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彆扭的家庭聚餐
彆扭的家庭聚餐
「姐。」童暨鑫脆生生的一聲姐叫的佳潁的心一顫，有絲動容，但是多年來的積怨讓佳潁沒有抬頭。
「來，佳潁，和蘇和來沙發上坐，我去和你奶奶準備午餐。」趙阿姨趕緊站起來，想去拉佳潁坐下。
「不用了，你坐著吧，怎麼好意思勞煩客人親自動手，我去做就好。」然後佳潁推著蘇和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回到卧室拿了本金融貨幣之類的書塞給蘇和，向廚房走去。
廚房裡，雖然佳潁說過不用趙阿姨動手，但是基於婆婆的威壓，雖然奶奶平時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畢竟是身在高位過的人，經歷過大風大浪，那一身的氣派壓個兒媳婦還是綽綽有餘的。
佳潁進去的時候，趙阿姨正在擇菜，佳潁趕緊走過去，拿過她手裡的菜，客氣的說，「趙阿姨，您去客廳里歇著吧，我來就行，您等著吃飯就好。」
「還是我來吧，你歇著吧。」語氣很和藹，態度很慈愛，可佳潁就是心裡不舒服。
「文琪，你出去吧，佳潁回來了，讓她做就好。」奶奶對趙阿姨說。
「好，那有事叫我。」趙阿姨看出婆婆可能和孫女有話說，就順從的洗手出去了。
「佳潁，我知道當年發生的事，你原諒不了你爸，這輩子你不原諒他也是應該，他做的錯事活該他受著。」佳潁聽著，不吭聲。
「可是文琪無辜啊，當年她只是剛進社會的小女孩，不懂事，又被你爸誤導了，才鑄成了大錯。當年你媽媽的事，真的只是你爸一個人的錯，所以不要累及無辜。你看她把暨鑫教育的這麼聽話，暨鑫從小就比一般的孩子懂事，見到我也特別的乖巧，從來不像其他孩子那樣撒嬌討巧，這還不是因為她費心的教育，還有，她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原因，才導致發生了後來的事，這麼多年，她一直沒開口叫我一聲媽，還不是因為愧疚怕我責備她嗎。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在有些事上轉不過彎兒來，多個弟弟，多個阿姨，多份親情，多好。發生的已經發生了，這輩子，你媽媽都回不來了啊，可你總還要生活不是？……」
「奶奶，別說了……」佳潁一聽到媽媽，淚就止不住了。
「乖孩子，我知道你難受，可是那些不是你的仇人啊，你身上還流著你爸的血，你弟弟身上和你流著相似的血，還有剛剛那個你喊著她阿姨的女人，她也想對你好啊。你爸犯的錯已經補救不了了，可總要給他個贖罪的機會不是。」奶奶把佳潁抱在懷裡，像個媽媽一樣，拍著佳潁的背……
「我年紀大了，陪不了你幾年了，以前我知道你看到他心裡難受，也就放任你任性，不見就不見，怪就怪，他應該受的。可是奶奶走了，總不能放心你孤零零的一個人啊，我的佳潁那麼好，我怎麼忍心呢。……」
「奶奶，奶奶，別說了，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您才七十歲，以後的日子還長呢。」佳潁哽咽著，緊緊摟著奶奶的腰。
「以前啊，你林阿姨就怕指不定哪天突然就走了，蘇和可怎麼辦啊。如今年紀越來越大，人過六十，就是被土埋了半個身子的人了，奶奶七十了，也就是活一天賺一天咯。好了好了，不哭了，趕緊做飯吧。」奶奶捧起佳潁的臉，用有些粗糙的手背給佳潁擦眼淚，磨得佳潁的臉紅紅的。
中午六個人吃飯，佳潁和奶奶卻做了十個菜，兩個湯，滿滿的一大桌子。
吃飯的時候，蘇和看到一大桌子菜，之前幾個月的清湯寡水，這下興奮得臉都紅了。
「蘇和。」奶奶坐在蘇和的右手邊，佳潁坐在蘇和的左手邊，童爸爸坐在奶奶的右邊，趙文琪坐在童爸爸右邊，童暨鑫坐在趙文琪右邊，佳潁左邊。奶奶拍拍蘇和，蘇和抬頭。
「這是你的。」奶奶推了一碗稀飯，裡面有大米小米糯米，看起來很好吃，但是相比滿滿一大桌子菜，還是皺起了眉頭。
「奶奶逗你的，桌上的菜啊，沒放辣椒的你都可以吃。」佳潁拉了下蘇和的衣服，笑著說。
蘇和這才開心的笑了，對著奶奶打手語。
「媽，蘇和說什麼？」童爸爸問，佳潁低頭。
「他說啊，他說我調皮，還說佳潁做飯好吃呢。」奶奶笑著說，佳潁難得的臉紅了。蘇和看看佳潁，夾了個可樂雞翅給她。
「這個蘇和可不能吃喲。」蘇和剛想夾第二個，被奶奶攔下了筷子。
「蘇哥哥為什麼不能吃？」脆生生的聲音，低低的，似乎有點不敢說話。佳潁抬頭看了這個所謂的弟弟一眼，這是她第一次正眼打量自己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算起來，他應該也十四歲了吧。
那年她十二，今年她都二十五了，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的功夫都十四年了，怪不得奶奶說她老了呢，佳潁感嘆道。
暗自出神中，蘇和拍了拍佳潁，佳潁回神，正好看到自己盯著的弟弟，臉微紅，低著頭，就像小孩子做錯事的樣子。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呢，還是個有點怕自己的孩子。想到這裡，佳潁笑了。感受到其他四個的目光，佳潁開口。
「你蘇哥哥啊，心臟不好，你知道為什麼心臟不好嗎？」佳潁聲音很溫柔很和善，可是在座的人，除了蘇和聽不見和暨鑫不懂事，心都咯噔一下。
「為什麼？」暨鑫看到姐姐和自己說話了，想得到了莫大的鼓勵，眨著清澈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佳潁，佳潁的心在此刻泛起一串漣漪。
「因為，上天想讓他來找一個補全他心的人。」佳潁有點走神，喃喃的說道。童爸爸低下了頭，卻沒有吃菜。趙阿姨不自然的拍拍兒子，沒有說話。
「咳咳～吃飯不聊天，來，蘇和，吃點油菜。」奶奶打破了沉默，給蘇和夾了一筷子菜。蘇和做了個謝謝的手語，佳潁看懂了。
一頓飯吃的很沉默，蘇和看出了大家的不自在，只是體貼的給佳潁夾菜，和奶奶打了幾次手語。
吃完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