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因子，做個選擇吧
「因子，我不想提她。」陸辰生仍舊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辰生，你這樣讓我很沒有安全感。你知道一個女人對安全感是多麼看重的嗎？」紓兒不依不饒的問。彷彿想用辰生的話將我狠狠傷害。
可是，聽到辰生那麼不願意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的時候，我更能感受到辰生內心裏潛伏着的痛。那是我傷害的他嗎？
「紓兒，我喜歡的你，愛的也是你……我已經放棄因子了，很早就已經放棄了。」辰生說。
「真的嗎？為什麼我這麼不相信啊？」紓兒看着我的露出了微笑的說。那是真正的開心。而所謂的「不信」或許只是覺得對我的打擊還不夠吧？
「不相信自然是對的，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呵，可是，可是這是真的。」
「我想聽你詳細的解釋一下。越詳細我的心會越安穩……」紓兒抬了抬眉毛的說。
可是，那刻我的臉早已經紅了。如坐針氈，真正的如坐針氈。想離開，非常想離開；可是也想聽，我很想聽聽陸辰生的內心。
「你還記得我去年剛回大陸的時候？」陸辰生問。
「當然記得。那時候不是因子瘋了的時候嗎？」
「對，就是精神病那會。當我知道那個黑蜘蛛的她那麼愛魏顧海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死了。可是，我留在她身邊唯一的原因就是想幫她康復，我想看她到底是愛我還是愛魏顧海。有一次，我看見黑蜘蛛的她在對着魏顧海表白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很疼……我一度傷心的難以自控，然後，我就問我為什麼會那麼傷心，為什麼我為她付出了那麼那麼多，甚至還為她斷了一隻手的差點連命都丟了，可是她卻為什麼還那麼的愛魏顧海呢？」
「魏顧海是因子的初戀，對每個女人來說，初戀總是深刻的。就像我對你，我對你就是初戀，唯一的愛。」
「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跟因子完全不同的愛。」
「後來呢？你知道因子愛魏顧海之後，你是怎麼從那個陰影里走出來的？」
「走出來當然還是要靠自己。曾經我聽過一句話『我們在愛情中愛的並不是對方，我們愛的是自己的付出』，曾經的時候我不相信，但是後來我相信了。我那麼愛因子，只是在愛自己的付出。當明白過這一點來之後，我就沒那麼愛了。但是，我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好。」
「你好的過頭了。竟然還給她那麼大的房子住。」紓兒不爽的說。
「呵呵，那是為了圓了我自己的心。」
「圓了你自己的心？」紓兒問。我在內心裏也問。
「對，我知道因子在我和魏顧海之間很難選擇的。她自己也跟我說過，她說她愛我、也愛魏顧海，所以，我就讓我們幾個人住在一起。我讓小洲最安全。也給他們最安靜的環境，我想只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之後，她會漸漸的接受魏顧海。那時候，就是我離開的時候。感覺現在我就可以離開了。紓兒。放心，等到了日本的時候，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好不好？」
聽着辰生的那些解釋的時候，我的內心是空洞的。莫名的很空洞很空洞。那一刻，我也讀懂了他在別墅里看着我和小洲還有魏顧海在一起的那種「自然」。
現在真的懂了。原來，他早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我還是想聽你說句愛我……說嘛……好不好？」紓兒笑着說。
那刻，我已經空洞的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所有的心思都空了的感覺。
「我愛你……」陸辰生說。
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碎了。我甚至聽到碎開時的聲音。
「我也愛你……」紓兒說。
「好好吃飯吧！晚上再去找你。好不好？」辰生說。
「不要掛，我還沒跟你聊夠呢……」
聽到他們又開始聊天的時候，我直接的站起了身子來，轉身就走了。沒有回頭。害怕回頭，心裏麻木而又空洞的走了……
……
春天的風有點溫暖，帝都的霧霾吹走後，天地通透而又明亮。
黑猛的車還停在那。但是他人已經去吃飯了。
我沒鑰匙，但是也不想在這裏逗留。想去路上打車的時候，卻想起自己包放在車上並沒有拿下來。
於是，直接的在路上走……
一步一步的迎著春風。一步步的不知不覺的濕了眼眶，我沒哭，我真的也不想哭，更不配哭；可是。眼淚卻止不住的一滴滴的往下落。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我感受到的就是痛，一種模糊的痛，一種說不清的酸楚。
曾經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陸辰身的笑是那麼的溫暖，他曾經靠的我那麼近，他曾經是多麼的無私。而我卻將那份愛給弄的……
我活該、我不配、我不值得他對我那麼好！
