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九章 大結局（下）

虛無極盡情的享受着打擊聯盟眾人給他帶來的快感，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不知不覺之中，秦鋒和穆絕的雙手已然握在了一起！

一直以來，穆絕內心深處一直隱藏着一個不願意告訴任何人的秘密。

他其實就是竊法之刃的器靈！

千年前，血神隕落將鴻蒙紫氣以及一縷傳承打入了竊法之刃之中，希望將來竊法之刃能找到有緣人，能替他報仇，能阻止魔族吞併不夜大陸的野心！

竊法之刃為了更快的找到所謂的有緣人，自願碎成無數的碎片落入滾滾紅塵之中。

而其中劍柄也是蘊含了最大一部分傳承的碎片，就化作了斷仙路落在十萬大山的望斷峰上。

這一等就是千年，千年修鍊，在鴻蒙紫氣的改造之下竊法之刃的器靈終於幻化成人，也就是穆絕！

重新幻化成人的穆絕就加入了凌霄劍宗，千年的等待已經讓他失去了耐心，他要憑自己的力量替血神報仇！

可是也就在他有了這一想法的時候，秦鋒出現了！上斷仙路，獲得了血神傳承。

當時的秦鋒是一個標準的廢材，起碼在穆絕這樣看慣了天才的人眼中，要心性沒心性，要背景沒背景，要天賦沒天賦，而且似乎時刻都有着要掛掉的感覺！

秦鋒和穆絕第一次前面的時候，其實第一眼就認出秦鋒了的，他之所以裝作不認識秦鋒，還問秦鋒認識秦鋒不？自己奉命前來殺他的，其實就是想告訴秦鋒，有人要對你不利。

內門大比之上，穆絕最先發現通靈劍符，然後差點被巨蟒吞入腹中，求救引來秦鋒，其實就是想幫助秦鋒斬獲「少年王」稱號罷了！

秦鋒前期的成長，幾乎都有着穆絕的影子，他總是在不知不覺間替秦鋒鋪好了一條康庄大道，而秦鋒卻還猶不自知。

那一次金刀駙馬入侵大秦帝國，凌霄劍宗前往馳援邊關，穆絕之所以前往，其實也是為了照應秦鋒，這也是為什麼明知道大秦不敵，所有人都走了，可他卻留下來了的主要原因！

隨着和秦鋒相處的日子越來越長，穆絕漸漸發現秦鋒的確有着一項足以讓他成為強者的資本。

那就是他有着遠超常人的冷靜以及毅力，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輕言放棄。

可是在越虎城馳援之後，秦鋒重新回到了凌霄劍宗，穆絕卻留在了邊關，並沒有繼續跟隨秦鋒，也沒有再在一旁保護她了！

主要原因其實就是那一瓶回夢遊仙！

但也秦鋒、穆絕、葉瀟瀟三人喝慶功酒的時候，穆絕喝下回夢遊仙，在他腦海之中就預知到了這樣一幅畫面。

在那個畫面之中，穆絕魂飛魄散，身體與秦鋒融合，重新化作了竊法之刃！

按理說穆絕本就是竊法之刃的器靈，重新化作竊法之刃也無可厚非，但是隨着他轉世為人之後，穆絕漸漸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隨着對這個繽紛的世界接觸越來越多，他也想活着！

