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結論
我和小雨一起吃的晚飯，飯後還有一節晚課，我不停地在心中祈禱這一天能夠平靜度過，終於上了一天完整的課，隨著下課的人一起安心回到了宿舍。
沒有孔蘭生或陽泉的糾纏，沒有鬼怪騷擾，多麼美好的一天！
莫舒去約會了，小雨去活動，宿舍里只有我和姜清雅。
她正在桌前看書，我和她隨意聊了幾句課程的事情，就不再打擾。這個時間去洗浴樓還來的及，我急忙收拾了一下想要去沖澡，姜清雅卻突然抬頭看著我，說：「你最好不要自己一個人走夜路。」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心中忐忑，她之前也這樣話裡有話，我懷疑她就是鬱壘說的那個人，卻被鬱壘否認了，但我總覺得她也知道些什麼。
「清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她看著我，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說：「今天你男朋友不在。」
「對啊，他在忙他自己的……」我說著話卻戛然而止，突然意識到她指的是什麼，小心翼翼地問她：「你也能看見？」
「嗯。」她終於點了點頭，說：「只有一隻眼睛能看見，而且不太清楚。」
她能看見鬱壘，就意味著她能看見鬱壘對我的親昵動作，每天摟著我入睡等等……我尷尬癌都要犯了，好想挖個坑跳進去。
她接著說：「一開始我以為你看不見，被髒東西纏住了，但是後來我看到那個鬼影竟然扮作人形，稱作你的男朋友，才明白你們竟然是認識的！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么，還是說你是被他逼迫的？」
「不，他沒有逼迫我。」要是借鑒電視劇橋段，我是不是應該加上一句「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但我沒那麼肯定，只是接著說：「我很喜歡他。」起碼這句是真話。
「不止是你的男朋友，連孔蘭生也怪怪的，他身上少了很多活人的生氣，我之前警告過你，可惜你聽不進去……我小時候發過一次高燒住院，從那時起就有了這一隻陰陽眼，」她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的左眼，「但我這十年來見過的鬼怪加起來，都沒有開學之後這短短几天見到的多。」
「你也都看見了！」我不由地再次緊張起來，自己確實應該反省一下，明明脖子上的傷痕還在，不能因為今天一天的短暫和平就放鬆警惕。
姜清雅用懷疑的眼神掃視著我，說：「你的傷痕，也不是什麼小偷造成的吧！」
我點了點頭，不禁按住了脖子上的紗布，說：「如果你能看見，我就不隱瞞了，這是個女鬼乾的好事，不過那個女鬼已經被超度了。」
「是么？但解決了一個，外面還有無數的鬼怪蠢蠢欲動，我現在出門都不敢看路了，總覺得連房間里也不是絕對安全的。」
「鬱壘……不，我男朋友會保護我們的。」
「你在指望一個鬼保護你么？」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說：「看來你真的被感情沖昏頭腦了。」
我不能直接對她說鬱壘是鬼差，但聽她說話的視角，她無疑是一個陰陽眼的人類而已，那麼鬱壘所說的非人類，就會是小雨和莫舒中的一個……
聽了她的勸告，我真的沒有去洗浴樓，而是自己在衛生間擦身洗漱。換上舒服的睡衣，我躺到了床上，小雨和莫舒一先一后地回來了，我無法抑制自己下意識地觀察她兩，但也許心裡更向著小雨，我開始留意莫舒。她似乎總是晚歸，如果是說談戀愛倒也能解釋的清，她白天很喜歡打瞌睡，沒有晚上這麼精神。她雖然很高，但是特別靈活柔韌，幾乎兩步就能跳到上鋪，又十分喜歡吃魚，又很討厭狗，就像一隻貓一樣……也許鬱壘指的是她？
她的待人接物和常人無異，對我也還好，無論是不是她，我能和一個鬼差談戀愛，就能和鬼怪交朋友。這樣想著我輕鬆了許多，拉上帘子玩兒著手機。
雖然說有點兒期待，但是沒有鬱壘的未讀信息。看來他買手機確實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孔蘭生也沒有了音訊，他說要娶我，還說我的祖先欠他的，留下那句話之後就沒再出現，想起來我就一頭霧水，我的祖先究竟做了什麼，得罪了這麼個夜叉！
我嘆了口氣，突然手機震了一下，竟然是鬱壘的信息，他說：「為什麼嘆氣？」隨後我就覺得床突然變擠了，他又憑空出現在我身邊，側躺著用手撐著臉頰，笑意盈盈地看著我，身上是黑色緞子的睡衣，敞開的領口露出胸膛。
我的眼睛不知看哪裡好，乾脆給他回了個信息，說：「今天很太平，我可以自己睡。」
他突然靠近，在我耳邊小聲說：「我是聽到你嘆氣才來陪你的。」
我一下子臉紅起來，轉過身背對著他，他的手臂伸過來，環住了我的腰，雖然手臂冰涼，也還是讓我燥熱無比。
我飛快地打字，給他發信息：「是不是姜清雅和莫舒都能看見你？」
「終於學聰明一點了。她們都知道我天天抱著你睡，沒什麼好避諱的。」
我接著打字：「你小聲點，她們兩豈不是能聽見你說話？」
鬱壘沒所謂地說：「有一個聽不清，另外那個聽清了也無所謂。」
姜清雅只有一隻陰陽眼，而且她說看不清，看來聽不清那個指的是她，另外那個就是莫舒了……我反倒鬆了口氣，至少小雨，她不用直接接觸這些鬼怪，她還可以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其實我還想和鬱壘聊一些別的，就又給他打字說：「我下午去了趟社團，據說十月份有個漫展，社長想讓我cos黑無常。」
「你指的是角色扮演么？」
我不禁刮目相看：「你竟然能看懂，我以為你不懂英文的。」
「活了這麼久，日常的詞語還是知道的。」
「那你覺得黑無常這個角色怎麼樣？」我發出信息之後就上網找到了《不良人》里黑白無常的圖片，拿給鬱壘看，他冷笑了一聲，說：「要是他們兩個知道自己被畫得這麼妖嬈，肯定會氣得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