紓兒跟他通話的每句話都彷彿已經在腦海中錄音，在腦海里一遍遍的放，一遍遍的回放！我只感到自己的心好壓抑、好壓抑！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那麼在乎這份感情，我從來沒有想過陸辰生會背叛和離開我啊！
真的，真的感覺好疼……
我坐到旁邊的長椅上，整個人獃獃的落淚。捂著臉的害怕被別人看見的落淚。
……
當天下午的時候。陸聞天給我打過了電話來。問我最近顧老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可是當時在那種狀態下，我已經失去了什麼思考力了。匆匆說了兩句關於讓我加入地下聯盟的事情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黑猛給我打電話要接我的時候，我直接讓他將我的包送回家之後，自己一路的走。
那刻，我莫名的想起了曾經十六歲的自己。那時候我愛着邱青山，那時候的愛是朦朧的，是無知的，更是一種自我的感覺。
那時候，我就是這麼漫無目的的走。從他所在的B市一直走到了老家，那時候的模樣跟現在好像。可是，已經不同。
現在的我是成熟的了，我知道自己不該這幅樣子，但是……那種心痛的滋味卻那麼深，那麼狠……
……
我饒了大半個帝都，回家的時候，天色已暗。
別墅的客廳里燈火通明。透過客廳大大的窗戶看到魏顧海在那裏抱着小洲玩鬧，楚楚在下面央求着讓魏顧海抱，魏顧海放下小洲的抱起了楚楚的哄楚楚；而另一邊的餐廳里開着燈，我看到陸辰生在那裏做飯，時不時的還會轉過頭來看着他們笑。
那模樣真的不像是一個已經變心了的男人啊！？還是，還是說他早已經變心了太久太久……
推開別墅的門，我努力的將自己鎮定。走了接近六個小時，此刻的雙腿卻沒有一點痛覺，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勞累。
「小洲，你媽媽回來了。」魏顧海說。
「媽媽！媽媽！第一名哦！」小洲高興的跑過來，拉着我的手就往客廳里跑，指著桌上的小獎狀說：「昨天我們做的那個房子今天第一名呢！哈哈哈哈！」小洲非常開心的舉著獎狀說。
「呵，乖，下次媽媽還幫你做個第一名！」
「恩恩！爸爸媽媽幫我做，絕對都是第一名！」小洲高興的說。但是，那刻聽到他說爸爸媽媽的時候。我就不自覺的看向了在廚房背身做飯的陸辰生。
他彷彿感覺到我在盯着他後背一般，微微的愣了一下之後，慢慢的的轉過了身子來，四目相對之中。他的臉是那麼輕鬆而又自然，微微一笑的看着我說：「今晚想吃什麼？」
「隨便，隨便什麼都好。」我說。心裏汩汩的愛意在泛濫。然後，轉瞬成痛。
魏顧海明顯的感覺到我的不正常。走到陸辰生身邊說：「好了，我也跟着你學學，呵呵。」
「對，你是要跟着我學的啊！我下一步要去日本待一段時間。這期間你可要好好的照顧好因子啊！哈哈！因子的口味，我摸的可透了。」陸辰生說。
聽到那些話語的時候，我整個心彷彿瞬間抽空了一般，瞬間又出現了那種空洞的狀態。
「我有點不舒服。我先回房間躺一會。」我說。
他們兩人聽見后，同時的回頭，一臉的不解。
……
回到房間，躺倒床上。那股疲憊之感開始慢慢的向四肢滲透，一股乏累之感迅速湧上來的時候，我的眼淚又一次輕輕的落下。
可是，因為剛才見過了魏顧海，所以，這刻的眼淚更複雜了一些。
我這會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們兩個男人了。知道陸辰生已經準備要離開我的時候，我剩下的路是不是就要跟魏顧海走到一起？
那樣好嗎？
那樣會是對的嗎？
那樣會幸福的走下去嗎？
「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
「我能進去嗎？」是魏顧海的聲音。
「進來吧。」我坐起身子說，感到身體乏力的厲害。
「吱」的一聲后，魏顧海那高大的形象在門框下方像個相框裏的男人，那冷峻的面容，那稜角分明的臉龐很立體。
「你怎麼過來了？」我問。
「感覺你今天很不一樣，所以就上來看看你。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還為昨天我告訴你的辰生和紓兒的事情擔心？」他問。
「……」我沒有說話。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關上門后，坐到了我的旁邊，很是低落的說：「我今天也想了很多。我想我確實做得不如曾經陸辰生做的好。但是，因子，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給小洲一個家。」
「嗯。我知道。」我說。
「所以，辰生的選擇是對的。」
「我知道……」
「我們兩個和小洲、楚楚一起過日子，是最合適的。」
「我知道……」我只是在重複著這一句話。
「我們，我們複合吧？」他問，見我不說話的時候，又說：「陸辰生會同意的。知道嗎？你沒來之前……我問過他了。」
「什麼？」我不解的看向他，「你問他什麼了？」
「關於他跟紓兒的事情，我問過他了。他承認了，但是他讓我暫時對你保密，可是，我憋不住了；他說等他去了日本再告訴你，但是我也等不了了。因子，我們若愛，就光明正大的愛。我知道你愛我的，不是嗎？」
我聽到他的話時，直接的站了起來，我感到莫名的一陣煩躁，很煩躁很煩躁！
「因子……做個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