋媽媽翻了一套宋爸爸的睡衣給他換洗,他也沒有擺姿態嫌棄,很自然的接過畢竟且道謝。

等他洗完澡回房,宋青葉就坐在床邊上看書,見他進來,合上書去給他找電吹風吹頭髮。

彷彿一切如常,什麼都沒有發生改變。

然而宋青葉在面對他的時候,卻無法坦然,明明是這裏是自己地盤。她卻手腳不知該往哪裏擺。

沈易航身高將近一米九,很高大,她爸爸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不太合身,有些短,好在他身材偏瘦一些,否則一定會很滑稽。

宋青葉盯着他寬厚的背,沉默著。

沈易航轉身,看着她坐立不安,淡淡啟唇,「這幾天你就在爸媽這裏好好休息,先把身體照顧好,等精神好一些了,再回去上班。」

聞言,宋青葉頓住,對於他的種種安排,有說不出的複雜,「為什麼還讓我回去上班?」

講真,她自己都沒臉回去上班了。

沈易航一副理所當然,「給公司造成的損失,你只能更賣力的工作才能挽回。」

「可是……」

「沈易捷安插的人都已經清理乾淨,其他的人並不清楚你做了什麼,」他依然是不溫不火的口吻,「還是你打算一句對不起就撇清所有的責任?」

「我沒有這麼想。」

沈易航踱步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睨着她,涼涼地開口,「那就別擺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真覺得愧疚於我,就想想怎麼樣做才能補償我。」

宋青葉抿唇,默不作聲。

若是為他賣命效勞可以抵消他心底的怨恨,她心甘情願。

……

宋青葉也不知道她那三個閨蜜到底是怎麼知道她被刑事拘留的消息,知道她沒事了,都來家裏看她,一向安靜冷靜的宋家一下子變得熱鬧非凡起來。

三人也趁此機會提出要見沈易航,宋青葉很抵觸這一點,然而終究拗不過她們的苦苦糾纏,不得不妥協。

不過沈易航業務繁忙,因為被拘留,公司的好幾個客戶都終止了合作,需要他親自出面去周旋。他們也已經有三天沒聯繫過了。

宋青葉硬著頭皮撥下他的號碼,那邊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首先灌過來的不是男人的聲音,而是吵雜的音樂聲,大概是在會所應酬。

他應該是離開了包廂,那些雜音褪去,他淡淡地問,「怎麼了?有事?」

宋青葉瞥了一眼將圍在中央,一個個眼睛放出綠光的女人,咬了咬唇,低聲道,「嗯,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了?」

兩個性格比較激動的閨蜜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作勢就要把她的手機搶過來,宋青葉忙擋下他們的手,死死捏住手機不肯放手。

其中一人小聲說,「開免提!」

宋青葉不願意,怕她們亂說話,索性就從房間里逃了出去,躲到了陽台那邊去。

沈易航的耳朵靈敏,自然是沒錯過她閨蜜的話,「怎麼了?你旁邊有人?」

「哦,是我的朋友。」站在陽台上,寒風刮過來有點冷,她縮了縮脖子,「她們硬是說要見見你……」

「我還沒跟她們說過我們的事情。所以她們並不清楚……」

宋青葉也不知該怎麼才能表達好自己的意思,然而沈易航卻聽懂了,默了幾秒,「什麼時候?」

「嗯?」

「不是要見我?什麼時候。」他淡淡道。

宋青葉訝異於他的乾脆,「明天吧,明天你來我家一起吃飯?」

「既然是見你的朋友,就別留家裏吃飯了,我預訂個位置,到時候再告訴你,明天晚上一起在外面吃個晚飯,可以嗎?」

宋青葉低頭來回地踢着地板,「好。」

「還有其他問題嗎?我這邊應酬還沒結束,沒事就這樣了。」

「嗯。沒事了。」

「嗯,再見。」

「沈易航!」切斷之前,她又急急忙忙地叫住他,因為太過着急,以至於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度。

沈易航靜默,等着她的下文。

「謝謝你!」話落,她乾脆地切斷了通話。

而這邊,沈易航拿着手機,若有所思地抽了一口煙。

折返回包廂,燈紅酒綠里男男女女已經玩得很嗨,甚至出現了一些大尺度的畫面,沈易航皺了皺眉,靜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沈嘉楠抬眸看了他一眼,「要回去了?」

「不用。」

一旁的陪酒小姐給他倒酒,「三少,喝酒。」

說話間,女人還不停地往他身上蹭,她穿着大膽裸露,幾乎可以用衣不蔽體來形容,飽滿貼着他的手臂,做盡了挑逗的肢體動作。

沈易航溫淡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厭惡,這裏面的空氣已經夠烏煙瘴氣了,這女人身上那股香水味又源源不斷的地飄過來,連酒的味道都湮沒了。

他寡漠地推她,不溫不火的開口,「不用管我,過去陪何總吧。」

陪酒小姐僵了僵,這都一晚上了,他不是喝酒就是抽煙,要麼就是跟何總談兩句生意上的話,全程都不曾多看任何一個女人。

面對這麼多性感妖冶的女人也無動於衷,陪酒小姐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身體不行了。

沈嘉楠喝了一口酒,淡淡的看着那個臉色尷尬的小姐,好心提醒她,「三少已經結婚了,你們就別再打主意了。」

陪酒小姐這才訕訕地從沈易航的身側離開。

應酬一直到了夜裏十一點鐘才散,那個何總也喝高了,抱着女人醉生夢死去了。

兄弟兩坐在後座上,都有些醺醺然,沈嘉楠轉頭看着閉目養神的沈易航,忽然開口,「宋青葉的事情,已經想清楚了?」

沈易航仍是閉着眼睛,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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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緘,終生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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