那一刻他自私了，他想劃清自己和秦鋒之間的界限，他想逆天改命，作為誕生於鴻蒙之初的升起器靈，他不相信自己無法替血神報仇！

因為竊法之刃本就有着吸收敵人精血的能力，所以很容易穆絕就領悟了生殺天道，通過殺人，他就可以不住的提升實力！

不過穆絕做不到魔修那般為了實力肆意屠殺，所以他留在了軍隊之中，當起了衝鋒陷陣的將領！

隨着時間流逝，秦鋒隕落的消息傳到了邊關，那一刻，穆絕心中很痛，他有些自責，卻又有些竊喜，因為在他看來秦鋒隕落了，那麼他就不用再化作竊法之刃了！

不過竊法之刃乃是紅蓮莖稈所化，血神乃是紅蓮蓮子所化，兩人同根同源，穆絕自然不會忘了要替血神報仇之事，修鍊也越發的刻苦起來！

後來時隔三年，秦鋒神奇的死而復生，導致穆絕心智不穩，受到天狼王的刺激之後墮入了魔道，不過那件事後穆絕卻沒有放棄初衷，反而變強的yuwang越發強烈！、

因為他隱隱感到天道是不可違背，但是心中卻還報了一絲僥倖，他相信只要自己重新踏上巔峰，擁有堪比甚至超過血神的實力，那麼他就可以不再受到天道的束縛！

所以從失闕之地回來之後，穆絕瘋狂的收集竊法之刃的殘片，每時每刻都在鞭撻自己，告訴自己要變強，變強！

而一切也都在按照穆絕的計劃在進行，他的確站上了巔峰，如今的他放眼整個三界，再也找不到一個對手，即便號稱魔族第一強者的虛無敵也敗在了他的手上！

可是這個時候虛無極出現了！這個曾經一度給他帶來恐懼的男人出現了，但他在一次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既然已經成為了聖人！

他此刻的強大，無情的碾碎了穆絕心中的僥倖，熄滅了心中最後一絲驕傲！

命！原來一切都是命！

「血族永不為奴！」穆絕記得，這是當年血神給自己的交代，身為血族的締造者一直，穆絕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想活着不假，但他卻不想屈辱的活着！

「兄弟，拜託了！」穆絕抬頭看着秦鋒，眼中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這微笑中帶着一絲釋懷，帶着一絲豁達，以及一絲希冀，最後穆絕身體漸漸變淡，化作了漫天星光。

無數星光在空中匯聚，重新形成了穆絕的身影，穆絕緩緩在這一片天地掃過，最後一眼，他要將這個世界深深的銘刻進自己的記憶，哪怕這記憶只能再維持一刻，亦足矣！

下一刻，漫天星光再度變換，化作了一柄劍形虛影，虛影一閃直接沒入了秦鋒的身體之中！

隨即，在萬眾矚目之下，就見得秦鋒的身體緩緩的上升，一直升到九天之上。

「找死！」王者歸來，此刻虛無敵正傲然的矗立在九天之上，享受中眾生敬畏而恐懼的目光，在他看來只有強者才配站在高處！

這一刻他就是他就是天，他就是一切，每一個人都要仰視他的鼻息，沒有人能在左右自己的想法，哪怕是天道也不行。

因為聖人本就凌駕於天道之上！

可是秦鋒這小子既然敢站在他的頭頂！

怒了！

虛無極徹底的被激怒了！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秦鋒此舉已經挑戰到了虛無極的底線！他感覺自己的尊嚴收到了挑戰！

自己就是「天」，自己就是「道」，秦鋒憑什麼站在自己的頭頂！

既然你里觸犯了天道的威嚴，那麼……你必須死！

虛無極陰沉着臉，一掌帶着無盡天威直接向著秦鋒蓋了過去！

近了！

越來越近！

就在秦鋒身體即將被那龐大的掌印碾成碎沫的瞬間，一股彷彿來自無盡荒古的氣息從秦鋒身上穿了出來。

這股氣息沒有虛無極的霸道，也沒有秦鋒一直以來的猖狂，不過卻有着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彷彿王朝聖地一般，讓人忍不住的頂禮膜拜！

虛無極那霸道一掌，在這股氣勢之下，就似一撮泡沫一般，瞬間灰飛煙滅！

「這……聖人的氣息！」

虛無極感受着那荒古的氣息臉色大變，不過很快就瘋狂的搖起頭來：「不！不可能，九州大陸是不可能出現聖人的！」

「天道！天道！你騙我！你不是告訴我九州大陸之上是不會出現聖人的嗎？」虛無極狀若瘋狂！

「天！」

「我才是天！我才是一切！我才是天地的主宰，所有違背我的意志之人都要死！天道不行，你更不行！」

虛無極徹底的瘋狂了，武道一族，漫漫長路，虛無極追求了那傳說之中的不朽整整三千年！如今好不容易成就了不朽，既然還要仰視別人的鼻息。

那麼自己追求所謂的不朽又有何意？

難道真的就只是為了不死嗎？

不！

這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的，他虛無極想要的是君臨天下！他要做獨一無二的三界至尊！

「所有阻擋我腳步之人都要死！都要死！」虛無極眼神越發冰冷。

一掌，又一掌，虛無極瘋狂的向著頭頂閉着眼睛的秦鋒攻擊而去，根本不知道疲憊，瘋狂！怒吼！

「就這點力量嗎？」

待得虛無極天道這個聲音的時候，虛無極瞪大了眼睛，他眼前的秦鋒赫然已經睜開了眼睛，那清澈的眸子之中無喜無悲，臉上的笑容是那般的純潔，如沐春風，百花盛開！

「聖人，應該是這樣的！」秦鋒對着虛無極微微一笑，隨即張口緩緩道：「這世間不應該有邪惡，比應該有戰爭，不應該存在殺戮，不應該擁有魔族！」

秦鋒的聲音很緩，很柔，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力量，但是隨着他的話語一字一字落下，天空變得更藍，大帝變得更綠，不夜城玩萬千魔族一個個的漸漸變淡，宛若泡沫一般，緩緩的消散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聖人言出法隨，在秦鋒這一句話之下，魔族，就這麼滅了！

「這……不可能！聖人是不死的，我是天，我才是一切，我的身體……不！不！……」

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消失，虛無極瘋狂的吶喊，他不明白，自己是聖人，秦鋒也是聖人，憑什麼秦鋒一句話就可以滅了魔族，滅了自己！

聖人不死不朽，難道這一切都是枉然！

那麼是三千年來，自己堅持的，追求的，又是什麼？

「聖人不死，可你並不是聖人，九州大陸之上一共只誕生了一個聖人，那就是身化天地的盤，而你包括道聖、劍聖、蠻聖……所有的人只能稱之為亞聖，雖然成就了聖位，卻不能稱之為不朽！還有，隨後再送你一句，聖人並非凌駕於天道之上，而是要與天道共存，所謂的言出法隨，聖人即是天道，天道即是聖人！」

秦鋒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溫和，聽起來讓人如沐春風，不過虛無極臉上卻掛滿了絕望！

原來一切都是錯的！

聖人並非凌駕於天道之上，而是要與天道共存！

聖人即是天道，天道即是聖人，這也就是所謂的言出法隨！

「謝謝！」這一刻虛無極笑了，看着自己身體漸漸消失，他臉上卻流露出欣慰的笑容，朝聞道夕死足矣，即便是死也沒有遺憾了吧。

「一路好走！」秦鋒微笑着點了點頭神容和藹，，就似長者看這犯了錯誤的孩子。

正如秦鋒所說，九州大陸之上，曾經，一共只出現過兩位聖人，那就是盤！

盤皇乃是誕生於混沌青年之中的一刻蓮子，他開天闢地，身化天地有了如今的九州大陸！

而但是混沌青蓮之上其實一共有着兩顆蓮子，不過由於盤皇提前成熟的原因，另一顆蓮子並沒能化形，並且在盤皇開天闢地之後，落入了盤皇肚臍化成的幽冥血海之中！

吸收了億萬年的養分，終於再次長出了一株青年，有了如今的血神！

原本血神是最有希望成為真正的聖人的，因為他具備了一切成聖的條件，可惜他卻隕落了！拜拜便宜了秦鋒！

「塵歸塵，土歸土，生終將死，靈終將滅，萬物終將消亡，在輝煌，不過一抔黃土,一捧青灰！人生百年，豈有永恆不滅者，夕陽末世，驚怖可聞，不過光陰一剎。」

秦鋒的聲音緩緩的飄蕩在天地之間，三界九州，萬物復甦，百族朝聖！

「願枉死者復生，讓往生者安寧，讓在世者重獲解脫！輪迴建立，生靈超脫，這一片天地該有自己的規則！」

聖人之道，言出法隨，隨着秦鋒最後一字落下，三界九州從回巔峰，形成了一個嶄新的九州大陸！

三生河畔，彼岸花海，這一年花葉重聚，其間一男一女相對而笑，萬年等待，終於換來了這一刻幸福相依！

「哇哇哇……」

失闕大陸，黃金之城，雪蓮懷胎數百載，在輪迴建立的這一刻，一個男嬰終於呱呱墜地。

秦老爺子、秦戰、秦海、秦博、洛神、秦超、秦鋒、秦婉、雪一、葉瀟瀟、尹天欣、秦昊、豬崽、小胖墩……秦鋒所有的親人朋友在這一刻全部欣喜而又焦急的等在門外。

「生了！什麼！是一個男嬰！」接生婆抱着一個大胖小子連忙來到秦鋒身前：「秦老爺，給小公子去一個名字吧？」

秦鋒伸手接過那胖嘟嘟的，連連靈秀之氣的大胖小子，似乎是感受到了父親的懷抱，原本哇哇大哭着的小孩兒既然突然笑了起來，在那展開的嘴巴之中吐出了一個小巧的斧頭！

秦鋒的目光落在那斧頭之上，微微一愕，隨即微微一笑。

「就叫秦穆吧。」